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选择把自己丢到某个城市,听风里传来呼唤,看日落西山……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想到离开,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来一次自我放逐,全身心地让我从眼前的困扰中挣脱出来。 我可以去很多地方。不管那个终点会是哪里?让火车摇晃着把平时看来急促的时间缓缓地铺展开来。脚下的铁轨会载着我在蜿蜒的山路上逐渐拉长记忆的身线。此刻,我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去审视我的过往。无论对与错,或者是与非,这一瞬间,所有难以判断的复杂片段开始容易在平静的沉淀后被淘洗出透彻之色。我开始有勇气像读着别人的故事般,用漠然的眼神浏览完熟悉的字眼,换来一个又一个不动声色的领悟。 但,大多时候我是无法做到如此坦然的离开。看着车窗前种种告别的神情,我会突然感到自己与周围的格格不入——一种近似孤单的感受会由耳根开始蔓延,如冰融般的冷骤然依附在脸庞顺延我的全身后凝至发尖,冰冻住我脑海中正欲跃出的细微萌动,即使再怎么阳光灿烂,在我的眼前也只滤出了黑白,连墙边的寂寥角落也变得如此乍眼。我会开始怀疑我是否有能力继续走向远方,即使熟悉的日子已过的死寂如灰。 攥紧手中的车票,我将思绪从彷徨中抽离。我知道,再熟悉的环境它只能容下部分的心情并强迫我催眠自我——那些曾经似乎早已从心中抹去。可这方式却是消极的,堆积越多,它们越容易被一个小的情绪波动轻易颠落表面精心覆盖着的假象,然后在突兀的露出那一件件无法磨灭的现实,就像耳边有个失去控制的闹钟长时间鸣响。我没法在这种无序下保持应有的冷静。 于是,我需要更多的地方去丢弃更多的过往,如同一本书,它很难只有一页就写完整个故事。和树叶总会选择从树上离开类似。所有的放逐,也只是为了让曾经被更妥当地安置与埋葬。 所以,我仍会时不时的选择把自己丢到某个陌生的城市,听风里传来似有似无的呼唤,看日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