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体澄清"在治疗孤独的异性恋男性中的运用。"客体澄清":对客体关系、通常的两性关系以及他们遇到的特定女性的反应进行解释。 适用人群:对于孤独的异性恋男性,无论他们是否存在重度,重度或轻度的社交困难,一定程度的"客体澄清"可能是治疗中必要的。 "客体澄清"技术包括:(1)澄清他正在使用的、造成他放弃交往的妥协形式(包括防御和愿望);(2)增加对他所交往的女性的了解;(3)尽可能解释他所不理解的对方的反应,无论是基于他对她所做的行为,或是她自身的心理病理学(如果可能的话)。 注意事项:治疗师需谨慎对待一致性和互补性的认同——无意识地采取治疗对象的态度,或者如同他们的心理所表征的一样,和他们生活中的客体站在同一边。治疗师也必须考虑患者带来的其它扰动。 适用范围:治疗师可以在患者遇到现实关系上的困扰时使用客体澄清。对损伤严重的人来说,澄清他们对女性的行为带来的影响可以被当作对他们现实检验的校正。对于有人格障碍的男性,澄清女性的反应可能有助于凸显他们尚未觉察的适应不良的性格特点。最后,对正常的神经症水平的男人,客体澄清可以协助他们洞察自己的妥协形式,并帮助他们澄清在不同生活阶段中的亲密关系中的自我理想。 异性恋孤独的成因:文中讲述的三名男子的孤独感似乎有几个根源。童年和(或者)青春期的丧失、遭遇忽视以及缺乏情感依恋(或共生式依恋)导致了不同水平的人格发生状况。在发展过程中,应对多重创伤的防御有时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他们都在成年期跟女性发展亲密关系时遇到了困扰。 现实带来的失望加剧了他们的内心冲突,并导致各种适应不良的防御行为——回避客体、采用夸大或自闭的应对措施、回避社交活动(个案中的三人都有升华而来的爱好)、吹毛求疵、对他们所认识的女人身上的"真实"个性特征进行合理化或投射性地指责、在社交领域不合时宜的表达自己(案例1)、非适应性的寡言少语(案例2),以及不适当的期待和愿望(案例3)。三人都极度缺乏社交知识和技巧。他们在寻求性欢愉时,都规避了与完整客体建立联结可能带来的沮丧和失望。 案例中运用的技术:除了解释他们的潜意识防御、压抑和冲突,还对客体关系、通常的两性关系以及他们遇到的特定女性的反应进行了解释【客体澄清】,处理的是他们在跟女性建立关系时现实检验方面的障碍。还有一些"关系取向"的技术似乎也是必要的。 案例一:安东尼关键字:男,37岁,未婚,开场白:我要你教我过没有女人的生活。女人通常在一两次约会后就拒绝他,他厌倦了屡受伤害。他是讨厌孤独的,想来咨询室请教怎么做到自己一个人也能快乐的生活。自诉在跟女人约会时会做很多相同的事情,他就是用这些相同的方式接近女人的。他在"女人想要什么"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了刻板的思维方式。他在第一次请女人吃饭的时候会说,这是一家非常昂贵的餐厅,同时会把自己的长处全部罗列一遍,然后他会告诉约会的对象,吃完晚饭后,他想带她去看自己的房子,坐船兜个风,也许还可以在湖里游个泳。 【通过不适当的提及餐厅的价格和告诉她你拥有的财富,是让对方觉得你在试图买下她。然后,你请她参观你的房子和乘船兜风,使她产生了疑心。当你提到游泳,这意味着要脱下她的衣服(即便你去她住的地方拿上泳衣),她不得不怀疑你在粗鲁地邀请她和你发生性行为。而且,考虑到你接近她的方式,她认为你想花钱买下她。大多数女人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只因为这个男人有钱,就不得不跟他发生性关系。】 安东尼起初还是回答:我认为这就是女人想要的!我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你确定吗?【作者认为这里的问题出在他刻板的思维方式上】 案例二:汤姆关键字:男,55岁,未婚,从30岁起就没有和女性建立过恋爱关系。 患中度抑郁,看上去有些孩子气,身形修长而匀称,服装搭配无可挑剔。汤姆全身心都投入到生意中去,来咨询室时意识到了是对过去生意的哀悼,再次来到咨询室已是两年以后,对自己会拨打色情付费电话,感到内疚,只是将和女人谈话的愿望性欲化,约会的几个女人都是年纪很大的胖女人,他在那些约会中不爱说话,怀疑是不是这导致了那些女人的退行,为了应付他的沉默寡言而变得太具攻击性或喋喋不休。 汤姆经历了许多令人沮丧的创伤事件,包括他母亲的酗酒、在儿童和青少年期对他的过度刺激,尽管他热爱运动,并且在所有的运动尝试中表现卓越,他的父亲依然缺席,似乎毫不关心。汤姆意外地遭到第一位女朋友的拒绝,这种感受又被另一位后来认识的分手后自杀的女人所带来的内疚感复杂化了。 他防御性地处理自己的痛苦和内疚,例如回避女人、努力工作、跟男性朋友在一起,以及在跟应召女郎谈话后通过自慰释放自己的性欲。这些冲突引发了适应不良的应对措施,对此进行分析看来是必要的,但尚不充分。 他跟女人打交道时出于兴趣或礼貌习惯倾听的性格特点,似乎被女人们当成他充满情感的表现,虽然实际上他感到厌烦。汤姆没有为自己的冲突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法。一部分原因是他来治疗时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这并非他最大的问题,但是也不应忽视。 毫无疑问,他面临的社会情境比他30岁时面临的更加艰难。他的情况是在难熬而痛苦的漫长发展史中,与女性相关的忽视和创伤后造成的。对父亲的渴望之情,他解决的方式是将其转移到男性的朋友身上,后来又转移到咨询师身上。 在治疗中,他确实改变了处理冲突的妥协形式,不再拨打色情热线和召妓。他的新妥协形式变成了隔一段时间跟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约会,虽然并非持久而亲密的关系。 案例三:汉克关键字:男,26岁,很孤独,身形瘦削,长相好看,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第三年。 他努力工作,很受同伴欢迎,中学时交过一个女朋友,但在性方面对他不忠,于是分手。大学和法学院时都有过约会,而且发生过几次性行为。与另外三个男生住同一间公寓,有人闲聊不觉得孤独。 在律所工作的第一年里,他每周工作八十到九十个小时,以此逃避寂寞,之后在律所遇到一个女实习生,他们一拍即合,他觉得已经找到了精神伴侣。约会也很顺利,几乎每晚和她共进晚餐,喜好同样的运动,还互相调情,一周后,有了兴奋而刺激的床上时光,那种感觉几乎持续了整晚。 8周实习结束后,女实习生离开律所,他们依然会开车去和对方共度周末,此外还会几乎每晚视频聊天。汉克那时很兴奋,他说他曾经提过总有一天会和她结婚生子,对方出乎意料地做出了有所保留的回答,但是汉克认为那是出于紧张。 从那以后,女实习生说想从他们的关系中"休息一下",她说她需要空间,当汉克逼问她时,她承认和一个前男友在一起,但是还时不时的给汉克打电话,跟汉克开性方面的玩笑。汉克觉得自己无法从对她的爱中解脱,尽管她已经快把他逼疯了。由此开始了持续一年的每周一次的治疗。 在作者看来,汉克试着在完全缺乏对方信息的情况下弄明白,是不是自己用了某种方式让对方失去了兴趣。他承认自己对从她那里获得"确认"感到畏缩,原来在某种程度上他压抑着自己,因为他不想失去她。我们将这种对失去的恐惧联系到他多年来害怕因追根究底而受到惩罚的幻想上。他尽量避免对母亲及任何女孩问得太多,因为他自己在青春期对侵入很敏感(他将自己的敏感投射到女孩身上,所以对女孩很和善)。他可能害怕听到对方对他真实的想法,那可不一定是好话。 作者对汉克的解释说:有些类型的人是无法维持亲密关系的,他们可能会进入亲密关系,获得很多乐趣(包括性方面),但是情感上的亲密会让他们紧张。 于是,他们会做一些事情来制造距离(比如回到前男友身边)。但是过不久,他们也不喜欢和新对象的亲密,于是想逃走。他们可能会找回第一个爱人,这样可以跟第二个爱人保持一些"空间",而他们也不会孤独。 这些人就像彗星一样,时而靠近,又在一段时期后沿着轨道绕远。在某个时刻汉克想着跟她结婚生孩子的期望可能加重了她对和他亲近的焦虑,而如果一个女人欣赏某位男人的个性,并跟他沉醉于床底之欢,人们对她的预期在某种程度恰恰是与这相反的。如果有一件事引发她疏远跟他的关系,很有可能就是他表露了对安定下来建立家庭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