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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谷地这片美丽的坝子地绵延数里,中间间或有小丘的阻隔,但总得来说地势还是较为平坦,坝子的东西两面为群峦叠障,绿树蓊郁。坝子中间穿过了一条小河叫水汩沟。在转角处,山的走势也发生了变化,水的走势也发生了变化,由从南向北转为从西向东,汇入了当地有名的一条大河:三叉河。 溯水汩沟而上,地势稍高,放眼望去,一眼就可以看见几株高耸的古桐树,古桐树掩映下有一个美丽的村寨,似世外桃源般的景致,那儿就是古桐寨。 古桐历来出美女,当地到古桐求婚的男子可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了。古桐寨首当其冲的美人儿可推向大叔家的女儿向婉尘,她有农家女孩所特有的淳朴,真挚和娇羞,但干起农活来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也很能吃,一顿三四大碗饭是稀疏平常的事。 农村可不把女孩能吃太当一回令人可躁的事,能吃也才能干得起农村粗重的活儿。 婉尘虽然很能吃,但由于经常干活的缘故,身材却是特别的接近城里人对美女的评判标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很有曲线美,而且还很苗条。虽然一双手由于经常干农活而显粗糙,但丝毫不能影响到她那朴质的美,天然的美,若把婉尘比西子,淡抹浓装也相宜的。 既然向婉尘这般的美,追求她的人多也就不在话下。 这个春初,她家的门槛都只差被一拨一拨上门求亲的人踏破了。 向大叔热情的招待每一位来客,都是乡里乡邻的,让他们总吃闭门羹总碍于情面,养着女儿终究也是要嫁人的。虽然女儿的意中人他心里有数,但毕竟没有定下来,就不好随便的说出口。 向大叔的应酬的确很是累,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心想:生男生女还不是一样,为嘛还有那多的人要重男轻女。着实是想不透。转而想到他们那时家里人找媳妇儿的标准又觉得好笑。 只要体肥屁股大,不管脸面子长的怎么样,都行。因为身体长肥点才能扛的起农活的艰辛。总之,他们是那么思度的,屁股大嘛,就是为了好生娃。能多生娃,一家的香火才会旺盛。 他们眼里,瘦不拉叽的,怎能生下那大的一个娃,哎,还真难揣度他们那些可爱的想法。 家里来了一拨一拨的人,向大叔费力的应酬了过去,婉尘一个人躲在山头,向大叔让她见一见来客的那些后生的面,她总以一句受不了他们那一双双灼人的眼睛为托词敷衍了过去。 一个人在山头,手里虽说在干活,但心里却是无时不刻的念着自己的情郎。 来客都走完后,向大叔叼着旱烟袋悠闲的靠在柱子上,望着在菜园子里摘菜的向大妈的肥大的屁股,心里又开始闹腾的慌。 老一会儿,竟失了神,望上了瘾。 被向大妈发现,横了他一眼,嘀咕了几句,这才回过神来,弄得很是难为情。 向大妈冲了他一句:"又痒痒了不是?你们男人啦,管住自个儿点,老来有好处的。" 向大叔虽然被斥,但依旧一脸的笑意。琢磨着:大屁股也挺耐看的。不免又多看了向大妈的屁股一眼,被向大妈的大手掌抽了一下,而后。 向大妈麻利的张罗好一桌饭菜,把还在山头干活的女儿叫了回来。 天色以近黄昏,春日的白昼还是偏短,一日干不出什么活路就过去了,婉尘放下锄子,在屋前的塘子里把手洗干净。 用衣脚擦净,便一屁股坐在了桌前。 "累了吧,多吃点。" 妈把一大碗白米饭盛到婉尘的面前。 "妈,累还好,这些活远赶不上秋日收庄稼的那阵。" 婉尘端上碗,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爹一直望着她,似有什么话想言语。 婉尘添饭时抬起头,目光正与爹的目光相碰。 "爹,望着我干嘛?存放啥。" 添好饭,又瞟了爹一眼。 爹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旱烟袋,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对女儿言语:"闺女,你知道不,隔壁家的雪儿姑娘今天已经谈好了一门亲事,男方好象是麻雀山李老头家的娃儿。李老头精明的很,说他在外面捞了很多的钱,雪儿姑娘可真有福气,趟上这样的好事。" 婉尘一副不屑的表情,言语:"还不是靠老子有钱,这有啥可唠叨的,这年头,年轻人不靠自己的力气混饭吃,老靠上辈的钱撑门面,怎么也说不过去哩。" 老爹竟一时无语。 老妈搭上了话:"老头子,你那思想老旧咯!跟不上时代咯!" "就你瞎掺合。"老爹暗自嘀咕,向大妈知道向大叔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想把女儿早日嫁出去呗。 婉尘也估摸出了爹的心思。 爹又接着言语:"赵家庄的赵小伙子先可亲自登门向我说亲了,虽然没安农村的礼数,但他自己办了个鸡场,自个儿挣的钱,可没有靠他老子。"后面的几个字老爹说的特别重,暗想女儿这回可可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刺的缺儿了吧,心里为自个儿突如其来冒出来的精明暗自发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婉尘娘俩。 婉尘不再言语,如果她说这年头流行自由恋爱,还不把老朽思想的老爹气死,索性不理会。 老爹把女儿的沉默当成了自己的胜利,又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来。 暮色笼罩在楠谷地,周遭的山峦呈现出墨绿,隐隐的月光倾泻,山村带给人无限温柔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