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因为吸烟,还是因为打架? 几天不见他瘦了,两腮塌陷,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他究竟怎么了? "你说话啊,哑巴了?还是心虚了?真有本事啊,竟敢明目张胆的作弊,你,你,你当我们这些老师都是饭桶吗?啊?!" "我没有!" "好啊,就知道你嘴硬,就,就知道你是不会承认的。" 他围着书桌转来转去。 "本来还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既然这样你是不承认喽?" "承认什么?" 我看见他掏出打火机,在手里来回玩弄。 "看来没有证据是不行的,你想好了?要知道学校是会给你严厉处分的。"他推了推眼镜无奈失望的说。 "谁能证明?我没做承认什么。"气愤的说。 我知道他不曾在意我,却不想让他看轻我。 "你不是想知道谁能证明吗?好!好!" 他走过来严肃的看着我,气急败坏的转身一指。 "就是他" 我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唐昊同样注视着我。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酿跄的走出学校,怎么会是他? 那个让我日夜思念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为什么要冤枉我? 难道他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除了哭泣,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就像被扔在垃圾箱的废纸一样,让人随意踩踏,随意蹂躏…….. "没关系,没关系,他本来就是,坏蛋." 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呢?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他! 我蹲在马路边,放声大哭,心痛无法抑制! 一个有力的胳膊一把拉起我,把我拖到安静的楼角,是唐昊。 "你还好吧?刚才…对不起。"他依然是那种阴郁不削的目光,并不像是在道歉。 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就那么近,能听见他的呼吸。 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一样,现在就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种感觉让我眩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看见我没有说话,有点尴尬,继续自言自语般说"我从不像别人道歉,但我有我的原则,不推卸责任,这次是我的错,我再道一次谦。你原不原谅我是你 的事情,我的话说完了。" 他一口气说完,虽然故做平静,不难看出他的紧张,他也很难开口吧! 他看我没有反映,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走掉了。 我还没有从这种梦幻喜悦中缓过神来,呆在那里,他却…… 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大步冲到他的面前,喘着粗气问他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啊?" "没有什么为什么。" 他没有看我一眼,继续抬步要走,我又跑到前面挡住了他。 "让开!" 我没有动。 "让开!" "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突然把我推倒在一边,继续快步离开。 我没有准备的磕在旁边的花坛上,"啊"的叫了一声,膝盖渗出了鲜血,顺着小腿流淌,迅速染透了白色的短袜。 他也没有想到我会摔的这么重,立即跑回来,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手帕,麻利的系在我腿上。我尽力忍着疼痛,还是流着眼泪喊疼。 他不说话,认真的给我包扎完,然后没等我反映过来,就把奋力我背了起来。 我一惊忙喊到"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他没有反映。只低低的说了声"别乱动" 我的脸涨红的要命,幸好在他背上他看不到,我不敢挣扎,他也不说话,就一直背着我向街道上走。 他的头发散发着清香夹杂着淡淡汗味儿,我的头就紧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饶他的脖颈,我们的心跳都很快,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走了一段,没有看见出租车,私立学校很难打车,因为大部分学生都有车接,而且学校也有班车。 他轻轻放我在路边坐下,注视着我的伤口,然后抬头看着我问道"疼吗?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我不喜欢解释,但我还要去个地方,很着急.一会儿有车来 我送你去医院.你的腿很白,很,很漂亮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我的神情会出卖我的秘密。 "恩,没关系,回家处理一下就没事了。" "还是去吧!"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我楞在那里,除了点头不知说什么。 "我看过你写的板报,字很漂亮,画也是你一个人画的吗?"他先开口。 "恩?你看过?班里没人,所以我才,都是照着日本漫画自己胡乱涂的。他竟然对我有印象,他曾经注意过我! "是,我也喜欢看漫画,所以上次你在写的时候,我从窗户看到。" "哦,哦,是吗?是啊。"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声音一定是颤抖的。 他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一辆的士停了下来。 他应该觉的今天的事有点儿不好意思吧。 他其实是个很腼腆的男孩,因为他的脸也是红红的,不好意思看我的眼睛,只是把自己伪装的很冷酷。 再次被他抱起,心也再次狂跳。 我想起,姐姐那天也是这样抱着我,把我放到温暖的床上。 随后的几天我都没有看见她应该是回学校了吧。好像她在学校里参加了一个乐队,最近在排练。 医院里人很多,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等在外面的长凳上,唐昊去挂号。 他扶我进去,我坐在凳子上把腿抬起。 外科医生熟练的用酒精棉给我消毒,我没有想到只是消毒就会带来如此彻骨的疼痛,可能我真的是太脆弱了吧。 我紧紧的住他的手,他好像比我还紧张,手心都渗出了汗。 "医生,麻你轻点儿啊,我妹妹怕疼。"唐昊大声的说。 "这话说的,谁不怕疼啊?擦破皮了,开点儿消炎药,注意别沾水,伤口要是感染破伤风,那就麻烦了。去,开药去吧。"她边包扎边递过一张药单。 "可以了吗?"我低声问。 "恩,开药去吧。"她不耐烦的说。 "TMD 什么态度啊?!现在的医生太没有道德。怎么样,不疼了吧?"出了诊疗室唐昊背着我说。 "恩,不疼,好多了。"我笑着说。 没想到,他这个小流氓还讲道德。他感觉到了问我"你笑什么?" "没有,没什么。觉得你,其实挺好的。" "好什么好?把你推倒,在背来医院就是好?那我要杀了人,在给他立个墓碑就算英雄了。" "你不会的!"我着急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哼!我又不是什么好学生,抽烟,喝酒,打架。"他这句话说的很凄凉,放下我。 他的手机响了,他去走廊的尽头接完回来,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很着急。 "今天,我," "今天的事我都道过欠了,你想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等拿完药,自己打车回去吧。对了我没有钱,你自己去付吧,你不也没有吧?那就给你家里打电 话,让他们来接你回去,我还有事儿,马上就回去,以后就当不认识,不要说今天的事,要不然你知道后果!"他又没有了刚才的关切,变的和以前样冷漠。 "我有钱,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我试探的问。 他看看我冷笑道"你真当是我妹妹啊?我都说过了,要走了,记住我的话!我还有事。" "喂!" 他没有回头。 我看着他离去,虽然很失望,还是高兴和他的相遇。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向外面挪动,膝盖还是很疼,脚也不敢落地。 外面天气很晴朗,我扶着墙,等车来。 我摆手,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下来,一看原来是已经坐人的了,只能等下辆。 这时,从车里下来一个人,是唐昊。 他走过来,轻易的抱起我,坐进车里"你家住哪?"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家住哪?" "安顺街,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