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里的关于鬼的故事总是特别多,今天我就讲讲我听来的一个故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里只要有点什么头疼脑热的病之类的,总是有人悄悄的烧起火纸或是去有灵的婆婆那里去看米,总认为是什么鬼怪在作崇。慢慢的一些有关鬼神一类的职业又有人操作起来了。甚至长期以此为谋生手段。还真别说,这种趋势越演越烈,作这一行的人远比一般的人生活滋润得多了。话说村里有一老伯,年青时候读过私塾,在当时还算知识人,并在早年办的私塾里当过先生谋生。后嫌收入清贫没做了,出去不知跟哪方隐士学了几年,回来当起道士来了,穿上道袍帽,八卦衣,口中念的经文一套一套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反正他是做得最早的,在那里十里八乡的,这方面还是挺有名气的。我今天就说他遇到的事。暂且称呼他朱道长吧。 熟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那阵时间正好是七月份,也是乡里敬畏的鬼节,朱道长被邻村的人家邀请去给他家小孩作法驱鬼,听说小孩被鬼緾身了。吃完丰盛的晚饭回来已是三更天时分,那家大人本来说是叫人陪同一起送他回家,但不知朱道长是怕别人笑话他胆小还是酒壮英雄胆,反正死活不要别人陪同。并笑说我一生都在同鬼打交道,我怕什么,看见鬼应该它怕我才对,我是它们的克星嘛。这么一说,别人也就不再说送的话了,朱道长一路疾行,因为我们那边是山区,虽说是邻村,但也隔着几个山头,马路边上时常还有傍晚时分人们给各自的亲人祭拜烧纸钱时留下的纸灰和星星点点的香火。朱道长对这司空见惯。并不觉得害怕,依然稳步如飞的向前走,眼看要经过一片小树林,阵阵阴风吹来,里面的草丛吹得东摇西晃,一座座青白墓碑显露了出来,在黑夜里格外的醒目,就像一具具陈年白骨坐起来了似的,这时,陈道长心里不免有点发紧,心想,未必今天真要见鬼不成。脚底生风的越发快走,只想赶快走出小树林,哪知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正走得浑身冒汗的时候,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跌倒了,他爬起来一看,妈呀,这不是他白天给小孩作法下的一个招阴兵的令牌吗。它现在应该在小孩家里呀,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他顾不得多想,捡起令牌撒腿就跑,刚刚跑出小树林,对面山头上居然看到有很多灯火,忽忽悠悠的,闪烁不停,还隐隐听到"哟嗬嗬""哟嗬嗬"的声音,好像在和他打招呼。顿时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里不可能有人家的。都在山岰里。那满山遍野的灯火都是鬼吗。不管了,先把令牌拿出来,作个法把阴兵招来驱鬼吧,他拿出令牌,口中念念有词,咬破中指,把血滴在令牌上面,就呼风唤雨的招喊阴兵出现,自然是一点效果也没有,那"哟嗬嗬""哟嗬嗬"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多的感觉,并逐渐往他这边移动过来,据他后来说的话是小鬼太多了,阴兵降不了,不来了。他开始吓得两腿筛糠,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对面的声音,灯火却是步步紧逼而来。到了山脚下,那里有个尼姑庵,里面的尼姑都还没有休息,点着灯火在做功课,他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跑过去举起拳头就擂门,里面的尼姑就问谁呀,他也不说话,只是拼命的擂门。几个尼姑只好壮着胆子约着一起跑去开门,门一开,他就一头栽了进去。不省人事。原来,他已经被吓得说不了话了。他在那里待到天亮。才敢回家,并且病了一段时间,这是他自己跟我们讲述的这个故事,并且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当时我也是个小孩,听了害怕极了。而那大人们对他则更加敬佩,纷纷说这要不是碰到朱道士道行高深,捡了条命,要是换个人怕是小命早被那么多小鬼捉去了。其实很多事情在现在看来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大多是自己吓自己。反正自那以后,朱道士的声望更显威风了,虽然还有其它的一些遇小鬼的事情在流传,但这个是我当时听到的最害怕的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