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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三十三章 心在滴血
  已经到了下半夜,程欣短暂的眯糊了一会,突然弹跳着坐起来,冰凉的感觉提醒了自己,现在是被关押在审讯室的临时牢房里。他猛的低下头,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辛酸涌上心头。想不到,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化为乌有,前途和命运都被自己亲手毁了,他不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怎么向母亲和家人交待,怎么面对江东父老。他难过得像霜打的茄子,没想到千努力万努力,到头来会是这种结局。程欣叹口气,怪谁呢?怪曹已明么,似乎不公平,怪自己又几乎觉得太冤枉,这种不利之财,不说现在是国家干部,就是在农村,都会尊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行为准则,这种传统美德代代相传。当然,屋里没有进贼,钱不会自己跑了,那么肯定就是曹已明,对!她曾经说过搞投资的事情,当时他没有在意,既没赞成也没反对。她看到桌子上的钱,大概以为是给她准备的,她就把它拿走了,她并不知道这笔钱是他人的贿赂,否则她是绝不会拿的。程三突然想到药厂的业务员曹胖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害人?
  想来想去,觉得真的是自己的错了,是自己太大意。当时,母亲见到他的时候,就特别提醒过。没想到,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不过,程欣眯着眼睛,实在想不起他要害人的理由,难道是这个位置影响到他人的切身利益?还是威胁到他人的发展。也许这就是官场生涯?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他吓了一跳。看来,自己根本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如果是这样,问题就变得复杂了。也难怪,上次母亲看到曹胖子的时候,总是提醒他防着点,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连她老人家都看出了问题所在。可当时,自己还嫌母亲太啰嗦。
  程欣眯着眼睛,双手枕着头,他一下子想到了到曹已明,想到那个小邓丽君,她走着猫步在舞台上声情并茂的样子,幸福感由然而生。她小鸟依人,却事事处处为他考虑。她天生丽质,心地善良,程欣这样想着她,瞬间像喝了两斤陈年老白干,沉沉的有了醉意了,竟然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程欣继续在想,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被她的外在形象和气质吸引了,接触之后,才发现她不仅美丽,还温柔体贴,为人真诚又心地善良。为了她,他不得不动脑筋了,他开始了漫长的追求与等待,曹已明最终被他的耐心他的爱打动,成为全院的瞩目,也成为他永远的爱。想到曹已明的点点滴滴,一种幸福感由然而生。当他离开疗养院到洞庭湖之后,她千里迢迢不畏艰辛,一个人第一次离开老父亲远走他乡,当时的他是何等的感动!之后,为了减轻那种相思之苦,不惜花掉她多年的积蓄,为他买了部爱立信。可以说,她爱他胜过爱自己。
  只是现在,自己什么也不是了,拿什么来保证她的未来与幸福呢?想到此,他有些惭愧,这是个严峻的现实问题。他突然有些茫然了,是啊!如果被判入狱,被遣送回去,就什么也不是了,连农民都不是,没有户口,没有田土,谁还会理会你这个读了十几年书的高才生呢?唉!可怜的曹已明,爱在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看来,为了她的幸福,只有放手了,这才是另一种方式的爱。他这样默默地想着,东一阵西一阵的糊思乱想,一直到起明星从天空消失,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餐桌上,周院长端着酒杯,刚刚尝了一小口,突然听到王局长说起,不得不再看曹己明一眼,只见她很无辜样的耷拉着脑袋,眼神里没有杂念,可怜巴巴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吃不下去。别看他们这些人平时总挂着一副严肃的面孔,他们也有柔情的一面。现在,只见周院长放下酒杯,极其温和的对曹已明说,老同学,你不要急嘛,我相信你说的话还不行吗?
  曹已明张开嘴,还没说话,眼泪就先出来了,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周院长摇摇头,按常理,在他还没有交待问题之前,是不能与外界接触的,这个你应该知道。讲明的,我也怕犯错误,不过为了你,办法还是有的。这样,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我们也没胃口。
  王局长也放下筷子,劝说道,周院长说的没错,他都已经准备放弃原则了,你就安心吃了这顿饭,保证没事的。当然,你的话,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来来,把这杯红酒喝了,因为你,我们都改为喝红酒了,你给点面子,就喝一小口吧,法国进口的,浪费了可惜。
  谢谢!曹己明想说声谢谢,可谢字还未落音,又要流泪了。但她还是举起了酒怀,一口气喝完了,放杯子的时候,不断地咳嗽,葡萄酒呛得她满脸通红,她用纤纤玉手挡住樱桃小嘴,样子虽然雅观,但仍然能感觉到她难受的样子。她坐下来,酒精慢慢在燃烧,不一会儿,细嫩白皙的脸盘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显得更加漂亮迷人。两个老同学都看着她,行为举旨,发式和衣着仿佛在哪里看过,款款生情又落落大方,那种天然挥成的美丽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天生丽质吧,难怪程欣会如此倾心。周济想,这么个大美女,原先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呢?
  他们吃了饭,很默契的站了起来。周院长看看炒好的菜,把没有喝的白酒也带上了。他对待手下,总是这么客气。他驾驶着带警车牌照的三菱吉普,不一会儿就就到了行政拘留所。他对站在门外的两个狱警伸了伸手,说这是吃的,你们坐到办公室去慢慢享用吧,那里光线好又有桌子,吃起来比较舒服,……这里有我就行了。
  不敢!怎么敢劳烦你呢?
  我说行就行,哪里这么多屁话。
  也许是属下听惯了领导们说的话,两个人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有些感动。拿着酒菜,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样的领导实在是前世今生的福气。
  见他们关了办公室的门,周院长向车子的方向招招手,王局长心领神会和曹已明才从越野车里出来,几个人一起走进铁门里。周院长说,里面几个人听着,老老实实的,不许打架斗殴,不准大欺小强欺弱,否则的话,休怪法律无情!
  曹已明看到程欣,管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走到他身边说,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话还没讲完,泪水奔涌而出,她心疼地哭了,这一天就像隔了一个世纪,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说了句是我害了你呀,就伤心地哽咽着又要哭了。程欣心痛地拉住曹已明的双手,说我好好的,你哭什么呢?
  好不容易,曹已明总算止住了哭泣,说那钱,我已经打电话过去了,曹辉应该明天就会到。
  钱的事,高院长已经替我交了,胖嫂和严士杰都出了,大多数是高院长想办法弄到的,原先以为交了钱就会没事了,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这是个误会,我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他们答应明天天一亮就放人。王局长跟我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检察院的周院长也是我的发小,都蛮好的,我是急中生智想到他们的,想不到还真的就帮上忙了。
  程欣再次拉住曹已明的小手说,真是难为你了。
  曹已明嗯的一声,脸上挂着泪珠笑了,这一笑,显得更加凄楚动人。
  明明和亮亮在厅屋里追逐,程母戴着老花眼睛,坐在厅屋里缝补衣服,不时地提醒着两个小家伙,说慢点慢点。可他们玩得正起劲,追得满头大汗的。突然,老人家心里一阵悸动,感觉好难受的,赶紧停止了手上的活儿,眯着眼睛在围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定下心来,才站起身回到屋里,兑了杯白糖开水喝了,才舒服了些。这可能是身体上某个部位出了什么问题,程母却认为这是不祥的预兆。可能是家里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老二!她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二儿子,一个人远离家乡,她始终放心不下,她又想到了那个胖子,在欣儿楼下碰到的那个人,当时就想,遇到这种人准没好事。她真的坐不住了,立即迈着老年步找大儿子程豆去了,问程欣最近有没有来信?
  妈!程豆不想说谎话,心里一阵惊慌,您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呢?
  母亲虽然年迈,但儿子刹那间的反应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老人家更加局促不安,说你不要问这么多,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摇摇头说,我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啰?老三的事才刚刚稳定下来,程欣又出事了,原先总以为读书人才有好日子过,没想到,见识越多的人,反而越是不让人省心。
  妈,您别急,没事的。真的!
  程豆越是说没事,母亲越是不安,她知道她的崽女,怕她担心难过,总是报喜不报忧,她那颗忐忑不定的心已经跳到喉咙口了,越发难受,她巴不得马上飞到二儿子程欣的身边去,替他排忧解难。
  第二天,程欣果然从警察局出来了,他突然想起给家里写过信的事,就马上打了个电话回去,说那只是个误会,钱已经不需要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再三嘱咐程三千万要保密,特别是不要让母亲知道,她老人家出了问题可就不得了了。可母亲在傍边听着,非得亲自听到程欣的声音才肯放心。母亲说话的时候,程欣不得不强颜欢笑,甜甜地叫着妈妈,精明的母亲,这次真的没感觉到儿子内心深处的创痛,想不到程欣还真有演戏的天赋。
  母亲看着话筒,疑惑地说,不对呀,那季痛是怎么回事呢?
  妈!程欣喊道,难道您还想我有事呀?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我身体好着呢,母亲又想起大儿子那个惊慌的瞬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既然他们都不愿说了,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就一个人独自坐到那把围椅上,没完没了的想自己的心事去了,唉!真是劳碌命。她自言自语的说。
  程欣刚刚坐定,曹辉就风尘仆仆的跑过来了,说,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哎呀呀,这件事情至少让我领悟到一个道理,人呀,安宁比什么都重要,吃多吃少穿好穿差都没关系,看到姐姐那个急法,都不知哭过多少回。比她自己被关进去还要难过。
  是啊!程欣感概,失去自由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地方哪是人待的地方?虽然仅仅是一天一晚,他却感概万干。要不是曹已明的关系硬扎,不去周璇的话,说不定这次就真的死定了。
  老实做事,谨慎做人到什么时候都不吃亏,看来也不尽然,曹辉撇着嘴,说像你这次,本来就是个误会,钱也退了,却硬要把你关进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多捞点收入呗。想捞收入不制造冤假错案,怎么捞?曹辉愤愤不平。
  你怎么能这样想?如果我真的拿了钱,哪怕天皇老子来了,那也是不行的。
  那为什么今天就把你放了呢?我们依然什么也没做啊。还不是因为王局长说情,还不是因为有周局长!你知道么?这就叫官官相护。因为这层关系,不好意思再捞钱了。
  你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多牢骚呀。程欣说,其实也没什么,这次算是长了见识,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晓得曹老板给了钱的事。
  说起来是个误会,我姐确实以为是你给她准备的钱。
  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是财主了。还会因为钱烦恼吗?
  唉!事以至此,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了,以后安心工作就是了。
  出了这种事,即使医院不给我处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我还怎么安心?
  啊?曹辉吃惊地看着程欣,那你准备干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呃,你不是下海了么?怎么样?
  创业之初,还看不出问题,辛苦是肯定的,但收入上比起上班来说还是好得多,也自由一些。只是我的资金有限啊,做生意嘛,太需要钱了。
  要钱可以找银行啊。
  你以为银行是你自己开的,想要就能要啊。
  只要有项目,有营业执照,你就可以向银行申请。我听说,银行正在进行改革开放。说起来,这是个机遇。
  程哥,要不我们一起干,说不定还能阐出一片新的天地来。
  要我离开单位一起干?这件事,真的得让我好好想想,毕竟十年寒窗苦读,千方百计跳进龙门。为的就是光宗耀祖,现在,办公室那把椅子,屁股还没坐热就要离开,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再说,毕竟这是多年来辛苦读书换来的铁饭碗,这是他的心血,本来还想努力争取一把,让自己有些成就。男人嘛总是有野心的,想弄个厅局级干干,感受一下当官的感觉,又何尝不可以呢?可现在看来,局面实在难以挽回,士途好像指望不上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不要开除公职,那怕停薪留职都行,不然的话,成了黑人黑户,那可真是好说不好听,损失太大了。
  曹辉说,已经这样了,以你的能力到社会上闯荡一番,做中国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有什么不好呢?
  话是不错,理也是这个理,嗨!容我再想一想,好吗?
  当然,不过我明天就回去,那里有好多的事情。如果你能来的话,就先打个电话,我好接站。如果你真的可以和我在一起,我就更有信心了。我认为,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比待在医院拿着那点死工资强,累是累点,但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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