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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祭三神秘强大的神


  春去秋来,花开常败,再一次的两百年时间倏忽而过。
  我望着雪雾森林里的冰蓝色云朵仿佛被烧得如同红色的莲花,我仿佛看到哥哥高高的站在如火一般的云朵上在对我微笑,他的明亮的笑容像暖阳一样落满我全身。
  我都记不清我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是否开心,我也没能够寻回我哥哥的亡灵,我不知道他的灵魂在哪里飘荡,孤单无依,就像个流浪的孩子。
  在圣战里精灵的灵魂都会被带回家我们火族,然后在墨红色的墓碑里被铭刻,也有许多精灵的灵魂在战场里无法寻回,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途之森漂泊流浪。
  我不知道我哥哥-----焱星芒的亡灵是否在天上自由的歌唱,他是否还在眷念不忘这片土地,这片他曾经将他红色血液洒满的黑色大地。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哥哥经常会独自望着我们火族的焰莲树林而泪流满面,我想他一定是心里想念着那些在战争中逝去的兄弟姐妹,我哥哥是如此善良而平和的一个人,他同情每一个遭受不幸的人,有时候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别人受伤难过。
  可是,他还未曾实现他平生夙愿的时候,他的长袍,他的热血,他的苍翠年华就被埋葬在与冰族无休无止的战争中。我至今还记得临走前他是那样的踌躇满志,他的脸上绽放出如同杨花一般灿烂而美丽的笑容,他对我说,对每一个人说,我们一定会凯旋的。声音洪亮而清晰,传遍在我们恢弘的火炎宫里的每一处,响彻在我们脚下战栗的每一片土地,也如同赫赫雷鼓一样震彻在我们的心房。
  因为我们相信焱星芒----我们火族的最有希望的皇子是一定能够带着我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的光阴就这样从我的身上渐次飞过,从我每天仰望充满寂寞的星光的时候轻轻的越过。
  而我却才是真正是个流浪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哥哥为什么会离开我,我也无法寻回他的亡灵,我只好每天仰望苍蓝色的天空,伸出手,虚无的握一握,然后再握一握。天空巨大的霰雪鸟发出嘶哑而又悲鸣的叫声,它的羽翼落在我眼中形成了暗暗的阴翳。
  罡天目----刃雪城里的王几乎忘了我的存在,他一点都不记得我是谁,我想可能他的记忆也被抹除了吧。
  没想到火族与冰族的恩怨竟然那么的深重,我想起了当年冰族人看到我幻化为火族女子的模样,他们的神情变得惊恐而扭曲,本来和善的面容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他们纷纷的使出幻术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冰雕向我射来,那些冰雕仿佛就像是无数个晶莹剔透的针,不断的刺透我的肌肤,不断的灼烧我的身体,而那个刚毅如铁的王眼睛里发出如同雾气一般的幽蓝冰光,他不由得说的就将我击晕,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天目哥哥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高高的站在殿台上,旁边还有面无表情的栩暮鲤。
  那也是他迎娶她的日子。
  现在每天宫殿里都传来了卡索的笑声,我看过这位皇子,他的头发纯白,如同锦缎一样的光滑,白色的瞳仁晶莹透亮,清亮的笑声不断在宫殿四处回荡。
  在我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阵的酸涩,我好像看到了我小时候的模样,我也是那样的快乐和天真,有着一头短而纯白的银发。
  可是,我却遭受的是不同的命运。
  父皇从来不想看见我,母后被关押,其它的火族精灵都会欺负我,而我却不能还手,唯一对我好的哥哥却在战争中陨灭。
  而现在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感到如同雪一般冰凉的雪花在我的心里大片大片的飘洒。
  有时候卡索也会走近我,看着我笑,他的笑容甜美,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想与他亲近,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疼爱他,包括常年不笑的天目也会对他温柔一笑,而我就像是在最阴暗角落里被丢弃的人,从来没有谁给过我温暖。
  而我因为要维持冰族女子的容貌要不断的耗费我的灵力,而我原本强大的灵力也支撑不了多久,我开始很慌乱,因为我害怕又发生以前的那种事。
  但是在我又一次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种植物,它的名字叫隐莲,可以是精灵的灵气大增,而对我我来说,它让我变得更强大,让我更好的在火族与冰族之间不断的变换身份。我感到开心,也感到巨大的失落,因为我始终舍不得这个地方,但是现在在这里也寻不到我想要的温暖。
  如雪花一般的樱花簌簌的落在我的身上,我使出幻术,将它们全部变成如火一般的红莲围绕在我周围,我将周围所有的都幻化为火红的如同焰莲树林一般的景色。在这朦朦胧胧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少年从森林深处走来,他慢慢的走近我,火红亮丽的头发极地,我看着他越走越近,可是还没等我看清楚他的容貌,所有的如同弥漫的雾气一般全部消散,剩下的只是漫天洒落在地的樱花,那些如同伤逝的樱花沾满了我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泪,还有埋藏在我心里最永恒的记忆。
  本来以为日子会这样的一直平淡的过下去,可是却没想到在某一天的夜里我的命运彻底被改变了。
  我知道那又是一次火族与冰族的战役,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战争。我在空旷的宫殿里看到外面闪动的汹涌火焰,漫天呼啸的冰凌和震天骇地的厮杀声和喊叫声。
  我高高的站在屋顶上,风从四面而至灌满我的幻术袍,我的银白色长发在呼啸的风中狠命的拉扯,我感到脚下大地的震动。
  我俯瞰着脚下夜色中的黑色疆域,厚重而深沉的疆土,我看到冰族巫师和火族精灵的厮杀,白色和红色的灿烈纠缠,红色和白色的血液和绝望呐喊一起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道一起冲上遥远高绝的苍穹,里面还有霰雪鸟绝望的悲鸣。
  我想到是不是在几百年前我哥哥----焱星芒也是在这样无比惨烈的战争中而浴血拼杀,然后在此埋葬了自己的青春?我感觉到数百年前的可怕梦魇再一次的向我汹涌的袭来,我听到了寒风冻裂我骨骼的破碎声,我感到从胸腔里涌出撕裂的绝望,火红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喷涌而出,沾满了我纯白的幻术袍。
  然后周围在一瞬间黑了下去,我陷入了永远的黑色梦境。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你永远看不到她的面容,因为看到她面容的人从来不会存活。她是无边无际的神,用强大的诞星杖操控所有星宿的命运,掌控世间所有的恩怨纠葛。
  她的名字让每一个人都害怕,让每一个人的瞳孔会在瞬间变大。
  她的名字叫渊祭,幻雪神山最神秘最强大的神。
  我不明白很多事情,现在的我也不想去弄懂很多,只要我变强大就行了,这是我选择的唯一出路。
  在圣战结束之后,卡索被迎接回来了,还有身边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樱空释,那个用樱花红莲花瓣和霰雪鸟的羽毛羽化出来的一个幻影,虽然他也会像卡索叫栩暮鲤一样的叫我母后,可是我从来不会对他笑,而他也只和他的哥哥卡索亲近。
  从小的时候,樱空释的灵力就比他的哥哥强大,因为他的身上还有火族的灵力攀附,所以他的头发比卡索的长很多。
  自从樱空释和卡索在凡间流亡回来之后,他们俩变得更加亲近了,而樱空释也很少亲近我,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不可抑制的邪气,其中的一只眼睛里还有火红的瞳仁在闪闪发亮,我明白了他的火幻术在不断地增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会火幻术。每次我看到他会用火幻术幻化出许多的火莲开放在卡索的身边,我既绝望又伤感,我想起了我的哥哥也会对我这样做,他也会在我最难过的时候用他强大的火幻术幻化出许多的红莲绽放在我的周围。
  而不知从何时起,我感到自己的身上有渐渐生长出来的戾气,我的灵力一天一天的变强大,而我越来越想操控别人的命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飨食别人在我脚下的呐喊,我开始餍足着别人眼神中的无奈,我开始不想去软弱,我想做一个冷酷而又无比强大的神。
  所以,我创造了一个游戏。
  一切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梨落是我叫去凡间接应卡索的,梨落心地善良,而且容貌倾国倾城,最重要的是我一直都知道她在心里倾慕着卡索。
  所以当她梨花带雪的见到卡索的时候,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情缘已经被我所操控了。
  但是我却看到了卡索是如此的懦弱,他面容忍耐,我知道他舍不得梨落,因为她并没有最纯正的血统,所以她被王永远的封锁了起来。
  可是,我却注意到了樱空释邪气的眼神中散发不可遏制的愤怒,我知道他在为他哥哥鸣不平,但是卡索却只能是无奈的笑。
  但是卡索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味的顺从于命运的安排,低眉的走上已经为他铺好了的红地毯,他必须要成为国王,即使他不甘愿。
  后来的一切,幻影天宫的毁坏,岚裳的死,以及他亲手杀死樱空释这些都在我预料之中,我看到他走过我身旁时,他的脸上总是一副雾霭浓厚的样子,我却笑得倾国倾城。
  他终于找到了我,找到了他一直想寻找的渊祭,我安排好这一切,只为他来,这个从小的宠儿,这个从小被无数的人疼爱的人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渊祭,我看到他表情惊讶,但是我却笑得更加的邈远。
  于是,我答应给他隐莲,帮他复活樱空释,梨落以及岚裳。
  因为我还想玩个更大的游戏。
  但是我还没想到樱空释对卡索的感情那么深,那么炙热,激越而绝望,我看到最后卡索自尽樱空释绝望的表情,我在一刹那突然想起了我的小哥哥焱星芒死去的时候,我的感情也是那样的苍茫。
  我竟然有一瞬间的震撼。
  我的南方护法蝶澈,她亲手杀死了她的亲哥哥,她一个人悲伤而又绝望的行走了幻城里,我看到她,并将她带回幻雪神山,我让她用她哀怨的琴声拦住卡索。
  我的北方护法星轨,她在临死前,心里的怨息不止,我知道她在强烈的思念着某一个人,我也知道她的灵力强大,于是我延长了她的寿命,但是她必须为我所用。
  她们的感情都是为一个人所牵挂,都是那样的久久缠绵,都是那样的如同飞扬的樱花一般缱绻。
  但是这些却无法感动我,我的心已经像是磐石般坚硬,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撼动我。
  于是我来到天目哥哥面前,我还在心底认为他是我曾经的哥哥,尽管他早已经忘了对我的许诺,我知道这一切只能怪天。
  他正坐在炫冰王座上,刃雪城里的王都会在幻雪神山里度过下半生,我知道他的岁数已经到头了,但是他的面容还是那样的刚毅冷峻。
  是不是所有的人成为了王之后都是那样的冰冷,谁都不能靠近?
  他纯白的长头发已经变得稀少而零落,身上穿着的只是普通的幻术袍,面容沧桑,白色瞳仁已经失去了原来晶莹的光泽,如同一尊朽木一样枯坐,仿佛在静静等待死神的降临。
  我慢慢的走近他,幻化为几百年前我与他见面的时候的样子。
  你还记得我吗?我问着他。
  他抬眼看着我,双目依旧无神,眼里朦胧一片。
  我感到无数凌冽的寒气向我袭来,我幻化出来强烈而庞大的风,我将他的炫冰王座掀翻,他被摔倒在地。
  我高高的凌驾在他之上,我幻化为我最原来火族女子的模样。我看到他眼里的恐惧,他的眼中怒气横生,他想要站起来向我使出冰幻术,就像几百年前王毫不留情的对我使出尖锐的冰凌一样。
  但是我哪是往日的渊祭?
  我是幻雪神山无坚不摧的而又最强大的神!
  我轻轻的曲动我的右手,立刻就有无数的火焰在他的周围缠绕,然后我又用我早已经学会的冰族幻术将他使出来的冰雕冻结。
  在一阵旋风过后,我看到他瘫倒在地,白色的血液从他的胸腔里直直的流了出来,沾满了他的幻术袍,浸染了整个黑色的地面。
  你是谁·······?
  他阖动着嘴唇,目光还停留在我身上。
  我大声而放肆的笑了起来,目光尖锐,为什么,我是渊祭啊,难道你们都忘了我吗?
  渊祭········他的嘴还在嗫嚅着这两个字,我看到他的瞳孔逐渐的涣散,终于,他最后一丝力气全部消逝。
  他也终于离开了我,我在如坟墓一般的宫殿里仰望苍穹,如柳絮一般的雪花簌簌的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想起了和我那个面容温和的天目哥哥在雪雾森林里一起快乐玩耍的时光,他牵着我的小手,我们会在轻盈的白鹿上自由的飞奔,我们会一起使用幻术高高的飞上天,在无边无际的苍蓝色天空之上飞翔,我们会在樱花开绽的时候使用幻术不断的变换樱花的形状,如同雪一般的樱花会在我们周围盘旋·······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对我说,渊祭,我喜欢你。
  渊祭,我喜欢你,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就算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心里还是那样的高兴,我可以将我所有的一切给他,因为他给了我无尽的温暖,他的笑容阳光明媚,我愿意在他归家的时候为他掌一盏明灯,照亮他回家的路。
  我突然的泪流满面,我已经很久不会再这样的伤感了,一个曾经的人就这样的离开了我,他或许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感到一阵又一阵深沉的悲哀在我的心头涌动。
  在我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仿佛是穿越千年只为了等待这一瞬间的到来,无数火红的红莲在宫殿里不断的开绽,如同鲜艳的血红色一般的漂浮在整座宫殿,一阵又一阵清冽的风将纷飞的樱花卷入其中,红色和白色的不断纠缠,不断的撕扯,不断的蔓延伸枝。
  一个身影在红莲褪去的时候慢慢的隐现,他的火红长袍和鲜红的头发高高的向上扬起,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的向我走来,我听到了旷古而又温柔的声音,他说,渊祭,你等我回来。我知道那是哥哥,我奔向他,我想抓住他,可是他却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他的身影又在不断的渺茫,不断的变成透明色。
  哥,是你吗?我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要离开我,就这次,请你不要离开我!
  渊祭,我一直在等你,一直。他对我微笑,笑容温暖如同穿街而过的阳光,红莲在他的身后不断放肆的开绽着。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我的眼眶中奔涌而出,我不断的在追寻他,我知道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哥哥离开我了。
  终于,我维持样貌的灵力耗尽,我伸出我的手掌使出所有的剩余的灵力,一边是火幻术,一边是冰幻术,如火如冰得将我身体灼烧,我的手指合拢,然后我的身体里突然传出来撕裂的剧痛,那一瞬间我的头颅高高的飞起来,我看到了下面四分五裂的身体,火红的血液浸染在黑色的大地上,如同染红的朝阳一样。
  终于,我的灵魂追上了焱星芒的灵魂,我终于等到了我的哥哥,我也终于寻回来他的亡灵。
  渊祭,你知道吗,我等了你,等了一千年。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暖,笑容明亮。
  我望着他,深情的说道,我知道,哥,因为我一直在寻找你,一直。
  他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奔向天堂,那就是我们一直渴望的地方。
  那里没有弱肉强食,那里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每个人都会善良和温和的笑着,那里野花遍地,月光如泪,有清澈的溪涧,美丽的白鹿,和永远的和平。
  我想,我这一生的夙愿终于完成,我又可以和我的小哥哥如同小时候一样自由的嬉戏,他还会像几百年前一样的在我难过的时候,幻化出许多如火一般的红莲围绕在我周围,然后他笑靥如画的笑容永远的留在了我的心里。
  魂烬·焱星芒·焰破
  我是焱星芒,是火族的最小的皇子,但同时也是灵力最高的皇子,自我一出生,我就住在我们火族最神圣的宫殿炎星幻影宫里,那里只有地位尊贵或者是灵力高强的精灵下能够进入。
  我在炎星幻影宫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时光,那里每个人都对我很尊敬,因为我的灵力最高,但是我却很少得到温暖。
  我看到的是每个精灵的脸上都是冷峻的面色,他们对弱者就可以随意的凌辱,对于强者就低眉的尊敬。我曾经用幻术保护过以为灵力弱小的精灵,但是我看到他火红的瞳仁里的更加绝望的光芒,然后我转身就看到了我的父皇紧皱着双眉站在后面,面无表情,火红的长袍在涌动。
  我很不解,我问,父皇,为什么我不能帮他?
  这是我们火族的神令,星芒,不管你的灵力有多高,我们也都必须遵守。父皇用手摸着我的额头,双眉依然紧皱,他火红的头发在涌动的空气中肆意的飘扬。
  父皇最疼爱我,他对别人都很严厉,唯独对我很温和,他会一直将火族最厉害的幻术教授给我,而我也天资聪颖,很快就学会了火族的高强等幻术。
  在恢弘而又神秘的炎星幻影宫,我和父皇站在空旷的宫殿里,四面涌动的风将我们的幻术袍吹得咋咋作响。
  父皇会抚摸我的头发,对我说,星芒,当有一天我老去的时候,你会我们火族新的王,你高强的灵力将会使我们火族日益强盛,你是父皇的骄傲。而我抬起头,便会看见父皇尊严如同天神一般的面容,他抚摩着我的火红艳丽的长头发,对我微笑,笑容如同沉沉的暮霭。
  在炎星幻影宫里,光阴一晃一晃的在红莲不断开绽而又凋败的渐变中逐渐飞逝,我也慢慢的长大。
  火红的长发已经沿着我的幻术袍垂落在地,那象征我灵力的额间的一轮红日也在熠熠生辉,我终于可以走出幻影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没想到我们火族的一切都是如同朝日一般的火红,我飞扬在空中,看到焰火鸟高高的翱翔在苍蓝色的苍穹,看到如火一般的焰莲树林笔直而又挺拔的参天,宽大的叶子会随风摇摆,发出窸窸窣窣的清脆声,流淌在树林间的溪涧弯弯曲曲,清澈的溪流旁边有许多天真的孩童在开心的玩耍,他们会发出如银铃一般的笑声。
  微风拂着我的面,我感到惬意的舒服。每天在幻影宫的日子,我都只能透过那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看着外面的精灵自由的奔跑。在宫殿里,几乎每个人都不说话,也不微笑,他们将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修炼灵力上,而我也只能随着父皇的心愿,等到我的灵力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到外面去。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渊祭,她是第一个对我微笑的人。
  渊祭,我从我其他的哥哥姐姐们说起过,说她是我们火族最不中用的一个精灵,特别是父皇,,当我问渊祭是谁的时候,他温和的面容就会如同冰霜一样的凝结起来。
  那天我如同往常一样去焰莲树林,看到一个头发几乎是纯白的女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练习火焰术,她不断的想用手中的焰火射中树叶,可是基本上都射不中,我知道那只是我们火族最基本的幻术。
  她就是渊祭了,我的最小的妹妹,我想着。
  我飞了过去,对我说,我以后教你吧。
  我看到她晶莹瞳孔里的惊讶,但是我一直都在微笑,随后我一直悉心的教她练习幻术,耐心的鼓励她。
  渊祭是我见过最认真的女子,也是心地善良的女子,她和我一样对于我们火族的神令感到迷惑但是又无能无力。
  就算父皇狠心的将她的母后囚禁起来,她也只能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在地,我看到每天一个人在屋顶上望着天上的孤零的月亮而独自出神,落寂的月光落满她全身,我感到很难过,因为就算我灵力很高,我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陪在她身边,我会使用火幻术变幻出许多的红莲,漂浮在她周围,然后红莲静静的绽放,而我就会陪在她身边,看着天上的高高悬挂的皎月。
  每天我都会在焰莲树林里教渊祭学习火幻术,而她也会勤奋的练习,我知道她也很想变强,她经常对我我提起她的母后,就算说道严峻的父皇的时候,她的眼里也是满眼的疼惜,我知道她不仅尊敬父皇而且也很爱他。
  两百年后,冰族与火族的再一次圣战。
  每次父皇提到圣战的时候,他的神色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张,他会对我说,星芒,这次我们一定要赢!
  我点点头,心里在发着誓,是的,我们一定要赢!
  还记得出发那一天,地动山摇,乌云蔽日,天边的雷声咚咚的几乎要震裂整座绵延的山脉,狂风使劲的撕扯着焰莲树宽大的叶子,焰火鸟盘旋在高空发出持久而又破鸣的嘶叫声。
  我看到每个精灵脸上神色冷峻,四面八方的风将我们的幻术袍吹得咋咋作响,我们这次是做好了凯旋的准备。
  可是,战争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惨烈,冰族的幻术师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我们几乎全军覆没,而我的灵力也在战争中不断的损耗。
  但是,我对自己说,我们一定会凯旋的!我想起了临走前对渊祭说过,等我成为火族的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会有战争,每个人都是自由而平等的。
  接下来,我看到我们火族的精灵不断的幻化为如红色雾气一般的消失,而冰族的幻术师不断的增多,不断的扩大,他们使出的冰雕尖锐无比,向我们不断的射过来,穿过我们的胸腔,红如火莲一般的血液沿着幻术袍不断的低落,滴落在黑色的大地上。
  终于,我的最后一丝灵力耗尽,我倒在了这篇沾满无数血腥的土地上,而在我的耳边还不断的有厮杀声,我听到有人在喊,小皇子,星芒············
  冰与火的融为一体,而后又决然的分开,而我逝去的亡灵却还在这片曾经铺满火光的土地上哀怨不止,心中强烈的愿望还在维系着我最后的魂灵。
  随后,我附身到了一个叫罡天目的皇子身上。
  于是,我就住在了刃雪城里,一个被冰雪覆盖的神族。
  我会喊着一个同我父皇一样面色冷峻的人叫父皇,我会住在空旷的宫殿里望着外面的樱花漫天飞舞,我会想起火族的兄弟姐妹,还有那个最弱小但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渊祭,不知道没有我的保护,她是不是会受别人的欺负,不知道她是不是每一天都会对星空留下簌簌的眼泪,因为得知我阵亡的消息·······
  我看着自己这副躯体,银白色的头发,晶莹白色的瞳仁,还有雪白飘逸的幻术袍,我抚摸着自己光滑柔软的长头发,感到非常的难过,我想到这位皇子有着温和的面容,俊秀的脸庞,而却不能自由。
  不过,我的灵力最多只能维持到他成年以前,要是等他到了三百五十岁的时候或者被幻术高强的占星术发现我的存在的时候,那么我的灵魂将彻底的灰飞烟灭。
  在突然的有一天,我在城墙门外发现了和渊祭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的女子,她昏倒在城门外,脸色苍白,身上的鲜血直流,我将她带进刃雪城里疗伤。
  醒过来之后,当她告诉我是渊祭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望着她羸弱瘦小的模样,我竟一下子愣住了,我很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必须得维持我是罡天目的身份,否则我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我一直在这位冰族皇子身上,和渊祭度过了我在雪雾森林里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时间越过越快,我的灵力越来越弱,特别是一些灵力高强的占星师,他们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不断的请示王要为我占星。
  但是,我的父皇很疼爱我,他从不相信别人的言辞,而对我也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不仅因为我天赋异禀,灵力高强,而且我也是刃雪城将来的王,每次说到这些的时候,父皇的眼神里总是有一种骄傲,接近于自负的骄傲。
  等到我成年的时候,父皇亲自为我挑选了深海处的人鱼公主----栩暮鲤作为我的妻子,我知道马上我的灵魂即将消散。
  我还在等着一个人,我知道她一定回来的。
  渊祭在高台之下痴痴的望着我,我看到她完全变成了火族女子的模样,她在叫我天目哥哥,她的声音凄凉而又幽怨,我看到无数的冰族幻术师面容惊恐,他们毫不留情的将无数的冰雕冰箭射在渊祭身上,而王飞到她身边,使出冰族最高的灵力将她的身体冰封,然后王说,将她丢弃在海边!
  我看到火红的鲜血大滴大滴的洒落在我和栩暮鲤走过的地毯上,也如同一颗冰刀一样洒在我的心上,她一直在望着我,她火红的瞳仁不断的在留着眼泪,我知道她想叫我的名字·········
  可是我只能无能为力的站在一旁,穿着象征喜庆的红色礼服,站在高高的庆典台上,因为我的灵力终于耗尽,我的灵魂的最后一缕火焰终于熄灭。
  但是,我感到很幸福,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能够承载我全部记忆的人,我们之间的快乐忧愁,欢喜悲伤,全部都深深的镌刻在我们的内心最底处。
  一直寂灭,直到罡天目亡灵消逝的那一刻,我隐藏的灵魂在这最后一瞬间挣脱了束缚,我看到渊祭孤单的仰望着烟灰色的苍穹,如同她小时候无助的时候仰望寂寞的星空一样。
  无数的红莲不断的开绽,围绕在我身旁,我轻轻的喊着,渊祭,我一直在等你。
  她回过头,眼里满含泪水,我知道她做了这么多,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渊祭,而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需要这个世界上的一份温暖而已。
  最后,她也变成了亡灵,我们如同小时候在焰莲树林里一样,手拉着手,一起飞向我们理想的天空。
  我知道,在高高的云朵之上,我们能够自由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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