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手牵手第五十二章农民工讨薪

　　第五十二章 农民工讨薪
　　一九九一年五月二十日，得美接到调令，调令里任命得美为深圳客运段副段长。得美告别林生和军军，告别亲人，带上必要的行李，只身来到深圳，住在客运段公寓里。
　　不久，林生被调到回雁铁路建筑工程公司深圳分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兼总工程师。
　　林生带着深圳特区边防通行证，身份证，带上简单的行李，及一个装有換洗衣服的提袋，坐火车到深圳火车西站，在进入深圳市时，林生看到铁道两边有不少二、三十多层楼的高层建筑，还有不少围着绿色防护网的建筑工地。这些景色和场面都是别的城市所沒有过的。在深圳火车西站，得美站在站台上，迎接林生。由于此处是得美工作场地，两个人没有拥抱，只是互相打招呼。两个人出了火车站，到了得美住的公寓，两个人就关上房门，两个人洗了澡，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两个人进行了身体的碰撞，久别胜新婚，两个人都有一种似相识又不相识的感觉，十多次来往抚摸，身上变红，心跳如快，呼吸急促，两个人身体都流过一股电流，身体颤抖，好象到了云端……
　　第二天，林生打的来到工程分公司，见到有白色墙板，蓝色屋顶板组成的二层楼活动房，这样的房子有五套，可住一百多人。白色墙板上挂有＂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的横幅标语。
　　林生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只见办公室里空调、沙发、办公桌椅、矿泉水机座及矿泉水瓶、电脑等一切办公用具应有尽有，办公室就总经理一人享用，总经理叫黄大可。
　　林生和黄总经理在工程公司就见过面，只因为黃总在工程公司开过会后，就急怱怱赶回深圳，所以两个人不是非常熟悉。
　　林生递上工作调令给黄总，黄总带着林生到了人事部，把调令交给人事部长袁英，袁英看过调令，对林生说：＂欢迎阳总。我们现在急需要阳总处理有关技术问题。＂
　　黄总和袁部长带着林生到总经理办公室边上的副总经理办公室，办公室门口还挂有一块总工程师办公室牌子。副总的办公室比黄总的办公室略小一点而已，其他办公用具也应有尽有。人事部部长喊来保洁人员，将办公室里里外々清洁一番，黄总和人事部长，带着林生到技术科与技术人员见面。技术科科长姓马，叫志光。是XX大学工民建糸大专生，已经工作五年。另外还有两个男的大学毕业生，参加工作不久。另外还有一个女大学毕业生，也工作不久。黄总、人事部长袁英又带着林生到施工科，见了施工科科长司可杰和几位施工人员，这些施工人员除司可杰是大专毕业生外。都是一些有工作经验的中专生。由于林生刚来深圳，得美住的公寓离分公司又远，黄总就要安排林生住宾馆，林生婉言谢绝，说：＂我一人初来乍到，到外面住非常陌生，我就住在分公司板式房里，一来我觉得方便，二来也便于熟悉环境。＂
　　黄总不同意，说：＂这样住房是不是太小瞧林总了。＂
　　林生说：＂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了，我住在家里放心。再说你们不都住在板式房里吗？你们能住，我也能住。＂
　　黃总见林生执意住板式房，到二楼找了一个有空调的单间宿舍。叫人装好生活用具，叫保洁人员清洁房屋。林生拿着自己的生活用品，就搬进板式屋。由于板式屋离得美公寓较远，得美只是每个星期五下午六点后到板式房。吃晚饭后，帮林生洗洗衣，太阳出来时晒被子。晚上在一起睡觉，星期六和星期天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玩。星期一大清早就要赶早坐车回段里上班，两个人都思念儿子军军，军军现在由林生妈照管，儿子不在身边，林生和得美有时讲话就扯到儿子身上，说：＂儿子在身边有多好。＂双休日，两个人一起到食堂吃饭，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到外面去玩。近的地方去莲花山、红树林。远的地方到中英街、大、小梅沙。
　　林生看到別人买股票，將国债和积蓄二万元钱抽出一半钱，到证卷公司买了一万元股票。
　　林生慢慢对分公司熟悉起来，分公司在深圳接到一些工民?工程，就把工程承包给一些小建筑公司，这些小公司又把工程转包给其他公司。最后工程就都落在小包工头身上，而那些公司只是过过手，就得到丰厚旳利润,而真正完成工程的包工头和广大农民工只是拿到部分甚至极少部分的钱。遇到良心好的承包商和包工头，农民工在工程结束时，农民工可以拿到钱，用这些钱回家过年交学费，还贷款，买年货，手头富余的农民工会存上部分存款，做来年生活费或其他之用。
　　如果遇到良心不好的承包商和包工头，他们瞞下工钱，将农民的血汗钱据为己有，造成纠纷。
　　农民工碰上这样的情况，拉橫幅标语。上面写着＂强烈抗议XX公司剋扣农民工血汗钱。＂找律师，找新闻单位，找劳动仲裁处，找街道办事处。就为了这些应得的工钱，农民工伤透了心，费尽了神。
　　深圳工程分公司，根据有关文件，给林生分配一套一百一十平方米三房二厅的住房，六月份。装修好房屋，让房通风散尽气味后，八月份，林生、得美、军军、林生妈搬进新屋，军军就转入北师大付属中学读初中。
　　林生在板式房时，就经常与农民工聊天，有时也问一些他在工地上弄不明白的地方，因为现在房屋大多数是框架式混凝土结构房，多半是是中，高层建筑房屋，他在迴雁时所设计的房屋，大多数是八层楼，从未接触过中高层建筑。虽然在大四时书本上学过高层建筑设计，高层建筑施工，高层施工机械。但毕竟上是纸上谈兵，理论上清楚，实践上糊塗。所以在来到分公司后，少说多看。比方说，在迴雁砌的八层楼房子，多个房角用砖或用混凝土砖砌好。房角的垂直度由泥工用有一条线吊有铁铊的角尺来完成，如垂直了，就再拿根白线挂在砖角两侧，再照线砌砖，现在根本不采用角尺，而是采用一束远红外线来测量。而且是采用混凝土模板，混凝土模板一架好，垂直度一校好，就灌混凝土。而现在的混凝土不要自己打铲，而由一些专门的混凝土公司，将砂、水泥，石子、水按一定比例配合，倒入罐车，混疑土罐车边开边转，到了工地，就可以浇灌混凝土。浇灌时采用升泵机，将混凝土直接送浇灌处，哪怕浇灌处在四十层楼高。
　　至于房屋的基础施工，现在根本不采用人海战术，不采用锄头挖，不用铲子铲，不用篇担挑，不用畚箕运等费时费力方式，而是用打桩机打桩，桩子就直接打在地壳表面上，其中有种打桩机。单人操作，桩机上有个二、三立方米带有尖齿的铁锤，用电机拖动，到了上空铁锤猛然下砸，砸出一个坑。然后铁锤上升，又突然砸下，坑内加深，这样周而复始，坑向下延伸，泥土向两边挤压，直达地壳。到地壳后，垂直放下铁圈，铁圈直径约有一点五米左右，厚约一十八公分左右，高约一米左右。铁圏放好后，在洞内铁圏空隙灌入罐车内混凝土,混疑土将圈内泥水挤出，混疑土稍干涸后，再拉出铁圈，再次放入铁圈，再次倒入混凝土，直到混凝土澆滿桩基为止。众多数量的桩基完工后，就可以正式建房子了。
　　还有一种打桩机，叫静压力桩压力机，实际上就是液压机。这种打桩机用的桩都是预制好的。形状像水泥电线杆。内部有细钢筋，比电线杆粗，将杆桩住地下一插，液压机将桩上端抱紧,往下一压，只见桩往下压进地下，压进一根，可再在其上面再压一根，周而复始，直到桩插到地壳为止。到了地壳，仪表上会有指示。这样一根接一根组成一群桩林，将桩林整理成一般高，也可以正式建筑楼房了。桩基搞好，准备用挖土机挖多余的泥土，用渣土车运走多余的泥土。
　　林生在干中学，边学边干，深感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只有不断学习，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林生在高层建筑设计，施工上有了了质的飞跃，现在他是一个专家了。
　　一九九一年七月二十日星期六，军々放暑假,林生和得美休息，三个人来到沙头角，办好手续，进入中英街。只见街头入口处有一个楼亭。登上楼亭，可以眺望大海。下来后，往里走，见一个门口，写有一个牌子，牌子上说，里面是香港境地，如往里走，可能会有非法入境罪。林生一家人从街口往里看，香港人过来都不拿证件，估计里面住的香港人不是很多，也可能香港警察都认识他们。所以他们进出此街口来去自由，林生看香港地方，和深圳城中村差不多。再往前走，有一条小街，中间有界石，这就是中英街。街两边有商店，一方是大陆商店，一方是香港商店，香港商店老板很热情，时常要大陆客人过界石去香港购货。林生全家是来游玩，也无心购货，买几块电子表，几瓶洗发水，淋浴露，在中英街转两转，就坐车回到家中。
　　一天，林生父亲、母亲带林其女儿从迴雁来到深圳，林生父母思念亲人，全家开了一张到深圳的免票。林生父母来到深圳。也没有闲着，买菜弄饭。带林其女儿阳怡怡，得美倒是清闲一些，只要安心上班即可。晚上陪公公、婆々聊天，看电视。逗逗阳怡怡。问一问军军作业做的如何？如果军军那里不懂，得美也要讲讲课，直到军军弄懂为止。这个暑假的星期六或星期天全家人又来到沙头角，中英街，东门，大小梅沙，锦绣中华、中华民俗村，世界之窗，红树林游玩，这个暑假很快过完。林生爸妈说：＂暑假过完了，我们准备回去了。＂
　　得美说：＂还有几个地方没去玩，我们再玩几个地方再回去。＂
　　林生爸妈说：＂下次再来吧，我免票快到期了。＂林生爸妈又带阳怡怡回到迴雁。
　　有一天，在建筑分公司副总经理办公室里，来了两位形同父子的客人，三人都楞一会，就互相喊了起了，林生喊的是＂李优李异。＂
　　李优、李异喊的是：＂林生。＂
　　林生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李优、李异答：＂美国哈马优异国际建筑公司。＂
　　林生说：＂美国哈马优异国际建筑公司在世界上都有名啊，我看建筑学报上常有贵公司的技术论文啊。＂
　　李异说：＂我在XX大学土木建筑糸拿到学士学位后,来到美国又攻读硕士学位，不久后又攻读博士学位，毕业后在美国创建哈马优异公司。＂
　　李异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林生，林生一看名片，美国哈马优异国际公司董事长李异。
　　李优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美国哈马优异国际公司总经理李优。
　　林生说：＂一般来说年记大的为董事长。你们两人怎么反过来了？＂
　　李优说：＂不是年纪大小决定董事长，是钱的多少决定董事长，我儿子比我有钱，他当然就是董事长啦。＂
　　李异说：＂我在美国与露絲结了婚，露絲奶奶给我一千万美元。我利用这个钱创办优异公司，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和露絲可能还会各自飞呢＂。
　　林生说：＂你爸还敢打你吗？＂
　　李异说：＂他不敢了，一个是我长大了
　　，再说我们两人又没有根本的冲突，再一个就是我比他有钱。＂
　　李优说：＂你小子敢损我，看我不打你。＂说着要用手打李异，李异也未躲避,李优的手只是在李异的头上摸了一下。
　　林生说：＂你们这次来深圳有什么想法？＂
　　李异说：＂我们想考察一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投资的项目。＂
　　林生说：＂如果有适合你们投资的项目，你们怎么办？＂
　　李异说：＂那我们就不走了。把我的家人从美国迁过来，住在中国。＂
　　到了吃饭时间，林生尽地主之谊，招待以前的同学，现在远道而来的客人。
　　吃完饭。又说了很多话，意思是大家要互相帮助，不要忘了以前的友誼。最后三人告别，回到自己家中。
　　一九九二年一月二十三日，快过阴历年了，人们已经快放假了，一群三十多名农民工，打着橫幅标语，上面写着＂强烈抗议XX公司剋扣农民工血汗钱。＂＂我们要吃饭，我们要过年＂。他们站在铁路建筑分公司的门口，公司门口就站满了人。
　　铁路建筑分公司的保安人员不准他们站在门口，双方就争吵起来，林生经过门口，看见这三十多人他都认识，原来他们也是在分公司工作过的，也住过的农民工，林生问这三十多个农民工谁能代表他们，三十多个农民推举两个年青一点又有点文化的农民，林生跟这三十多个农民说：＂请你们不要站在门口。请各自找一个地方休息。我和你们的代表谈一谈。看是怎么回事？看如何解决。＂
　　三十多个农民工答应了，各自散开。
　　林生说：＂你们到这里里来有什么事？＂
　　代表之一说：＂我们在你们公司做过泥工，也做过装修工人，辛々苦々做半年。就领了点生活费，工资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现在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还指望我们拿钱过年。还贷款，交学费，交生活费。＂
　　林生说：＂你们是哪个承包队的？你们的包工头叫什么名字？＂
　　代表二说：＂他叫毛德法＂
　　林生喊人叫会计来，会计拿了一个账本，看到一个叫毛德法的人在账本上己经领了七万块钱。林生喊两个人看毛德法的签名和印章。这两个急了起来。跑到外面路上跟众人一讲，有的人就当场哭了起來。说：＂怎么办?这家里还等着我们拿钱回去过年，毛德法怎么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有的人骂道：＂毛德法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的血汗钱，你也敢贪？＂
　　有的人说：＂我们现在回家的钱都没有了，怎么办？＂
　　有的人说：＂我们只有讨饭回去了。＂
　　有的人哭了起来，特别是女农民工。
　　林生找到黄总，对黄总说：＂这些农民工够可怜的了，我们能不能借点钱让他们回家。＂
　　黄总说：＂要借多少？＂
　　林生说：＂二百元钱行不？三十三个人六千六百元钱够了，当然这点钱只够他们回家，过年时买点年货，仅此而已。＂
　　黄总说：＂这钱怎么做帐呢？＂
　　林生说：＂就写预付金吧。我们过完年，又要招工，招工也挺费事的。我们跟他们说，这钱是借给他们的，明年如果你们來打工，做的好，可以做为奖金发给你们，当然做的不好，就要还钱了。＂
　　黄总说：＂就照你说的办吧。＂
　　林生到了门口，跟大家一说。众人见有钱回家，还可以买点年货，大家都高兴了。当即收了横幅。办好领钱手续，拿了钱，收拾好行李，回家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