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名字,我似乎真的已经忘记。抬起脚离开H市的时候,我是真的真的感觉到了拔根的疼痛。我真的已经丢了这唯一还带有你气息的东西。 秋风萧瑟,我身单影只。是否每一场别离里,都需要有一个人不舍的流泪呢? 你说,这个世界,是否真的会有那么一些人,到了最后的最后,只能注定是只能一个人呢? 那么,我和你的那场无心的相遇,到底谁才是谁生命中的过客呢?又到底谁比谁寂寞呢? 爱情到底会不会有永远?如果我相信,那么,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多相爱的人还在彼此折磨的倔强里互相错过呢? 想起你的时候,我总是会恍惚的不清楚,我已经成为你陷阱里的那个猎物,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等到你来驯服,我就已经爱上你。 这样的执着,到底是不是一种错? 我收集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然后看着他们在火中吞噬燃烧,原来我和你之间的相牵,到了最后,也不过一团黑糊糊的碎沫。 看不到,是否就不会想念?烧掉,是否就可以当作曾经不存在过?如果自欺欺人也可以是一方药剂,我希望我可以这样医好我自己。 只是,每一次,我有心的假装的听到你的消息,心里还是会一阵酸楚的悸动。你一直都还住在我的心里,谁也无法取代,我也无法忘怀。 我假装的可以很平静的说起你的名字,可是,谁都可以看到我故意掩饰的镇静。后来,我不再敢说起你,我只能用"那个人"来代替你。 你看,你总是可以不用站在我面前,不用说一句话,不用做任何动作,我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你对我这样的迷惑,我该怎样摆脱呢? 苯,如果不爱,是否可以选择在一起呢?原来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珍惜,可是,你说,我该拿什么去和他给的爱抗衡呢?我怎样才可以不计较我的过去而去和他简单开始呢?他说他不在乎我的过去,可是,如果哪天我和他吵架了,他是否也会慌不择口的说起我的过去来羞辱我呢? 其实,从我纸醉金迷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明白,这一生,我真的无法再找到一个肩膀依靠。因为,我已不再干净了。 阿一是否告诉了你我的情况?你也一定会慌张的骂我不知道珍惜自己吧?我知道你一定也会紧张我,我知道你也一定很想来我家看看我,可是,我更明白的是,你会这样,并不是因为你爱我,你只是觉得愧疚,你只是不想背负抛弃我的不安。你还会回来,你也一定还会离开。原来真的是这样,曾经怎样的相爱又怎样呢,要是不爱了,你对我,却比对谁都陌生。 我已经不再去打扰你了,也不会再去想你过的好不好了,如果爱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那么,是熟悉过,还是陌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苯,在你现在幸福的爱情里,你是否会想想我的结局:原来,爱不到最后,对爱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回到家的时候,谁都刻意的不再提她的过去,小心翼翼的,谨慎着,欲言又止的话语,怯怯的表情,她苦苦的低着头,不敢再看爸爸妈妈一眼。心里的愧疚和那无数句的"对不起"却无法对他们说出来,只是一个人躺在漆黑的夜色里的时候,悲伤的情绪才会随着眼泪不断的流出来。 苯,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会问我自己,我这样的为了你而糟蹋我自己,是否会值得,可是,值不值得,都无法说服我自己可以不要再爱你,我是你一直想摆脱的恶梦,就像你是我一直无法摆脱的劫数一样,虽然已经彼此无关,可是依旧是谁也丢不掉谁。 白天,黑夜,安静,忙着,我无法不想你,你就像是我的影子,有的时候会看不见,可是却会一直在我的身后。 很多时候,洗着衣服,搓洗着就发了呆,大脑里全是你的片断,眼泪潮湿,都忘了手在秋天的冷风里冻的生疼。 一个人安静的发着呆,身后家里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很多声,可是却听不到,错醒之后才发现,其实自己刚才一直在想你。 我沉进在电视里的情节里,我想像着你站在那男主角的立场上,你会对那个喜欢你的女配角说着你怎样不爱她的话,在你转身的时候,你是否也会心疼她会难过呢?每一次,看着看着我都不自觉的会掉眼泪,是为你?还是为了这个故事? 我总是恍惚的觉得是你打电话过来找我了,冲到房间的时候,却并不会听到电话的响声,安静里我刹那失神,你的影子却在我的眼前诡异的微笑。 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你的电话,我使怪的拿起电话就挂,你的那句"不要挂啊"被狠狠的掐断在空气里。以前,每一次我生你的气,接到你的电话,我总是什么都不说的拿起电话就挂,你总是第一句话就是不要挂啊,可是在我挂了电话之后,你还是会拼命的不气馁的再一次次的打过来。可是,现在我的面前,电话却不再响起来。你不知道吗?其实我是多么的想听到你的声音,多么的想听你问我过的好不好! 我假装的甩甩手,你就可以当真的以为我不再需要你了吗? 城市混乱颠倒,寂寞在劫难逃;我在城市转角,而你却在别人怀抱!眼泪是痛苦的碉堡,假装是虚伪的天桥;你和我的对焦,诉说着缘分已尽的悲嚎。这场荒囿离殇,你甩甩手,却丢给了我一辈子的悲喜无常。 破碎的边缘,是我等你的千年;灼灼的誓言,经不起岁月变迁;你我相见的画面,是一曲曲陌生的无言。你幸福的爱恋,灼烧着我决绝年轻的脸,从此天涯海角,我们擦肩而过相行背远,我开始明白,你转身离开的侧脸,是我穷尽一生追逐的梦魇。 我在世界尽头,细数着你曾经对我的爱逗;掌纹托起海市蜃楼,倒映出你给我的苍白荒囿;河水的咽喉,流淌着悲伤守候;幸福已经无法拼凑,那剩下的寂寞还够不够?天光岁月环环相扣,你是否还会伸手揽我在你身后?落荒而逃的眼眸,播放着你们在对街的温柔,往事已苍漏,悲悯是你对我的收购,可是,你知道吗?就算为你执着是一无尽头的翘首,我也给了我自己一生为你守候。 耳旁的手机里,响起Jay的《回到过去》,黑暗里,眼睛涩涩的湿露,像是下起了雨。 窗外的雪安静的飘落,映衬出另一种童话世界。 可是,还回得到过去吗?就算是骗骗我,你也一定是不愿意的吧? 苯,你是我顶礼膜拜的向往,可是,我只是你可有可无的存在! 苯,你还记得吗?去年的那场大雪,你怕我走路会跌倒,你牵着我的手,我跟在你的身后,踩着你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跟着你走,那么寒冷的时光,可是我却那么温暖。 在你放弃我的时候,还有什么是你所知道的呢? 可是,她也不会知道,每天爸爸妈妈睡在她隔壁的房间,两个人都不敢熟睡,屏着呼吸听她房间里的动静,害怕她会做什么傻事。因为妈妈已经私下的去咨询过心里医生,说了她每天几乎都不再说话,偶尔会突然的就傻笑起来,也或者坐着坐着就会流下眼泪,要么忙着忙着就突然的停下来会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也或者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悄悄的对自己说话,涣散的眼神流露着绝望。医生告诉妈妈,她的心里一定会有什么放不下,却还一直在苦苦执着,严重的抑郁已经让她神经有时开始错乱了,如果她还这样一直下去,而不放过她自己,那么,以后的结果会是怎样,谁都无法预想。 医生的对面,是妈妈悲绝的脸,还有她双手捂着嘴而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声音。 她坐在房间的桌子前,手里拿着那些帮助她进入睡眠的药,然后无声的哭了出来。 突然的接到阿一的电话。电话里,阿一告诉她,苯已经在去她家的路上了,电话晃当掉下地的那一瞬间,她都忘了自己应该是怎样的表情。这样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是想要再一次的把我推向万劫不复吗? 她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他,迟迟不敢靠近。他站在出口处慌乱的张望着,努力的搜寻着她的身影。然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假装很轻松的走到他面前,他如释重负的看着她,然后舒心的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习惯的把她揽入怀里,惊颤中,她犹豫了片刻,然后用尽全力的抱住他。苯,就算这是一次飞蛾扑火的举动,我也心甘情愿的葬送在你的怀里。 她拽着他的手招摇的大步特走,孩子一样的东张西望,就像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此新鲜。他看着她明显消瘦的身子,心狠狠的疼了起来。曾经的她是那样的美好,可是现在,他却已经让她在心理和身体上都已残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样的伤害,可是,就算是他,也无法再让她完整了。 她安静的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的身边,另一只手牢牢的抱着他,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他,然后疼惜的抚摸着他的脸,他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像从前一样抬起手怜惜的刮她的鼻子,她害羞的低下头,幸福泛滥氤氲。 他翻转着身子,然后抱她在怀里,然后他靠近她的脸准备吻她,她突然的推开他,全身颤抖,他再一次的靠近她,而她眼泪开始紊乱的掉下来。他不解的看着她,一脸的不安。她沉默了很久,终于下了很大的勇气说出了原因,"苯,你知道的,我已经不再干净了,我已经无法再把我自己给你了。"他张着口,眼泪不断的往外涌。然后他拉过她躺在怀里,然后他开始轻轻的吻她。 身体下的她,眼泪沿着眼角不断的往外流,然后一滴一滴的渗到被子里。 他再一次的进入她的身体,悲伤让他们沉沦,而这样的纠缠,让他们无处的释放。 三天后,他打算离开。她扯着他的衣角,悲怜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他却能听懂她在对他说:带我走,不要丢下我。这样无声的话语,似一记重棍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他无助的看着她,然后抬起手拂开拽着他衣角的她的手,"阿木,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你知道,我无法带你走,我更无法放下我现在的女朋友,三年内我是一定会和她结婚的。你不要再傻了,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比谁都贱,所以你为我不值得。我想你应该明白的。我要走了。" 他颓然的跳上火车,回头的那一刹那,映入他眼睛的是她那张麻木空洞的脸,眼泪打湿了一地。 苯,飞蛾扑火就是这样的残局吧?就像那些羽化过程中疼痛死的蚕蛹一样,死的那么的不甘心吧? 你知道,你的这次之行,留给我的会是怎样一败涂地的无法收拾的残局吗? 以前我总是对你说,以后当你接到区号是05××的电话时,那一定是我,可是可笑的是,当你现在每次手机屏幕上出现那个区号时,站在电话这边的人却不会是我了。 命运的手掌真的可以这样的翻云覆雨,而我承受了这么久,我终于还是输的血肉模糊。我再坚持的为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梦境里,她得了绝症安静的躺在床上,她妈妈坐在床边看着她眼泪簌簌的滚落,她抬起手心疼而自由的摸着妈妈的头,然后如释重负的说,"妈,你不要替我难过,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了!"然后她安静的笑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累的醒过来,才发现眼泪已经把脸打湿了一大片。 妈,也许我真的不属于这里,我真的都觉得累了,以后的路还有多长我不知道,可是我没有力气再走了,这辈子我背负了太多的罪孽,也许该我还了。 刀片钝重的切进手腕的肌肤里,一刀,两刀……,鲜血瞬间就漫了出来,掩盖了那些丑陋的伤口,然后一滴一滴的掉在雪白的被子里。她看着那些血,然后安静的笑了起来,那都是身体里21年的寂寞和绝望啊,也许流干了,自己就真的不寂寞了。 她留恋的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全都是他的样子,他害羞的说爱她的样子,他走在大街上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揽她在怀里的样子,他愤怒的叫她滚开的样子,他委屈的道歉的样子,他甩手扇她巴掌的样子,他离开她后自由自在的样子,他在看到她后紧缩眉头的样子,他为他现在的女朋友而幸福的样子,他疼惜的决绝的样子…… 苯,请原谅我,这辈子我无法等到你了,下辈子,我还是会带着你的记忆站在这里等你。 然后意识开始慢慢模糊,重重的跌入黑暗的那一刻,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以后我们会在一起,永不分开。 一滴眼泪掉下来。 苯,爱你,我走了最最遥远的历程,可是却终于无法找到最最靠近你的地方。 你是我穷尽一生的执着,却也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和劫数,可是,在爱情里,我仅仅是你半路借来的荒芜。原来爱不到最后,对爱,我已经无能为力。 于是,这样的离开,唯一的成全了我对你的释怀。 一场无关的电影,而我从一开始就不曾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