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一回二回的犯错,又当回了他的喷油师傅。毛毛无所谓,无所谓,就还是做得开心。主管和很多人都以为毛毛会有情绪,毛毛却一点事都没有。 有人问毛毛,"毛毛,当领班又回来喷油,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啥?又不是什么国家政府官员?你们还真当回事"? 问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哎呀!高见?真受益非浅"? "你们不知道?勾心斗角多累!简直是解放"。 新来的领班更狠!比铁凉更有头脑,简直跟主管一个鼻孔出气,员工有一点点事情就是检讨、检查、罚款之类的,没来几天?新出来的条条款款又贴了好几篇。员工们又是恨,心里还真有些怕,不怕?那是跟自己的血汗钱过不去。除非是任他罚任他扣,一个月不拿工资? 这时员工们才知道苦,新来的领班怎么也不能跟毛毛比。毛毛当那么久的领班从没骂过人,说过重话,从没罚过人的款。毛毛就是好!真的好!员工开始想念毛毛再回来当他(她)们的领班了。 "毛毛,还是你当我们的领班时候好"? "好啥?没被你们一个二个整得吐血"? "不说那些,好就是好。新来的家伙不是人?硬看不惯动不动就罚款,象老子们的钱就不是钱一样?比周扒皮还周扒皮,活生生一个狗奴才?帮老板赚那么多钱他又不得?他狗日的,老板是他亲爹"?员工被新来的领班整寒心了,什么都骂得出,骂什么的都有,听过的,没听过的齐用上了。 "我说你们啦,有衣服穿的时候不知道温暧?现在好了吧?有你们受的还在后头呢"? "哎呀!人就是犯贱,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要不怎么唱出来的"? "过些时间就没事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烧过就没事,耐心?耐心?忍一忍就过去了"。 "说真的,我们想把你再搞上去,那事真不知道是谁干的,知道,非把他揪出来扒了他的皮"? "让你们知道?这事让我知道同样要扒他一层皮"。 "但人家就是不让你知道啊"? "这你放心,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我们悄悄的大家一起帮你找,只要不是私人恩怨?有心机的人迟早会露马脚"。 "仿佛你们都是侦探,不管怎样,你们帮我找出来,我一定感谢大家"。 这事说定了,员工们都放在了一边不谈,暗中观察。等待着真正案破的一天。 有人还真当回事,说狗日的巫远思知道,就是不说。巫远思也是碰巧去库房拿碎布看见的。可是毛毛跟人家巫远思有过节不是不知道?人家就是不说。 "其实巫远思完全一个小人,人家毛毛又没惹他?完全是巫远思一个人自找的。毛毛都没跟他计较,巫远思反到计较起来了"。 "要是当时我们知道要换领班的话,我们全部站出来保他,说不定能保住"? "过后之事?马后炮"。 "巫远思简直白眼狼,养伤期间毛毛还买东西去看他好几回呢"? "这人怎么这样?也太没良心?缺道德了?真不是男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人都有,都在一时之间关心起毛毛的事来了。毛毛的事就是他(她)们的事了? 毛毛无所谓,有人帮忙找出那在背后捅刀子的阴险小人是件好事。众志成城?人多力量大,说不准真还能找到那人? "你们说得人家一文不值?也不完全是这样,人家巫远思还不知道这事,毛毛说啦,大家都是同事一场,冤家宜解不宜结,打架都是一时冲动,过后就算了。巫远思都伤得不轻,买点东西去看看也是应该的"。阿贵这才告诉大家听。 "那后来呢"? "毛毛怕巫远思知道是他买的,巫远思正在气头上不收,所以毛毛交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巫远思知道"。 "原来是这样,我们就把事情的原为跟巫远思讲呗"? "这好,说不定巫远思能讲出来"? 阿贵还真去找巫远思谈了。巫远思还半信半疑使终不肯说。阿贵就讲:"巫远思,你他妈还说在江湖上混过,我看狗屁?蒙谁呀?连点规格都不懂?人家江湖上混的人哪个不是重情重义?你呢?未必。你以为我们合伙起来骗你呀?那些东西真的是毛毛买起去看你的,我对天发誓"。阿贵还讲,我把话都说到头了,爱说不说随你?阿贵走了,阿贵气。 因为毛毛的事巫远思不说,全班人对巫远思都恨,以前跟巫远思比较好的人都渐渐疏远他了,心想,这人怎么这样?都不想跟这样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人打交道了,人长得高大?长得师又怎么样?空有一副臭皮襄。 巫远思也感到了来自周围的压力,终于和堂弟一起买了菜去找毛毛,巫远思说是他堂弟买的,买来没地方煮。就拿到毛毛那里去了,说是权当交个朋友,以前误会。这举动的改变,想必是巫远思经过大家对他的政治斗争后深思熟虑过的。 毛毛也不介意,"交朋友好啊?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了,朋友多路好走"。毛毛不认真,见人家都有心来和解,至于什么借口还重要吗?也就打打火火办了一餐。 所谓不打不相识,巫远思还把毛毛当成了莫义之交。真有几分江湖味道,只差逼着跟毛毛插香盟誓喝血酒了。毛毛的事情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机,应该是三百六十度转机。 巫远思把看到猴子悄悄把喷枪拿出去扔了的事,原原本本一股脑儿倒给了毛毛。毛毛听罢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刚开始被人陷害气大,没找到是谁时还激动,时间长了,找到了反到没那股冲劲了。巫远思问毛毛打算怎样收拾猴子,无论如何算上他巫远思的一份,否则就是还没把他巫远思当兄弟。那样兄弟没得做了,巫远思当着毛毛把胸部拍得啪啪响。 毛毛见巫远思那样,还是怕他又冲动闹出什么乱子来。就说:"好了,好了,我毛毛早把你当成了兄弟,只是你不知道"。 "真的?算我一份了?那是好兄弟?来,我再敬你一杯"。"来"?"来"?"来"?三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算你一份没问题,但得听我的,免得把事情搞砸了?那没问题,以后你就是我老大,当兄弟的坚决听你的,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来,说话算话"。 "干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有了前面的故事,更是推心至腹,酩酊大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借着酒兴还真拜了把子,也照猫画虎来了个现代版的桃园三结义。说的话都没人记得多少了,当不当真也没人当真了,反正是和解了,巫远思去的目的达到了,毛毛的最终想法也实现了。谁还管那些? 等到毛毛酒醒之后,巫远思跟他堂弟已经走了。搞得桌子地下一遍狼籍的,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碗也洗了,地都拖过。毛毛想想看看,莫名其妙地就笑了一下,还情不自禁地摇了一下头。觉得世间上的事情就是讲不清楚?毛毛本来是有酒量的,但是遇上巫远思和他堂弟搞毛毛的车轮战,毛毛还是不省酒力。不知不觉眼皮就打架,睁不开时就睡了。我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是真的。要是玩假的乘睡着了,来个稳捉死鱼鳅,岂不栽在人家手里?我这人怎么这么大意?一个人在外面,以后得多留个心眼,否则钱没挣到哪天连命都赔会进去。毛毛告诫自己,今天这事太悬了,以后再也不能这样。 巫远思回去想来想去,都跟毛毛拜了把子的兄弟了,不拿点什么东西作为见面礼,就对不起老大。做小弟的以后怎好相求?巫远思直接去找到了主管,豁出去了,一心要把猴子的罪行揭发出来公示于众。给我老大把蒙受的不白之冤洗清。本属于我老大的东西跟他收回来? 没想的是巫远思心情激奋地去把事情说出来,人家不相信。完全出乎巫远思的意料之外,这把巫远思气晕了头。 "作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我再问你啊,巫远思?你不是三番两次跟毛毛打过架?为什么现在又突然站出来帮他,这我就不明白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老陈问巫远思。 巫远思脑子转得慢,一下子想不到怎样回答,给老陈的话问傻了一样。"嗯,嗯、、、、巫远思嗯了半天也没嗯出来。认为主管问得也是,但总不能把跟毛毛拜把子的事给说出去。巫远思一时很难为情。这主管也是什么不问?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陈看了半天也没见巫远思回话,觉得喷油部都是些山旯旯来的大老粗,也别为难他了。"不过你能为毛毛说出他的冤枉,说明你们还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在同一部门,大家都是工友,工友之间本就应该相互团结?相互信任?相互帮助?这就对了,还是挺让人感动的,没事下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巫远思听到主管说感动二字,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一事,就是毛毛买东西叫阿贵去看他的事。直到好了还不知道,难道这事还不够感动?见主管下逐客令才慌忙说:"真的是感动,首先是我不对才跟毛毛打的架,但是我养伤之间他买着东西叫阿贵去看我,还叫阿贵不要说,直到好了我都不知道。毛毛真的是个好人,不信你去问问其他人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主管听到这事也都有为之一震,都不得不为毛毛的为人佩服。能去买着东西看一个跟自己老作对?还打架的人?一般的人是想都不会去想的,能想到并以做到说明与一般人有完全不同之处的。觉得毛毛这人还是可以,证明当初还是没看错人。 巫远思苦口婆心地给主管解释了半天,主管都听得不耐烦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我再提毛毛做回他的领班,是吧?你以为儿戏?说提就提,交接来交接去还要生产,请神容易送神难,新来的领班怎么办,安在哪的,下去吧?猴子的事我会调查处理"?老陈跟巫远思直截了当把话都说尽了。巫远思也只好灰溜溜地走了,觉得这事没办好,使终对不起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