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七十年代末的我,脑子开化的比较晚,据说是唐山大地震给闹的。如果套用说书的,我的出场应该是这样的:天塌地陷,日月无光,最早支撑共和国天空的天柱倾,地维折,感天动地的时刻,在一个大雨倾盆余震不断的夜晚,我诞生了。从小就受过7。8级地震的基础培训。一听到敲锣就知道紧张,知道该往外跑,妈妈就知道我怪精哩,可她总不告诉我一个事实,所以我的出生总有两个版本:一,我是她捡煤渣捡来的二,我是她在车站拾到的。总之,我来历不明,可那时候咱不知道啊,能混吃混喝就不错了,有奶便是娘! 妈妈生我的时候据说是湖北襄樊下面一个县高中的英语老师,爸爸是干什么的我至今没有听他说过,听说是这个学校的体育老师。我记不大清楚了,因为从我记事的时候,就没跟他老人家混过,据说他那时在华北理工大进修。所以我的身体协调性很差,出生在水边,却至今不会游泳。出生后我才知道我有个姐姐,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有什么好吃的总要和我抢。而那时,做人(做小人儿)的最大乐趣是吃顿饱饭。食堂里五分钱能打一大盆冬瓜菜,上面有没有油星儿我倒忘却了。那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菜,有米饭,可我总霸着不让别人吃,(三岁看老,小时候就自私)直到被打的哇哇哭,才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心爱的菜被分走。饭的背后藏着一个"恨"字,所以七八岁之前我对姐姐的印象都很模糊。 三四岁的时候吧,经常妈妈还没有下课,就去找她,在我脑海里最温馨的场面是:母亲抱着作业本往外走,我就在她的腿中间拱来拱去,学生给我妈妈打招呼:鼓捣嘛呢(good morning)我就会害羞的躲到她屁股后头。不敢看他们,有时候也到妈妈上课的教室后面去旁听,学会了"茅斯"(mouth)我一直引为自豪的对伙伴们说人家外国人都知道咱的厕所叫"茅斯",就是先进。(崇洋媚外) 我的小伙伴都在家排行老二,上面不是有个哥,就是有个姐,响应国家号召,生的真是齐整。于是我们就"毛老二,李老二"的彼此叫唤,现在听来似乎有所不妥,可当时咱心无杂念啊。五六岁的时候,我经常被送到老家,据说是粮食不够吃。老家在豫西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有我最可爱的姥姥,姥爷,舅舅…那里是我自由自在,魂牵梦系的乐土。不用发愁吃不饱了,地里有吃用不尽的麦子,花生,玉米,院子里还有解馋的枣树。全部的工作就是玩,常常赤条条在村子里}嚣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没有人夸我搞裸奔--行为艺术。倒是有不少老人提着棍儿找上门来,告我追了他们的鸡,撵了他们的狗。姥爷。姥姥笑笑的把他们打发走:五六岁,狗都嫌!想想现在打一会球累的狗喘,那时把狗撵的直喘的光景。才不过二十多年啊,姥姥姥爷已经去了天堂。可我至今感谢你们让我练就的这个能撵狗的好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