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鱼家故事第一篇家庭生活篇一苦乐童年


  作者,东方启,于一九五九年出生于长江中下游南岸的江南省、江港市、和阳镇。
  在东方启出生之前,父母已生有2个姐姐。由于本人出生时离我国解放时间较短,加上本人出生时正逢我国三年自然灾害的极端困难时期,那个时候生活十分艰苦,全国人民大部分都处于缺吃少穿的极端贫困生活状态下。
  在国家三年困难时期,由于严重缺乏粮食,有人甚至吃树皮、草根。在严重缺乏营养情况下,很多人都得了浮肿病。
  记得小时候常听爷爷奶奶、父母亲说起:母亲生我后没有什么东西吃,靠了一个在香港亲戚才吃到了2斤白糖,每次说到这件事时大人们特别是母亲就特别开心。
  以前由于我国政策一直偏面强调人民公社"一大二公"集体化的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只允许发展集体经济,严格限制私有经济的发展,致使全国特别是农村、农民均处于贫穷状态,并一直廷续到改革开放前。
  当时我们自然村有几户人家,象祝新龙家和季菊华家,他们每家有三个青壮年小伙子,饭量特别大,粮食老是不够吃。这二户人家自分粮后一过半年就要开始借粮食吃,好在他们的外婆家都有些余粮,总算勉强能挺过去。
  那时候农民全部在生产队集体劳动,平时是没有工资发放的,所有劳动力平时的劳动都是以争工分的形式来取得报酬的,一直要到农历年底前后才能按照各户的工分多少来发放现金。
  那时候有的人家因为劳动力少,每年得到的工分很少,或者由于生产队收成不好,有部分人家年终分红基本则没有,有的家庭甚至还出现年终分红透支的现象。这样这部分没有分到钱的人家就苦了,过年的时候只能四处借钱,苦不堪言,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但从我懂事起,我感觉我家的生活好象还算是过得去的。我家不但全年粮食够吃,平时还能吃到些蛋、鸡、鱼、肉等荤菜,穿的衣服也还好。
  这样的生活在现代人看来,可能会觉得很平常,但当时我们家有九口人,而主要劳动力就我父母二人。我想就是现在在我国生活条件相对富裕的情况下,全家九口人仅靠二人赚的工资,其生活也不会太好过。我家当时能达到这个生活水平,这主要是靠了我父母的勤快和当地的人文环境,当然我的祖父母和二个姐姐也为改善家庭生活作出了各自的贡献。
  先从我的祖父母说起。
  我的祖父叫东方宝,在我懂事的时候祖父其实已不参加集体劳动了,但他把自留地种得很好,一年四季从吃的蔬菜、各种豆类、瓜类、葫芦、山芋、土豆、芋艿等应有尽有,有空的时候爷爷还用稻草搓绳卖,贴补些家用。
  爷爷是个极普通的农民,不过据说他还做过一件帮助新四军抗日的大事呢。
  小时候从我的父辈嘴里听说过,说是爷爷在年轻的时候,那时新四军正在我们那儿打仗。有一天一个新四军的不知什么级别的军官受了重伤,藏在我家里,为了怕被日本人发现抓去,同时也是为了救他性命,急需要将这个军官送到10多千米外的邻县部队营地去。于是我爷爷叫了几个强壮的村民连夜抬着伤员将他送到了部队驻地,不但成功逃脱了敌人的追捕,并使该军官得到了及时救治,保住了性命。
  临分手时,那军官拉住我爷爷的手久久不肯放开,并说:"等打仗结束后,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可惜后来那军官一直没来看我爷爷,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牺牲了,想想挺遗憾的。
  这件事以至于过了多年后爷爷奶奶父母亲都还在时不时的说起,这倒不是我们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而是为不知道他最终的结果而感到宛惜。
  奶奶叫周大妹,她缠过脚,脚很小,走路一摇一摆的,走不了远路。平时负责家里的养鸡、养猪、养羊、烧饭等活。有了她的操持,我家一年四季吃的蛋和鸡就不用操心了,同时养的猪和羊的粪肥还能从生产队分到不少钱,部分地改善了我家的生活。
  奶奶做事很勤快,其手脚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但每当做得吃力的时候就会叫苦,这时她嘴里就会念念叨叨地:"让我死吧,还是让我死吧"。
  最让我奶奶头疼的事倒还不是做家务的事情,而是在我和弟弟中学读书的时候。
  那时我和弟弟在镇上中学读书,因为离家比较远,所以每天中午需要带饭,本来带饭也就带饭了,问题就出在我弟弟每天最好都要带荤菜,如果那天没有荤菜带,弟弟就会拼命骂奶奶。
  上面说了,虽然当时我们家生活还算过得去,但毕竟还是在全国都十分贫穷的大背景下,每天带荤菜既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
  我呢还好说,素菜就素菜好了,但弟弟不行,每当要求不能满足时,嘴里就不停地骂:"贼老太婆,死老太婆"。
  每当这个时候,奶奶就要哭出来,"让我去死吧,还是让我去死吧"的叫声叫得更响。
  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想这事挺心酸的。
  顺便说一下我的二爷爷。我爷爷这一辈共有兄弟三人,我爷爷是老三。
  在我懂事的时候,大爷爷已经死了。据说大爷爷曾经娶过媳妇,但未生育,后大爷爷死后媳妇嫁人走了。
  二爷爷是个聋子,因他是聋子,终生未娶媳妇。
  二爷爷在我小时候懂事的时候也已不参加集体劳动了。小时候记得最多的是二爷爷平时经常坐在家里整天搓绳,绳搓多了就到集镇上去卖了赚一点零用钱。
  不过在我的映象中,二爷爷从来不上街,也不看见他有什么花钱的时候。
  我们姐弟小时候每天去叫二爷爷吃饭也是一件乐事。
  因为他耳聋,所以我们姐弟4个每次叫他吃饭总是走到他跟前拉足了喉咙拼命地叫:"爷爷,吃饭了,爷爷,吃饭了"。因为二爷爷听不见,我们一般都要扯着大嗓子拼命喊好一会儿二爷爷才说:"噢,噢",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特别滑稽。喊过后,我们去喊的人总是开心得哈哈大笑。
  我的记忆中二爷爷没有什么遗产,在当初我家人多劳力少的情况下,想想父母当初无怨无悔将二爷爷养老送终的境界感觉还是不错的。
  我家生活过得较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家人身体还是比较健康的,总体上来说都是比较好的。
  我家祖父母三人生前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二爷爷死时什么样子我已记不得了,但爷爷和奶奶死前的经过我还记得很清楚。
  爷爷死的时候没生病,但神智已糊涂了。
  我记得他死前几天象发了疯,将蚊帐和被子拉扯得稀烂,床上拉得到处都是屎尿,臭气冲天。他嘴里还不停地叫着我的小名:"启启,启启,来跟我睡"。
  我当时才十来岁,怕都怕死了,那有胆量跟他睡,所以有时候爷爷神智清醒的时候他感到很难过,因为小时候我一直跟他睡的。
  在我爷爷死前几天,他嘴里经常胡乱叫着:"老黄牛、龙生"等死人的名字。
  爷爷在死前的一天的晚上,他的叫声更是使人害怕。
  那一天晚上他嘴里不停地喊着:"老黄牛、全全、龙生来接我了……",第二天爷爷就死了。也搞不清楚死前他真的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说到鬼,下面的通灵事件是我亲身经历的,不管大家相信不相信,反正感觉是十分真实的。
  我们家当时住的是土墙茅草房,木窗户,平时房间里比较暗。
  有一次,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知有什么事回到家里,当时还是白天,但爷爷原来住的房间没有窗户,虽然在白天但房间里还是很暗。那一次我走到爷爷死前住的房间门口时,耳中突然清楚地听到爷爷在叫我的小名:"启启、启启"。当时真把我吓得半死,以至于多年以后我还时常梦到经过这个黑暗的房间爷爷叫我名字的情景,每次做到这样的梦景都很害怕。
  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在黑暗的时候到这个房间去了,实在要去的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必定先开好了电灯再进去。
  就鬼的事情,我亲身经历过的还有一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搞清。
  还是刚才说的小时候住的老房子里边发生的事情。
  有一年,好象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我家的土坯房子有3间,其中东间房子分为前后两隔。我睡在前隔,这个前隔比较小。床是南北方向放置的,床面向西边,它的前后间距刚好只能放下一张床。
  就在这年的什么月份,我夜里睡在床上突然感觉有鬼压身。本来出现鬼压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怪就怪在以后每隔几天就出现鬼压身一次。
  其次数从刚开始时的每个星期一次,逐步发展到每三、四天一次,以后甚至发展到每天一次鬼压身。
  出现鬼压身我倒也不是特别害怕,而是每次鬼压身时人为了挣扎,每次都搞得筋疲力尽,浑身是汗,有时甚至全身衣服都湿透了。
  所以后来我不敢再睡这床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不知道经受过鬼压身的人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反正我每次遇到鬼压身时会本能的挣扎,有时甚至要想打开电灯。
  有几次我清楚记得在半梦半醒间已用拉线开关把电灯打开了,因为用这个拉线开关开电灯实在是很方便,我用塑料绳把开关线拉到了床头,夜里睡在床上只要稍向上一伸手就能把电灯打开。但实际醒来后发现电灯并没有开,但睡梦中的感觉明明是已经打开了的。
  有几次鬼压身时我拼命的叫喊,想叫其他人叫醒我,我自己感觉已经叫得很响了,但其实住在隔壁房间的父母姐姐谁也没有听见有什么声音。
  不过有一次倒是例外。
  那一次我又遭遇鬼压身了,那次我又开始拼命的叫喊。
  结果这一次我的大姐听到了,她起床把我从梦中叫醒了。
  我自己感觉在梦中喊的口齿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有鬼压我,快来叫醒我,快来叫醒我"。虽然我姐姐听到了我的声音后及时来叫醒了我,但我问她听到了什么,她说:"听不清楚,只听到你嘴里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但具体叫的什么一点都听不清楚,所以我就起身过来叫醒你了"。
  关于鬼压身的鬼是什么样子的,有几次我感到从床的上边飘过来一团黑影,这一团黑影往下盖到人身上后人就马上感觉受到重压,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有一次,我被鬼压身以后,我又拼命的挣扎,这一次在我的努力下,终于被我挣脱了鬼压身。当时感觉身上一团黑影象猫一样从身上向上跳开,向蚊帐顶上飘去,人一下就感到轻松了。
  大家可能对鬼压身的事情,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有的信、有的人可能根本不信。但我确实是真实经历过的。
  但有一点不管从什么角度说来都是很奇怪的。那就是我睡过的这张床,以前是我二爷爷睡的,以后他就死在这张床上,不知道这件事跟我出现鬼压身的事有没有什么关联。
  但有一点肯定是真的,那就是这张床不但我睡的时候遇到过鬼压身,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还在家里说起过这件事,结果我二姐说她以前也在这床上遇到过好多次鬼压身,所以后来她不愿意再睡这张床而与大姐合睡一张床了,以后我大姑父和舅舅到我家来走亲戚睡这张床时二人也先后都遇到了鬼压身。
  我想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吧,反正我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
  我妻子说她也遇到过鬼压身的事情,不过她现在一直都在念金钢经。说有一天夜里她在睡梦中碰到了鬼压身,当时她就开始念金钢经,念了一会鬼压身就消失了。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蛮奇怪的,那就是笔仙的事情,不过我们这里将笔仙游戏叫作"扛仙人"。
  那是在1982年前后的事情。"扛仙人"的玩法大约是这样的。
  先在竹筛了或竹子做的菜篮子上插上一根棒针,再在桌面上铺一层薄面粉,然后点上蜡烛,点上香,对着燃烧的香双手合十口中好象默念仙女杨开慧显灵(可能这样,当时真实情况忘了)。接着将棒针针尖放在面粉上面,你只要说出你想要问的问题,二人将抬着的竹筛或菜篮子的手不用劲、不做任何动作而顺其自然活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你会感到与你一同抬竹筛了或菜篮子的对方在用劲牵引你的手运动,只要你不做劲顺着这个自然的力量运动,那么就能在面粉上清清楚楚的写出你所问问题的答案,并且这个字很漂亮写的象书法似的。但结束后你问对方刚才是否是人为用劲而使我的手动时,对方往往说:没有啊,我以为你的手在动。
  没有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可能不会相信,我当时笔仙游戏问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回答正确的,比如你几岁、干什么的、家里有多少人等,多数的问题已不记得了,但其中82年时我在县水产养殖场的笔仙游戏中的仙人的回答到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在县水产养殖场时很年轻也很无聊,就和养殖场小伙、姑娘们玩笔仙游戏。当时有人问了一个小伙子以后的妻子是谁,结果笔仙说:"×××",几年以后这个小伙子的娶的妻子真的是"×××"。
  当时笔仙游戏特别普及,年轻人几乎都在玩,后来据说附近有一个玩笔仙游戏的人出现了鬼附体的情况,也就是失心智了,大家吓得都不敢再玩这个游戏了。
  再过了好几年后,我又想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忘记了笔仙游戏开场时的祈祷词是什么了,也可能还是当初的祈祷词,但再也没有求到笔仙,这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解不开谜。
  顺便说说近年的事情。
  在2006年,当时我们市行政机关公务员已经经过公务车用车改革了,规定机关公务员每月补贴多少钱后一律不准使用公务车。而我所在的公益性事业单位由于直接服务农民的需要不进行公务用车改革。
  在当年的秋冬季,我们单位经过申请,申请到了一辆公务车的购买指标,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一件开心的事。
  可问题偏偏就来了。
  当时我们单位没有一个人有汽车驾照,而按照当时规定象我们没有收费项目的事业单位专门配备驾驶员又不可能,所以只能通过单位里的职工自己考驾照才能使用公务车。
  因为当时本人在单位临时负责,没有人会开车,所以只能自己去学车考驾照了。
  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事情就这么巧。
  在2006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因为得了很严重的全身泛发性牛皮癣,自己配了些毒性很大的中药在吃,吃药后反应很大,其它方面到还好,主要症状是神经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神经反应迟钝在工作方面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但影响了考驾照,结果考了三次都没有把汽车驾照拿下来,这时市财政局已经通知汽车提货了。
  在第三次考驾照时我表现出的神经反应迟钝达到什么程度呢?
  可能大家都不会相信,就这一次路考,我右脚刹车踏板都没放,而是先直接放开了左脚的离合器,结果可想而知……
  这下事情坏了,你想公务用车改革以后,申请一辆公务车指标不容易,车提到单位没有人开车,当时作为临时负责人的我怎么向领导交差呢?
  所以这段时间,心情总是感觉不太好,或者换一个说法心里老是有一种隐隐的焦虑的感觉。
  那段时间我心里不停的在想:下一次再考驾照又在什么时候呢?下一次能不能顺利考过呢?再考不过怎么办呢?
  不过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在第四次考汽车驾照前约一个星期左右,有一天半夜睡梦中,我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这个梦里,我梦到我走在一条死胡同里,不过在胡同的尽头不到一点的侧面围墙上有一关着的门。我走着走着眼看就要走到胡同的尽头没有路可走了,这时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清楚的响起:你逢单过不去,逢双能过去。
  说实在的,当时我确实不知道做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几天后,我接到汽车教练的电话,通知我在2007年4月8日星期天去汽车驾照考试,这个时候我已停止了吃牛皮癣的中药接近2个月了,神智也恢复清醒多了。
  到了8日那天我一早就跟了教练开的教练车走了,到了考试现场,妻子打来电话:问我考了没有。这时我突然想到梦中的逢单不过、逢双过的话,心想今天正好是逢双的日子,考驾照应该是能过的,再说因为我知道妻子对我的考驾照也比较上心,为了宽慰她,同时对照梦境我肯定地说:你放心,今天应该能过。
  至于具体原因我没有说,既然相信迷信,那就应该相信天机不可泄漏。
  这个时候和我一起考驾照的也是考了几次考不过另一个人也在担心这一次能不能考过的问题,于是我宽慰他说:放心今天教练选择星期天来考试,肯定是跟考试单位沟通好了,否则也不会是今天来考试了。
  结果这个猜测不幸被我言中,当天我顺利通过考试,而那个和我一起考试担心考不过的学员路考真的没有考过,但教练叫他给了500元钱也给予通过了。这下再想一下梦中的情景就完全应验了。
  扯远了。接着说奶奶的事。在我的记忆中,奶奶生前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平时连小病都没有见过她生过,在我小时候的映象中她从没有生过病住过医院。
  我记得有一次,奶奶感觉肚子不舒服,一阵一阵的痛,她急死了。当时我父母考虑可能是肚子里面有蛔虫,后给她吃了几片驱虫药,结果她拉出了一些蛔虫以后的肚子立马就不痛了,这下奶奶可开心了。
  说到奶奶不生病的事,有一点也蛮奇怪的。那就是奶奶娘家人也没有什么人生什么大病的,这可能是我奶奶身体中的遗传因子起的作用吧。
  奶奶平时不生病,真正生病的事是发生在离死亡前不久的时候。
  奶奶在死前不久患脑溢血中风了,虽然及时送去医院进行了治疗,并且当时控制了病情,但后来过了没多久奶奶还是去世了。
  奶奶死的时候我正在外地学校读书,家人怕影响我的学习成绩当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后我是在寒假放学后回到家才知道奶奶死讯的。
  知道奶奶死后我心里特别难过。要知道,小时候爷爷奶奶特别疼我,每当母亲要打我的时候总是爷爷奶奶护着我,使我免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再说我小时候生活的很多方面都是奶奶照顾服侍的。
  我本来想,等我毕业后我要接奶奶到城里好好玩玩,买一些好吃的给她吃。可惜这个愿望后来一直没有实现。现在想想,这真是我的终身憾事。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奶奶由于缠了小脚不能出远门,一生中基本没有走出家门,在离她死亡的前一、二年我们那儿正好通了公交汽车,我父母带了她到邻县县城玩了一天,让她开了眼界,买了一些特色小吃给她吃,让她高兴了好一阵子。
  再说我的父母,他们是属于特别肯吃苦的人。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我们整个国家都一穷二白的大背景下,我父母要养活三个祖父母、四个子女、连自己九口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且我家的生活在当时当地还算过得去,这是相当不容易的。我想就是在现代经济发达的情况下,要做到这一点也是不容易的。
  不过要说到我家生活过得较好的原因,我感到首先要归功于我们那儿的人文环境。
  要知道在改革开放前,在当时我国实行人民公社"一大二公"的大背景下,全国其它地方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谁要是搞副业的话,会当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斗,严重的要游街示众,更严重的还有可能遭受牢狱之灾。
  不过我们那儿有点奇怪。
  在我们那儿,养猪、养羊因为是当时生产队积肥的需要就不用说了,除此之外,我们那儿还可以少量养鸡并上街出售鸡和鸡蛋,还可以种些蔬菜卖,种些瓜果卖,然后更重要的是我们一个自然村二个生产队当时还在搞织草包的副业。
  我想这件事反映了我们那儿的人心态的平和及宽容性较好,民风的淳朴,以及肯动脑筋,吃苦耐劳的良好精神吧。这或许也是后来改革开放后我市经济飞速发展,其经济快速挤身全国百强县前十之前列的重要人文环境吧。
  再说当时我父亲东方元,除了白天在生产队正常劳动外,一到收工后充分利用空余时间天天织草包。
  这种草包是供水利上防洪用的,是用稻草织出来的。草包长约1。2米,宽约0.8米,双层,是用织出来的单层草包缝制而成的。在草包中间装上泥土后可用来堆筑防洪堤,起到防洪作用。
  我想这也是当时全国都在大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大环境中允许我们那儿搞织草包副业的主要原因吧。
  我现在还记得,有时上面摧交草包摧得特别紧时,为了赶交货,我父亲有时要连续几天整夜加班织草包,而父亲在白天还要坚持正常出工干活。
  每当我父亲在织草包时,母亲顾宝宝就陪在一旁用机器绕绳,供父亲织草包用。
  为了多织草包,我父母亲总是抓紧一切时间织草包,真的是十分辛苦,不过也物有所值。
  要知道当时每只草包在0.30元钱左右,我父母当时尽全力织草包时每天可以织到10-20个,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举个例子说,当时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月工资50多元、普通工人30元左右。
  当时我家织草包还有一个有利条件。
  就是我父亲在那时是大队会计,和当时镇供销社的收购员叫陈根金的私人关系比较好,他每次到我们大队来收草包的时候要是到了吃中饭时间的话,基本每次都是在我家吃饭的,其吃饭费用都是我家私人承担的。所以他从我家收的草包价钱基本上都是按一等品每个0.33元收的,而二等、三等品则每个收购价仅为0.30元和0.28元。
  说起这个供销社的收购员陈根金有个蛮好笑的笑话。
  这个陈根金的名字用我们当地的土话说出来的声音听起来与"剩根筋"声音是很接近的,再说也因为这个陈根金的身材就好象他的名字一样——生得很瘦就象一根竹杆一样。据说是因为他患有严重的胃病还是什么其它病才会那样瘦的。
  与陈根金有关的还有一个笑话,有好事者传说陈根金老婆的名字叫钱士玉,用我们当地土话念起来就象"全是肉"。好笑吧。
  我呢其实没有见过陈根金的老婆,我想人家叫她"全是肉"的原因可能是因她老公的名字及身材和她自身比较胖的原因吧,应该是一个善意的玩笑。
  不管怎么说,正是有了织草包这个副业,才让我的家人过上了较好的生活。
  父亲除了织草包外,还抽空种自留地、捕些螺蛳、抓些小杂鱼、种些西瓜香瓜等。
  总之我父亲总是利用一切空余时间搞各种各样的副业,以增加家庭收入,改善家庭生活。
  在我父母玩命的努力下,我们全家不但过上了较好的生活,而且在我父母的手里,先后送走了三位老人,翻建了四次房子,完成了四个子女结婚的多件大事。
  这不用说在当时全国都十分贫穷的年代,就是在现在物质生活相对发达的年代也是挺不容易的,每当我想起这些事的时候,真的挺感激父母的。
  说起来,我父母管理经济和家庭事务的事也蛮有趣的。
  我父亲拼命干活,而且他当时还是大队会计,但我父亲既不管家务,也不管经济,身边也不放什么钱,他好象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有时候就是身边放了钱也不会想到怎样去用。
  有一次我父亲因为公务原因出差到上海、杭州等几个大城市,在他出差期间母亲曾向我们4姐弟许愿说:你们乖点,爸爸出差回来买好东西给你们吃。
  结果过了一个多星期,父亲回来了,二手空空,小孩吃的零食玩具什么都没买,那一次,父亲被母亲结结实实骂了一次。
  在我母亲管理家里的经济期间,家里造房子、子女婚嫁办酒等婚丧喜事都是我母亲操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母亲将整个家庭管理得还是不错的。
  再说我的大姐姐东方梅,大姐小时候读书是比较聪明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小学毕业后死活不肯再去上学,宁愿小小年纪到生产队干重体力的活。为了这件事情,她不知道挨了母亲多少次打。
  大姐这个人的脾气还特别僵,母亲再怎么打她,她也不会求饶,并且在母亲边打她的时候,她嘴上还不停地骂:"老B,狗B"。这样大姐被母亲打得更惨。
  说到母亲打人的事情,其实我母亲打人的时候下手特别狠,小时候我们姐弟四个都挨过母亲的打,因此我们姐弟四个都特别怕她。
  我父亲倒是不太打人,但有一次是例外。
  那一次刚开始具体什么起因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父亲在打我时骂了一句:"我以后不要你养我"的话,当时我也不加思索地顺嘴跟了一句:"我也不需要你养"。这句话把父亲彻底惹火了,这下他就下杀手打我了,把我下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於血。
  当时母亲和奶奶都哭了,嘴里不停说着:"小孩的话你也能当真的,小孩的话你也能当真的",爷爷则动手拉父亲,叫他不要打了,但都没有什么用。
  总之,那一次父亲是把我打得半死不活的。不过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其它时间倒也没有打过什么人。
  又扯远了,继续说我大姐的事情。
  我记得大姐十四、五岁时就和大人一起劳动了。那时候在生产队劳动基本上是整个白天都在劳动,并且干的都是重体力活,劳动强度很大。我现在依稀记得大姐还在冬季参加过挑河一般只有男人干的重体力活。
  不过大姐除了白天正常干活外,空余时间及收工后还要外出割草喂羊、喂免,为草包织边,纺纱,还利用晚上时间为外贸公司出口的花边绣花,织毛衣等。
  大姐这个人特别好,她每个月绣花的收入约有10多元钱,可她全部交给母亲,自己基本上一分不留,母亲平时也没有什么钱给她当零钱化。
  记得我们家在60年代末第一次造房子的时候,所用的砖头和瓦片是我们自己土法烧制的。
  那时我父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来了土法烧砖师傅,烧制了造4间砖瓦房所需的大部分砖和小瓦。
  而烧制砖瓦用的土砖坯和小瓦坯则大部分是大姐做的。
  可以说,除了父母外,大姐对我们家庭的贡献是最大的。
  以后到我们姐弟四人年纪都大的时候,大姐还是照顾父母最多的人。
  我母亲在2013年80岁的时候由于高血压中风了,虽没有生命危险,但已不能说话,行动也不便了。而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特别好,行动也已显得有点木纳,在多数时候父母亲有什么意外的事照顾不过来的时候,由于大姐和父母住得近,基本每次有事都是叫大姐过去照顾的。这一点我这个做儿子的自叹勿如。
  二姐东方丽,比大姐小二岁。她读书没有大姐聪明,只读到初中后没有考上高中。接下来也和大姐一样参加劳动,割草喂羊、喂免,为草包织边、纺纱、绣花边、织毛衣等。也为家里作出了不少的贡献。
  说到作者本人,虽然劳动的时间不长,但也曾为家里出过较大的力。
  我记得从我十来岁起,就利用读书放学后的空余时间或寒暑假外出割草,为父亲织的草包卷边,为父亲织草包提供用机器绕的绳,有时候机器绳绕多了就送到镇供销社出售。
  割草和绕绳这二件事我坚持的时间特别长,这二件事我一直坚持到了78年高考进入江南省水产学校读书后还在坚持,直到读书毕业参加工作后星期天回家休息时有时还在做家务或者干些农活。
  现在的人可能会不以为然,你考个中专有什么了不起,现在考个重点大学也算不了什么。
  其实有一点现在的人可能不完全清楚。在当时我虽然只是考了一个中专,但我的户口也随我出去读书迁出成了城市居民户口,要知道在当时一个城市居民户口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国家对你的工作及生老病死全包的啊。并且按照当时的分配政策,我毕业后即可有国家包分配直接进入干部编制了。
  可以这样说,我就算是只考上中专就相当于捧上了金饭碗了。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不情愿再干割草、绕绳这种家务事了。
  我呢倒也无所谓,在学校读书放寒假后,照样在家里绕绳和织草包。放署假后则负责绕绳和割草。
  我在读中专的3年时间里都坚持放署假后做到大部分时间外出割草,然后将割的青草晒成草干卖钱。
  我割草特别出力,要是不下雨的话基本上天天出去割草。这样每个署假可以割到很多的草,将这些青草晒干后的草干卖的钱基本能满足我在学校读书的半年费用。
  我也纺过纱,但纺的纱比姐姐纺的少多了。
  我记得有几年我们家将剪下的羊毛用石碱脱脂后,再经纺纱搞成纯羊毛绒线,再有姐姐或母亲编织成绒线衣。
  这个自制绒线虽然没有经过染色织出的衣服不太好看,但因为是纯羊毛绒线,保暖效果还是不错的,同时也为家里省了不少衣服钱。
  要知道我家当时全年从生产队分红分到的钱很多年份都不足100元,而当时1千克好的纯羊毛绒线要60多元钱。在当时,要是有那家生孩子办满月酒时亲戚送上500克纯羊毛绒线的话,那这肯定是一笔大礼,这家人肯定得开心好长一段时间。
  70年代初,我们家里种了几亩香瓜和西瓜。
  又回过头来说到我们那里的民风淳朴的事情了。我们那儿种在露天的瓜一般是没人偷的。就是有人偶尔采1-2个瓜,也多是白天集体劳动时闹着玩的。
  这个说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真的是不容易的,原因是当时大家都很贫穷,平时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吃。
  我们那儿的人宽容性也是很好的。
  在改革开放后,我们那儿来了很多外地打工的人,有少部分外地人不舍得买菜就摘本地人种的蔬菜,但被外地人摘了菜的人家基本不会出现什么乱骂人的事情。
  由于我父亲的勤快,我们家的瓜是种得很好的,因此我们家每年可以收到不少瓜,这些瓜到镇上出售后可以卖到不少钱。
  每年卖瓜的当口,也正好是我放署假的时候,大人为了在队里劳动多挣工分,我就担当起了卖瓜的任务。
  要知道,这卖瓜可是很辛苦的活。
  原因是卖瓜首先要起得早,每次去卖瓜必须要在早晨3、4点钟时候就起身,目的是为了在集镇抢个卖瓜的好摊位,因为好的摊位可以让瓜卖得快一点并能卖到较好的价钱。
  然后挑担卖瓜又是相当辛苦的一件事。
  当时我所在的镇连一条公路都没有,所有的路全是黄泥路,不用说汽车,就是连一辆自行车都是没有,所以所有的瓜全部是肩挑到集镇卖的。
  每次从家里到集镇卖瓜有5-6千米的路程,挑着一担50-60千克的瓜,要连续走上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集镇出售。
  问题是,我虽然生得比较胖,但当时人生得比较矮小,而当时只有十四、五岁的我,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所以要跟上大人的脚步其实是很吃力的。但我挑着担子中途又不敢停下来,原因是早晨3、4点钟的时候天特别黑,因为那时正好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我挑瓜走过的地方正好是山地有一大片坟地,对于当时年少的我来说是特别害怕的一件事情。
  于是我只能拼着命、咬着牙跟上大人的脚步。
  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从那时起,我就拼命的练习左右双肩挑担的本领。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最后练就了左右双肩挑担并且左右肩挑担本领不分伯仲的过硬本领。
  瓜挑到集镇以后,销售瓜也还是一件苦差事。
  因为卖瓜一般都是在夏天高温阶段,要是瓜能在早上就卖掉的话,那就上午一早就可以回家了。
  要是那一天天气或其它什么原因销售形势不好的话,那就苦了,这样我只能整天晒在高温的太阳底下卖瓜了。
  由于怕用钱,在中午也不舍得到饭店吃饭;为了多卖钱,甚至连瓜也舍不得吃。
  卖瓜还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就是要是有人买到了一个生西瓜来退货的话,那就有得烦了。退钱倒还是件小事,关键是其他顾客看到后就不会来问你买瓜了。
  上述事情碰到多了,我就认真钻研判断西瓜的是否成熟的技术。
  经过我的努力,不久我便掌握了通过观察西瓜的颜色、采西瓜时看在西瓜所在位置的金丝藤的颜色,手弹西瓜听回音等多种手段来判断西瓜成熟的技术。
  掌握了这手技术后,卖西瓜就顺当多了。
  当多年以后我家已不种西瓜,而到市场买西瓜吃时,我凭学会的判断西瓜成熟与否的本事,基本上每次都能挑到成熟度较好的西瓜。
  有意思的是,每当我到市场买西瓜时,总有不少热心的摊主要为我挑西瓜,这个时候我总要和他们开玩笑说:"不用,我在卖西瓜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里呢,算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前辈呢"。
  我说这话倒真的不是故意占他们的便宜,因为我到市场买西瓜的时候离我们家种西瓜的时间相差接近20年。
  不过,我在卖香瓜的时候倒是没有碰到类过似的事情。
  原因是,我们家种的香瓜是从邻镇搞过来的我们当地叫"白皮洋瓜"的一个品种。这种瓜皮呈白色,形状生得象柿子,吃口特别甜。
  刚开始时顾客不认识这种瓜,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买,我就免费让他们品尝,顾客们尝到这个瓜特别好吃后,于是看到我在卖瓜时总是先买我的瓜。所以后来我卖的这个瓜总是比别人卖的其它品种的瓜卖得快。
  总之,我基本上做到除了在学校读书,只要一回到家,就全身心做家务,尽量为家里多作一点贡献。
  76年高中毕业后,当时在农村也没有什么别的出路。我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中去。
  刚开始我也想去参军,但由于我家是富裕中农的成份,没有报上名,当时我们农村户口的人政府又不会给我们安排商店或工厂的工作。没办法还是老老实实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吧!
  我在高中毕业时年仅17岁,当时人生得较矮小,但我坚持与村里最强的男劳力一起干最苦最累的活。
  但遗憾的是,虽然我拼尽全力与当时生产队最强的劳力一样劳动,但我得的工分只是其他男劳力的八成。
  这种情况的改变一直到了当年冬季县里开挖河流时候。
  我们这里当时基本上每年到冬季农闲的时候全县就要组织开挖河流,以改善水利设施条件,确保旱涝保收。
  那时开河不象现在是用挖土机挖土,挖出的土是用运输机装上拉走的,而是组织全县强壮劳动力人工一肩一肩挑土挑出来的。
  到开河的后期,从河底挑出的土到倒土的地方斜坡距离多时要超30到40米,垂直距离超10米。你想每天挑着60-70千克的重担从河底爬坡到上面倒土,并且每天连续7-8小时来回挑土不停,不要说象我年纪小的人吃不消,就是连强壮劳动力也很难坚持到底。
  就这次挑河,和我同去的二个同年龄同学虽然生得比我高大,但他们均坚持了不到10天就逃回去了。但我硬是靠坚强的意志坚持了一个多月,直到挑河结束。
  自这次挑河结束再回到生产队干活时,我的劳动工分就和当时生产队的强劳力拉平了。
  那么,挑河这种高强度的活我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这就要说到我练就的左右双肩开弓挑担的过硬本领了。我经过较长时间的练习,我的左右肩挑担的本领可以说是基本相当,这就相当于二个弱者对付一个强者。
  我除了左右双肩挑担的本领外,还有左右开弓用铁锹开沟,左右开弓用钉钯翻地。要知道同时具备这三种过硬本领的人在农村也是极少数的,就连干了几十年农活的老把式农民也很少同时拥有这三种本领的。
  至于我的弟弟东方城,比我小3岁,自高中毕业后基本没有干过农活,家务活也没干过多少,这倒不是他特别懒的缘故。而是他高中一毕业后就直接去参军了,因为79年改革开放后对家庭成份的限制已经放松多了。
  回顾我在农村老家童年时代的生活真的是很苦的。虽然上面说了,在当时当地我们家的生活在我全家人的努力下还算过得去,但总体生活在当时全国都十分贫穷的大背景下,不论物质还是精神生活都还是相当贫乏的。
  我们当时的生活只能说是基本上吃饱穿暖,根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全年很少添置衣服和鞋子。
  我记得在我8、9岁时母亲给我新买了一条新的毛粒绒裤子,结果我一穿就穿了整个冬天,等到第二年春天天气暖和以后裤子脱下来时,在裤子小便处洞口四周都已经霉烂了。
  由于鞋子少,没有什么鞋子换,有时一双鞋子要穿很长时间,加上小时候小孩又活泼好动,容易出脚汗,所以很多时间鞋子穿得里面湿透了还在穿,在冬天天天穿这个鞋子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再有那时我们白天读书或劳动结束休息后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我们农村那时放电影很少,一年中也就难得几次放电影,并且放的全是露天电影。
  就是这种露天电影,不但一年看不上几次,有时还要走上好几千米路才能看到。
  那时我们那里走的路全是泥路,雨天十分泥泞难走,天好路干时又显得坑坑洼洼的,去看电影时又是在夜里,又没有手电筒,所以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很不好走,一不小心就要摔交,运气差的话甚至要跌到河里。
  就是吃了这么大的苦,也只能看到象《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很少的革命样板戏。
  有一次为了去看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我们整整走了二个镇、一个多小时才看到。
  除了看电影,我们那个时候其它的娱乐活动也就是听听广播,听新闻、听相声。
  那时广播也没有什么好的节目,相比来说相声还是最受欢迎的节目。
  因为那时正处于文化大革命时期,新闻广播的政治色彩特别浓,广播里娱乐类节目很少,如果有也是歌唱毛主席的红歌及歌颂文化大革命的一类歌曲,港台歌曲在那时是被列为资产阶级生活化的靡靡之音,严禁播放的。
  有一年,我父亲从蠡湖市不知通过什么办法搞来了一台收音机,这下我们全家高兴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随地收听广播节目了。
  可惜好景不长,好象是过了2年还是3年,收音机就不响了。为了这件事情我难过了好久,以至于多年以后我还经常梦到了这台收音机,再以后我还学会了收音机的简单修理。
  好了,说了这么多辛苦和心酸的往事,下面说一些快乐的事情。当然,在那个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条件极端贫乏的年代,所谓的乐事,也就是自己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苦中作乐的事罢了。
  然而虽然当时的乐事都是些苦中作乐的事,但现在想想,在现代物质和文化生活相对发达的城市的青少年还不一定能享受得到这样的乐趣。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分享分享我们那时的童年乐事。
  先从新年伊始开始讲起。
  农历新年后,第一个节日便是元宵节。
  这时正好是在农村新年亲戚走动得差不多时,元宵节这天除了吃元宵外我们最大的乐趣是到野外放火烧茅草。
  一到元宵节晚上,象我们这种半大不大的男孩子们、当然也有看热闹的小姑娘跟着,齐齐地往外走出去寻找茅草,每当找到茅草后就迫不及待地掏出火柴放火烧。
  要是那个夜晚风大、茅草又足够浓密的话,那个火就烧得特别旺、特别明亮,这时我们这些小伙伴们个个手舞足蹈特别开心。
  在放火烧茅草时,大家还会互相攀比谁的放茅草的火烧得最旺,要是那一天谁烧的茅草火最旺的话,那肯定是一件特别骄傲的事情。
  当然由于烧茅草,有时也会引起火灾,造成较大的经济财产损失。
  我记得有一次,有个小伙伴由于放火把人家墙壁盖的防雨茅草给烧着了,后由于抢救及时才没有造什么损失。还有一次,有人把人家作为烧饭用柴火的稻草堆给烧掉了。害得那家人没有稻草烧火只能靠人家送一些或向人家买一些柴火过日子。
  当春天来临,天气转暖油菜花开的季节,我们这里的本地土蜂开始外出采集蜂蜜。
  我们当地的这种土蜜蜂体型不太大,整体呈灰色,腹部有环形的条纹,无毒刺,不蜇人,平时躲在泥土墙或用泥砖切的墙缝的小洞里。
  这种本地土蜂具体的名字叫不出来,那我就姑且叫它菜花蜂吧。
  小时候我家住的房子是茅草房、泥土墙,在这墙上有很多菜花蜂钻出来的小洞。这种小洞就是菜花蜂居住的房子。
  这种菜花蜂平时钻在泥墙洞中,出去采蜜的时候从洞中飞出来,采蜜结束后再飞回来到洞中休息。
  当菜花蜂在洞中休息的时候,我和其他小伙伴就去抓菜花蜂。
  方法是:取一小段稻草,将稻草的一端伸入菜花蜂居住的小洞中搅动,这时菜花蜂受到刺激后就沿着稻草的方向往外挤出来,你只要另一个手等在洞口就很容易抓到菜花蜂。
  反正这个菜花蜂不蜇人,抓住菜花蜂后,只要二只手一个抓住蜂的前半身,一个抓住蜂的后半身,往二边一拉就可以将菜花蜂从中间拉断,这时在蜂的前半段连着一个小的透明小泡,你猜到了吗?
  对了,这就是蜂蜜了,放到嘴里尝一尝真甜……
  还有一种蜂,个头较大,身体呈黑色,这种黑色大蜜蜂我们当地人称为"湖蜂",湖蜂平时居住在屋檐里边的木椽子或竹椽子的小洞里,由于住得比较高,平时不容易抓到。
  这种黑蜂有毒刺,要蜇人,所以我们平时一般不会主动去碰它。
  但有时候我们受到甜甜的蜂蜜的诱惑,也会挺而走险去抓它。当然抓这种黑蜂的时候我们会特别小心,尽量避开它的毒刺。有时候干脆就用网袋直接套上去将黑蜂套住。
  虽然有点冒险,但这种黑蜂的蜂蜜比菜花蜂多,而且相比菜花蜂的蜂蜜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算一算也值。
  说到菜花蜂,就要说到真正的蜜蜂了。
  我们当时生产队种地时,为了节约农业成本,也就是减少化肥的使用量,除了养殖猪羊增加有机肥以外,当时还会种植紫云英作为农田的有机肥。
  紫云英在我国属于比较常见的植物之一,多生长于海波400-3000米的山坡、溪流等地,其花朵多为紫色,色彩娇艳,花瓣小巧玲珑,看上去十分惹人喜爱。
  但其实紫云英并不只是用来观赏的,它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是生态价值。紫云英固氮能力很强,利用效率高,因此在植株腐解时可以大量激发土壤氮素,如此一来便在农田生态系统中对维持氮循环具有重要作用。
  当时生产队种植紫云英后,不但每年可以节约一笔不菲的购买化肥的费用,而且可有效防止农田因大量使用化肥产生的板结现象,增加土壤的有机质,生态价值显著,对促进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有重要作用。
  二是食用价值。紫云英是我国主要蜜源植物之一,具有自然清新的香气,鲜亮清甜。
  紫云英蜂蜜是以蜜蜂在紫云英花朵上采集的花蜜为原料酿制且真空低温浓缩而成,保证了蜂蜜的营养和活性,纯天然、甘甜、营养丰富。
  三是药用价值。紫云英可入药,用于喉痛咳嗽、疱疹出血等症状,主要作用是清热解毒、明目消肿、祛风利尿、喉痛咳嗽,有益于改善厌食,改善精神不振、气血虚弱等,是保健佳品,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四是畜牧饲料。紫云英除了是一种绿肥作物,还是一种牲畜饲料,适口性好,各种家畜都喜食,并且营养丰富。紫云英作为优质饲料和蛋白质补给饲料,效果极好。
  当春天紫云英开花的时候,我们那里就会有放蜂的人前来放蜂采蜜,这时我们小伙伴就有得热闹可看了。
  这个看蜜蜂采蜜其实是很有意思的,当放蜂人打开蜂箱,蜜蜂出去采蜜的时候,蜜蜂成群从蜂箱中飞出来,就好象是乌云飘过一般,遮天蔽日,景象十分壮观。但因为蜜蜂会蜇人,我们多数时候想看又不敢太靠近蜂箱观看,只能远远地看着。
  在离蜂箱不远的紫云英田里,能看到成千上万的蜜蜂在采蜜,在紫云英花的上方不断落下起飞,犹如跳舞一般,十分好看。
  相比于蜜蜂采蜜的过程,养蜂师傅取蜂蜜的过程更好看。
  当蜜蜂采完蜂蜜后,便成群结队地飞回蜂箱往满是小孔的巢框孔洞中吐出蜂蜜,当巢框小孔中蜂蜜差不多都吐满的时候,养蜂师傅便开始取蜂蜜了。
  这时,戴着围有防蜂网布草帽的养蜂师傅打开蜂箱顶部,取出吐满蜂蜜的巢框,用刷子刷掉巢框上的蜜蜂。然后将巢框放在离心机里,吐满蜂蜜的巢框在离心机的高速旋转下,蜂蜜被甩到离心机的外壳桶壁上,沿桶壁滑下进入桶中。
  紫云英蜂蜜颜色很漂亮,它跟紫云英紫色的花的颜色很相近呈淡紫色,紫云英蜂蜜的味道也很甜很甘美,有一股淡淡的紫云英花的香气。
  不过紫云英蜂蜜虽然不错,可惜那时我们那儿人家基本上都很穷,没有人舍得买蜂蜜吃。所以我们小伙伴还是只能抓了蜜蜂自己采蜜吃。
  紫云英花开过后,接下来油菜花开了,所以我们还有一段时间观看蜜蜂采蜜。当成片的农田中开满了金黄色的油菜花,看着成群的蜜蜂在油菜花上飞舞采蜜,相比于蜜蜂在紫云英紫红色花上采蜜又是另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四月份,当桑树长出叶子的时候,家蚕就开始孵化了,这时就进入了养蚕季节。
  我在10岁左右,也记不得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蚕种,总之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好几年的养蚕生涯。
  为了养蚕,我只要一放学,就单独或利用外出割草的时间去找桑叶。因为我们当地不养蚕,不种桑树,所以桑叶很难找,如果偶尔有桑叶也是从野外采的野桑叶。
  由于野外的野桑树很少,所以其实野桑叶很不容易找到,有时实在采不到野桑叶了,就只能想方设法找野桑叶的替代品——榨叶。
  当然野生榨叶树也很少,也相当不容易采到。
  我记得有一次,实在找不到桑叶了,我就约了2个和我一同读书和玩的伙伴利用晚上的时间摇着生产队的河泥船到几里地外的其它村的河边去采桑叶,总算解决了暂时的困难。
  从蚕孵化开始约经一个月左右的养殖,蚕经过四次脱皮,就进入成熟结茧期。这时蚕体变得透明,看上去晶莹剔透,形状象水晶似的,十分漂亮,这标志着蚕马上会开始吐丝结茧了。
  看蚕吐丝结茧其实是养蚕最大的乐趣,开始时蚕漫无目的到处爬四处寻找合适的结茧地点,这时你可以将蚕放到松散的稻草上边或其它隐蔽的地方,便于蚕结茧。
  蚕找到结茧的地点后,就开始吐丝。
  刚开始蚕吐的丝比较散乱,但蚕会有意识的逐步在散乱的丝中间慢慢形成规范的蚕茧形状。随着吐丝的增加,最后薄形的蚕茧逐步加厚形成一个完整的蚕茧。
  我在养蚕几年的时间里,除了蚕结出了正常的白色蚕茧外,有一年,给我找到了一种结金色蚕茧的蚕,这种蚕与结白色蚕茧的蚕在外形和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它们的区别主要是结白色蚕茧的蚕的脚是白色的,而结金黄色蚕茧的蚕的脚是金黄色的。
  金黄色的蚕茧特别好看,后来不知是经过杂交还是什么原因,我养的蚕好象还结出了粉红及淡绿色的蚕茧。
  有时蚕茧多的时候,我也会挑1-2个小的蚕茧剖开进行观察,有时候也会将蚕茧进行抽丝玩,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能将整条蚕丝从头抽到底,看到抽出的蚕丝细细的油滑光亮,真的的很好玩。
  蚕蛹的体形像一个纺棰形,尾部尖尖的,不停的扭动。其体色从淡黄到黄色、黄褐色、褐色变化,到变成土褐色时,预示着即将要孵化了。
  看孵出后的蚕蛾交配产卵其实也是蛮有意思的一个环节。
  首先有一个事情我总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就是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蚕蛾总是一雌一雄二个蛾子会同时孵出的,也不知道它们在茧中是通过什么信息联系的。
  然后观察它们的交配也是很有趣的。
  雌雄蚕蛾一从蚕茧中钻出后,腹部生得较小的雄蛾马上四处寻找雌蛾,找到雌蛾后雄蛾的尾巴弯过去与雌蛾的尾巴连在一起扯也扯不开。
  交配完成后一般3-4个小时,雌蛾就可以产下受精卵了。
  产卵时,将雌蛾放在纸上,蚕卵就会产在纸上,然后将产有卵的纸藏好,到第二年春天继续下一年的养蚕。
  一般情况下,我养的家蚕一年只能养殖一季,不过有一年我把产有卵的纸放在土灶烧火口的灶口里,在这一年的秋天蚕卵又孵化了一次,这一年我养了二季蚕。
  这是因为我们农村老式灶是用砖头砌的,为了防止火柴返潮和拿火柴方便,一般在烧火口的灶边砌上一个向里凹的口放火柴。由于灶里经常烧火,这个灶口的温度相对比较高,这样能有效防止火柴返潮。
  那一年我将蚕卵放入灶口里后,可能由于灶口的温度较高原因,结果在秋天的时候蚕卵又孵化了一次。
  但这次养的秋蚕后来由于秋天的温度下降得比较快,蚕不但长得比较小,而且蚕茧也结得又薄又小,有的蚕甚至没有来得及结茧就冻死了。
  在养蚕的过程中,我发现由于农村的门窗一般都是敝开的,蚕很容易受到蚊蝇的叮咬而死亡。于是我就将蚕放到纸盒子里养。
  为了防止蚕闷死,在纸盒子的上边开一天窗,并在天窗口上粘上蚊账布。这样虽然简单但防蚊蝇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后来,好象就是这年秋季养的蚕由于产卵晚还是什么原因,第二年没能孵出蚕,就这样结束了我童年的养蚕时代。
  但童年这段养蚕的时光始终是我很留恋的一段美好时光,以至于10多年后我正式参加工作并结婚后,那时刚好在我住的边上有我们多种经营管理局的一个家蚕的催青室,于是我问同事要了一些小蚕又养了1-2年。
  说到养蚕,我还想起了养殖地蟞虫的事情。
  这个养殖地蟞虫倒不是为了卖钱,纯粹是闹着玩的。
  原因是在我家灶边的地上有一处松土,平时也没有什么发现,有一次夜里去灶间时候突然发现灶间的松土处有很多肚子圆鼓鼓的褐色虫子在到处爬,问了大人才知道这个虫子叫地蟞虫。
  因为好玩就又开始养起了地蟞虫。当然我养殖地蟞虫因为是业余闹着玩,养殖方式也是比较简单的。
  当时养殖地蟞虫的具体做法是:将地蟞虫放在缸里,然后定期在缸里放些菜叶或瓜皮、米糠什么的,当发现养殖地蟞虫的泥土干燥时,在泥土上洒些水。
  这个地蟞虫养着养着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原本在养的这些肚子圆圆无翅膀的地蟞虫中突然发现了有翅膀然后身体相对狭长的虫,当时很奇怪,以为是蟑螂,后来问了其他人,才知道这是地蟞虫的雄虫。
  在养殖地蟞虫过程中观察雌虫产卵和小虫的生长也是蛮有趣的。
  刚产出的地蟞虫的卵象豆荚似的,刚从卵荚中孵化出的小地蟞虫叫若虫,身体呈白色,形如臭虫,特别好玩,以后随着地蟞虫的生长身体逐渐发黑变成成虫的模样。
  我养地蟞虫好象养了一年还是二年多,后来这些地蟞虫突然不见了,也搞不清楚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以后我再想到灶间去找地蟞虫养,可惜再也没有找到,就这样结束了地蟞虫的养殖。
  70年代前,我们家有一个蛮大的竹园。
  每到春暖下雨后,第二天一早起来,便可以看到竹园的地上会冒出很多春笋。
  这个春笋长得特别快,有时我夜里睡在床上能听到竹子快速生长时竹壳的爆裂声,原因是这个竹子长得是实在太快了,以至于由于竹壳来不及适应竹笋的快速生长产生曝裂。
  从地面上长出竹笋到竹笋长成和成竹一样高的竹子,过不了几天就长成了。
  有了竹笋后,这下我家的好日子来了。我们除了保留需要长成成竹的笋以外,总是挑又肥又嫩的摘下来烧菜吃。
  那时我奶奶会将笋做成竹笋炖蛋,用笋烧咸肉汤,炒肉丝等。要是这一年竹笋实在太多了,就晒成笋干慢慢吃。
  因为是自家的竹笋,据说是象竹还是什么品种的竹子,竹笋采的又嫩,所以很好吃。
  在有竹园的年代,每年我们家均能采到不少竹笋,有时还能挖一点冬笋吃。不过后来因为竹子开花死了,再后来在我家翻建新房的时候为了扩大场地,把竹园砍掉了,不但吃不到鲜美的竹笋了,而且还少了很多童年玩的乐趣。
  但是这个竹园给了我儿时许多美好的回忆,以至于多年以后我还能经常梦到我在竹园里采竹笋、竹子快速生长、挖知了、夜里在竹园的墙壁上抓壁虎、早晨找蜘蛛网的情景。
  没有竹园以后我们家再要吃竹笋只能到市场去买了,不知什么原因,市场的竹笋总感觉没有我们家的竹笋好吃,这个竹笋不是老了,就是味道没有我们家的竹笋鲜美。
  在我们家的东南和西南方向,各有一座小山。其直线距离离我们家均在2千米左右。
  小时候有空的时候,我都特别喜欢到山上去玩。那时候我们那儿还没有高楼,在山顶上看平时看不到的远距离的城镇感觉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每年的农历三月二十二,是我们那儿的庙会,那一天会有很多人去狂庙会、爬上山玩,看看平时看不到的人山人海,顺便买些吃的玩的东西,感觉实在是太开心了。
  每到庙会时,我们家总有好多亲戚来玩,这时我母亲总要买上好多菜,炒了瓜子花生招待亲戚,所以我家这一天特别热闹。有的甚至与我家几十年都不走动的亲戚还会在这一天到我家来玩。
  庙会前后也正是山上松花盛开的季节。
  有一年春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到山上去玩,正好碰到山上松树松花盛开的季节,于是就采了很多松花粉。
  这松花粉的呈黄色,略带淡淡的松香味。拿回松花粉后我家做了很多糯米团子,粘了松花粉又滑爽、又好看、又香、又好吃,那一天我吃了很多粘了松花粉的糯米团子。
  到了江南霉雨季节,夜里下过一场大雨以后,依照往年习惯,我一般一早就起床了,然后赶紧翻窗进入竹园里到大树的树根处寻找。这时会发现树根处地上会实然冒出一个个的直径手指粗的小洞。
  知道这是什么洞了吗?猜对了,这就是知了的蝉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洞了。
  顺着知了洞往树上方看,会找到知了脱下的壳,有时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没有来得及脱出壳的蝉。找到这种未脱完成壳的蝉以后,我就带回家放在盒子里观察知了的脱壳过程。
  观察知了的脱壳过程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未脱壳的蝉大家习惯上称为金蝉。
  金蝉,刚开始时可以看到金蝉背部开始裂缝,然后用力的颤抖,挣扎中裂缝逐渐变宽,头部、上半部先拱出来。
  等知了全身全部拱出来以后,它要休息一会,这时它会头朝上,尾朝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知了的翅膀从卷曲慢慢伸直,并渐渐变的坚硬起来。
  它的体色也会从刚蜕出来时的淡黄色,逐渐变深,最后慢慢的变成黑褐色。
  蝉从一个丑陋的蛹变成一只美丽的成虫,是一个令人震撼的过程,观察知了脱壳的全过程真的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抓知了则是另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根据查阅相关资料,蝉的种类有2000多种,在我国有120多种。但以蝉的外形、大小及体色来分,在我们江南地区常见的知了大体上有以下三种:一种身体黑色乌亮,个子很大,数量也最多,这是我们最熟悉的一种蝉,个头大、嗓门超大,声音只有一个调,它鸣叫时发出:"吱……吱……"的叫声,叫声特别高。一群知了一齐叫的时候声音特别响,它的俗名叫"黑蚱蝉";另一种是绿色,中等个子,发出:"啊事多……啊事多……"的叫声,这种知了叫做蛁蟟;还有一种灰色的小个子,发出:"丝……丝……"的叫声,这种知了的叫声持续时间特别长,称作蟪蛄。
  由于知了品种不同,抓知了的难度也会有很大的差别。
  先说抓大个子"黑蚱蝉"。"黑蚱蝉"由于在树上蹲在最高的位置,所以最不容易抓。但这也难不倒我和其他小伙伴,我们会制作工具帮助抓知了。
  我一般抓知了时会邀上同年龄的同学薛林方和祝吉平。为了抓到"黑蚱蝉",我们会动手制作工具。
  方法是:先用竹片或细的柳枝弯成长近20厘米、宽10多厘米左右椭圆形圆环,然后将椭圆形圆环绑在较长的竹子上面,绑好后就到大树或者屋檐下找蜘蛛网,然后将蜘蛛网卷到椭圆形的竹圆环上。这样就可以去粘知了了。
  当然,蜘蛛网要选新鲜的、大的,这样的蜘蛛网粘性才大,粘知了的效果才好。
  粘知了时方法也特别有讲究。
  首先人最好在知了蹲着的树的背面走上去,这样就不容易被知了发现。然后将粘着蜘蛛网的竹圆环慢慢地靠近知了,靠近的速度越慢越好,有时甚至是以接近静止的速度靠近,当竹杆靠得离知了足够近时,快速向知了粘上去,这样就可以抓到知了了。这个抓"黑蚱蝉"知了的过程是个十分考验人耐心的过程。
  抓"黑蚱蝉"可以说是最吃力的事情了,但它并不是最难抓的。
  最难抓的要数抓蛁蟟了。
  这蛁蟟爬在树的中间偏上的树干上,它看四周的视野特别宽阔,在智商方面,蛁蟟比蟪蛄和黑蚱蝉强了不少,想抓到它不是件容易事。它的灵敏度又比"黑蚱蝉"和蟪蛄高多了。这种虫人只要稍微一走近,就马上飞走了。因此在我们小时候抓到的蛁蟟最少。
  再说一下抓蟪蛄。
  多数蟪蛄待在树的树根附近,它虽然有时的警惕性也很高,但在拼命叫的时候显得傻里傻气的,这时它对外面的反映很迟钝,好多时候甚至直接伸手就能抓到。
  在我小时候用手抓知了的时候蟪蛄这种知了抓得最多。
  不过,我们不管是抓了什么知了,玩了一会后一般都放掉,让它回归自然。
  除了抓知了外,抓蜻蜓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蜻蜓的种类据初步了解有5000多种。其体色有黄、绿、红、黑等多种颜色,还有各种各样花纹,特别美丽,十分具有欣赏价值。
  不过要抓蜻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蜻蜓是世界上眼睛最多的昆虫。蜻蜓的眼睛为复眼,有三个单眼组成,复眼约由28000多只小眼组成。它们的视力极好,而且还能向上、向下、向前、向后看而不必转头。此外,它们的复眼还能测速,这使得它们成为昆虫界的捕虫高手。
  蜻蜓翅发达,前后翅等长而狭,膜质,网状翅脉极为清晰,飞行能力很强,每秒钟可达10米,既可突然回转,又可直入云霄,有时还能后退飞行。
  正是由于蜻蜓的上述灵敏特点,所以人类模仿蜻蜓的特点制造了直升飞机,用于战争、救援、装运货物等。
  蜻蜓虽然难抓,但也难不倒我。
  我根据蜻蜓特别灵敏的特点,采用在蜻蜓看不到的相对隐蔽的地方悄悄接近蜻蜓,然后将手以极慢速度慢慢靠近蜻蜓,当手距离蜻蜓不足10厘米时实然快速抓住蜻蜓的尾巴或翅膀,这样就可以抓住蜻蜓了。
  抓蜻蜓还有一个高效的办法。那就是用蚊账布做一个圆锥形的口袋。
  方法是:先用细的杨柳枝或竹片做成一个直径约30厘米的圆环,然后将蚊账布包在这个圆环上,再将这个口袋做成圆锥形。将这个圆锥形的口袋与细木棍或竹子扎在一起,就成了捕虫器。
  用这个口袋抓蜻蜓时,只要将这个口袋快速向静止或飞行中的蜻蜓套去就能很快抓住蜻蜓。
  在70年代初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那一段时间我突然迷上了钓鱼。当然由于我们那里当时还没有开始养鱼,所以河中其实也没有大鱼,只有些小的野杂鱼。不过就是钓这种小鱼,我的兴趣依然很大。
  于是我就利用家里的什么碎布、废铁、甚至女人的长头发与货郎换了些小的鱼钩。将鱼钩结上线后,挷在细竹子上就成了钓鱼杆。
  当时我们生产队里有一口叫金水池的池塘里有一种我们当地土话叫"肉朗季"(学名:麦穗鱼)的小鱼特别多。于是我在鱼钩上装上蚯蚓后就开始钓鱼了。
  有时候我钓鱼的效率还是蛮高的,钓的鱼除了当时吃以外,有时钓的鱼多了吃不掉的时候奶奶就用盐腌了晒干以后慢慢的吃,改善了我们家的生活。
  有一次我钓到了一条特别大,身上金色和红色相间的鳑皮鱼,看上去特别美丽,当时开心死了。
  后来长大读书后才知道,这是一条正处于繁殖期的雄鳑皮鱼,这种身上鲜艳的金色和红色是雄鱼繁殖季节特有的婚姻色。
  钓鱼有时还能钓到鲫鱼、黄颡鱼、鲤鱼、鲶鱼等各种各样的鱼。钓到鲫鱼、黄颡鱼后用来炖蛋特别鲜美。但就钓鱼本身而言,我总感觉钓餐鲦鱼是小时候在钓鱼中是最有趣的一件事。
  夏天餐鲦鱼游在水面的上层,所以钓钩必须在离水面10厘米之内。餐鲦鱼在吃食方面有一个习性,就是喜欢吃活动的东西。因此在钓餐鲦鱼时,就要有意识地将钓饵在水中缓慢地移动,这样餐鲦鱼才容易上钩。
  后来,我们搞到了专抓餐鲦鱼的浮性丝网。这种抓餐鲦鱼的浮性丝网用于结网的网线很细、很软,只要餐鲦鱼钻进去后就被牢牢粘住了,加上又浮在水的表层,所以抓餐鲦鱼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不过我长大以后并不喜欢钓鱼,虽然后来工作以后从事的是水产养殖方面技术的指导工作,接触的全是水产养殖户,我也不会去水产养殖户那里钓鱼。
  夏天时,晚上出去抓青蛙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夏天的白天一般特别热,稻田和河中的水也特别热,所以白天一般看不到青蛙。到了夜晚随着气温的降低,青蛙就开始上岸活动了。我们就利用青蛙的这个习性,到夜里出去抓青蛙。
  有一次,我跟堂兄夜里出去抓青蛙。
  那一天,我们大约在晚上21:00以后开始出发,然后打着很亮的手电筒沿着稻田埂的边缘寻找,这时只要你仔细观察田埂与靠近水稻边缘的交界处,就会时不时的发现在田埂边上有青蛙趴在那里。这时由于强电筒光的照射,青蛙反映特别迟钝,有时候你只要直接伸手就能抓住青蛙。
  如果运气好的话,一个晚上可以抓到很多青蛙。这样第二天就可以有好的口福了,青蛙不管是红烧水煮还是炖毛豆(未成熟的青黄豆)味道均很鲜美,抓到青蛙多了就拿到集市上出售换些零花钱。
  不过晚上出去抓青蛙也特别危险。我在跟堂兄出去抓青蛙时,同时也看到了几条江南地区毒性很强的腹蛇。
  要知道你要是不小心被这种毒蛇咬上一口,如果治疗不及时的话,就有生命危险的可能。
  我在小时候,记得我的堂伯父曾经被毒蛇咬过。
  那一次他是用民间的土办法治疗的。
  当时我看到他们抓了许多大的蜘蛛(也可能是蚂蝗,由于事隔久远记忆已有些模糊),放在被毒蛇咬过的地方。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个蜘蛛放到被蛇咬的伤口后就拼命的吸伤口的血。最后这个蜘蛛因中毒而死。然后再换蜘蛛,重复上述做法。
  堂伯父因毒蛇咬伤后,两个眼睛曾经肿得什么都看不见,并差一点人就死了。不过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治疗后终于慢慢的好起来了。
  所以后来我就不再跟堂哥他们出去抓青蛙了。
  说起毒蛇。我在干活和割草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三次毒蛇,其中二次是在割草的时候,一次是在割稻的时候。
  割稻的时候是在秋末,那个时候天已经很凉快了,毒蛇一般已没有什么活力。但那一次碰到的这一条毒蛇特别大,而且等到发现的时候毒蛇就在我的手边,所以那一次把我吓得够呛。
  另二次是在割草的时候碰到的毒蛇。那二条毒蛇虽然个体不大,但是在温度较高的时候。由于温度高,蛇的活力又大,离我的手边又特别近,所以其实是特别危险。好在我的运气还好,没有被毒蛇咬到。
  到了盛夏的时候,游泳又成了我小时候最大的乐趣。
  夏天一般正好是学校放署假的时候,我们小朋友有的是时间玩。
  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时候,虽然我们那儿已经通上了电,但当时我们那儿基本上都没有电风扇,天热的时候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降温,于是游泳成了最好的不二选择。
  当然那时候我们喜欢游泳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我们那儿还没有开始发展工业,而由于农田需要有机肥料每年都要干池取走河泥,所以水质特别干净,甚至可以说清澈见底。
  我记得最早开始游泳的时候也就在五、六岁光景。
  刚开始时我还不会游泳,这时我就跟着比我大些的孩子,爬在河边,用手撑在河岸边上,两只脚拼命地练习拍水,没过多久我就学会游泳了。
  以后随着游泳时间的增多,游泳技术赿发熟练,不但学会了仰泳、侧泳、蛙泳等,还学会了潜水。
  会潜水后就和其他小朋友在水中捉谜藏,闹着玩。有时候,看到其他小伙伴在游泳,我就潜过去突然把他抓住,直把他吓了一大跳,这时大家哄堂大笑都特别开心。
  那时候由于怕热,于是就整天待在水中不愿意起来。
  每到吃饭的时候,爷爷就到河边来叫我吃饭,这时我就开始跟他捉谜藏。爷爷走到河边我就游到河的对面,等爷爷好不容易走到对面时,我就又游回来了。直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不过也拿我没办法。
  其实我们平时游泳的河稍蛮长的,爷爷从河的一边走到另一边挺不容易,现在想想这样捉弄他心里真是有点后悔,不过当时觉得很好玩的。
  夏天我们除了游泳以外,摇船也是我们这些小男孩的又一个游玩和消暑的方法。
  当时生产队为了积肥一般都有罱河泥船。这个河泥船刚开始的时候用的是木头船,但木头河泥船的木头经过日晒雨淋容易老化和开裂,造成漏水,生产队每年冬天对河泥船的保养维修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财力。所以后来河泥船就改为水泥船了。
  我们在夏天没事的时候有时就到船上去摇着船玩。我记得在11、12岁就已经学会摇船了。有时游泳游得累了,人就挂在船沿上休息。
  不过呢,学会摇船也有好处。
  我高中毕业后靠学会的摇船本领去为生产队到上海装运氨水,这个氨水当时是用来作农作物肥料的。还有我靠学会的摇船本领搞运输,为家里挣些钱。
  记得有一次,我装了造房子的砖头为人家跑运输挣钱,那一次正好碰到逆向潮水,结果我和堂姑夫虽然拼了命的摇船,但船还是走得很慢,以至于5-6千米的路程走了半天还没有才到达目的地,等卸完货回到家已是半夜了,人搞得又困又乏,并且还饿得半死。
  除了游泳外,摇船也给我的童年带来很多乐趣。后来我结婚生子后,在水产养殖基地带着儿子玩摇船,也使儿子开心不已。
  不过我学会游泳和摇船也不纯粹是游玩,有时也会跟做家务活结合起来。
  那时候我家每年都要养好几头猪。这个猪除了要喂米糠、麦粉等精粮,还要喂稻草糠、青草糠等粗粮,以节约粮食。
  我们那个时候由于生产队为了积肥每年都要清掉河泥,并且没有工业污染,所以水显得特别清洁,河里长满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水草。
  其中有一种叫苦草的水草猪特别欢喜吃,营养也比较好,而且当时河里的苦草又特别多。
  那时我会利用游泳的时间去捞许多苦草,然后切断后拌上米糠、麦粉喂猪。这样不但节约了粮食,而且猪特别肯长。
  我们生产队养羊的人家特别多,因为当时生产队为了积有机肥,规定每头羊一年有20元的肥料钱分红。于是割草的人特别多,有时甚至会出现割不到草的情况。
  这时我和其他一些小伙伴会游泳到河的对面另一个镇的地方割草。
  就在我家邻镇的徐村,他们虽与我们仅一河之隔,但他们那儿养羊的人不多,所以那边的草比较多。
  于是我们就利用学到的游泳本领,游到对岸去割草。
  那时候我们也正是会想办法。
  我们先脱光衣服,然后踩着水先把衣服送到对岸,接着将装草的蓝子和割草的镰刀送过去,人上岸后穿上衣服就可开始割草了。
  割满整蓝子草后,我们就按照过去割草的顺序返回,先将衣服送回来,然后再将草从水里拖回来。
  当然这样子运草,草就湿掉了,羊吃了湿草不好,所以这个湿草要凉干以后才能喂羊,以免羊生病。
  后来,我们大队为了发展经济,在河边造了一口窑。而当时为了节省烧窑成本,用于烧窑的燃料是沥青。
  为什么烧窑的燃料选用的是沥青呢?这是因为我国当时由于公路建设水平的限制,建的公路一般都是水泥路,乡村公路甚至是粗石路,沥青在当时是作为一种没什么用的废弃物相当便宜,所以烧砖用沥青作燃料的可以有效节省成本,可以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
  但这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就是烧沥青后堆放的沥青浸出物流入水中或它燃烧后的烟灰进入水中,对水的污染作用是很大的。
  砖窑建成一、二年后,由于水质污染越来越严重,我就对游泳渐渐失去兴趣,后来游泳就慢慢的淡出了我的生活了。
  有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也会利用学会的摇船本领摇着船到河对岸去割草,以便割到更多的草。
  我记得有一年,我父亲带着我摇着船到邻县的地界去割草。那时正好是夏天,割草由于天热很辛苦。
  但那一次割到了很多草,晒了很多草干,满足了几头羊冬天的吃草需求。
  有时候我们也玩龙骨水车。
  这种龙骨水车是古代我国在没有电动水泵以前用于灌溉的抽水工具,依靠人力脚踩的动力将水抽上来,是很费体力的一项农活。
  不过虽然如此,我们在无聊的时候踩着水车闹着玩也是蛮开心的。
  各位读者看看下图玩龙骨水车的情形是不是很有趣呢?
  不过由于后来通电以后高效电动水泵的使用龙骨水车很快便退出了历史舞台,从此少了这方面玩的乐趣。
  夏天的夜晚,到了休息的时间。60、70年代的那时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那时既没有收音机,更没有电视机,所以夜晚大家集中乘凉成了大伙的不二娱乐选择。
  我们家翻建房子时由于砍掉了竹子,扩大了场地,因此我们家门前的场地特别大,并且又在场地上铺上了砖,再加上我们家又开了一口井,每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总是在场地上先洒上井水,所以特别凉快,当时队里的很多人都特别喜欢到我们家来玩。
  在乘凉的时候,大家说着各家的家长里短,各种趣闻轶事,看看天空的银河星星,大人教我们认识哪个是牛郎星、哪个是织女星,倒也另有一种意味。
  另外早期因为没有电灯,夜晚躺在饭桌上看天上的星星和银河特别明亮,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点怀念那样的时光了。
  唉,看来不服老不行了。哈哈……
  我父亲因为读过几年书,稍微有一点文化,所以有时候他兴致好的时候会给我们讲故事。
  我现在还记得他给我们讲过的《田螺姑娘》、《白蛇传》、《武松打虎》、《牛郎织女》等故事。
  最好笑的是我父亲讲的神仙故事。
  他讲到有个黄抟老祖怎么怎么厉害,然后他讲的是方言,照我们本地土话听起来就好象是黄鳝老祖。
  后来我在写本书的时候查了一下,好象并没有黄抟老祖这个人,与这个相关的人好象不是陈抟老祖就是孙悟空的师傅菩提老祖。
  不过我当时听的时候感觉特别有趣。心想黄鳝精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打败其它很厉害的仙人。不过想一想也对,黄鳝有毒,其它动物不敢对它怎么样,自身有毒,就不怕其它有害的动物伤害了。
  现在想想小时候也真会联想。
  每年我们家都要种很多南瓜。每当收获了南瓜之后会同时得到很多南瓜子。有时我家在乘凉的时候会炒上一些南瓜子。这时在乘凉时边吃瓜子边听父亲讲故事,感觉特别有劲。
  每年农历中秋节前后,正是江南水乡的菱角收获的季节。当时我们那儿没有养鱼的习惯,但充分利用水面种植菱角。
  每当菱角成熟的时候,这时生产队会组织部分女劳力去采菱角,然后每家每户分些菱角。这下我们乘凉时好日子来了。
  由于我们江南水乡本身水面多,我们生产队又有一条很大的河沟,所以我们那儿在每年的中秋前后每家每户每次采菱后都可以分到很多的菱角。
  这下,我们在傍晚乘凉的时候边吃着菱角,边听父亲讲些不着调的故事,感觉实在开心。
  我呢吃菱角特别厉害,吃得再多基本上也不会吃破了嘴皮,每次吃过以后都会留下一大堆菱壳。并且多吃也不会吃厌。
  说到这儿,我想起了有一首儿歌倒是跟我儿时乘凉的情景相匹配的。
  每当我回忆起童年这段儿时乘凉的时光,我的耳边仿佛会响起:"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噢,不对,是听爸爸讲过去的事情。哈哈……
  后来长大以后,虽然随着改革开放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相对富裕很多了,但这段童年时光始终是我回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每到菱角收获结束时的秋末,队里一般情况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大的捕鱼活动。
  大家知道,在野外大的水域里,鱼喜欢躲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在菱角比较集中的地方成为鱼类躲藏的不二选择。
  每到菱角收获接近结束时,那些菱角藤已没有什么实际价值。这时生产队就请来了水产捕捞队捕鱼。
  捕捞过程是这样的。
  刚开始先用大网把菱角藤的整个外围围起来,然后挑选几个水性好的年轻人进入网中将菱角藤清除掉,等到菱角藤清除得差不多时,外围拉网的人逐渐将网收紧,等网的范围缩得很小时,将网底拉到水面,这时可以看到网中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鱼,然后用网兜捞起鱼放入船中。
  鱼捕上来后,生产队就按照队里各户人家的实际人数进行分鱼,然后我们就能美美的吃上几天鱼了。
  真让人太开心了,要知道这次生产队分鱼是除了过年分鱼外,差不多是一年中平时唯一的一次分鱼活动,除此之外,全年的其它时间基本上是吃不到鱼的。
  当然有的年份生产队可能还会组织一、二次小范围的捕鱼,但规模明显偏小多了。
  这种小规模的捕鱼一般只请鸬鹚捕鱼,捕鱼的数量与有菱角藤大捕鱼时的数量绝对少得可怜,有时捕到的鱼整个生产队不够分,只能有生产队集体烧了一起吃顿饭。
  就是这样规模极小的捕鱼,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也仅有难得的几次。
  不过有一次倒是例外。
  那一次我们生产队请了几家鸬鹚捕捞户一起来生产队捕鱼。
  这些捕鱼船一边将鸬鹚放入水中捕鱼,一边在水中放入丝网配合鸬鹚捕鱼。结果鸬鹚在丝网的配合下,好几头鸬鹚一起抓住了一条25千克左右的大鳡鱼,每家分了些鱼肉。
  这个大鳡鱼因为属于食肉性鱼类,加上生活在长满水草、清澈见底且有水流的野生环境中,所以味道特别鲜美。不是吹牛,我虽然从事水产养殖指导这么多年,吃到这么好吃的鱼也不是很多的。
  但那次为了捕获这条大鳡鱼也让捕捞户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原因是这个大鳡鱼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它横冲直撞一连冲破了好几道丝网直到没有力气后才被好几头鸬鹚给抓住的。
  有时候,看黄鳝捕捞也是蛮好玩的。
  我们那儿是水稻种植区,每年当水稻田开始灌水后,就能时不时见到有人前来捕捞黄鳝。
  只见黄鳝捕捞户挑着捕捞黄鳝的工具——鳝笼,然后在稻田、水沟、河的浅水区寻找合适的放鳝笼的地点,放好后他们就回到船上(黄鳝捕捞户在捕捞季节一般以船为家),等第二天再回来收获黄鳝。
  我们一般多数时候只能看到放鳝笼,收鳝笼的过程见得不多,但有时也偶尔能见到收鳝笼的情况。
  只见黄鳝捕捞人将昨天放在稻田、水沟等处的鳝笼收起来,收上来后直接扎好放到扁担上,挑回到船上后集中倒出鳝笼里的黄鳝。
  我见过几次黄鳝捕捞户从鳝笼中倒出黄鳝的过程。
  他们将黄鳝笼一个个拆开倒出黄鳝,在这些鳝笼中有部分有黄鳝,多数则是空的,有的鳝笼除了能倒出黄鳝,还有泥鳅、杂鱼,甚至青蛙、蛤蟆都有,最惊奇和危险的是有一次我看到从鳝笼倒出了我们当地最致命的毒蛇——腹蛇。
  所以后来我就渐渐地对看捕捞黄鳝失去了兴趣。
  夏秋的傍晚,天空中到处是飞舞的萤火虫。这萤火虫屁股后面一闪一闪持续的发亮,看上去特别漂亮。于是我就想办法用蚊账布做成圆锥形网袋抓萤火虫。
  这圆锥形网袋抓萤火虫效率特别高。你只要对着萤火虫飞的地方直接套过去一般就能抓住萤火虫了。
  抓住萤火虫后将萤火虫装在透明的瓶子里,夜晚放在被子里看的时候感觉特别好,有时一个瓶子里放的萤火虫多了甚至还能在被子里看书。
  有一次,我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小伙伴出去玩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个萤火虫的繁殖地。
  那是一个接近垂直的斜坡上。这个斜坡上面是水稻田,下面是一片砖坯场地,上下高差有2米。
  由于上面是水稻田,加上泥土的渗水原因,所以这个斜坡是很湿润的。
  那天夜里我和几个小伙伴正巧到那里去玩的时候发现那个斜坡上有一点一点成片的象萤火虫一样发亮的东西,当时不知是什么。
  看到发亮的东西后,我们赶紧伸手去抓。结果抓到手里一看,这些虫子有的象蝇蛆一样,有的象蝇的蛹一样。这些象蛆又象蛹的虫子的腹部都有一块发亮的斑块。
  当时看到象蛆一样的东西真叫人恶心死了。而看到象蛹一样的虫子又有一点害怕。因为这个虫子尾巴尖尖的不停的扭动。
  后来从大人那里了解到,这是萤火虫的幼虫和蛹。不过这二种虫看上去都挺吓人的,它们都没有萤火虫成虫可爱,而且这些虫子都特别脏,所以我以后再也没有去看这些萤火虫的幼虫和蛹。
  八月十五,转眼就到了中秋节了。
  不过我们那时在乡下过中秋节并不感到有什么快乐。这是因为当时乡下人没有什么钱,也不舍得买月饼和什么好菜吃。所以感觉并不好玩。但在中秋节前后能吃到很多菱角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因为我喜欢吃菱角,而且每次都能吃下很多菱角。以至于我后来参加工作到城里定居后,家里每年还会送很多菱角来给我吃。有时一送就是一整蓝子,而我妻子和孩子都不怎么喜欢吃,所以这一整蓝子的菱角就只有我一个人吃了,但过不了几天就吃光了。
  春天和秋天要是那天风稍大且不下雨的天气,便是放风筝的好日子了。
  这时我们小伙伴们就会成群结队地走到田野放风筝。当然那时候我们是既没有钱,市场上也没有风筝卖,但这也难不到我们。没有风筝就自己动手做。
  于是我们就到处找适合做风筝的竹片或细的树枝,然后将竹片或细的树枝用线扎成圆形或方形的风筝框,再糊上纸,就可以放飞的风筝了。
  我们拿着自己动手做的风筝高高兴兴的出去放风筝啦,多开心啊……
  问题来了,我们将风筝放着放着,发现这个风筝很容易失去平衡而一头栽下来,有时甚至还会摔坏,这真使人扫兴。
  于是我们再想办法,在风筝的底部挂上一个用稻草或其它东西做的尾巴,以保持风筝的平衡,这下我们可以你追我逐尽情地玩了。
  当然这个风筝拖着个不伦不类的尾巴,样子看上去十分滑稽,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玩的心情。
  以前在农村时生产队分牛肉吃牛肉的事至今想起来还是很使人兴奋的。
  早年的时候我们生产队是用牛耕地的。因为我们生产队在60年代末期还没有拖拉机耕地,所以那个时候牛是很重要的生产工具。
  为了给耕牛喂草,当时生产队规定夏秋季时每户每天轮一次割草喂牛。
  但不管牛怎么重要,当有一天当它老得不能动时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我已记不得是在哪一年了。那一年生产队决定杀牛了。
  那天,生产队的杀牛现场我刚好在那里。于是我看到了杀牛的全过程。
  刚开始的时候有牛饲养员在牛的前面安抚牛,使它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有生产队里几个手脚麻利的人用结实的绳子轻手轻脚地快速缠住牛腿,并在牛腿和绳子之间插上毛竹杠或木棍。接着大伙嘴里齐声喊着:"一、二、三",大家同时发力,立刻就将牛掀翻在地,这时马上有好几个青壮年男人使劲按住牛角、牛身,这时牛立马就动弹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楚地看到牛的眼睛里马上就掉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看来牛的生命也是有灵性的。看到这个场景我心里直说:罪过、罪过。
  不过接下来吃牛肉倒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
  因为当时在70年代前我们平时很少吃到肉。那时猪肉是凭票供应的,好象是每人每月仅供应半斤肉(250克),其它荤菜则吃得很少,由于不养鱼,一年中鱼是基本吃不到的。所以有牛肉吃肯定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情。
  生产队杀牛后,按照当时每户多少人数分配牛肉。我已记不得当时分了多少牛肉了,但肯定很多。我清楚记得当天晚上我家将分到的牛肉剁了一大脸盆牛肉糜,然后包了很多牛肉馅的馄饨。
  那个馄饨馅大部分是老牛肉,加上放了有很多生产队种的油菜籽直接压榨成的菜籽油,并且这个菜籽油在加工的过程中经过了抄熟处理,特别香。当晚我吃了很多牛肉馅的馄饨,吃得肚子都撑直了,舒服极了。
  可惜好景不长。
  夜里突然肚子疼了。原因是吃的这个牛肉是老牛的肉,吃下去以后在胃里开始发胀了,这天夜里肚子基本上难过了一夜。
  不过当时年轻力壮,第二天便没有什么事了。
  秋冬的时候,天很快冷下来了,正是捉麻雀季节。
  当时我堂伯父家的二儿子东方卫有一把汽枪。有一次我跟他一起去打麻雀。
  我记得那是在一个很冷的夜里,我堂哥带着一把很亮的手电筒,在我家竹园里找麻雀。
  只见他用手电筒对准上面竹稍仔细寻找,当发现麻雀时,用汽枪对准,然后扣动扳机。要是打得准的话,麻雀马上应声落下来。
  堂哥新买的枪刚开始打鸟时这些小鸟不知道逃走,打鸟的效率很高,一个夜里可以打到很多鸟,因此也可以卖到不少钱。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这些小鸟学乖了。每次只要堂哥的手电筒往鸟身上照时,这些鸟马上就飞走了。
  冬天要是下了几天大雪后,用竹筛子捕鸟就更好玩了。
  方法是在厚厚的雪地上扫出一个比竹筛子稍大的一块空地,然后在空地上撒上一些稻谷、米粒、麦子什么的,再在上面盖上竹筛子,在筛子的一边撑上一根小木棍,再在筛子上拴上一根绳子,将绳子的一端拉至房子内。
  由于下了大雪后鸟吃不到什么东西,所以一会儿很快就会有鸟来吃东西。
  这些鸟刚开始找东西吃时会很小心,它们先在筛子的外围吃,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小鸟的胆子会越来越大,这时人不能性急,它们会慢慢地进入到筛子的中间,要等到鸟全部进入筛子后才能拉动绳子。
  拉绳子的时候要干净利落,速度要快。这时由于绳子的拉力,撑在筛子上的小木棍马上就倒下来,筛子则快速将鸟盖在里面。
  鸟就这样被抓住了。接下来就有口福了……
  小时候,我和其他小伙伴们还会自己动手制作各种玩具玩。
  先说"推铁环"。
  这种"推铁环"玩具的制作方法是这样的:先找到一个箍桶的铁箍,然后用铁丝做一个小钩子,再将小钩子挷在50-60厘米长的小棍子上。
  玩时只要将小钩子钩在铁环上,然后推着铁环向前走。要是有几个人同时推铁环走的话,看谁走得快并且铁环最后倒下来的就是赢家。
  推铁环时,由于要保持铁环不倒,推着铁环走路时就要走得快。所以这项活动在冬季是一个很好的体育项目。
  自制陀螺玩是另一个有趣的活动项目。
  自制陀螺方法比较简单。先找到直径5-6厘米,长约7-8厘米的树枝,然后将树枝的一端削尖,使该树枝从侧面看上去就象一个圆锥形,再把树枝外表的皮削光就成了一个简易的陀螺了。再找一根细的树枝,树枝长约30-40厘米,在树枝的一端结上一根长约40-50厘米的小布条就成了一根玩陀螺的简易鞭子。
  玩陀螺时,只要将布条缠绕在陀螺上,然后用力将布条往外抽的同时将陀螺放到地上,这时陀螺就可以在地上直立旋转了。以后只要不停地用鞭子抽打陀螺就能保持陀螺旋转不倒地。
  如果几个小伙伴同时玩陀螺时,看谁的陀螺站立的时间长,谁就是胜利者。
  有时候玩玻璃珠子也是一个较好的玩乐项目。
  其方法是,先在地上挖3个连长约2米左右呈等边三角形的小坑。然后几个小伙伴轮流在一个小坑边上向另一个小坑抛玻璃珠子,如果这个玻璃珠子顺利进入下一个小坑,则这个抛玻璃珠子的人站在这个进珠子的小坑边上向第三个小坑抛玻璃珠子,再进入另一个小坑后则再重复上述玩法。
  我记得好象这个玻璃珠子第一遍全部进入3个小坑后就成了老虎级别;第二遍全部进入3个小坑后就成了武松级别。它们的顺序是:武松级别玻璃珠子等级最高,老虎级别玻璃珠子次之,未进完全部小坑的玻璃珠子等级最低。
  它的玩法是这样的:如果达到武松级别的玻璃珠与老虎级别的玻璃珠对撞的话,则老虎级别的玻璃珠的持有人就算属于败了;而老虎级别的玻璃珠子如果撞向第一遍小坑还没进全的玻璃珠子,则这个第一遍小坑还没进全的玻璃珠子持有人也是输了。
  有时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娱乐项目时,我们小伙伴们会玩纸牌。
  这个方法也是比较简单的。先用2张纸在纸的二头折成45度的角,然后将2张纸套在一起形成一个正方形纸牌。
  玩时将一个纸牌先放在地上,然后另一个人用另外一个纸牌用力向地上甩去,如果将地上的纸牌掀起并翻身的话,那么这个甩纸牌的人就可以将另一个人的纸牌赢了。到最后谁赢纸牌最多的人就是胜利者。
  还有一种玩纸牌的方法是用香烟壳子做的牌玩。
  这种香烟壳子牌是这样做的。就是先把香烟壳子折成约2厘米宽、4厘米左右长有长方形小牌。
  具体玩法是:先把一个香烟壳子折成的小牌放在地上,然后用手向地面拍下去,由于这个手是呈空心形的,在手急速向下拍时,在手的虎口处有一股风快速向前吹出,把放在地上的香烟壳子做的纸牌快速吹翻。这样就把对方的牌赢过来了。最后看谁赢的牌多了谁就是赢家。
  冬天的时候,由于那时候大家经济都不富裕的原因,小年轻的又都好面子,所以冬天小伙伴们衣服穿得都不是太多。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寒冬的时候小伙伴们大部分都面临寒冷的问题。
  不过那时候的小朋友有的是办法。
  冬天的时候,小伙伴们"轧牛牛"是解决寒冷的有效办法之一
  方法是小伙伴们背靠着墙壁,然后在墙壁的两边往中间挤。力量大的一边把力量小的一边挤出去。然后另一边换人或增加人手再挤回来。这样一会儿以后,大家的身上都热了。
  天冷的时候跳绳和踢毽子也是一个锻炼身体御寒的办法。有时候在上课的时候跺脚也是有效的御寒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对老师可是有点不太尊敬了。
  有时候实在没有什么东西玩了,我发现正在准备抱窝的老母鸡也是很好玩的。
  我们小时候养的鸡孵小鸡不是机器自动孵化的,而是有老母鸡直接孵化的。
  这个老母鸡在孵化小鸡前特别有趣。
  平时,我们一般很难抓住老母鸡,但当老母鸡准备抱窝时,在老母鸡离你身边不远时,你只要快速伸手往下抓时,老母鸡身体会马上趴下,很容易就把老母鸡给抓住了。
  在给鸡喂食的时候抓抱窝的老母鸡就更方便了。当老母鸡在你身边吃食时,直接伸手就可以抓住了。
  这个老母鸡在抱窝的时候也是很好玩的。
  当老母鸡在抱窝的时候,它是一步也不肯离开正在孵化着的鸡蛋的。当你把老母鸡从鸡蛋上面抓走后,只要你一放下这个老母鸡,它马上又会回到鸡蛋上继续孵化。原因是老母鸡离开鸡蛋时间长了,会影响小鸡的孵化。唉,看来爱子之心所有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有时候再无聊的时候,逗猫玩也蛮有趣的。你别看猫平时很敏捷,在外面很不容易抓住猫。但在家里猫是很温顺的。你抓着它拉拉耳朵、拉拉尾巴它也服服帖帖的。
  因为小时候玩的时间比较充裕。除了上面玩的,我们还玩过折纸飞机、纸风车、纸火箭、竹蜻蜓,自制风筝、用树丫或铁丝自制弹弓等多种玩具玩。
  总的来说,只要是不花钱的,凡是能想到的都会想办法去制造了玩。
  新年来了。过新年是我们农村小朋友一年中最开心的一件大事。
  过年前,第一件事是先添置新衣服。这个时候我家都要剪上好多布。然后请了裁缝做二天甚至几天以上的衣服。
  做的衣服从衬衫到外套应有尽有。然后还要再添置内衣、鞋子、袜子等。总之,经过这次做衣服后,到新年基本上可以全身焕然一新了。
  穿上新衣服后,要是穿得最漂亮的那个人走出去就有了炫耀的资本了。
  过年最大的乐趣还是在吃的方面。
  我家每年都要种不少黄豆。除了在夏秋季吃掉一部分青毛豆(未成熟的黄豆)和部分水煮带壳黄豆和水煮黄豆外。大部分的黄豆留到年底做豆腐。
  那时和我家同一个大队的另一个自然村,有一户人家是祖传做豆腐的。他家做的豆腐质量和味道均是很好的。
  每年我家在年终时总是要浸好多黄豆。然后等黄豆浸泡得差不多时就挑着黄豆到那户人家去做豆腐。
  那时做豆腐磨豆浆不是象现在用机器磨的,而是用石磨靠人力推磨磨出来的。
  原来不知道。有一年我稍大一些时,父亲带着我一起去做豆腐。
  那一次他让我帮助磨豆浆。结果我磨了没多久体力就吃不消了。想想吃一点豆腐也真的不容易。
  不过虽然做豆腐很辛苦,但也物有所值。由于我家先前祖父、后我父亲的勤快,我家每年收获的黄豆是很多的。所以每到年底时做的豆腐特别多。不但有豆腐干,还有豆腐和水豆腐。
  看到水豆腐我们这些小家伙最开心了。因为这个水豆腐只要加一点盐、酱油、熟油等就可以直接吃了。要是再加上小虾米、辣酱或榨菜、大蒜叶味道就更好了。
  不过豆腐干倒是没有人特别喜欢吃。豆腐我们也是很爱吃的。
  对于新做豆腐,我们喜欢在吃早饭的时候用豆腐当作早饭菜。吃这个豆腐方法很简单。吃时只要将豆腐醮上酱油就可以直接吃了。当然如果在酱油中放入熬熟的菜油味道就更好了。
  过年时我家习惯将豆腐用油炸成油胚。这个油胚刚炸出来时看上去呈金黄色特别香,这时我们就赶紧抢着吃,边吃嘴里还不停的说:这个好吃,这个不好吃,这个炸得不好。这时奶奶或母亲就要骂我们了。
  原来他们很迷信。如果你说了炸得不好的话,他们认为这个油胚真的会炸不好。
  炸出来的油胚用来烧白菜或炒其它菜味道都是很好的。不过我们过年时炸的油胚多数是用来塞肉末的,我们当地人习惯将塞过肉末的油胚称作"油结结",这个"油结结"这道菜是我家新年招待亲戚的一份大菜哦。
  说到往油胚中塞肉末,我们家还有一份与塞肉末有关的另一个大菜要数摊蛋饺了。因为我们家每年都要养好几只产蛋的母鸡,加上多数年份年终会杀猪,所以等杀猪后每年春节都会摊上好多的蛋饺,这也是每年来我家走亲戚的客人很喜欢吃的一道大菜哦。
  再多余的豆腐奶奶或母亲就用来做腐乳了。不过我们对已经做好的腐乳是不感兴趣的。
  当时我们最感兴趣吃的是做腐乳过程中刚发酵好的,还没有拌上盐的半成品腐乳。
  这种腐乳味道特别鲜美,吃法特别简单。吃时只要将这种淡的腐乳醮上酱油就可以直接吃了。吃这种腐乳我们感觉特别鲜。当然,如果吃这种腐乳用自己做的黄豆酱油,再加上熬熟的压榨菜油味道就更好了。
  不过随着科学知识的普及,现在知道了这种刚发酵好的半成品的腐乳中亚硝酸盐含量特别高,虽然味道很鲜美,但多吃了有致癌的危险。大家千万不要模仿哦。
  过年了,这时生产队要干河了。干河的主要目的是为农田积肥,但干河同时意味着有鱼吃了。
  在80年代前,当时我们那儿是不养鱼的。但不养鱼就不等于没有鱼。
  那时我们当地一般会在年初的时候往池塘中放入一些小鱼苗,然后不对其管理让其自然生长。同时,这些池塘中的鲤鱼和鲫鱼等会自然繁殖生长。所以到年底池塘中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一些鱼的。
  干池后,生产队先组织些劳力将一些较大的鱼捕掉,到最后较大的鱼捕得差不多时就开始"放汤",即剩下的小鱼小虾可以让其他人随便下去抓了。这时早已等在池边的人纷纷下河抓鱼了。
  我记得有一年,有一口池塘开始"放汤"后,为了抓些小鱼吃,那一次河里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但为了吃鱼,我不管三七十一,赤着脚立即就下河抓鱼了。
  那一天虽然冻得要死,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没有抓到多少鱼,但当晚吃一顿还是可以的。
  年底要说最大的重头戏要数杀猪了。
  我家如果当年猪养得多了会杀整头的猪过年。有的年份猪养得少的时候会联合2-3家合杀一头猪。
  要知道在60-70年代我国计划经济时期,猪肉是按计划凭票供应的,不但供应的数量很少,并且一般的人是买不到猪内脏和猪头的。所以这一点是城市居民望尘莫及的。
  杀猪后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又是烧红烧肉、又是炒肉丝、又是摊蛋饺、又是往油豆腐中塞肉做成"油结结"的。
  因为那时没有冰箱,所以剩下大部分的肉则腌成咸肉晒干后慢慢吃。有的年份猪肉腌的多的时候这个咸肉甚至可以吃上大半年。
  有的年份,羊养得多了,我父亲也会在每年的秋冬季杀一头羊吃。这时我们全家可以高高兴兴地吃上美味的羊肉了、喝上羊汤了。
  过年前,我家还会炒上许多花生、瓜子,做上许多芝麻糖、爆米花糖,有时还会备一些糖果,保证过年期间有足够的零食吃。
  大年三十会有丰顺的年夜饭吃。但我父母没有给我发红包的习惯,所以红包就不要指望了。
  这一点,我倒是很羡慕我父亲干妈家的干堂姐的,她每年可收到几十元的压岁钱。而我多数年份是一分钱也收不到的。
  有极少数的年份,我外婆会给我2元钱的压岁钱。这下我高兴得要命,可是其实这2元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花出去的,过了一段时间开学的时候,还是会被父母要去当作学费或书费交给学校了。
  接下来的走亲戚是新年最热闹的开场戏。
  乡下的新年要比城里热闹多了。在乡下,走亲戚从正月初一开始一直要到正月十五才基本结束。
  在改革开放以前的年代,由于全国都很穷,大家平时肚子里没有什么油水,所以新年走亲戚时天天好酒好肉,正好可以补充足够的营养。
  当然小时候走亲戚,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有的是开心的,有的则是使人心里不愉快的,有的甚至是终生难忘的。
  大多数年份,年初一一般是到外婆家去玩。外婆家倒不是特别好玩,而是有少数年份外婆会给我2元钱的压岁钱,而这钱在当时基本上是我唯一可以收到的压岁钱。
  到大姑妈家里去也蛮好玩的。
  大姑妈家里当时是种菜的,家里相对比较富裕一点。所以他们家请客的菜相对来说是比较好的。大姑妈家还有一个对我们比较友好的就是她的二儿子。
  说起来我这个二表兄蛮可怜的。小时候我这个二表兄因为有一次连续发高烧没有及时治好,结果持续几天高烧把人烧得瘫痪了,后来就只能终生躺在床上了。可怜呐……
  但这个二表兄对我们是很好的。只要我们一去,他就会拿出饼干、糖果,以及还有我们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在我们面前炫耀,并毫无保留的给我们吃,所以我们都很喜欢他。
  不过,我对大姑妈的映象不太好。
  首先我根据我平时的观察母亲跟大姑妈的的关系好象并不太亲密。据说大姑妈曾经因为什么原因与母亲吵过架,平时母亲看到大姑妈一般不怎么说话。所以潜移默化中我们子女也受到了影响。
  其次我感觉大姑妈太斤斤计较。
  因为我家每年要织好多水利防汛用的草包,这个用于织草包的原料就是农村平时烧饭的稻草。那么,我家由于每年要织很多草包,稻草自然就不够用了。
  有一次,我父亲叫我摇着船到大姑妈家买稻草,也记不得一共买了多少,但最后一次称重的情况我还记得。
  最后一称稻草的重量是100斤多几斤,当时我大姑父说:"自家亲戚,几斤不算了,凑个整数就算了"。但大姑妈还是将零头算进去了。
  这一次后,我对大姑妈的映象就有点打折扣了。
  当然我这是小孩子的想法,其实我大姑妈的做法也没错,做事应该一码归一码,亲情归亲情,生意归生意,理解万岁。
  说起来,小姑妈家我们还是蛮喜欢去的。
  一个原因是小姑妈家离我家最近,她家离我们家就隔二条田埂。我奶奶平时是不走亲戚的,原因是她缠过小脚后走不了路,但小姑妈家奶奶一般都是要去的。再有原因,小姑妈跟我们特别客气,烧的菜又干净、味道又好。同时由于离得近吃好饭后又能及时回家玩。
  在所有走动的亲戚中,说起来,我们跟缪家处得关系最好了。
  其实缪家亲戚是我爷爷的姐姐——即姑奶奶家,并且在我记事的时候姑奶奶已经过世了,应该与我们算不上近亲了。我们喜欢她家的原因,其中有一个是正好她家也有4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姐弟,并且性格脾气相似,特别能玩到一起。
  缪家姐弟喜欢到我们家来。
  因为相对来说,当时他们家当时比我们家穷,我们家的菜要比他们家好。还有我们家瓜子、花生、芝麻糖、爆米花糖等他们平时基本吃不到,而他们到我家以后,我们姐弟总是将好吃的东西让给他们吃。另外他们回去的时候,我母亲总是特别大方会给他们带回很多的这类零食。
  再有一个原因是我们姐弟与他们姐弟特别玩得来,并且从来不打架。
  缪家姐弟来我家后,我姐姐陪他们二个姐姐踢毽子、扔沙包、跳绳等娱乐活动,而我们4个男孩则玩"推铁环"、" 转陀螺"、"掼牌结结"、"抛玻璃珠"等活动。反正吃的玩的,只要我们姐弟有的,都会让着他们。
  由于缪家姐弟在年幼时来我家时玩得特别开心,以至于我们二家早已多年不走动了,并且缪家姐弟中二姐和二个儿子都已拥有了相对不菲的实业身价。20多年后,有一次缪家二姐和二个儿子刚好走其它亲戚从我们家门前走过时,看到了我母亲,他们3个姐弟非要每人拿出300元钱送给我母亲,叫我母亲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
  2013年那年,我母亲中风后,那时缪家姐弟跟我们家不走动已近40年,但他们得知消息后,3人每人给我母亲各自送了800元钱,因怕我母亲知道后伤心不肯收钱,缪家姐弟再三关照我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母亲。
  我们姐弟4个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到缪家去玩。因为他们家养有好几只捕鱼的鸬鹚,每次去他们家,我们总是能吃到我们平时很少吃到的鱼类。另外我们喜欢看给鸬鹚喂食和捕鱼。
  我们每次去的时候,缪家伯父——即我姑奶奶的儿子总要去捕一些鱼。除了当场给我们吃一些鱼外,有多余的则给我们带回。
  缪家伯父有的时候也会划着船到几千米以外的我家附近抓鱼,每当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他就带着一些鱼到我家喝酒吃饭。这样我们家又有鱼吃了。
  小姨奶奶家也是我们喜欢去的一个亲戚。
  小姨奶奶家家境蛮好的,每次去时吃的菜好,零食也好,什么硬糖、软糖、各种饼干等应有尽有。当然小姨奶奶及家人对我们也是特别的好。
  我母亲特别好客,对来的亲戚都一视同仁、不分亲疏热情招待,并且走的时候总是送给他们很多瓜子、花生等回头货。所以所有的亲戚都很喜欢到我家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要数我大姨奶奶家的大儿子。
  其实在我懂事的时候大姨奶奶已死了。我记得我最后一次去她家的时候是在8-9岁,大约是67年还是68年。
  我记得那一次是我爷爷带我去的。那一次去的时候是那一年的什么季节我已经记不起了,但不是冬天。
  大姨奶奶家离我家有14-15千米左右的路程,由于路太远,当时我年纪又小,那时候我们到他家去的时候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只能靠步行。
  由于路比较远,那一次走了好长一会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实在走不动了,爷爷就叫我在田埂边上坐了好一会才继续前进。后来到了大姨奶奶家后住了一夜才回家。
  在我记忆中,我小时候走亲戚就那一晚在大姨奶奶家住了一晚,以前或以后都从没有在亲戚家住过。
  我记得就好象那一次我和爷爷去过大姨奶奶家后,我们家就再也没有人去过她家。倒不是他们家有什么不好,而是我们这一次去过他家后大姨爷爷也去世了。
  虽然我们不去大姨奶奶家了,但大姨奶奶的大儿子以后还是每年照样在我们当地农历3月22日庙会的时候来我家玩,一直到现在偶尔还会到我家来玩。
  不过走亲戚有时也会碰到不愉快的事。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到我父亲干妈家的二儿子家去玩,也就是我的干二叔父家玩。那一次去了吃中饭时,我的干婶娘招呼其他客人都很热情,拼命地给他们夹菜,而对我跟弟弟不管不顾的,冷淡得很,所以这顿中饭我和弟弟吃得是一肚子的气。
  因为我家离他们家也很近,中午吃过饭后就回家了,虽然说好晚上还要去他家吃晚饭的,但是到了晚上我们再也不愿意去了。
  自那次以后我们家就再也没有上过他家门。
  有时候,走亲戚时开玩笑也会开出问题来。
  不过那一次事情不是我亲眼所见的。
  据说有一次,我大姐不知什么事情令外公不愉快了,外公假装板着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大声对我大姐说:"你这么调皮,以后不要来了"。
  当时现场我没有看到,不过有一点是真的,自那次以后,我大姐在我外公生前就再也没有踏入他家一步,尽管每次到外婆家是除了祖父母之外全家都去的,但大姐就是不愿意再去,大姐后来一直到外公死后才再去的外婆家。
  在到我家来的亲戚中,还有令我们不愉快的亲戚是我舅舅和小姨家,他们到我们家玩过吃过饭回家的时候总是拼命抢花生、瓜子、花生糖等零食。说实在倒不是我家小气,而是他们的行为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因为一个新年中我们家有很多亲戚要来,零食被他们都拿走了,其他亲戚来了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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