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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刀鱼第十五章协议离开


  第十五章 协议离开
  暮格与梦涵睡在三楼,檬悦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他们房间紧闭的门,心里有点不舒服:暮格再怎么喜欢自己,陪在他身边的依旧是梦涵。
  依旧炎热的十月,半夜下起了浓雾。檬悦一个冷颤醒了过来,打开了床头灯,在床上静静地坐着。
  三楼还亮着灯,檬悦去餐厅拿了两杯柠檬水,敲开了暮格的门。
  暮格慵懒地靠在门框上,微笑着说:"你怎么还没睡?"
  "我看你房间亮着灯,过来看看。没吵醒梦涵姐吧?"檬悦厚着脸皮往里望,看到电脑前坐着碚更。
  暮格拿过她托盘里的柠檬汁走了进去:"我让司机将梦涵送回家了,你要是不困就进来坐坐。"
  "梦涵姐不在啊!"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碚更,你喝不喝柠檬水?"
  碚更一直专心盯着电脑,随声说:"好呀!正好我渴了。"
  檬悦将柠檬汁放在他手里,他回过头看了看檬悦,放下鼠标惊讶地说:"檬悦!你怎么来了?"
  "枫木带我过来过中秋,我睡不着。"
  "我刚从家过来,暮格开车顺路带过来的。"碚更喝了两口柠檬汁,将电脑退回桌面,拉着檬悦的手就往门外跑。
  "你要拉着我去哪里?"檬悦挣扎着。
  "去看夜景!"
  "发什么神经?!"檬悦一脸的不悦,并不想跟他走,眼神哀怨地看着暮格。
  暮格走了过来,将一件牛仔外套披在檬悦身上:"外边冷,多穿一件!我去开车,今晚月色不错,不如去江边赏月。"
  碚更松开了手,暮格拍了拍碚更的肩膀:"对女孩子要温柔点,否则会吓着檬悦的。"
  碚更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抬头微笑着对檬悦说:"真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檬悦默不作声地跟在暮格后面,碚更关掉灯,关掉门,追了出去。
  驱车去了江边,凉凉的江风吹在皮肤上,檬悦冷得直哆嗦,暮格轻轻地揽着她瘦弱的肩膀。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檬悦并没有挣扎。
  碚更不解风情地拉过檬悦:"暮格,你去开公司的门,我们去楼顶看月亮,过一个小时左右还能看日出。"
  暮格放开了檬悦,静静地站在栏杆边,望着水上的圆月,静得出奇。
  "让你提楼顶!让你提!"檬悦假装生气地拍了拍碚更的头。
  碚更四处闪躲:"檬悦,饶了我吧!我嘴笨!"
  "你们别闹了,走吧!这个时候,保安还在值班,可以上去!"暮格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碚更拉着不情愿被他拉着的檬悦跟了上去。
  暮格静静地坐在地面上,远处的霓虹闪烁,月光便显得越发清冷。九年前,暮闻思就是从这里坠楼而亡的。如今,暮闻思留下的烂摊子在母亲的经营下,依旧风生水起。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藏躲,或者叫出了声,靖荷将会怎样处理,毕竟,是一家人。
  檬悦别扭地被碚更拉着,两个人站在栏杆边看月亮。暮格盯着檬悦看了很久,一直以来,他是习惯檬悦的存在,他也知道碚更喜欢檬悦,而檬悦的心思,他是懂的。只是,他选择了不戳破。
  东方渐渐泛白,暮格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东方升起的红日,雾气渐浓,太阳如清水芙蓉般清丽动人。檬悦靠着碚更的肩膀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碚更左手揽着她,靠着栏杆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暮格一个人走下楼顶,一个人开车离开了阑冈。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身后是绚烂的阳光。
  檬悦在刺眼的阳光下,试图睁开眼睛,突然后脑勺被重物一击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檬悦发现自己被粗绳五花大绑地扔在一个废旧的仓库,她挣扎着四处看了看,看到了碚更,他头部受伤了,还在流血。她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后脑勺一阵一阵地疼,迷迷糊糊又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四周一片漆黑。
  她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门突然开了,一个拎着手电筒的男人进来了:"叫什么叫,再叫割了你舌头!"
  "我饿了!"檬悦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虚弱地看着那个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我同伴头在流血,你帮他包扎一下。"
  "自顾不暇,还有空管其他人。"他扔了个水壶过来,然后给她松绑,"这里有馒头,有水,你自己吃。丑话说在前头,碰了食物,你就要睡更长的时间。"
  "我不吃!"
  "那我只好继续绑了。"他这次将她捆在一把凳子上,"貌似你更值钱,就让你舒服点。"
  "要钱是不是?我哥会送过来。还有我同伴家里也很有钱,你帮他止血,我想你也不想出人命吧!"
  "人小,倒是挺机灵的!"说完将胶带贴住檬悦的嘴,拿出纱布,往碚更头上缠了几圈,"生死由命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感,碚更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回头看到了檬悦。
  天已经亮透了,碚更终于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看什么月亮,看什么日出,碚更肠子都悔青了。想着想着,体力不支又晕死过去了。
  远远地听到了脚步声,越走越近,是高跟鞋的声音。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子走了进来,一开口檬悦惊呆了:是梦涵!
  "饥饿的滋味不好受吧!"梦涵长长的指甲涂了鲜红的指甲油,轻轻地掐着檬悦的脸,"可怜了这张小脸蛋。可惜呀!暮格不在你身边了。"她撕开了檬悦嘴上的胶布,不屑一顾地看着依旧昏睡的碚更。
  "檬悦,这里有张协议,内容是你永远离开阑冈,否则,你哥哥枫木就没有好日子过咯!"她拿出一张合同纸,"你说你哥喜欢车祸死还是乱刀捅死?"
  檬悦全身一抖,眼睛里露出一丝惊骇:"你这个疯女人!"
  "怎么?怕了?"她踢了踢碚更,"还有这个窝囊废!你说,让他陪葬如何?"
  "你是说,我们离开阑冈就放了我们?"檬悦一脸地坚毅,冷静地分析梦涵的每一句话。
  "对!离开阑冈,离开暮格!你知道的,我很疯的,我可不能保证我发一顿脾气,谁死我手。"
  "好!我签!"
  那个戴帽子的黑衣人给她松绑,檬悦拿起签字笔在协议上签字,并按了手印。
  "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你走可以,他必须留下!"梦涵指了指贝更。
  "你出尔反尔?"
  "你与枫木离开,我自然会放他走。"
  "他是暮格的表弟,他不走,你就暴露了。"檬悦一脸平静地看着梦涵。
  "那这样呢?"梦涵拎起棒球棒往碚更后脑勺挥了一杆,"怎么样!你可以带他走了!最好别让我看到你们三个!"
  檬悦背起碚更,一步一步地走出仓库,坐上了黑衣人的车。车的窗户都用黑布遮住了,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到大路上时,黑衣人将他们踢了下来,车子消失在山里的浓雾里。
  夜色渐渐黑了,枫木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在黑暗中,枫木将昏死过去的檬悦和碚更抱上了车,车子一直在省道上飞驰。有的人,从离开起,就开始诀别。
  梦涵依旧与暮格不咸不淡地处着,从那以后,暮格就生活在一个又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中。
  夜色渐渐笼罩着阑冈,靖荷静静地站在楼顶,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不由得生出几分悲凉。暮格静静地站在靖荷身后,梦涵紧紧地握着暮格的手,内心开始忐忑。
  阑冈在发展新城,这片老城区要拆迁。靖荷已经在新城盖了新楼,这栋与暮闻思一起经营的楼盘,也将在拆迁队中轰然倒塌。暮格静静地看着靖荷的背影,内心涌出一丝酸楚,眼泪蹦了出来。他轻轻的抱住了靖荷,喊了一句:"妈!",泪如雨下。暮闻思死的时候,暮格只能抱到靖荷的膝盖,如今,他已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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