不管Pantone一年预测多少流行色,制作了多少色彩爆款,无论你多么爱摩洛哥蓝、席勒红、梵高黄、迪奥黑…… 只要你去过一次故宫,恐怕就什么都抛之脑后了,因为这里的颜色实在太美——如太阳般耀眼的明黄,似海边残阳的珊瑚,比静穆还暗涌的漆黑,像雨后荷花的胭脂…… 那么问题来了,在故宫里,深得皇上和各位小主青睐的It Color又是什么?朱红——当仁不让的正宫主色 有一种颜色,从上古时代一直征服到如今社会——朱红。 最早先,它是姑娘们用来搽粉的胭脂。可不只是作为时尚的点缀,在道教文化中,朱红色被视为生活和永恒的象征,对于皇室而言,它又是绝对的权力隐喻。 让这抹红变得更"红"的,应该算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了。因为姓氏的原因,加之当时政治文化倡导使用象征火的红,又因为宫殿建筑多属木材,按五行理论火木相生,由此朱红色成为了明朝皇室建筑的专用色,一直沿袭至清末。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身处故宫时,目之所及全都是红色的宫墙。 当然,人们对它的偏爱还远不止这些,以朱红色为基调的书画裱画案台、印章、古亭,或大或小地留给我们以最古典的审美余味……被称之为"最正的颜色",简直当仁不让。甜白——真實的白到发光 在唐代便有"南青北白"的说法,直到明代永乐年间,工匠们潜心研发,才让白瓷达到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样貌。 白能白到什么程度?真的有点夸张,它是普通白瓷的100倍!以至于没有任何一张照片可以通透地表现它的卵白莹润。 难怪有人这样说:"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有汝窑一片"。 中国瓷器制作历史悠久,高贵的青花和艳丽的彩瓷已然五花八门,但在白瓷面前,它们的华丽也只是冗杂。 一个细腻到纯粹甚至能照见人影的白瓷,已经可以达到不需要任何颜色与纹络的映衬,只凭借表面的质感,便能让人叹为观止的境地。 你可以这样想象它:眼睛看到的是"白到发光"的,却让舌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甜,以至于后人用"甜白"去形容这类设计的美好。 而在国外,人们也被折服,认为它是"中国白"的唯一代表。粉彩——康熙掀起的"糖果色"风潮 康熙皇帝除了喜欢吹拉弹奏西洋乐器,坚持养生,执着于求证勾股定理,还有一大爱好就是瓷器。 在他执政期间,宫廷创烧起珐琅彩,以至于成为了清朝景德镇彩瓷的时髦代表。 说到这爱好,还是起源于康熙帝对法国画的研究。他超爱珐琅彩这一种彩色浍料,甚至邀请了法国艺术家为他作画,颜料也进口了6年多,后来因为实在成本太高,便下令让国内的工匠自己琢磨。 匠人们的做法是,发明了"玻璃白",它可以起到粉化的作用。 就比如先在高温下烧成的白瓷上勾画出图案,然后用玻璃白打底,再施之以颜料,"玻璃白"就会自动帮它们改变透明度——红彩变成了粉红,绿彩变成了淡绿,黄彩变成了浅黄,真真儿从宫廷吹起了一阵"糖果色"的风潮。 是不是又要被萌萌的康熙帝圈粉了?霁蓝——它的神秘比海更深 霁,一个很美的词,就像雨过初晴后,透过皇宫的屋顶看到的那片蓝。《说文解字》里这样描述它:犹如水洗,清新淡雅。 在古代,蓝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人们陷入神游,天空之外是什么?大海深处又有着怎样的神秘?它是想得而不可得。 而在艺术创作中,它甚至比黄金还贵。 15世纪的西方,只有画高贵纯洁如圣母玛利亚时,才肯用一点点蓝,因为制造深蓝的物质"群青"需要从阿富汗的青金石里提炼。 在元明也是如此,霁蓝以无情似有情的沉静浓厚,成为皇家的独享——想拥有它真的太难。 不惜成本,将珊瑚、玛瑙等宝石入釉,进窑需要经过1280-1300℃高温,任何天气、屋内的温度变化都会影响到它的色泽,必须一次烧成才可,工艺复杂到景德镇御窑厂试烧了数千窑,最后才得以成功。 所以,当霁蓝以绝世高手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时,那如蓝宝石一般的神秘高贵,足以让任何人一见难忘,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国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