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东边,住着一位将近九十高龄的老人,丝丝银发和饱经沧桑的面容已经让人们忘了她姓什名谁,只管她叫"东头婆婆"。 婆婆家里人丁兴旺,子孙满堂,但她神智已有些恍惚,生活不能自理,分不清楚谁是孙子,谁是重孙女,甚至有时连儿子她也分不出来。然而,谁也不知道她长寿的秘诀是什么?久而久之,东头婆婆便成了村子里一个热门的话题。 "这婆婆啊,活那么久干什,前两天我从她屋前走过,看见她赤溜溜地站在门前晒太阳,我赶紧进屋找了几件衣服给她套上,唉,真是作孽!" "谁说不是呢?阎王爷是不是忘记这老婆子了。" 没几天,村民久相互转告东头婆婆病了,还说着胡话,儿孙们把她那黑漆漆的小屋围了个水泄不通,屋里传出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有管事的还拿出了准备已久的孝衣。突然,床头的人听见了婆婆断断续续说着"水……水……"大家一惊,仿佛被定格了。喝点水后,东头婆婆呻吟着,慢慢的侧了个身,又缓了过来,众人在惊叹婆婆生命力顽强之余只能重新整顿面容,目光中不知带着些遗憾还是不耐烦。 不久,东头婆婆九十寿辰到了,她的儿孙们决定要大力操办一番,去去先前不好的兆头,免得给各自家里带来霉运。当天,大摆筵席,连在外地的亲朋好友都赶来捧场,村上热闹非凡,而老寿星不明就里,只好呆在屋里面。蓦地,一阵鞭炮声响起,夹着雷声般的轰隆,炸得屋外的人笑开了花,却惊得东头婆婆的心止不住的跳,顷刻便倒在了地上。 这回,阎王爷算是想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