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竹签地第三章迅速扩编

　　一
　　我们各项工作都准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立即出发，开向祖国的边境，保卫祖国，保卫家圆。大家的心情激动不己，都想参战，去偿偿战争的兹味，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有幸参战是我们一生的荣幸。心中没有半点害怕打仗，现在就是怕部队不行动了，等啊、等啊，等待是心中最烦恼的事。在我们焦急地等待部队行动的命令的时候，接到了部队暂不行动，就地扩编的指示。
　　我们部队在执行中央军委一九七五年的整编命令时就由甲种编制团整编成乙种编制团，现在又要扩编成甲种编制团，要在现建制上增添好多连队，需要更多的干部，更多的兵员。
　　一天早上，连队集合在操场上，连长宣布扩编的命令，我们营要增加两个连队和一个营通信排，全团要增加十多个连队，干部在我们现有的人员中产生。宣布扩编命令后大家都有一个激动感，仿佛我们又回到七五年以前那种大团的威风场面了，真是一支人马强又壮啊。
　　部队解散后，我们陆续回到营房，我刚在床铺上坐下后，我们班的老兵就走到我跟前笑逐颜开地说：＂班长恭喜你，听说你要提排长啊＂。
　　我心中早就有这个预感，由于战争的突然到来，需要更多的懂军事的战士来担任基层指挥员，但在这个时候想的不是当官而是责任，在战争中一个基层指挥员手中是几十人的性命呀，你指挥不当，就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呀。有的人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在这时就不想当这官。
　　我对着老兵淡淡地一笑说：＂这是组织上按排的事，一切服从组织＂。
　　老兵说了一声我们信得过你，就走开了。
　　一声信得过，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大的压力，在即将上战场之时，要以一个基层指挥员的身份来担当这责任，也是我的光荣，也是对的信任我。何况现是道听途说的，自己也不要去想那么多，认真把当前的备战工作做好就行。
　　团政治处的同志这几天都在各个连队转，又是找人谈话，又是找人了解情况，忙得不一乐呼，我既没有找谈话，也没有找了解情况，老兵说的话有点让我疑惑不解，但我相信组织，相信同志们的信任。
　　这时小道消息特别多，有谁调那里，又有谁调什么地方，传言多也许是行动的开始吧？我反正不信它，等待组织的召唤。
　　一天中午，我们正搞训练回到营房，通信员跑来说是团政治处主任找我，放下装备我跟通信员来到连部。
　　＂首长好＂我进门叫了一声。
　　＂辛苦了＂首长起身和我握手，我忙把手往身上一擦，擦干手上的水，把手伸过去和首长握手，首长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你要挑重担呀＂。
　　这时我心里一股暖流通过全身，百感交集，这是一付多么重的担子啊，我能不辜负首长厚望吗？能担挑起这付重担吗？能不辜负同志们对我的信任吗？
　　能！一定能！决不辜负领导、同志们对我信任。自信战胜了我的懦弱。
　　＂决不辜负首长对我的信任＂我大声地回答。
　　首长脸上微笑着说：＂团党委决定你担任一连一排排长，我找你先谈话，以命令为准＂。
　　我点了点头。
　　首长接着说：＂担任基层指挥员，要严格要求，严明纪律，大胆细心地带好部队＂。
　　我坚信地回答说＂是＂。
　　＂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有什么想法及时向我们反映＂，首长边说边和我握手告别。
　　谈话是那么的简明扼要，在这个非常时期，首长们的工作也是以秒计算，我只身离开连部回到宿舍。
　　我们班的同志都围拢来了，问长问短，老兵在一旁说：＂我的消息不会错吗，我们班长马上是我们的排长了＂。
　　我红着脸说：＂要以命令为准，不管是班长还是排长都和你们在一起＂。
　　小农说：＂你不调走就好，要调走我们舍不得你呢＂。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不管在那都是战友，随着形势的发展，我们可能有很多同志会调到新的岗位＂。我对大家说道。
　　小农忙问＂我调不调走呀＂。
　　＂听从指挥是我们当军人的天职，现在战前准备时期，一声令下就出发，不论到哪里都是一个目标，保卫好祖国。＂我对小农说。
　　也许小农有点预感，他是广西龙州人，离越南近，还会说几句越南话，我们侦察连挑选人时，把他选上了，没过几天就调离我们班了。
　　二
　　大家在忙碌着战备训练，紧张的训练把我们累得够仓，训练回来就往床铺上倒，有的战士累得连饭都不想吃，倒在床铺上呼呼地睡觉了。这时连队的伙食也有所改善，有一些人员也陆续调走，连队养的猪也杀了几头，付业地的菜也吃了不少，上下一派紧张繁忙。
　　一天晚上我们全营集合在操场上，刘副团长来宣布新提干部的命令，全团从战士中新提干部六十多名。
　　我们连队就有五人被提为排长，有一人调机枪连任排长，刘小军被提为营部书记，我任一排长，小曲任三排长，我们三班长调炮连任排长。
　　我们连长任我们营副营长，指导员任营副教导员，我们排长任连长，三排长调到机枪连任连长，二排长调到特务连任副连长。司务长调后勤处任军需助理员。
　　我们营长调到团部任副团长，教导员调到师部任直政科长。
　　宣布完命令后，各连队回到自己的营房里。
　　在我们班里是最热闹的，因为我们班有两个被新提为干部的，特别是小曲，他不动声色，大家只知道他调来不久，军政都有一套，但是这一下子被提为基层指挥员都感到有点突然。小曲好象在意之中，大家立即喊他曲排长了，小曲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床铺上看书。
　　连队也在准备加菜，欢送调到新单位的同志，由于是战前准备时期，时间特紧张，从宣布命令到调整完毕，只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在24小时内各级人员都必需到位。
　　连队通信员来找我说要派一名公差帮炊事班杀猪，我正在考虑派谁去时，小曲从床铺上站起来说：＂我去＂。
　　我也随声答应说：＂好＂
　　小曲换上衣服就到炊事班去了。
　　小曲在我们班的映象是很不错的，大家对他的工作和为人都是称赞不己，每逢出公差都是抢着去，调来我们班虽说时间不长，但大家都认为是一个难得的好同志。遇事有主见，从不多说话，没有考虑成熟问题从不表态，特别注意军人仪表。
　　老兵这个消息灵通人士，不知又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对大伙说：＂你们不知小曲是什么人吗？他就是我们军长的公子呀。＂
　　副班长追问老兵：＂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老兵说：＂千真万确，我们军长在下达预先号令之前就把在军部工作的儿子派送我们团来了，团长还亲自送他来嘞＂。
　　＂团长亲自送他来是不假，从小曲到我们班来后也没有听他透露半点是高干子弟呀＂我在一旁说。
　　＂正是因为这个，他不暴露半点是军长的儿子，和我们平常农村子弟一样，能吃苦，干活总是抢在我们前面，看不出他是一名高干子弟＂，老兵补充说道。
　　大家在议论着，对小曲和他爸爸更加敬佩，在大战之前，把自己的儿送到第一线连队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事情，比起那种想尽办法走后门，也要把儿子调离一线连队的人来是多么的崇高啊。小曲和我们生话了这么久，我们还知他是一个出身豪门的贵族的特殊兵嘞。
　　＂有小曲在一起我心里踏实多了＂副班长在一旁说。
　　正在我们议论得起劲的时候，连队值班员在喊，＂原班长到连部开会＂。
　　我赶快拿起笔记本到连部开会，我是第一个到会的，随后陆续到齐了。连长主持会议，指导员先讲话。
　　＂随着形势的发展，我们有很多同志要到新的工作岗位上担任更重要的工作，本届班子是最后一次连务会，时间紧，工作多，长会短开，明天早上就要各就各位，大家要认真负责地把最后几小时的工作干好，要向新一届班子交好班，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具体由连长给大家布置几项工作＂。
　　连长接着说：＂第一，各班要把武器装备交接好，做到一清二楚；第二，新班长宣布命令后要大胆工作，真认管好部队；第三，做好少数同志的思想政治工作，掌握好少数同志的思想动态；第四，开好一个班务会；第五，今晚加菜不许喝酒，不许高兴过度。第六，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连长的话需不多，但简单明了。
　　散会后，连队立即召开全连军人大会，宣布了新任班长的命令。由于人员的调动，我们班由副班长接任班长，老兵任副班长。
　　今天我是感到最忙碌的一天，好象好多的工作没有做完一样，没有一个头绪了，乱哄哄的，连队也是有点忙乱，通信员跑前跑后，没有停住脚步。这也许是战争的紧张气氛所至吧。
　　开饭号响过了，我们连队的饭还没有好，大家拿着碗筷站在走廓上等待开饭哨声。
　　小曲一身油腻腻的跑回宿舍来拿碗筷，老兵已把他碗筷拿在手上，走上前把碗筷递给小曲。
　　＂谢谢＂，小曲感激的说。
　　＂下次我想给你拿也拿不了啦＂老兵笑嘻嘻的说。
　　小曲今天是累了，在炊事班忙碌了一天，中午都没有休息。
　　我劝小曲去洗一把脸再来开饭，小曲拿上毛巾洗脸去了。
　　终于等到连队值班员吹哨开饭了，各排排着整整齐齐的队形向食堂走去，在食堂前的草坪上，连长站在那等待队伍的到来，值班员整理好队伍向连长报告后，回到队列里面。
　　连长说：＂今天我们唱一首歌，战友战友。好不好？＂
　　＂好＂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战友战友亲兄弟＂预备唱。连长起头了。
　　＂战友战亲兄弟，你来自边疆，我来自内里＂的歌声在连队饭堂上空响彻云霄。
　　今天的歌唱得特棒，也特宏亮，也许是大家的心情激动吧，也可能是吃完饭后同志们要奔赴新的岗位，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歌是唱得特有意义的，连长早就考虑好了，唱一个团结歌。
　　进食堂后，饭桌上的菜也特丰厚，比我们过春节时还要丰盛多了，一个大盆子装满了猪肉，有鸡、有鱼、有鹅、有鸭。这都是我们连队自产自养的，这几年大家搞农付业生产的果实，都有每个战士的功劳。开饭的气氛比往常要热闹，连首长到每张桌子上去敬酒，酒是以茶代酒，他们每到一张桌子上都要热闹一阵子，有说不完的祝福话，这时的战友情，官兵情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只有浓缩在这杯浓浓的茶酒里。
　　连首长到我们的桌子上来时，我们即刻站起来，高高举起用饭碗装满的茶酒和他们碰杯。
　　老兵的一句祝福话，把我们都逗笑了，他说：＂祝个个刀枪不入＂。
　　听了老兵的祝福后，我们指导员回答：＂但愿而此＂。
　　吃完饭后已是华灯初上，营区一遍灯火辉煌，各连队的汇餐已经结束，它预示着，明天将按新的建制进行工作。
　　晚上我们班而期进行了最后一次班务会。会由新班长‘猛张飞’主持，大家回顾我们班这一段训练生活的难忘景象，都有点恋恋不舍。会上小曲提出今晚的岗他来站，我提议还是调出班里的同志，都站最后一班岗，让留在班里的同志好好休息一晚。提议得到了大家赞同。
　　息灯号响了，我们几位调离的同志协商一下排岗，由小曲站第一班岗，我站深夜三点的岗，排好岗后小曲带着武器装备上岗了。
　　三
　　天亮后，大家忙碌开了，调离的同志早早就把背包打好了，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我们把调离的同志送走后，就整理内务卫生和武器装备。
　　人员调走后连队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了，班排也是只剩几个人，有的班只有班长副班长，没有兵，兵员的补充不知什么时候到位。现在站岗都成问题。
　　我把几位班长召集开会，提出几个要注意到的问题，重点是保证警卫好营区的安全，武器装备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猛张飞班长提出站岗的人员不够，怎么办。大家想办法协商的结果是每人站两个小时岗，干部，战士一起上岗。
　　各连队的建制是有了，现在是有官没兵，部队也显得稀稀拉拉的。
　　人员还在调整，有调到我们连队的，也有调走的，在一个动荡之中。
　　我们在这段时间里，白天抓紧训练，把战术科目和射击进行了重点训练，虽说人员不多，但是大家训得十分认真。都懂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
　　一天中午，我们都午休了，连队通信员走到我床铺前，小声的地说，＂连长叫你到连部去＂。我马上和通信员到连部，在连部会议室里坐着团首长。我心里格登一下，又有什么大的任务了。
　　团政治处王副主任起身和我握手，笑嘻嘻地跟我说；＂你又要挑重担子啊。＂
　　对王副主任这话，我感觉太突然了。心里没有半点想思准备。
　　我站在那静静地听着首长们的谈话，没有吭声。
　　刘副团长给连长说：＂团党委决定由一排长担任副连长，你们连队的指导员明天到位，一排长由现在的一班长担任。＂
　　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天来我就由一名战士到提升副连长，这个变化也太快了吧。在这个特殊时期也是领导者对一位同志的信任罢了。
　　刘副团长问我：＂你还有什么想法？＂
　　＂没有经验，就是怕工作干不好＂我胆怯地回答道。
　　＂慢慢来吗，不要怕这怕那，要大胆工作＂，王副主任说。
　　＂是＂我机械地回了一声。
　　＂我们还要到别的连队，谈话到这里＂刘副团长命令式的边说边起身走。
　　我和连长目送着团首长走后，连长对我说你今天就搬到连部来睡。
　　＂在班排再住几天好吗＂我向连长请求说。
　　＂不行＂连长坚定地回答说。
　　我在连部通信员和号兵的帮助下，于下午就搬到连部住了。这时的连部也就是我和连长两人在位，两个政工干部还有到位，我们支撑着连队的日常工作。
　　部队的扩编工作基本上告一段落，各连队的人员基本上到位了，就是兵员补充迟迟不能到位，连队的人员太少，干起活来和训练都没劲。我和连长商量，要抓紧部队的战备训练和思想教育工作，连长同意后，我们两个进行了一下分工，在指导员没有到位之前由我负责政治教育工作，他负责军事训工作。
　　当基层指挥员不象当班长，它要考虑的是全连的工作，而不是自己带头就行，这对我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要从思想上要有一个转变，以适应新的形势。我努力的去适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