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已渐渐退去,早已偏西的圆月照得山地十分清晰起来。 劳军带着耿连长操近路朝南山路口赶去。 突然前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劳军和耿连长急忙一闪,隐入了旁边的树底下。 "快,走这边,这条路是通往劳家的近路。" 劳军听得出那是胡彪的声音。 "狄队长,快领大伙随那位兄弟走吧,我断后!" "不,还是我来断后,真是一群亡命之徒,很危险!" "这是命令,还啰嗦什么?" "是,路局,那你小心点!" "原来是路局他们遇到歹徒了,劳军我们快去接应!" "是,连长。"劳军声快人更快,一闪便靠上了路局身侧。 "路局长,让你们受苦了!" "你们是……" "我是耿直,这位是劳军兄弟!"耿直也如一道闪电迎上前去。 "快走吧,他们好像没追上来了!" "怎么回事,路局长?" "哎,说来话长,还是回劳家后在说吧,有同志受伤了得马上医治!" "我看看伤势!"劳军不容路局回答,急忙奔向在两名同志搀扶下的伤员。 伤得不轻,腹部左侧靠下方有一个大约三厘米的伤口,也许伤的不是太深,没刺着肠子,否则早就没命了,不过伤口还在慢慢往外流血。 劳军急忙走进路边的草丛里挑选了几种植物的叶子摘下,丢进嘴巴里大嚼特嚼起来,没多久,墨绿的汁水从嘴角流了出来,一股清香隐隐可闻。 随后劳军走近伤号,掀起他的衣角,将吐出握在手里的那团草汁堵在了那个伤口上。 血止住了,伤员的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好像也没了先前的痛楚。 "好些了吗?真让你们担惊受怕了,咱这号地方就是这德性,一不小心命就没了。因此山里人都得学两下子,以防不测!" "兄弟,你的药还真灵,谁教的,能教教我吗?"伤员有些激动地握住劳军的手,"不痛了,一点都不痛了,伤口凉凉的,舒服得很呢,真了不起,兄弟!" "好吧,只要兄弟不嫌我这民间土方老土,我一定教你。不过暂时咱们还是先赶路吧,说不定他们又追了上来,那就不好办了?" "真的没想到你们这地方的王八羔子还敢公然袭警,妨碍公务,要不是那位小兄弟的援助,我们可就更惨喽!"路局四处巡视了一遍,"唉,那位兄弟呢?怎么不见人影了?" "人家难道还会等着向你领赏?你路局也太不够情义了吧,连声谢谢都没说就让人这么走了?" "耿连长你就别损我了,我会是那种人吗?只是一时担心小马的伤势,就忘了向人家道谢了嘛。" "噢,对了,路局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是跑步从百里外的县城赶过来的吧,你们的车呢?" "别提车了,这山这路已让我们够呛了,谁知还会碰上劫车的劫匪,车早已陷进路口的一个陷阱里咯。"路局长指了指在临时支起的担架上躺着的马源,"那群亡命之徒少说也有四五十号人,要不是小马替我挨了一刀,我可就没命了!" "依情形看他们好像早有预谋,你们的行动会不会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怪不得他们没采取行动援救胡彪,原来他们另有计划!" 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大家嚷嚷着不知不觉已进了劳家院门。 劳兵、于指导和起床后没再去休息的萌萌迎了出来。 萌萌和劳军帮马源清洗好伤口后重新上药包扎妥当。随后又进厨房炒了几个菜。 劳家一下热闹起来。 一次来这么多客人而且都是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还真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 萌萌和劳家兄弟里里外外忙碌着,惟恐怠慢了这些客人。 一番恶斗导致疲乏的脾胃得到充实休整之后,一个个又来了精神,于是路局就将劳家厅堂当成临时议事厅开始了案情分析。 "路局长,你们要办公事我等还是避避吧!"在部队就懂得了规矩,劳兵于是领劳军和萌萌正欲退出厅堂。 "不必了,况且这案情与你们村你们劳家有关,讨论中我们还要向你们了解有关情况呢。来,这里还有地方,劳兵,劳军,萌萌你们坐这边来。"于指导指了指身边那条空着的长板凳。 萌萌劳军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场面,难免有些激动。 耿连长坐在门边,还时不时步出门外查看周围的情况。经过这次变故后耿连长明白了小小山村的复杂性,不得不加强警惕。 "一接到于指导的电话我就马上通知了狄队长。十分钟后狄队长带助手刘亚洲到了警局。我于是带上住在警局集体宿舍的吴辉雄,李栓贵,蒋逸飞,彭书礼及司机马源等人赶了过来。"路遥点上一支烟,很自然地闪了闪能看透人之所思人之所想的眼睛,"我想今晚跟我一起行动的同志都是很有觉悟很有党性的同志,你们不会干出没党性没原则的事来吧,同志们!"路遥不紧不慢的话像一块块很有分量的砖头掷地有声,在座的各位不由憋住了呼吸,惟恐一不小心呼出内心的不踏实来。 "路局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吧!" "嗯,耿连长说得对,今天这事到此为止,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过车子的事我就交给你狄队了,不管你用任何办法,天亮前我们必须赶回局里。" "路局,你不是有意为难我吗?这地方我也是头一次来啊,人生地不熟我怎么……" "这我不管,你带小吴,小蒋,小彭快去处理吧!" "路局长,我们……" "难道还要我亲自去不成!" "不,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那我们先走了……"狄云显得很无奈地带上吴辉雄等四人退出了劳家厅堂,不久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里。 狄队长他们几个走后,路局长便开始向劳军夫妇了解有关王巴旦的详细情况。耿连长和于指导也向路局详细讲叙了路局他们赶往旮旯村之前发生在劳家后山的那场格斗。 随后,劳军夫妇在耿连长的默许下向路局长描述了胡彪逃脱的经过。 路局长脸色凝重,浓浓的眉毛动了动,额头上形成了一个如刀刻的"川"字。 厅堂静得出奇,似乎能听出钨丝在灯泡内燃烧的吱吱声。 于指导知道问题到了异常严重的地步! 倏地,路局额头的"川"字舒展开来。他站起身走向似乎也在沉思着的劳军,"劳军,你出来一下,我想托你办件事!" 劳军一愣起身随路局来到院里。 "劳军同志,胡彪的处境现在非常危险,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他吗?" "我想办法!" "好,你一联系到他就告诉他,叫他千万不要再回到王巴旦身边去了,最好离开县城去别的地方,否则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被我指使出去的那几个人跟王巴旦交往甚密,以后可要小心提防。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事随时跟我联系!"路局将一张很少示人的名片塞到劳军手里,"快去想办法联系胡彪,你们放得好,我看得出那小子是个靠得住的角色,据你们的描述给我们带路解围的一定是胡彪了!" "好,那我先走了。一办好那事我就打电话告诉你!" "小心行事!" "放心吧!"劳军说着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院子边的树林里。 "亚洲,小马,老李你们还有什么看法,说说吧,啊!"路局回到厅堂示意一直沉默着的几个部下。 "噢,路局,对不起我先去一趟厕所!"马源扭扭头,站起身就往大厅外走去。 "劳兵同志,那麻烦你带他走一趟吧,刚来找得着地方吗!"一直在扑捉路局一举一动的于向良终于发话了。 他也许猜到了路局的心思,不由叹服起路局的机敏与谋略的缜密来。 他明白了路局每一句话所包涵的用意,甚至明白劳军去干的是什么事。指导员毕竟是与人打交道的职务,因此时间长了自然能悟出些东西来。军事上的一些谋略用到人际交往上往往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劳兵起身正欲从于指导身边跨过的时候于向良将一张趁大家没留意时写的一张纸条以握手的方式放到劳兵手上。 劳兵将马源带进柴房旁边的那间小草房匆匆闪进亮处打开纸条,纸条上一行很潦草的字:小心那家伙打电话,否则会坏你哥的事。 劳兵一惊,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院边厕所后面的草丛里,急忙将耳朵贴进茅房的门。 茅房里传来拨号的声音。 "小马,拉屎还打电话,给谁打啊?"劳兵故意大声嚷嚷道。 "噢,没,没,我查查话费,查查话费!"声音有些慌乱。 "查话费就查话费嘛,那慌什么呢?拉完屎出来查不更好吗,茅房里的气味吞进肚去很爽,是吗?"劳兵嚷嚷得更大声了。 "我就出来,就出来……" 再说狄云他们四人走出劳家后唠叨开了。 "老大,路局那家伙是不是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是啊老大,虽是深更半夜执行任务但是为啥只叫上咱们几个人呢?隔壁宿舍里不是有大刘他们几个吗?" "还有去处理车子的事,连司机马源都不让来,为什么偏偏……" "我看路局那混蛋不简单,我们以后可要小心喽!" "嚷嚷啥,快点想办法吧,怎么办?" "别管那么多了,去找王巴旦那家伙,让他给咱们找几个水灵的货犒劳犒劳一回再说。他妈的,咱们为他也干了不少事了!" "你将大炮只知道放炮是不是?他妈的小心一炮见阎王啊,你?" "别说我了,老大,上回那个妞还不是先让你尝的鲜,咱们几个下人可只有吃剩饭的份,那样的炮放起也没劲!" "老大,我看蒋大炮说得没错,咱们先快活快活然后让王巴旦的手下将咱们一顿揍,说咱们没能耐将车搞回来,还挨了顿揍……" "不错,真他妈的不错,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会让我继续干队长?有没有脑子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可怎么办?" "连路局亲自在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被咱们一出马就解决了,不就更加说明咱们与王巴旦的 关系一般了吗?岂不更惨!" "路局那混球真他妈的狠,这下我可惨了!"狄云像泄气的气球软塌塌的了,王巴旦那个东西也真他妈的王八蛋,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哎,操你妈的,你们也是一群蠢货,干嘛将我们要夜赴旮旯村的消息透漏给他呢?还不是自找麻烦吗?" "不是经过你同意的吗?怎么反而怪起我们来了,叫我们下人怎么做人啊?"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们说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看干脆这样算了!"吴辉雄朝狄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妈的,你的狗熊脑袋不想要了!"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吗?" "今天你们给我说句实话,"狄云瞪了灰熊一眼,"你们是希望我继续干我的队长,还是跟我一起跟了王巴旦?" "王巴旦那家伙可是比魔鬼还要可怕东西,还是跟大哥混保险些,兄弟们咱们还是跟云哥吃饭吧!" "好,就这么定了!" "那咱们就去找王巴旦,要他听咱们一回!" "既然这样大家就听我的!" 那是一幢别墅式的建筑,在山色的掩饰下给人一种海市蜃楼般的感觉。 那栋在山寨里别无仅有的建筑便是王巴旦的住处。 楼房不高,只有两层,但是选的位置十分考究,楼台下波光粼粼的溪水,房基的构筑和装饰是完全的欧式风格,庭院宽敞阔绰,楼房的四周是零散的平房院落,也许那些平房是给手下居住的吧,在那栋两层的楼台下面是用钢材水泥筑成的实体,至于那个实体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假如是空心的那又做何用,这一切只有王巴旦自己清楚。当然,王巴旦的心腹也常光顾那个实体参与不可告人的勾当呢! 凌晨五点整。 狄云带"灰熊","蒋大炮","输里"等三个手下出现在那栋别院的大门前。 说起"灰熊","蒋大炮","输里"这三个外号的来历还真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吴辉雄进入公安局前是个怕老婆的孬种。他老婆是县城"阳光酒店"的台面人物。后来县公安局的何局在一次酒会上认识了吴辉雄的老婆许敏。许敏凭自己标志的三围和出色的床上功夫俘虏了何不为,由此吴辉雄过上了王八的日子。 一次吴辉雄忘了带手机回去取,正好赶上了许敏与何局在床上的精彩戏。急得双目通红的吴辉雄最终还是忍住了蕴含在男人骨子里的尊严的爆发,干脆一丝不苟地目睹了老婆与人翻云覆雨的全过程。何局这次也是出人意料,没有发火。完事后拍了拍吴辉雄的肩膀,"有出息,小伙子,来局里干吧!"这样他成了一名干警。 不过人们知道他的情况后将他的名字改了过来"灰熊"于是成了众所周知的人物。 "蒋大炮"和"输里"也许跟玩女人有关了。蒋逸飞对女人很感兴趣,玩过之后又好在人前吹,加之玩麻将时总是放炮。因此大家"蒋大炮,蒋大炮"地叫开了。 "输里"呢,每次玩女人总要让自己爆发在女人身体里,从不浪费一次。"输里"就是输进里面,而其各字"书礼"刚好与此同音,于是"输里"便代替了他的真实姓名。 "狄队长,许久不见了,是不是有事求见旦爷了!" "快去通报你们老头子,说狄队长求见!"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好,你们几个等着!"一个狗模狗样的家伙闪着一双公鸡眼,打量了狄云一眼,扔下一声鸭嗓子,推开那扇中西结合的不锈钢门,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约摸过了半支烟的功夫,不锈钢门"当啷"一下开了,又是一串鸭嗓子从门里传出来,"你们几个随我来,旦爷在聚义堂等着!" 说是聚义堂,其实就是楼底那间用钢筋水泥构建而成的实体。 堂内没有电灯,只有四个角落的圆石柱上的蜡烛架内燃着四支通红的大蜡烛。 "旦爷,这么早打扰你休息,我狄某向你致歉了!"狄云压住心头的不悦,向只顾侧坐太师椅上抽烟的王巴旦发话了。 "噢,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狄队长啊,怠慢了,怠慢了。"王巴旦长长地吐了口烟,向候在一边的鸭嗓子吩咐道,"五子,还不快给爷们赐座!" "是,是……是老爷,狄队长你们请坐吧!"鸭嗓子急忙将狄云等几个让到太师椅旁的几张座位上。 "狄队长啊,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这次为何事而来?"王巴旦满脸肥肉很不自然的颤了颤,"还是老规矩吧,五子快去张罗几个水灵点的货来让何老板的干将尝尝吧,看样子他们有一阵子没动过小弟弟了!" "是,旦爷,我这就去。" "旦爷,这次我看还是算了吧,"狄云一个手势止住了正欲出去的鸭嗓子,"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旦爷你应该了解我狄某的脾性吧,这次为何事而来,旦爷难道不清楚?" "啥事啊,难道这次不比往常,不是来爽一爽小弟弟的?"王巴旦眯缝眼不由溜了一圈,一缕内容十分复杂的笑意从有点枯竭的眉宇间掠过,"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几个水嫩的新鲜货,机会难得啊!" "旦爷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最好叫你的手下将车子送回原处。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妨碍公务会有什么结果吗?"狄云点上一支烟,摆出了公事公办的架势。 "噢,当初我可没考虑那么多,这么说来我旦老头还得谢谢狄队长提醒喽?"王巴旦下巴稀稀拉拉的胡子动了动,往躺椅上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谢谢不敢当,只是旦爷也得替我们这些做小弟的考虑考虑吧。"狄云觉得强龙难斗地头蛇,况且以前老头子给了自己不少好处,于是放缓了语气,"旦爷啊,咱们毕竟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呢!不过这次可是路局亲自点的将啊,回去交不了差那咱兄弟几个就惨喽……" "这就对了吗,自己人何必拉下脸呢?既然这样狄队长放心吧,我旦老头这次行动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那个姓路的龟孙子见识见识我旦爷的手段。"王巴旦向鸭嗓子挥了挥手,"叫瞎仔带兄弟们去处理车的事,还有,顺便打听一下阿彪的情况。"王巴旦磕了一下嘴巴,鸭嗓子知道他患酒瘾了。 "是旦爷!"鸭嗓子向王巴旦鞠了一个躬,转身走了出去。 "谢旦爷,以后如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只管说!"灰熊未等狄云开口,早就接口领受了王巴旦的安排。因为他最懂得狄队长的心思,在下三滥的角色面前是放不下面子的。 "自家人客气个啥,好啦,等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不如各位去内室爽爽,如何?" "旦爷你可知劳家那女子是谁,那可真是个人间尤物啊!"狄队长在劳家用餐的时候就对张萌萌想入非非,这次趁机提出莫非就是想借王巴旦之手满足自己的欲望? "啊,哈哈……狄队长有眼力,可那人动不得,她老公身手不凡,而且哪有下手的机会啊,那娘们平时根本不出自家院子!" "是这样,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对了,刚你说的阿彪可是咱们今晚来劳家押解的闹事者胡彪?" "是啊,莫非狄队长有新情况?"王巴旦叫人将蒋大炮等人带入隔壁一间密室,让狄云留了下来。 "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在格斗中带咱们脱离你们围追堵截的那个小伙子可能是胡彪,金黄头发,蒙着脸,右腿还有点瘸。" "怪不得兄弟们说要不是突然撞出个蒙面汉非将姓路的大卸八块不可。"王巴旦搔了搔头皮,"不过阿彪不是被绑在柴房了吗?" "哎呀,什么柴房,当我们赶到劳家时阿彪早就逃脱啦!" "我知道了,谢啦兄弟。走跟旦爷爽爽去。前阵子瞎仔不知从哪家又给俺找了个小妞,刚初中毕业呢,这次俺就便宜你了!" 聚义堂右侧共三间密室,最靠里那间是旦爷专用寝宫。里面摆设豪华气派,高档家庭小影院,墙角一张高级红木席梦思,淡淡的香气清爽怡人。中间那间跟旦爷的寝宫一样气派,只是格调略有不同。最外面那间比里面两间大了很多,装备微低调简单,四张宽大舒坦的席梦思床分布四个角落,"蒋大炮","灰熊","输里"三人正在那间密室里风流快活。 王巴旦吩咐鸭嗓子替狄云准备好一切之后将他领到密室门口。 "自己进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只管放心玩乐,隔音设备保管是全国一流的。"王巴旦拍了拍狄云的肩膀,"温柔点哦,人家可还是第一次呢。" 狄云打开房门闪了进去,耳旁传来女人低低的哭声。 "怎么不开灯,妹子?"狄云打开床头小灯,"谁欺负你啦,还哭呢。" 床头情形立刻清晰起来。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手脚绑缚着缩在床头瑟瑟发抖。 "别过来,你要干什么?"小女孩抖个不停的身躯这时抖得更厉害,并一下一下拼命往里挪。 "小妹子,别紧张,我是来救你的,我是公安,你看我这身制服。相信我,我真的是来救你的。"狄云一边努力让女孩相信自己,一边向她靠去。 "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小女孩果真看清了那身正在向自己靠近的制服不由放松了警惕,也不再往里挪了。 "真的是来救你的,公安只抓坏人保证好人的安全,相信我啊,叔叔来救你了。"狄云将小女孩搂进怀里。 "来,帮你解了绳子,"狄云边解绳子边在女孩身上摸索,"是哪家的孩子,叔叔送你回去好吗?" "谢谢叔叔。我是旮旯村伍家庄伍二喜的女儿伍春儿。" "叔叔帮你揉揉,绑了那么久绑疼了吧。"狄云将手慢慢伸向女孩的大腿深处。 "叔叔,别那样了快带我走吧。"女孩满脸烧得厉害,似两团红彤彤的晚霞落到了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 "别急,不帮你活动活动,你的腿脚会发僵的,你看,都绑出印来了。"狄云完全施展开了对付女人的全部手段。 伍春儿柔软的胸硬了起来,呼吸开始急促。 "别……叔叔,不要…"春儿想挣脱狄云的怀抱,可力弱的春儿怎么挣扎的动。 狄云如泥鳅般灵活的手指在春儿身上游走着,那张不知吻过多少女人的嘴凑到了春儿的脸上。 "不要,不要……"春儿娇小的身躯猛地抖动起来。 狄云已经插入春儿体内的手指感觉到一股热浪向他涌来,一阵少女独有的清香扑鼻而至。 狄云知道是时候了,三下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快要拱破了内裤的小弟弟对准已经春情泛滥的小蜜穴顶去。 挺进,挺进,小弟弟终于在蜜液的润滑下冲破了小妹妹的重重裹缚抵达了最后一道屏障。 狄云没再进入,而是加大了双手和双唇的攻势。 一种被充实的感觉让春儿几乎叫出声来。春儿抱紧了狄云的身体。 狄云顺势而入猛地往前冲刺。 "啊!"春儿一声惊叫,从从未有过的快感中迸发出来的轻微的痛楚使她彻底放弃了坚决不叫出来的想法。 狄云停了下来,他懂得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体贴和呵护。可手和唇是绝对不可懈怠下来的,因为怀中的尤物还需进行最高层次的体验。 春儿经过片刻忘情的停歇之后新的高潮再次来临。她放肆地浪叫起来。 狄云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床声撩拨得狄云一次次燃烧起来。他开始了大幅度的攻击。深深浅浅,里里外外卖力地抽插着。 春儿喘着粗气,欢叫着:"啊,好棒……快,快……好哥哥,用力点……再深点……干……干死我吧……" 狄云咬牙切齿地说:"我干死你,我干死你,啊……你好美……太……太美了……我要射了……太紧了,我不行了……爽死了…"两人的下身结合处不断发出如搅水一般的扑哧扑哧声和狄云粗如牛喘般的呼吸声。 "啊!……"。春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叫,用力抱紧狄云,浑身紧绷着,下体一阵阵抽缩。 狄云没有停下来,抽插的动作更快更猛。春儿徘徊在高潮中,眼睛微闭,感觉到穴内的阳具一胀一缩的,一股又滚又烫的东西射入身体深处,那股火热有力的液体烫得春儿一阵接一阵高潮。 狄云抱住春儿翻了个身,两人面对地静躺着,身体与身体的交合处还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还要不要我救你走,宝贝?"狄云理顺着春儿的头发,"本来想忍住的,可你的宝贝又咬又吸,所以我……" "你射得又猛又烫,弄得人家魂都没了!"春儿已完全没了少女的羞怯,在初尝性事之后显得十分淫荡。 "春儿,以后你就随我去县城,我帮你在那找份工作,也不要看别人脸色了,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好吗?" "好啊,有你护着我谁也不敢欺负我了。"春儿媚态十足地亲了亲狄云的脸,"以后你能保证王巴旦不再欺负我爸妈了吗?" "有我在他还敢吗?"狄云吻住春儿柔润的唇,"只要你侍弄好了爷,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真好,再要我一次好吗?我还要……" "知道什么叫爽了?真是个十足的笑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