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我哭泣五

　　六
　　又是一个周末，我像往常一样草草地收拾些东西，但是感觉到心里闷得慌，似乎有什么不祥的预兆，于是我便匆匆地往家赶，刚来到村口，我就看见小璇子向这边张望；她看见了我，便向我奔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红哥，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发现她的表情和往常不一样，有着太多着急和慌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急忙问道
　　＂爷爷生病了，好象很严重＂
　　＂是吗？病几天了，真的很严重吗？＂我边说边往家里赶
　　＂我也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我这些天忙没时间过来，今天过来时发现爷爷病得不轻＂小璇子自责地说道
　　＂快别这样说，应该没事的＂我安慰她道
　　我虽然安慰小璇子，但我心里急得慌，担心爷爷的病是不是真很严重，如果严重，我又该怎么办。
　　来到院子里，我发现门半开着，屋里很暗，没有半点声音，我走了进去，听见爷爷沙哑的声音：
　　＂是谁呀，谁进来了？＂
　　＂是我爷爷，＂我跑到爷爷的床前说道
　　＂哦，小红回来了，今天又是周末了＂
　　爷爷边说边要坐起来，我连忙去扶他并对他说：
　　＂爷爷你躺着，是不是想喝水，想喝水我帮你倒来＂
　　＂没事，我起来出去坐坐，都睡了一天了，想出去透透气＂他对我说
　　我扶起爷爷，发现爷爷比原来轻了许多，背上更是只剩下皮包骨头，我顿时心里酸酸的，有流泪的冲动。我边扶爷爷边问道：
　　＂爷爷感觉哪儿不舒服，我呆会去找周医生给你看看＂
　　＂哎！感觉到全身有些酸痛，但也说不上来是哪儿不舒服＂爷爷还没说完就咳嗽个不停，没等我说话他接着说：
　　＂我呀，不用看什么医生，都是老毛病了，过几天就好＂
　　＂没事，我呆会儿请周医生给你看看，顺便开些药吃，那样会好得快些＂我对爷爷说
　　我把爷爷扶到门前石墩坐下后，便请小璇子帮我照顾下爷爷，我就来到周医生家。恰好周医生刚从外面看病回来，他看见我连忙过来问道：
　　＂你妈妈回来了吗？＂
　　＂没有呢周医生，我是来请你帮我爷爷检查身体的，我爷爷病了＂
　　他听了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便淡淡地说：
　　＂我刚从外面回来，累得很，容我歇片刻再去＂
　　＂可是我爷爷病的不轻，就辛苦周医生走一趟吧＂我企求地说
　　他从兜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慢吞吞地说：
　　＂那我抽完这支烟吧＂
　　我没在说什么，就在他旁边候着；终于等他抽完了烟，我连忙上前说道：
　　＂可以走了吗，周医生，我爷爷还在等着呢？＂
　　＂可以了，去屋里墙上把我的药箱取来，这就走＂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连忙进屋取出药箱，他才缓慢地站起来。
　　一路上，周医生都问个不停：
　　＂你妈妈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周医生，我不知道，她没有给我们联系方式＂
　　＂那你们没有和你妈妈联系过？＂
　　＂有联系，但都是她电话打过来，所以我们不知道她的号码＂
　　＂这样啊，那下次她要是再打来你就管她要她的号码，好吗？＂
　　＂可是，周医生，你要我妈妈电话有用吗？＂
　　＂有用有用，当然有用＂他急忙回答
　　没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
　　＂我呀，还不是为了你爷爷和你们几兄弟，如果你爷爷病了，我会打电话给她说说你们家里的具体情况，或许她回来照顾你爷爷，你们就能安心读书了。＂
　　＂谢谢你周医生，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我明天就给我爸爸打过去＂
　　＂麻烦什么呢，何况你爸爸回来也不怎么懂得照顾人，还是你妈妈回来比较好些＂
　　＂可是现在我没我妈妈的电话，如果爷爷病严重的话，必须马上告诉他们，何况也不知道我妈妈什么时候才会打电话回来。＂
　　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但看上去对我的说法有些失望。
　　老远地，我就听见爷爷咳嗽的声音，随着风声，爷爷的咳嗽声也时高时低。爷爷看见我把周医生请来了，连忙说道：
　　＂我都说不用看了，可小红他不肯，又麻烦周医生了＂
　　＂应该的王伯，来我为你检查一下＂他对爷爷说
　　他取出了检查器具，给爷爷东摸摸西弄弄地折腾了一番，然后边收拾工具边说：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由于抵抗力下降引起的感冒，开些药吃就没事了＂
　　＂真的没其他大问题吗？周医生。＂我问道
　　＂就是点感冒，其他没什么，吃点药就好了＂他说道
　　＂那谢谢周医生了，给开点药吧＂
　　周医生收拾好器具，开了些药，对爷爷说了些要按时吃药，多喝开水之类的话。关于药钱，他说等我爸爸妈妈回来再说。
　　第二天，我要回学校了。爷爷昨晚吃了药，明显精神了许多，我临走时让爷爷把剩下的药吃了，还剩两次，吃完应该就没事了。爷爷让我安心去读书，他会照顾好自己；我还是不够放心，就麻烦小璇子有时间抽空来我家看看，有什么事可以请人捎信给我，这样我就比较放心些。
　　时间是无情的，无论人们是贫穷与富有，是疾病还是安康，似乎跟它都没有什么关系，它依旧匆匆地向前流去，没有人能看得见它，更别说抓住它了。
　　转眼初一马上要结束了，已经进入最后一周的备考阶段，我虽然平时都还算认真，但毕竟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也落下了许多功课，必须加班把补起来，否则这次考试还真有些担心不能保住我的名次，我不想让自己因为这些而让成绩下降，让老师失望，很多老师都很关心我，我没有理由让他们失望，所以我得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深夜十二点了，我看完了所以的书，困意一阵阵向我进攻，我发现我坚持不下去了；正准备去睡觉，被敲门声把我惊醒，这么晚了。谁会还会来，我心里自然有些害怕，让我害怕的是敲门的同时没有说话，我也什么没说，想看看接下来外面的人做些什么。
　　＂开门，小红，没听见吗？＂
　　是哥哥，是哥哥的声音，我应该没听错，但还是怀疑，于是问道：
　　＂是哥哥吗？＂
　　＂不是我还会是谁，都敲了半天了，没听见吗？＂
　　我连忙打开门，他歪歪斜斜地走了进来，满身酒气，定是喝了很多酒，一进屋就倒在床上，非常痛苦的样子。
　　＂快给我倒杯水，想喝水，或者烧点开水泡杯茶，我好醒酒。＂他大声地叫我
　　我慌慢去为他烧水，等茶泡好，我发现他已经睡过去了。看着他，我心里真不是滋味。自从上次他偷了人家钱，就很少去学校了，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去打架，有时候一连几天看不见他，老师也没把他当回事了，他来与不来都无所谓；所以他比较自由。这次，他已经出去一个星期了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我通常也没问，因为问了他也不说，有时候即使说了，也知道他是在撒谎，所以我后来对于他的外出也很少问起。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看书，因为要考试的缘故，我把闹钟调到五点半，到了五点半时候，闹钟响个不停，把哥哥吵醒了，他抓起闹钟扔到墙脚，边喊道：
　　＂吵死了，快给我关掉＂
　　我昏昏沉沉慌忙起来在墙角摸到闹钟，好不容易才把它关了。外面天已经开始亮了，但屋里还很暗，我当心开灯会影响哥哥睡觉，于是拿着书来到外面，沉睡了一夜的鸟儿也开始在屋后的大树上不挺地跳跃，鸣叫，他们也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天大亮了，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像一个圆圆的火球，就在那短暂的一瞬，真是无比绚烂的一瞬。泛着嫩绿色的杨柳林带在这一瞬里染成橘红色了，屋后边刚刚现出黄色的草垛子更是被染的深红深红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这般灿烂。可是没多久，太阳的周围有了云，这些云从白色慢慢边成灰色，再变成黑色，使刚才辉煌灿烂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灰蒙蒙的，一点生机都没有。
　　我回到屋里时，哥哥已经起来了，但他什么也没做，蓬头垢面地坐在床上。看我进去，他对我说：
　　＂我饿了，给我下点面什么的＂
　　＂怎么还不起来洗漱＂我不高兴地问他
　　＂等东西做好我再起来＂他边打着哈欠边说
　　＂哥哥，你很久没上课了＂我问他
　　＂是啊，很久了。＂
　　＂马上要考试了。＂
　　＂是啊，我就是回来考试的。＂
　　＂你拿什么考呢，书都没看。＂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
　　＂你落下的课程一个星期怎么能补得起来呢。＂
　　＂看我的，我可以＂
　　＂你会怎么做，你以为你是天才＂
　　＂差不多吧＂他笑着说
　　看他这种时候都还如此乐观，我反而感觉很心酸，我想，如此聪明的他就这样把自己浪费了，真为他难过，但他自己从没考虑过。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由于要考试，这个周末就没有回家，打算考完再回去。可是在考试头天，村里的人带信来说，弟弟因为偷盗人家钱被打了一顿，而且已被送去了派出所，要我们去看看，听到这个消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叫上哥哥就风风火火地赶去派出所，我终于看到了弟弟，他被关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好在不是我想象中那样戴着脚镣手铐，安静地坐在地上。看见我们，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了看我和哥哥，就回过头去了，我突然发现，哪个平时欢蹦乱跳的弟弟一下变得好冷静，好孤独，好可怜。我差点流下泪来。
　　接着，我们被带去问话——一个大个子警务员，穿着制服，把我们带到办公室，看了看我和哥哥，问道：
　　＂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们是他哥哥，他是我们弟弟＂哥哥抢着回答，显然有些激动，或者说是害怕。
　　＂你爸爸妈妈呢？＂警务员继续问道
　　＂打工去了＂
　　＂在哪儿打工，知道吗？＂
　　＂不知道，爸爸说了，但我们记不住＂我回答
　　＂知道他们电话吗？＂
　　＂知道＂我从书包里拿出电话号码递给他
　　他拿了过去看了看，按照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里说号码已过期。警务员看上去很不高兴，继续问道：
　　＂你弟弟说你们俩在都镇上读书，对吗？＂
　　＂是的＂
　　＂你弟弟没读书吗？＂
　　＂读的，但不认真，经常逃学＂
　　＂没给你爸爸妈妈打过电话＂
　　＂打过，但他们说没有时间回来＂
　　＂没时间回来，这像什么话，＂
　　他想了想，没说什么就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有几个警务员连同他走了进来，他对我们说道：
　　＂这样吧，你弟弟这次偷钱的数目不大，而且已经归还，经过大家讨论决定，让你们带他回去，回去后记得告诉你们爸爸妈妈，让他们回来照管你们，以后不要在发生，否则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知道吗？＂说完他看着我们
　　＂好，我们知道了，一定不会有下次，回去一定打电话给我爸爸妈妈＂我连忙回答
　　他们几个又讨论一番，就把弟弟从房间里带了出来，我才发现弟弟走路都是瘸的，应该是被打的缘故。来到派出所门口，大个子警务员大声地对弟弟说：
　　＂如果你下次再犯，就不会这样轻易放你出来了，希望你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说完头不回地走了。
　　弟弟一路走得很慢，我们也没说什么，就这样静静走回出租屋；从派出所到我们住哪儿没多远，但弟弟走了很久，到了出租屋弟弟把衣服脱开，我发现弟弟被打得厉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弟弟说是哪家人打的。我没有对弟弟说太多，不希望他有什么心理压力，等他好了再说。我想，弟弟这样我们也有责任的，爸爸妈妈没在家，我们没照顾好他，看他一身的伤，我心很痛，想哭。
　　不过，我知道，这主要是爸爸妈妈的错，爸爸妈妈为了生活，置我们于不顾，让弟弟在这样的年龄就开始走上了偷窃的道路，他才十二岁，什么都还不懂，这一切要是爸爸妈妈一直在家照顾和教育，怎么会发生呢。当然，学校也有责任，弟弟经常逃课，老师已经再也没有管他了，去与不去都无所谓，所以学校的管理显然是不到位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肯定离不开家庭与学校，但弟弟都没有完整得到，所以他的错误也许是注定的。他没法选择和逃避。
　　考试开始了，在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哥哥因为作弊被当场抓住，老师收了他的试卷，我看见哥哥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考场，我原以为他会为难监考老师，没想到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为哥哥的行为有了些许高兴，要是以往，他一定要和老师大闹一场。哥哥是不是发现自己错了呢，我暗自猜测着。考完试走出考场，天空雾蒙蒙的，刚才阳光明媚，没多久有盖上了。心情也怪怪的。
　　假期又开始了，发成绩哪天，我喜忧参半，高兴的是我的成绩年级第一，在散学典礼上，当校长叫到我名字上台领奖的时候，我感觉到我周围有无数羡慕的眼光正看着我，我被胜利与荣耀的光圈包围着，似乎整个人都快飞起来，我在阵阵掌声中捧回了红灿灿的奖状和奖品。然而，当我看见哥哥的成绩时，快乐的心情顿时没有了，哥哥是全班倒数第一，这是他从读书以来最糟糕的成绩。在回家的路上，我一路闷闷不乐，而哥哥却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对我说，我一定加油，考个好的高中没问题了，争取考上大学，光宗耀祖。我看着他想对他说，可是哥哥你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你明明知道要光宗耀祖，可是你所做的一切怎么又对得起我们列祖列宗呢。
　　哥哥并没有和我一起回家，他告诉我他要玩几天才回去，我知道我说不了他，也没再说什么，可是我想对他说的是，一个学期来，他逃了几十上百节课，有时候整个星期都不来学校，他何止才玩几天呢。
　　来到街口，才想起弟弟的事都还没给爸爸打电话，当天在派出所打过爸爸电话，说电话号码过期了，可他没告诉我新的号码啊，抱着试试的心态，拨了爸爸的电话，还真通了，那边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请问你是？＂
　　＂爸爸，是我，小红＂
　　＂哦，小红，怎么了，有事吗？＂
　　＂弟弟前几天偷了人家钱，被抓去了派出所＂
　　＂那现在呢，还在里面吗？＂
　　＂没有，当天就出来了＂
　　＂偷了谁家钱，你们怎么带他的＂
　　＂我们不在家啊，我们要读书，他偷了李叔叔家的三百多块钱＂
　　＂他现在怎么样？＂
　　＂当时被李叔叔打了一顿，有些严重，我给他开了些药，买了些补品＂
　　＂买什么补品给他吃呢，打死算了，这般不听话＂
　　＂爸爸，还有哥哥老是不听话，现在他的成绩已经是全班倒数了，要不你们回来看看弟弟，也顺便说下哥哥，否则他会变坏的＂
　　＂小红，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他们两个想混就让他们混个够，你也别太为他们担心了，他们自己弄的事就由他们自己承担吧＂
　　＂可是……爸爸……＂
　　＂好了，爸爸还有事，就先挂了＂
　　没等我说完，爸爸已经挂了电话，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每次给爸爸打电话，我都会非常失望，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但免不了难过。
　　走出电话亭，又碰上了李兰，李兰笑着向我走过来说道：
　　＂这样巧啊，准备回家吗？＂
　　＂恩，回家呢。＂
　　＂怎么啊，不高兴吗？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了＂
　　＂没有，我……没事。＂
　　＂曹红，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我……最大的缺点？＂
　　＂就是你撒谎时全写在脸上＂
　　＂我……有吗？＂
　　＂你说呢？＂
　　我知道自己在撒谎，刚才我的难过全被她看见了，我便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给我爸爸打电话说了我弟弟和我哥哥的事，我爸爸没放在心上，所以有些难过＂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不开心，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
　　＂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故作轻松地说
　　李兰看我没什么，也没追问，就说道：
　　＂那我们同路吧，我回去看看我爷爷奶奶＂
　　＂好的＂
　　她突然回过头对我说：
　　＂我们两是不是好久没谈心了＂
　　＂是啊，我们都忙，所以……＂
　　＂不是忙，我知道是你故意的，但我不怪你，我也答应你要好好学习的，我做到了，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你让我找到学习语文和数学的兴趣，今年我破天荒都考上了八十多分，这是我原来根本不敢想的，有你很多功劳在里面呢＂她笑着说
　　＂没有，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其实你可以的，只是没有找到学习的方法而已，现在不正是已经上升得那样快吗？＂
　　＂不过，我原想会超过你的，没想到你提升更快，还全年级第一，我真佩服你的，看来想超越你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能这次的考题都比较合我的口味，我运气好点而已，下次也许是你的了＂
　　＂怎么能那样说呢，你基础比我好，我不得不承认，但你不要认为我把你当成敌人，你永远是我的榜样，我会一直向你学习＂
　　＂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高兴，这才是我想看见的你呢？＂我看着她笑着说
　　＂我知道你为了我那两封信一直放心不下，但我现在想说，可能我真的错了。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很好的那种，你有什么都可以对我说，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帮你＂
　　＂谢谢你李兰，谢谢你能把我我当好朋友，我真的很高兴，我答应你以后发生什么都会和你说的＂
　　＂这样就好了＂
　　我看见她很开心，我们似乎都轻松了许多，我心里打了好久的结终于解开了，自从哪次信件风波后，我们都很少在一起学习了，一方面我担心别人误会，另一方面我担心会影响我们彼此的学习，所以从那天坟场见面过后，她几次放学后让我留下来教她做题目，我都没有答应。今天我们把所有的话都挑明了，感觉轻松了。
　　我们聊了许多，我的家庭，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她告诉我，她爸爸妈妈一直想要个弟弟，可是就是没有，所以对她也很少关心。于是经常在外做生意，多数时候就她一个人生活，周末和假期回老家陪爷爷奶奶，没什么朋友，也不认识什么亲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去面对，有时候错了就重新来过，做不成就坐下来哭，哭累了饿了，又继续。突然间我发现她也好孤单，好可怜。一个女孩子，从小就开始一个人独立，一个人去面对许多自己懂的或不懂的事，她多不容易，也很了不起。
　　听着她的故事，我想起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原以为只有我的家庭这样悲惨，可是我没想到，就在我身边，就有着太多的痛苦与不幸。这是家庭的原因，还是社会的弊病；把这些正需要关怀的我们放在社会的边缘，像李兰，哥哥，还有弟弟，许多许多像我们这样的孩子，无不是活生生的例子。怎么可以让这种花季雨季的我们承担那样大的压力和痛苦呢，这应该是我们无忧无虑的季节，正是我们享受关爱的季节，可是我们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生活和待遇，我们该怎样才能逃离呢？
　　带着忧虑的心情和李兰道别，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希望她是能找到开心的理由，可是消失迷雾中的她能找到到吗？
　　整个假期，我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我除了照顾爷爷，做些家务外，就是用心去做我的暑假作业，我认认真真去解答每一个题，我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机会，珍惜我现在的第一，珍惜我这仅有的快乐和喜悦，我害怕有一天，这仅有的幸福都会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