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令人心醉神迷而强硬苛刻的欢娱中掉落出来,我满心沮丧。我已知道我可以冠冕堂皇并肆无忌惮的大声呵斥亦或感情满满地充分幻想。这件事在走过一段时间后逐渐显露其本质,所以我得以坐下来静静地凝视她的脸并不无忧郁。 我没钱。 有时我想,要是和朋友一起出去随便买些什么喜欢或昂贵就会很开心,就算是独自一人在充分的消费中惬意着休闲娱乐的时光要有多好。而我现在坐在自己孤苦伶仃的的房间里,与自己平时积攒的廉价一起孤独而沉默。 我没钱。 长时间反反复复的贫困让我失去了四肢。我能在随便一处公共场所随意闲逛不无好欢笑像在快乐的流浪而走不进明码标价的世界。我能够知道,没钱有时是我不可救药的残疾。 金钱是看似无迹可寻却能真正抓在手里的鬼魅。 她无可预料地会出现,她不可思议地会消逝。 我曾经手握金钱,得以立身于铺展着繁荣的欲望搭建的巢穴,走上了商人的帆船而没有了下面污黑阴浊的海面把生活里的每一寸贫穷翻来覆去一遍遍吟诵的翻滚,一度挥霍着装饰讳莫如深却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明晓如同透明没有任何掩饰的腰包的荣耀,拿捏让以礼义廉耻标榜自己而后作为又莫名其妙的人的力量。 钱拿在手里,无非是为了花掉。 我手里有些分量的时候,便让她像倒水一般毋庸置疑而也没必要挽回地倾落。一穷二白时,便翻找自己房间的所有角落仿佛手持锤子在空洞的地穴寻找地鼠的踪影。这并不是无计可施的悲伤,我时常能够发现平时如没有价值的废纸一样让她像断了纤薄的线而随风漂泊的气球般散落在房间各处的零碎。我并没有经常得到这种自己的恩赐。 一包廉价的香烟。十元钱。散卖五毛钱一根。有时我遍查房间像在巨大且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寻觅可能在所有繁闹或冷清的土地出现的珍宝。而后一无所获。其实与其明知故问地失掉所有希望地沮丧,还不如去我口袋能够到达的公共路段碰一碰运气,捡一捡乞丐的遗漏。满心愁苦之余我无能为力。 一个条件。亦或说同生与死别无二致的标准线。没钱,你就可以把自己心仪奢望的商品仿若等待回收在垃圾箱底静置的垃圾一样置于身外,你就可以不愿而和廉价不分彼此。有钱则随意。有如公平亦或不是的赌博,非赢即输。 我时常经历这样的生死而向活着的世界不无愤怒地张望。 我呼喊,我挣扎。钱都到哪儿去啦?在与广阔并支撑着大片明净的天空不无关系的柜台宛如出示最差劲的珍宝一样地支付,在这个世界富有的角落沉默地行走。 想象自己或许富裕,没有了无谓地哀叹贫穷的时间,买下拎在手里有如欲望般满足的沉重亦或得到非同一般的标价,在所有即将一去不返随意一处的时间里,以一种昂贵的姿态举杯庆祝世界越发膨胀地繁华。然后把金钱视为真正的废纸。 这不代表我们一无所有,没有钱。可我们身上全是廉价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