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和魄现,匆匆八个月 辋川甘坪村,静静的村庄沉睡在黑色的夜色里,这儿很安静。偶尔听到杜鹃的叫声划破天空,游离了千年的白鹿和魄有点瑟瑟发抖。草丛中虫子窜动的声音、老鼠窜门偷粮食的声音,让她又惊又恐。可无奈的白鹿和魄却流浪于这个村庄寻找着她的家。 她走过了许多的家,有的富有、有的已儿孙满堂。她在户外看到他们都睡的那么香甜。有的面带微笑、有的打着鼾声、有的翻着身。总之都在安静的夜里好好的休息。 白鹿和魄找呀找……,似乎没有一家适合她。她来到了一个桐树下,正在为自己不知去向而发愁。忽然听到这户有说话声,当她去认真的听时,有这样的声音:"老鼠就是害人,就那么一点粮食、就那么一个柜子,人家还要使劲的咬……""就这样呀!咱们人多人均少没办法呀!睡吧、睡吧……"妇女催促着,丈夫睡下了。 可那老鼠撞倒东西的声音依然有,再加上这个炕上睡了八个人。作为父母的总让着孩子,他们睡的不够舒服,似乎老鼠的破坏声更大。 她再向火炕上望去,八个人就盖了一床被子和一个军用大衣。身底下铺的是羽子席。父母的衣服都给孩子披在身上。偶尔有孩子蹬走了被子,翻一下身,白色的肌肤上留下了席印。妇人慢慢的给孩子盖好了被子后,她微笑着缓缓的睡下。 和魄看了他们许久。再看一下房内,房子很小,土墙是黑黄色的,家具很简陋。她想他们睡的也不舒服。但在外面的她心里更怕。 微风吹动树叶飒飒作响。和魄回望这个村庄,它安静的沉睡在夜里,这样的如盆一样的地势,这里的人都在半坡上住着。不远的河水默默地流着。她默默地想了片刻后,蔚然的一笑。这一家多热闹,我如果参与的话,有两个哥哥和四个姐姐,还有我的可爱的爸妈。我会有多高兴、多幸福呀! 和魄决定下来了,这一夜和魄就降生于这个家。她躺在炕上,还感到有煤油灯耀着她的双眼,疲惫的母亲在她身旁睡下。她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接触着母亲热的软绵绵的肌肤,听着她的心跳,她高兴的睡着了。一会又醒来麻烦父母一下。就这样和魄的降生让这一家过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夜。 天亮了,起身上学的哥哥姐姐们,在母亲帮忙准备好后,都要听母亲一句话:"出去别给别人说你又有了一个妹妹。"和魄疑惑的看着他们,他们总是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动一下后高兴的离开。 爸爸也起身干活去了,妈妈穿上平时的衣服,当着任何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干活去了。她的大姐姐辍学了。大姐负责做饭,和照顾和魄,必要的时候给父母送一下信。至于和魄的小哥哥,好像把他送到了亲戚家。 天亮了和魄本认为热闹幸福的家,寂静了下来。除了大姐姐时时来看她外,她只有睡一会,然后用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看房子内,再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子。那是用纸糊的方格窗儿。她看着那里的光线比较亮,她多想穿透这一切,看一下这村庄白天的景象。 中午哥哥姐姐回来了,他们准备好上学事务以后,悄悄的进来看她一眼。似乎怕把她惊醒,在她跟前呆一会儿就走,他们的脚步声很轻,但他们的心跳声和魄却听的清清楚楚。 妈妈劳作回来首先会给她喂奶,下来检查一下和魄的身体状况。"妈妈你休息吧!我把饭给你端来。"姐姐说着行动了,但端来的饭总会在炕栏上放很久。母亲会看着和魄睡着,又安静的看她许久。心里似乎在想着和魄长大后的情形,又像在想着别的事。这短短的时间可是和魄最快乐的时刻,母亲把爱都给了她。她的哥哥姐姐们只有看一下后乖乖的做自己的事儿去。 下午上地时间一到妈妈又走了,大姐忙完家务后就来给和魄说话。虽然她不能给她什么回应,但大姐却很高兴。她把她的心里话都告诉给和魄。她告诉和魄妈妈本应好好地休息,但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所以装着没事干活去。 她说话时表情很难过,而和魄却动动她的手脚,动动觜无别的反应。姐姐只有叹息一下,给和魄又倒来奶。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妈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躺在炕上,在和魄的身边,她非常的高兴:"这时的妈妈全属于我的了。"心想。妈妈给和魄喂奶,看她的衣服穿的如何,看一下她的皮肤、脸色,再看一下她的小肚子是否好着。和魄不知道爸爸和妈妈还说了什么,总之和魄会舒服的睡着。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大姐对和魄无微不至的关怀。母亲对她的爱让她幸福的成长着。和魄希望着那一天,她可以到房子外面去看一看。有那一天她长大和哥哥姐姐一体玩儿、做事,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她想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希望那压抑的空气赶快被驱走。 但和魄未知的世界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天大姐走到她的跟前说:"那些人真坏,我们在一体生活的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带走?可爸妈也没有办法呀!他们在背地里知不道流了多少泪。"和魄听懂了大姐的话,她想说:"我不怕在家吃苦。我觉得和你们在一体我很高兴。"姐姐似乎不满意她的话。"我们在一体吃苦可以,但饿坏了孩子就不可以。咱们家吃穿紧缺,爸妈不忍心让这个新生命受伤。"姐姐说的话让她烦躁不安,她哭了,大姐又把她抱起来,竭力哄乖她。 "爸爸、妈妈我好想听到你们的声音。"和魄在心底呼喊着。终于到了这天夜里。和魄似乎听到妈妈说:"我真舍不得这个孩子,我想把这七个孩子养大后会有多热闹。"妈妈说着,泪水溅在和魄身上。爸爸面部很严肃、很深沉。他睡下了,这一夜更安静,爸妈像没有睡着,而和魄却度过了在家的最后一次安眠。 第二天早上,妈妈异常的看了和魄许久给她喂了奶后她走了。妈妈的眼角挂着泪,和魄看到她很伤心的离开了。 风刮着窗子上的纸哗哗作响。这还是早上,还没有阳光透进来,也看不到这一个月来看的景象。阳光像手电筒发出的光从窗子透进来,明亮的地方灰尘在跳舞。这还是早上,太阳还未升起。还未到中午哥哥姐姐都还未上学回来。和魄竭力的记住周围的一切。她不知道她将会做什么,但她努力的记住这个家。 大姐准备好了包袱。并用抱褥包好了和魄。爸爸把和魄抱了起来,不知怎的她却十分高兴。和魄的这位爸爸很忙碌,这是他第一次抱她。和魄想:"我是多么的幸福啊!"可就在她沉浸于幸福之中时,她还没有和她的家人告别,她被抱出了房子。虽然她的眼睛被盖着,但她能感觉到我终于见天了。她可以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她在爸爸的怀里睡的很香,爸爸走的很快,她还感到大姐在后面小跑,也似乎听到空气中传来妈妈的哭声。 她走了,她离开了这个家。她似乎是高兴的离开了。 爸爸走的是山路,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一个人。和魄感到她的两边有树、有草、有花、又有绿油油的小麦。她在想像,爸爸的心在跳,扑通扑通……她听见了每一声。她还感到大姐走的很累,她想说:"爸爸!歇一会。"她的话总到口边又咽下。 上了山又下了山,和魄不知道走到了另一个世界,最起码是到了另一个村庄。她在想着这个村庄的夜是不是也很静、很吓人。想看看这一切,但她的眼睛还被盖着,她又进了另一个家。听大姐叫那个妇人"姑"。她想这也许是一个亲戚家。"爸爸把我带到姑姑家干什么?"和魄想着。只见姑姑揭开她的眼睛,说了句"孩子长的可爱的很。"爸爸咬紧了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大姐把和魄接下来抱着。让爸爸歇会,爸爸迟疑了会。把和魄放在了姐姐怀里,一会姑姑又把和魄抱起。 只一会,和魄听到爸爸的呼吸声还很急。爸爸说了句:"那人还没有来?""一会就来了。"姑姑接着说:"你就放心吧!这家没有娃,对咱娃一定好。再一个这跟我还有一点亲,最起码是比较了解的。到了我这儿一切都好办,你就放心的做你的事去吧!"爸爸看了看和魄后给姐姐说:"一会听姑姑的话。"说完话后他就离开了,他没有给大姐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和魄一眼。她知道他的心里很难过、酸痛、无奈。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更怕他伤害了一个新生命。 爸爸走了,姐姐又抱起和魄。这次她把和魄抱的很紧,似乎不允许任何人再抱起她。 这儿的空气对流的太激烈,和魄总感到不舒服,姐姐抱着她晃动着、注视着她。 一对夫妇又来了,这是陌生的面孔。和魄好不高兴,和魄依偎在姐姐的怀里,怕他们打破和魄的幸福。 可那人不知道和姑姑说了什么话,那妇人说:"那就让我们把娃领走吧!"和魄听了这句话很心痛。可姐姐反应的更强烈,"不!妹妹现在很乖不用你们抱,她很乖的!"姑姑笑了笑说:"你们就歇会儿,这路很远不歇会怎么行?""不了我们不歇了,还早着呢!我们就快点领回去吧。" "我是个什么东西呢?你们说领就领。"我感到姐姐把我抱的更紧了。"把孩子让那个阿姨抱上。"姐姐像没有听到似的,没反应,姑姑又说了一声。 "我抱妹妹,我还想抱妹妹。""琳,你听话了,你爸给你说过阿姨是干什么的你忘了吗?"姐姐听后慢腾腾的走过去,把和魄轻轻的放在那位阿姨的怀里。她没有离开,依旧看着和魄。 "琳!把娃的东西呢?"姐姐似乎被惊醒,她很快的拿来和魄的衣服和尿布。 "阿姨这是我妈妈给娃做的衣服和尿布,还有妹妹是很干净的,现在给她换一个尿布。""好!拿来我给换上。""阿姨让我来,我换的很好,妹妹很乖。""来、来,我来。"也不知这阿姨怎的换上的尿布?把和魄屁股弄的不住的痛,她哭了。 "阿姨让我把妹妹哄乖后再让你抱。""不能!"说完她就起身了。和魄要走了,她没有向她姐姐告别,还有她的妈妈,她还没有给她说一声。和魄愈想愈哭的厉害。也不知道是那位阿姨急还是怎的,她把和魄抱的好难受。 "我要我妹妹!妹妹!"和魄听见了姐姐在叫她。那位阿姨不让和魄回头。和魄听到姐姐的哭声、听见她在唠叨着:"阿姨你抱不了我的妹妹,你让我妹妹哭的好可怜。" 和魄走了,直到看不见姑姑的村庄。她没有看到妈妈的身影,她也许忙着给哥哥姐姐做饭,也许站在场边望眼欲穿看着我离开。 和魄哭的很累了,那位阿姨又让那位叔叔把我抱着。他似乎只知道和魄是一个东西,拿到家就可以了,毫不估计她的不舒服。和魄是哭着走了的,走进了另一个家。 一个不温暖的家,常常尿湿的裤子被暖干,一件衣服穿的磨痛她的肌肤。常常吃的奶是冷的,又有多少次吃的奶发酸。"这个新母亲她只有我这一个孩子但她不管我。"和魄想着。 她急切的想长大,一天天的长大。和魄亲爱的妈妈给她做的衣服她穿不上了。十月天已经很冷了,和魄没有棉衣,她整天被放在炕上。 和魄想她的妈妈、姐姐,好久了,七个月都过去了,她好想他们。 终于有一天和魄的妈妈来了。她来时天刚刚亮,这时天阴着。和魄记得妈妈来时先抱起了她,她好像在心底说道:"娃长大了,可以立能能了。"她那温暖的双手撑着和魄,和魄自信的给她表演着。 和魄还记得妈妈还没有吃饭,那位新母亲又拿来了布,让妈妈给她做衣服。妈妈说:"我给孩子拿了身棉衣,先给孩子穿上。"新母亲给和魄把衣服穿上,很舒服。而她亲爱的妈妈她没有时间让和魄笑一笑。她接着为和魄做衣服了。一剪刀一剪刀的剪开了,又一针一针的缝起。外面的天愈过愈阴。 和魄舒服的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外面已经下起了雪。妈妈给她做了一身新衣。"你阿姨,这两身你先给娃穿上,我今儿要回去。这雪越下越大,把我不能隔在这儿。屋里的那几个娃的棉衣不说了,饭都没人做。娃都小,这么冷的,我得赶紧回去。" 妈妈这次是含泪回去的,而和魄却给妈妈微笑着送走了她。 那山路也许很滑,那雪上也许承载着妈妈许多的泪珠,也许妈妈到家时还模糊着双眼,也许在家里她还大哭一场,也许她心如刀绞。 亲爱的妈妈回去了,而和魄的新母亲脱下了她的新衣,因为她怕和魄过年的时候没有新衣服穿。她给和魄换上了那不合适的、让她不舒服的、感觉到非常冷的衣服。 也许天真的很冷,也许是衣服太薄。和魄感冒了,她的小肚子痛。她会频率很高的大便,甚至还会整日整夜的哭。 和魄一天天变得无力,一天天向着另一个地方走去。她看不到新母亲的感伤和觉醒。也许真正为和魄伤心的是她的妈妈,还有她的爸爸、姐姐、哥哥。 和魄去了,永远的去了。她小小的身体被压在地地下,沉睡了。和魄没有听见哭声,因为她的新母亲不会难过。她没有听见哭声,也许那个家距她太远。妈妈的声音没有传来,也许纯白的雪花没有把消息传到……不久他们会知道的,和魄默默的告诉她的亲人:"我很快乐,匆匆八个月,我享受的很多。母爱、亲情、人间的冷漠,我都享受了。"雪依旧的下,和魄在地下依旧的念着:"匆匆八个月……" 和魄出生的那一刻,凤桃和李春都有感应,总觉得有一股力量需要自己去召唤,凤桃一边把自己打扮成饭店老板娘,开着饭店做生意,一边以凤桃的身份打听。和魄 被匆匆掩埋的时候,凤桃已经赶到,只是隐身出现,一个可爱婴儿,她只留下人世间的八个月记忆,有被爱的幸福,有忽略的伤感。北风呼呼的刮着,这个小孩就这样长埋于地下吗?凤桃多么想救活她,当她给婴儿施法时,婴儿已经无可救治,但是婴儿尸体跟前有一股力量,随着凤桃法力的输入,这种力量越来越强烈。 和魄尸体掩埋的地方,很隐秘,树很多,是一个几乎没有人来的地方,这种力量来自何处?凤桃看着周边,寻找着答案。正在她犹豫的时候,有一种急迫的步子走进,凤桃干劲隐藏着身份。 跑来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步子轻快,不像普通人,白色的长衣随着他轻快的步伐而飘逸,手中一把扇子,样子潇洒,不过这个年轻人似乎有所感的,准备将刚死去的婴儿找出来,"这个小伙,怎么就这样粗鲁,让那可怜的婴儿安静的休息一会儿都不行。" 凤桃真看不下去,一阵做法,跟前的树叶像剑一样击向青年,青年刚躲开又是一阵狂风,但是很有目标的吹向年轻小伙,但是无论是剑还是风,在青年跟前都会因为他的躲避或者作法而停止。 "后面的人出来吧!"凤桃走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偷袭我?""你为什么要到这里?"凤桃很认真,又生气的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凤桃说:"一个八个月的孩子,你有什么打算?","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凤桃不信的问。 这到底是谁?我倒要看看,白衣少年转过身来,看见一位蒙着面纱的粉衣女子,面纱遮不住她脸上的怒火。"原来是你"他们都认出了对方,不过现在面对这个孩子,他们各有想法,不等李春说清,凤桃就说:"这里面葬的是一个八个月的孩子,你怎么还要?" 在他们争持之际,婴儿附近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凤桃和李春都很疑惑的看着对方,显然李春意思是抛开看看情况,而凤桃的意思是再等等,因为她不想让孩子不安静, 李春将扇子抛向掩埋婴儿的地方,施法准备一探究竟,凤桃施法阻拦,两人一阵打斗,将法力同时作用在婴儿墓穴上空,这时扇子像一面镜子,又似一个手电筒,扇子和墓穴之间一道耀眼的光,凤桃和李春二人都住手停下,光越来越亮,扇子上面慢慢的呈现出婴儿的影子,而这个影子在变幻,一会儿像白鹿,一会像男孩,凤桃和李春感受的力量都聚集在那个幻影之上。 一会白鹿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你们终于来了,我是白鹿神和魄,飘荡了不知多少年,投胎为人八个月,已经感受到人间挚爱——母爱,也体会到了如浮萍的生活,现在你们来了,我也清楚了,就随着你们实施自己的职责。"说罢这股光好像一下子都进入到了扇子里面,这把扇子向李春飞过来,李春看到自己的扇子上面多了一个和字,扇子拿到手上多了一份灵气。"她是白鹿神和魄。我们又是谁?"凤桃没有答应,只是翻了一眼李春。那个孩子现在跟着你,你可带她好点,有点人性,说完,凤桃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