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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自述我与阿德勒的决裂


  精神分析面临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解释神经病。它以抵抗、移情这两个事实为出发点,还探讨遗忘这第三个事实,运用神经病压抑理论、性动力理论和无意识理论对有关病情进行分析。精神分析从来没有要求提供一个关于人类心理的全面理论,只是希望它提供的理论可以用来补充或纠正其它方法获得的知识。而阿德勒的理论完全超出了这一要求,希图能够一揽子解释人类行为和特征、人类的神经病和精神病。这一理论其实更适合于其它领域而不是神经病领域。许多年来,我对阿德勒有所了解,也承认他有过人的才能,并且为他作了一些特别的安排。他说曾受到我的迫害,对此我可以指出这一事实:精神分析协会成立后,我一直让他担任维也纳小组的负责人,直到在协会全体成员的一再要求下,我才同意重新来主持精神分析学术大会。当发现阿德勒在确定无意识材料方面缺乏才能时,我改变了看法,而希望他在发现精神分析与心理学的联系以及精神分析与本能的生物学基础的联系方面能够有所成就。他在发现某些事实方面确实获得一些成果。但他的工作给人的印象是,他似乎在证明,由于精神分析轻率地采信了神经病人的话,把太多的东西都归结为性动力,精神分析全是错的。这里我可以公开指出他工作的个人动机:他曾当着维也纳小组一些人的面对我说:"如果我的一生都处在你的保护之下,你认为我会快乐吗?"当然,一个年轻人承认自己雄心勃勃,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但一个人在受这种动机支配时,应该运用良好的为人处世之道来避免对人不公正,而他在这一点上几乎从来就没有成功过,这从他著作中无法控制的许多恶意和获得优先权的渴望反映出来。在维也纳精神分析协会上,我们确实听到他要求提出"神经病整体"和"神经病动力观"概念的优先权。这让我深感惊讶,因为我始终认为,在认识阿德勒之前,我就提出了这两个概念。
  不过跟阿德勒进行的这场权力之争也有对精神分析好的一面。学术上的意见分歧不可调和而且已经公开,我不得不让阿德勒辞去《精神分析机关杂志》编辑的职务,他同时离开了维也纳学会,创建了一个新组织,最初起名为"自由精神分析协会"。但精神分析之外的人们无法识别这两种精神分析观点上的区别,就像我们欧洲人无法识别两个中国人面孔的差别一样。在一般人看来,自由精神分析应该受到正统精神分析的保护并且是其一个下属组织。后来阿德勒做了一件应该让我们感谢的事情:他断绝了同精神分析的一切关系,将他自己的理论命名为"个体心理学"。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上有足够的空间,任何人都有权在其中任意游荡;但要让两个不再互相理解也互不相容的人住在同一个房间,却是一件很不好办的事情。现在,阿德勒的个体心理学属于许多反对精神分析的心理学派别当中的一个,它的进一步发展与我们精神分析已经毫无关系了。
  ——精神分析运动的历史
网站目录投稿: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