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看着别人做坏事,听之任之,习以为常;开始时默许别人干,到最后自己也干了起来。久而久之,灵魂不断被可耻的勾当所沾污,变得越来越渺小,高尚思想的弹簧渐渐生锈,而平庸这根绞链却越磨越松,不推自转了。 当一个人喜爱梭鱼跳跃的水声时,他是个诗人;当他知道了这不过是强者追赶弱者的声音时,他是个思想家。可是要是他不懂得这种追逐的意义所在、这种毁灭性的结果所造成的平衡为什么有其必要时,他就会重回到孩提时代那样糊涂而又愚笨的状态。所以越是知道得多,越是想得多,也就越是糊涂。 工个人如果缺乏比外界的一切影响更高更坚强的东西,那么只要害一场重伤风,就足以使他失去常态,使他一看见鸟就认为是猫头鹰,一听见声音就认为是狗叫。在这样的时候,他所有的乐观主义或者悲观主义,以及因而产生的伟大和渺小的思想,就纯粹成了病态,不是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