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便宜

　　凄厉的风从山头呼啸而过，诉说着一个让人唏嘘不已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一个穷的兔子都不拉屎的山旮旯里。
　　有个姑娘已经十六、七岁了。
　　她出落得眉清目秀、花容月貌。
　　可老天爷就是不公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一生下来就傻不兮兮的、缺心眼。从小，村里人都叫她＂瓜女子＂。
　　＂瓜女子＂从十四岁起，就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半搭子老汉放羊，挣值不了俩钱的五分工（当时的生产队，每天给上工的社员记工分，精壮劳力每天十分。年终结算，按工分分配粮食或钱物），贴补家里。
　　光阴似箭。如今，＂瓜女子＂跟随半搭子老汉放羊已两年半了。
　　要说，＂瓜女子＂瓜的太憨厚、太瓷实，边放羊、边割草。不然回家会挨母亲的好一顿数落。就连一泡小便，她也要憋到回家去尿。
　　天长日久，半搭子老汉察觉了＂瓜女子＂的小秘密。于是，一个＂阳谋＂在老汉的心里狞笑着发芽……
　　这天傍晚，拦羊回圈，半搭子老汉笑眯眯地对＂瓜女子＂说：＂娃娃，我尿尿胀得憋不住了，我抓紧给你投上，你回家去，尿到你家尿桶里，攒多了好积肥。行不？＂。
　　＂瓜女子＂一听，这是好事，便宜一桩，不占白不占。于是，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瓜女子＂任由半搭子老汉，在脏不拉几的窑里好一番摆布……
　　事毕，心满意足的老汉边提裤子，边叮咛＂瓜女子＂：＂娃娃，回家千万不敢给你妈说你占便宜的事！说了你就招了祸了！记的牢牢的！＂
　　＂瓜女子＂回家，一泡酣畅淋漓的尿撒完。几步奔到妈妈身边，手拍脚跳，眉飞色舞：＂妈！我今占了个大便宜，半搭子老汉把他的尿尿给我投上了，我刚尿到咱家的尿桶里了！＂
　　一听这话，她妈气了个半死，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泪：＂唉！我的宝贝祖宗！你丢死你家先人了！你哪里是占了人家的便宜！你叫人家才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除此而外，村子里静悄悄的。
　　不知什么时候，风停了。一朵乌云漫不经心地飘过来，遮住了原本就不明亮的少半个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