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爸对我说:"你奶来了,你上学吧。你是老大,先供你。你先供出来,好帮爸。"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学校。 到学校,原来班级的同学见我回来了,都高兴极了。大家把我的行李搬到了教室,当时学生宿舍翻修,还没弄好。学生都睡在自己班级的教室里。我的行李没打开,睡在龙门农场的桂兰那里。 第二天,教导处的曾主任把我叫了去,说我耽误半年的课,不能跟班上三年级,要到二年级重读。我说,我一定会把课补上。曾主任说不行。三年级要毕业,课程本来就重,你学新的补旧的,根本不可能,无论我怎样哀求就是不行。于是便把我分到了二年一班。 我站在教导处的门口一直哭,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在看我。黄老师看见了,进去为我说情也没成,他当时是副教导主任。 就这样,我又读了二年级的上学期,当时恨死了曾主任。 成年后才知道,我之所以后来的学习一直这么优秀,工作以后也是出类拔萃,这与我重读了一个半年有很大关系。它使我的知识更扎实更牢固,学起来更轻松,成绩更突出。如果当时勉强跟着班,也只混个毕业证。自己会很吃力,很可能永远不会再是尖子了。 中学的课程毕竟与小学不一样。曾主任还真是个教育的行家。 我来到了二年一班,从班主任到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以为我是个留级生,下课时,我不爱答理他们,他们也不找我。我显得很不合群。 期中考试过后,我成绩第一,同学们180度大转弯,来找我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来问问题的人也越来越多。期末又是第一,老师们见我也都热情起来。二年级下学期,我被选上了副班长,上初三后一直当学习委员,兼语文科代表,一直到毕业。 奶奶在我家只呆了一年多就回去了。不知因为什么和爸呕气,好几天不吃饭,爸没办法只得送她回去了。爸走时带小妹和奶奶一起走的,半个月后,把小妹又带回来了。爸原打算哪个姑姑能留下小妹,结果谁也没留。 奶奶走后,我在北安上学,家里的活落在了大妹的身上。这时大妹已六年级要升中学了,爸决定不让她念了,让她在家里做饭。复习的时候爸让大妹回家了。大妹整天赌气,爸在班上说起这事,大家说爸不应该不让孩子念书,说孩子长大得恨你啊!爸又动摇了,回家对大妹说,要不你去考吧。大妹高兴了,第二天就跟同学一起坐着马车,去龙镇考中学。一个多月没复习,她考上了。这一年,大妹上了中学。在龙镇场部读书,属前卫中学分校。 这时爸已从机修组调到了发电室,看座机。工资已长到45。2元,每个月我10元,大妹10元家里剩25元。家里的活儿也都落在了大弟的身上。在弟是男孩子,干起活来远远不如两个姐姐,动不动就带着弟妹在外野跑,家大敞四开的扔着。他也没少挨爸的打。放寒假回来,爸就会跟我告状,一件件诉说着大弟的诸多错误,自己很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