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深秋的一天早上,电话玲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我爬起来接电话,电话是团司令部打来的,要我立即到团部参加战备会议,我穿好衣服和连长打了招呼,就往团部赶。 到团部的作战室时己经好多人都到会了,还有边远一些连队的没赶到,我们坐落后,团长就开门见山地说开了。 "我们马上就行动了,这次是摩托化开进,不要走路"。大家会心地笑了,我们步兵就靠两条腿,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的,这次是摩托化开进对我们步兵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也说明任务紧急。 会议正式开始了,团长传达了上级的指示,下达了行军命令,提出了这次执行行军命令的要求。与会者都认真的做记录,只听到沙沙的笔锋声。气氛十分紧张,大家生怕漏掉一个字。 "这次行动,前方尖兵连由一连担任,负责前方警卫和排障;后方尖兵由九连担任,负责收容和后卫;特务连负责基指警卫。"团长在对各连队下达具体任务。 最后团长在问:"尖兵连的副连长来了吗?" 我立即站起来回答:"到"。 团长示意我坐下,对我说;"散会后你留下,有任务布置"。 原来没有要连长来参加会议是我们另有任务啊,我心里作摩着。 散会后,大家立即回连队准备去了。 我留在作战室,等待首长布置任务。静静地等了十多分钟后,团长领着彭副团长来到了作战室,同时还有刘参谋,魏干事,冯助理员和通信连副连长。 "你们这几员大将组成前指,彭副团长是前指总指挥,你们要协助他好好工作"。团长在给我们下达口述战斗命令。 我们都在认真地听着,平时我们搞演习时也是这样练习的,今天可是真的参战啊,大家都有点不寻常的样子。心情是紧张的,态度是认真的,表情是严肃的。 团长讲完后彭副团长就有关具体工作给我们详细布置。 由我带领一个排两辆车走前面负责开路,通信连副连长带一个班负责路标设置和调整哨的布置,其它人员跟随彭副团长坐一台指挥车并带一台电台行动。在大部队出发前一小时行动。具体行动的时间是在明天早晨五点二十分。 团长问我们还有什么因难。 我们都异口同声说:"没有"。 彭副团长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早晨九点过十分,还有二十个小时的准备,加强给我们的汽车是军区汽车四十八团的三营八十九台车于今晚八点以前到位,大家抓紧时间准备,车一到我们就立即组织装车。于明天早上五点到交叉路口集合。" "明白没有" "明白" 我受领任务后就立即往连队赶。 到连部后,我就把开会的内容向连长作了汇报。 我们就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作了商量。我带一排跟随前指行动,其它部队由连长负责。我们连队随立召开连务会,布置任务。分头准备。 一天的准备是紧张的,从下达预先号令到今天的行动也有一个多月了,物资都准备好,个人的物资都打好包了,只要汽车一来我们就可以直接上车。 我和连长商量,我们在路上的干粮怎么解决。 连长马上把通信员找来,要他去叫炊事班长来连部。 一会儿,炊事班长跑步到连部。 进门就喊了一声"报告",连长连忙说"快进来"。 进来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连长叫我有什么紧急任务"。 连长说:"我们要准备干粮,在路上吃,你有什么办法"。 炊事班长抠了抠脑袋说:"现只有炒米"。 "那就炒吗"连长坚决的回答道。 炊事班长跑回去,就动手炒米了,发动炊事班全体动手,炒了一上午,我们平均每人一斤,分发到班。 我到各排去捡查准备出发的情况,大家都在认真地归拢物资。清理个人装备。走到一排时,看到一排长猛张飞坐在床铺上发呆。我轻轻的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猛一反头,看到是我来了,马上回过神来,起身说:"副连长有什么指示"。 "你在想什么,那么专神"我说。 "副连长我们是老战友,你又是我的老上级,我有一事想了很久不敢下决心,你帮我参谋参谋"。 我想这事肯定是他的个人问题,上次回家时看了对象,有想法了。 "是不是对象问题呀"我直截了当地说。 "是啦,我们刚接触只有一天,我就归队了,现在又要参战,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办呀,这不是害了人家吗"。 我安慰他说:"你不要想那么多,没有那么复杂"。 "这是要考虑的嘞"他回答说。 其实我也没有找对象,不知有对象的兹味,更不知怎么样去安慰他。 我以上级的口吻对他说;"现在不是考虑这个事的时候"。 一排长也没有做声了,坐回到他的床铺上。 "我们要提前出发,你们排的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吗?"我问一排长。 "我们排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就是还缺少一名班长,三班班长暂缺,连里能否在行动前帮我排调配好"。 "等我和连长商量再答复你"。我回答说。 回到连部我和连长商议着三班长的人选问题,最后选定周应飞,要文书立即上报营部。 很快周应飞被命令为三班班长。 下午六点二十分左右,加强给我们的汽车陆续开进我们的营房了,我们连队分五台东风车,车到位后我们立即安排司机休息。组织部队装车,很快车装完了。 大家正在营房休息时,营部通信员送来营长指示:要我们连队派人员到卫生队和一炮连帮助装车。 我和连长合计一下,由我带一、二排帮助一炮连,连长带三、四排帮助卫生队装车。 我带着一、二排来到一炮连时,他们连队正在装马匹。找到一炮连连长受领任务时,连长对我说:"你们来得正好,帮助我们装马匹"。 军马是最难装上车的,你一赶它,它就跑,驭手拉住僵绳跟着它跑。骡子更不听话。我们花了好大一阵工夫才装上一匹马。 我们在一炮连驭手的配合下,装上五匹,也就是一车时,意外情况发生了,一匹马受惊争脱僵绳向野外跑了,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野外一片漆黑。炮连长召集所有驭手开会,想办法找马。 饲养那匹马的驭手带着我们一班和炮连的三名驭手去野外找马。一班长拿来一个三节手电,在野外照射,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大家心急如焚。有一名驭手提议到平常留马的地方去看一看,大家向着留马的地方走去,到那地方时一班长的手电照射发现了一匹综色大马在那忧由自在地在那吃草,马也是一个玲珑东西,它没有向其它地方跑,跑到常去的地方。把它逮住就牵着回装载点。这时已是十一点多钟了。 三十多匹马整整装了五个小时,完成任务后已是深夜十二点十分了,炮连连长向我们道谢。 我们拖着疲劳的身子回到营房,裹着衣服就睡觉了。 二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哨兵几声轻轻的叫声把我从梦中唤醒。 我一轱轳爬起来,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四点四十分,随即去唤醒司机和一排的同志,洗一把脸,就穿戴好装配,准备登车。 猛张飞排长把一排带到了登车点,我在登车前作了几条行军规定,再捡查了一遍人员和武器装配,组织大家登车。 一班副班长坐在车尾,手拿一面红旗作联络信号旗。 我坐第一台车的驾驶室,一排长坐第二台车的驾驶室,我们向着预定地点出发了,也是从驻地走向战场迈进的第一步。 按照规定我们都是闭灯驾驶,司机小心冀冀地驾驶着车子,在颠簸不平的道路上行驶,我在一旁叮嘱司机要慢点。兄弟部队的司机必竟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有着一套过硬的驾驶技术。我们按预定的时间提前三分钟到达指定地点。 我们到时彭副团长早早在那里等待部队的到来。 "报告首长,一连按规定人数到齐,请指示",我赶快下车向彭副团长报告部队情况。 "就地待命"彭副团长指示道。 "是"一声坚强有力的回答从我口中发出。 通信连的部队也相续到齐,刘参谋在清点人员和车辆。 彭副团长问了刘参谋的情况后,看了看手表,这时时针指向五点十五分,他示意各指挥员登车,五点二十分我们准时从驻地出发。 我们一路上是闭灯驾驶,无线电静默,行军速度每小时三十公里,每车间距保待在20米左右,我们前指的车队就拉了两公里长。 初冬的南方早晨,一层似纱帐一样的蒙蒙细雾胧罩着大地,凉爽爽的风从车窗飘进驾驶室,吹到身上感觉一阵阵凉意。车队在沙石公路上慢慢地爬行着,车后扬起的尘土和晨雾和在一起,使司机难看清路面,司机双眼紧紧地盯着前车的尾灯,谨慎的操纵着方向盘,走了一段路程后,前面的车停了下来,我们跟着靠边停了下来。刘参谋跑步过来捡查是否有车掉队,后面的车跟上来了,我们又向前行进。 天淅淅地亮起来了,公路上偶尔有起得早的农民扛着锄头下地干活。 天大亮了,晨雾慢慢地散去,视野也开阔很多,前面的车加速了,我们跟着加速前进。到了一个叉路口,通信连的路标组下车设置路标了,在叉路口中央用木箱在地上重重地罩了一个醒目的石灰箭头,后面的车跟着指示的向方前进。 八点钟左右,我们到了一条河边,车队停下来了。 我从车上跳下,站在河边向对岸望去,只见对岸边上停靠一只渡船,有几名渡客准备过江正在上船。 这是一个渡口,我们部队怎么过江啊?我心中在揣摩着。 "副连长彭副团长要你去",后面传来周应飞班长的叫声。 我跑步来到彭副团长身边,几个参谋、干事助理员都在一张地图前指指划划。 "前面是一条江,我们怎么过河呀",我不知深浅地问着。 "都过来,我们研究下"彭副团长招呼着我们。 我们立即围拢在彭副团长身边。 "前面的河,需要轮渡才能过河去,我们现只有和地方政府、武装部取得联系,找到轮渡才能把部队顺利渡过河"。彭副团长说。 我插嘴说"有没有别的路可绕过去"。 刘参谋马上补充说"我查过了,没有别的路,唯一只有走这条路"。 "不要争了,时间紧迫,刘参谋和副连长去地方政府支前办联系,魏干事去武装部联系,冯助理员留在我身边。"彭副团长下命令说。 我们按照分工立即行动,我和刘参谋找来一名老乡打听地方政府所在地,老乡带我们来到了地方支前办。 支前办的同志早已在办公室等待。 我们到后,支前办的同志热情接待了我们。 支前办刘主任说"我们已接到上级的通知,有部队经过,要我们筹划渡江事宜,轮渡准备好了,不知你们来那么快啊"。 刘主任热情地问道"你们吃早餐了吗?"。 刘参谋回答说"还没有,我们也是刚到,现在是要尽快组织部队渡江。" "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吗"刘主任关心的说。 "时间紧,有镘头边吃边工作就行"刘参谋说。 "好的"刘主任叫炊事员送来一盘镘头。我和刘参谋每人用手抓二个镘头跟着刘主任走出了支前办公室。 刘主任叫来一台手扶拖拉机,我们几个登上拖拉机就向河边开去。 在离河岸还有一里路的地方,有一个草棚,我们在草棚前停下,刘主任跳下拖拉机走进了草棚。我和刘参谋也跟随下车走进棚子里。 草棚是临时搭建的,里面睡了几个民兵,一盏马灯还亮着。 刘主任和一个高个子说了几句,就匆忙走出了草棚。我们跟着走出来了。 刘主任要我们回渡口去等候。 刘主任和几个民兵抄一条小道向河边走去。 我和刘参谋上了那台手扶拖拉机,拖拉机把我们送到渡口。 刘参谋和我一同去向彭副团长汇报,彭副团长听后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这时魏干事和武装部的于部长也赶到了渡口,于部长和彭副团长互相交谈着什么。 我往渡口前面走去,看到我们一排长已把部队布置在各个警卫岗位上,每个战士都在认真的履行着自己神圣的职责。 于部长和彭副团长走到渡口前的一个小买铺前停下脚步,和老乡交谈,只见店主微笑地点了点头。 刘参谋跑步来找通信连副连长,要王副连长把电台架到小买店铺里,小买店铺成了我们的临时渡江指挥所。 电台台长把电台架起来后立即和基指勾通,报告了渡江准备情况。 哒、哒、哒、一阵马达声从江中传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向江心望去,只见两艘轮渡向渡口方向开过来了。 彭副团长跟于部长说,"想不到你们会那么快把轮渡征集到"。 "这是战时吗,一切要服从战争需要,是多年来备战备荒思想的指导的结果吗"于部长轻轻地回答说。 地方交通警察也来到了渡江现场,帮助我们疏导地方车辆和维护交通秩序,一个小小的渡口这时热闹非凡。 我们的炊事班利用渡江这个空隙在路旁边埋锅做饭,饭做好后挑着向各班岗哨位送去。大家边吃边站岗。没有丝毫放松懈警惕。 两艘轮渡在支前办刘主任的指挥下,很快靠近了码头,刘主任跳上岸就向临时渡江指挥部走来。于部长向彭副团长介绍了刘主任。 刘主任把轮渡的简要情况向我们作了介绍,并提出了要注意事项。 我们在彭副团长的精心指挥下,组织部队渡江,两艘轮渡来回穿梭在江面上,每艘一次只能装载六台车,往返一次需要35分钟。 第一艘轮渡很顺利过江,第二艘轮渡装载时通信连的一台通信车上船时一个轮子卡在轮渡吊板与码头连接的空隙里,也可能是司机过份紧张把方向打偏了,车身有点倾斜,我们赶快组织人员推,但都无济于事,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兄弟部队的司机拿来一个千斤顶,用顶的方法一下子把车轮顶起来了,我们高兴得跳起来了。车子也顺利上船。 过轮渡组织好部队装卸船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组织好不误时间,稍微有点失误就会误很多时间。我们把这个情况向基指作了汇报,使后续部队注意装卸船。 我们前站部队过江就花了整整二个小时,部队过完江后,又继续向前开进。 于部长和刘主任留在我们开设的临时指挥所里,等待接应后续部队。 三
我们的车队还是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地爬行着,从驻地出发走了整整一天,身子感到特别疲劳。我头靠在驾驶窗的玻璃上睡着了,车子一晃把我惊醒了,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下午四点。应该宿营了。 车队在一片枫林区停下了,把山林的宁静打破了,山林里的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在山林里飞来飞去,好象我们要与它争夺窝似的。 彭副团长跳下车,看了看地形,要刘参谋把地图打开,用指北针判定方位。用手指了指这片枫林说;"这是我们预定的宿营点。" 我立即组织部队下车,布置好警戒岗哨,在枫林中寻找适合的位置,准备打露营帐篷。 刘参谋和魏干事他们去划分大部队宿营地域了。 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周围没有老百姓也是我们部队露营的最佳选择,大家只把背包从车上拿下来,就在划分的地域开始找平坦一点的地方安家了。 "一排长你们负责前指办公室的帐篷,地形要选好的地方,迅速打起来电台要开通"。我给猛张飞排长下达着任务。 一排长迅速在一块比较平坦的山坡上找到安家地,就指挥全排动手打起帐蓬来,半小时左右就搭起了帐篷,并在旁边挖好临时侧所和排水沟。 炊事班在一沟壑里埋锅做饭了,平静的山沟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炊烟袅袅升起至半山腰组成一条篮色飘带向空中慢慢地飘荡。 后续部队也到了宿营地,汽车停靠在路边,象一条长蛇似的伸向远方。山野地虽然有千军万马,但是一派安静,就是从空中也看不出这藏着一支战斗力及强的部队。 我们前站部队只休息了六个小时又出发了,按预定的路线部队要通过一坐中等城市,我们要提前与城市的交通管理部门取得联系,部队必需在夜间通过城市。 我们行至到城市时己是凌晨三点多钟,部队在城外就地休息。 彭副团长把刘参谋和我叫到身边,分咐说"你们两个迅速找到当地交通警察部门,要他们帮助选择最佳的出城路线,迅速把部队送出城区。大部队也必需在四点三十以前通过市区。" 我和刘参谋受领任务后立即去找当地交警部门,进城后我们也不知交警驻在什么地方,又是深庚半夜的,到哪去找呢。我们感到十分焦虑时,一个挑着豆腐担子的人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和刘参谋赶快上前问路,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清我们全付武装还背着枪时,有点害怕,向后退了两步。我俩和蔼地说明来意,他的恐惧感也消退了许多。但是不答应帮助我们找交警。 时间一分一妙地过去,部队还在城外等,大部队也马上到,天亮以前不能通过城区,我们又得在野外等一天,担搁军机是大事。 "老师傅请你帮忙带个路,找到交警驻地,我们有紧急任务呀"刘参谋上前说道。 "我的豆腐怎么办" 我上前去抢着老师傅的豆腐担子,往肩膀上一放,挑着豆腐担子往前走。这时老师傅着急跟着走来了。 "我帮你们带路"老师傅边说边指着前面的路。 老师傅同意帮助我们找交警,我俩心中乐开了花。步子也走快了。由快步到小跑步,我们在老师傅的帮助下,七拐八弯找到了当地交警。值班交警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我们已经接到上级通知,今晚有部队通过,在这等候"交警中队长给我们说。 我们把彭副团长的意图给他们讲了,交警中队长马上集合值班交警布置任务。并在交警上路的同时把我俩送回部队。 我们在交警的指挥下顺利通过了城区,后续部队也在指定时间通过城区。 通过城区后,上级指示我们要暴露目标前进,行军车辆都打开大灯,照得公路上于同白昼,车辆也加快行进速度了。 向越西走时,战争气氛愈来愈浓厚,我们到田东县境地,路边就有老百姓自发开设的茶水站,旁边写着"解放军辛苦了请喝茶"。沿途还设有军工站,人民群众自发地来到路旁帮助我们,只要车子有毛病,马上有群众帮忙修理。要是饿了就可以到军工站吃饭,不要付款只签名就行。这真正体现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只要敢于来侵犯神圣祖国领土的来犯之敌必然埋葬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我们真正体会到了人民是战争的主人啊。 四
到田东县城时,已有支前办的同志在路口等待我们,车队在进城的路旁边停下,支前办的同志和彭副团长热情的交谈着。一会儿,彭副团长笑逐颜开地走过来对我们说,"今晚住县城,地方政府给我们按排好了。" 车队进县城后,我们被按排在一坐学校里面,刘参谋去划分大部队的宿营区域了。我立即组织人员搞好警戒。 几天的行军,都在野外露营,今天到县城住一晚使大家高兴得不得了,安顿后,有的同志上街买日常用品去了,我们还规定外出人数不超过2%。 "副连长我们就住在百色起义纪念馆的隔壁,我们去参观一下可以吗?"三班长周应飞向我请示。 "百色起义就在这里?"我问三班长。 "是的这是红七军的军部所在地呢" "你怎么知道的" "隔壁的门口悬挂着牌子" "我们到了革命纪念地,是要去参观一下"我对三班说。 "但是我们要请示副团长,再定"。 好多战士也围拢来了都提出要参观一下纪念馆。 彭副团长回来了,我赶快向他作了汇,并请示是否能组织参观一下百色起义纪念馆。彭副团长明确表示可以组织参观学习,并要魏干事去和纪念馆的同志联系。 魏干事去后很快跑步回来汇报说,马上组织部队参观。纪念馆的同志加班给部队开放纪念馆。 我们立即组织部队参观百色起义纪念馆。 参观中讲解员讲到邓小平同志组织百色起义的经过和把部队带到井冈山时,大家对这位不平凡的老人以无限的敬意。 讲解员也讲了纪念馆随着邓小平的人生足迹三起三落的经过。 参观纪念馆是对部队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最好课堂,大家深受教育。我们部队在田东县休整了一天,部队都有计划地组织参观了百色起义纪念馆。 从田东县出发,部队继续向西挺进,向着中越边境开进。我们部队的行军速度也加快了,由原来的每小时三十公里提速到五十公里。 走出田东县进入德保县境时,先于我们集结的兄弟部队已经在路旁驻防了,帐篷打在山坡上。地空导弹高高地指天空,坦克部队隐蔽在山沟沟里。公路被坦克走过后留下厚厚的一层泥土,汽车一压泥土成了细细的面粉一样的尘埃。车队一过尘埃飘荡在田野上空,五米之里看不清人。 我们车上的扫雨器来回地转个不停,尘埃还是厚厚地堆积在驾驶室的玻璃上。司机不得不放慢速度,汽车的尾灯都打开,我们的车只有死死地盯住前面车的尾灯跟进。坐在大箱上的人员,都拿来毛巾捂住鼻子,毛巾上已是厚厚的一层尘土,眉毛上也堆起了尘土,象是一个个泥人似的。 我们的目的地是德保县都安镇,下午三点时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六十多公里,按现在行军速度还得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部队实在是有点坐不住了。有的战士开始晕车,有的吐得一塌糊涂,彭副团长决定临时休息一下。我们组织部队下车到路旁边透透新鲜空气。下车后有一个战士就地吐拉不止。卫生员给他服药也不见好。在我们左右为难时,一辆挂着红十字旗的救护车开过来了。在我们面前停下,问明情况后马上把病员抬上了救护车。这时我们才知道这是军区开设的前进救护所。我们把部队的番号告诉了他们的负责人后。又组织部队上车继续向前开进。 越往前走路越难走,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快到德保县城时有一段路非常难走,路窄不能会车,路左边是几十米的悬崖,路旁只设几个护栏,司机们聚精会神地操作着向方盘。我们派出调整哨在前面调整着车辆的通行。 经过几天的跋山涉水,我们胜利地到达了集结的目的地——德保县都安镇。 到都安后,刘参谋马上划分各营和团属分队的驻地去了,我们连队继续担负着前指的警卫工作,等待大部队到后我们才归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