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古字的时候,说"家"是养猪的地方。远古时,猪是家里最宝贵的财产,人与之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便不足为怪了。现如今,家里的主要财产早已存到银行里,家的概念也与时俱进,演化成休息歇憩的地方,很纯粹。"家"字似乎也应顺乎情势改一改了。 无意识中,家里的三个房间都安放了床。即便是称做书房的屋子,一面墙立着书柜,一面墙置电脑桌,仍有四分之一面积让一张单人床占据。 俗话说"好吃不如饺子,好受不如倒着",可见,休息的常态就是躺着。一家三口人,只要进了家门,就各就各位,松懈得没了形。来客人了,全体起立,正襟危坐,装那么一会儿。其余的时间里,你懒我懒他也懒,躺的时候居多。 儿子说:"咱家太好了!随便进哪个屋子,都可以躺着。"可不是,被子叠在床头,上面附有枕头枕巾,聊天说话,用笔记本上网,都可以靠在行李上,躺着进行。 客厅里,三人沙发不用说,那是丈夫经常躺的地方。每天晚上,打开电视机,从体育新闻开始,一直到睡觉前,这个阵地,我是久攻不下。退而求其次,坐单人沙发,把双脚搭在凳子上,仍不失一个舒服透顶的躺姿。 儿子向来在自己房间里躺在床上看电视,只在大年三十晚上和我们老两口掺和。为了舒适,我在客厅的地板上用棉被和枕头为儿子絮了一个"窝",他躺在里边,边吃边喝边看春节晚会。丈夫羡慕得直想和儿子换地方。 卫生间里,在浴盆里躺着洗澡,固然舒适,可主动收拾卫生间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晚饭后,躺在南阳台的竹躺椅上看报很惬意,只有此时,我不再抱怨"刷洗擦拭这躺椅太费劲!" 总之,除了厨房和餐厅,家里处处都有可躺的地方,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惰性气体。在这样的环境熏染下,一家三口人你懒我懒他更懒,老鸹落到猪身上,谁也不说谁,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在一本书里发现,人可以分几等:一等是聪明懒惰的人,聪明勤快的人为二等,愚笨懒惰的人是三等,愚笨勤快的人属末等。理由是懒惰是发明创造的原动力,但是,必须以头脑聪明做前提。 于是,开始对号入座。"一项发明也没有"的事实确凿,我们肯定不是一等人。接着往下推理:二等和末等人的条件中,都缺少懒惰的因素。三个懒人面面相觑:"哦!我们原来是这种人!太悬了,差一点我们就是末等人了!" 我说:"我们反璞归真了!那个‘家’字不用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