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走回现实,不想再陷入痛苦的回忆。我把头靠在椅背上。发现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了风扇。怪不得觉得有一阵一阵微凉的风,挺舒服的。我还以为是开窗的缘故。几片页不知疲倦的转着,我盯着它看,发现它居然愈转愈快,慢慢地连成一个圆盘,看看又像是漩涡。我很好奇,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原来的速度。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只不过被自己的疲倦的眼睛蒙蔽了而已。我的生活不过如此。蹉跎地转着,转着,为了自己不知所谓的目标,盲目地,不知疲倦的转着。待自己想停下来的时候,早已沦陷。在外人看来,似乎我愈转愈快,可是最终,我就像那风扇一样,永远都是同样的速度在原地打着转,变化的只是身上愈积愈多的尘埃。渐渐,时间久了,尘埃变成了永远无法抹掉的污点。带着污点,我继续转着……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像穿上红舞鞋的女孩,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不知不觉,天亮了。我该去拿钱了。 复仇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冤冤相报何时了。世间有些仇恨可以化解,有些仇恨却是世间不可磨灭的。反而经过世间的磨砺,愈加深刻。 清醒后,我不顾梅子和大刚的反对,执意出院回家了。 整整七天七夜,我不吃饭、不睡觉。她在我肚子里调皮地乱动,那种感觉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这感觉,曾经让我那么幸福,而如今却是我痛苦的根源。经过世间的推移愈加明显。我恨,为什么她要剥夺孩子生存的权利!第七天,我笑了。她不仅剥夺了孩子的生命,也从此夺取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更会剥夺她的幸福。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善良单纯的林小妍。 我想,我还是爱着林峰的。可是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我都没有去找他。我需要时间。等我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我又恢复到了出事前的光鲜开朗。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我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有惊讶,有躲闪,有愧疚但惟独没有喜悦。他的身旁多了一个身影。我想,那个就是大刚曾经对我说的,林母介绍给林峰的新女友吧。 我走上前去,面带着微笑。"好久不见了,林峰。这段时间过的好吗?"我看了看她身边的女孩,温文尔雅,漂亮但不张扬。"你好,我叫阿雅,是林峰的朋友。"她友好地跟我握了握手,"我叫刘雪婷,叫我婷婷就好了。不过……""没听他提过我是吧?我去了印度,刚刚回来。""哦……是这样啊,恩……我们还要赶着回家吃饭,是不是……""哦,以后再聊,时间多的是,你们先回去把别让阿姨等急了。" 阿姨,哈,你的噩梦开始了。 回到家后,我用MSN给林峰发了一封信。 林峰: 看到你重新找到幸福,我真的很开心。她很漂亮,又那么贤惠,阿姨一定很喜欢她。不要担心我。虽然宝宝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我也曾经怨过你,但是仔细想来,终究是我自作孽。你一定要幸福,只要你能过的开心、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想,我不会再爱了,但是我会把我们的感情深深的藏进心底。不管以后怎样,你只要记得,小妍会一直爱着你,永远都会。 爱你的小妍 林峰天性感性而且懦弱,相信他看完这封信,不会无动于衷。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都没有他的动静。我开始怀疑我的判断的时候,他来了。 敲门敲的很急,我开门后,一脸的惊讶,连忙把他请进屋。"今天是礼拜六,你不用陪婷婷吗?"我帮他倒了一杯水,他一饮而尽。"她加班,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没有抬头,但即使他不抬头,我也知道他的表情。 "我很好,谢谢你关心。" "别这样行吗,别这么客气。至少你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你这样,我很过意不去。"他的手不自然地转动着戒指,那钻戒真刺眼,我狠狠地盯着他的手指,那双手曾经点燃了我多少快乐,如今带着代表婚姻的钻戒,新娘却不是我。意识到失态s,我连忙收起情绪。我知道,这时候我若显露了性情,便必定是输家。 "我真的没事,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你要结婚了吧?"看到我依旧微笑的脸,他似乎也轻松了许多,脸上溢出些许幸福。 "是啊,妈妈决定过段时间让我们订婚。她太急了,我们还都没有准备好。"我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肉里。不过,我很快调整好自己,递给他一根烟。"试试吧,我从印度带回来的烟草。"他看着我,"怎么,你抽烟?" "失去宝宝以后,发现想哭的时候,抽一根烟,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我帮他点燃,"不过后来发现,这不过是扬汤止沸,解一时之困。后来我去到处旅行,慢慢的就看开了。" "你能变回从前,我真的很开心。"他由衷地说。信息来了,是大刚的。 "已经打探清楚,面谈。老地方。" "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要忙,所以今天不能和你叙旧了……""哦,没关系,那我先走了,你要保重身体,又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冲他笑笑,关上了房门。 到了指定的咖啡厅,大刚已经等在那里。 真的苦了大刚了。他卖了打算和梅子结婚的房子只为凑够给我出国的费用。也正因为如此,他失去了梅子这个未婚妻,我失去了好朋友。对于他,我心存愧疚。 "来啦。" "恩,辛苦了。打听的怎么样?"我把包放下,要了一杯Kopi Luwah。 "资料在这里。"他加了一些奶精。"小妍,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大刚!"我的语气有些重,"我叫阿雅!"我看了看手中的咖啡,"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大刚没有说话。我们静静的坐着,坐着。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而我心中的冰融化的日子仍然遥遥无期…… 在回家的途中,我"恰巧"碰到了刘雪婷。 "婷婷?这么巧。"我笑着和她打招呼。 "诶,阿雅,好巧。怎么你要去找林峰吗?"她依旧笑面如花,兴奋地朝我走来。可是她不知道,她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危险。 "啊,不是,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到我家喝杯东西吧?"我拉起她的手,"好了,不要和我客气了。走吧。"她笑着看看我,"好啊,那我就不推辞了。反正回去也好闷哦……"她开开心心的跟着我。 闷么?我一定会让你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非常精彩。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电话惊醒了。 "阿雅姐,你来救救我,我好疼……好疼……"电话那头,刘雪婷带着哭腔不住地哀求着。"你怎么了,告诉我你在哪。快告诉我!""我在回家的路上……"我没听完他的话,就冲出了门。不远处的小巷里,我看到了她蜷缩着的身影。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我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她望向我,嘴中呜咽着,身体瑟瑟发抖。我连忙扶起他,用我的衣服遮住她,带回了我家。 直到她换上了衣服,喝了N杯热水,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婷婷,"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怕,乖,有姐姐在呢,别怕……"她"哇"的哭出声来,"姐,我怎么办,我怎么向林峰交代……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我看着她,心里弥漫着一丝不忍,可是这种情绪很快被打消了。这只是第一步,如果我动了恻隐之心的话,又怎么为宝宝报仇。刘雪婷,你要怪就怪你选做了老公!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想着下一步的动作。 "婷婷,我和他这么多年朋友,我很了解他。他虽然是个男人,但很感性,心肠也比较软。你这几天多去他家走动走动,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或许可以接受。"我顿了顿,"但是你千万不能让他在这之前和你发生关系。相信我,他毕竟是男人,都会介意。又或者我帮你安排做个修补手术,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她信任的看了看我,用力点点头。 好容易送走了她,我拨通了电话。 "林峰,我朋友从波斯回来,带回来很多香料。我留了一些,打算送给婷婷,你过来取吧?" "好,谢谢你,我下班后过来。" 我放下电话,看着手里掺了催情粉的香料。第一部计划已经成功了。 做完了该做的事,心情轻松许多。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我傻傻的伸手去抓,抓到的只是空气。看被波乱的烟雾,我的心……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阿雅姐?他发疯了一样,每次我一靠近他,他就有反应……我居然也没办法抗拒……他知道那件事了,可是他居然什么都没说……他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是不是代表他不在乎我?我……"电话那头的刘雪婷显得十分无助,声音都在颤抖。 "听我说婷婷,没事的,既然他知道了,没说什么,就代表他不是十分在意。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把心情放轻松点。今天晚上下班你过来吧,我给你做好吃的。"我仔细地,一下一下地涂着手指甲。 "吃饭就不必了,姐姐你一定要给我想想办法!"她犹豫着挂断了电话。 "收手吧,别干了小妍。到最后就算你报了仇,你自己也是千疮百孔,不会快乐的。你何必呢?"大刚无比心疼的看着我。"那个开朗善良的小妍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变成这样?"我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大刚,我的指甲漂亮吗?"他不说话,头深深地埋在两臂之间。"大刚,我也想过收手。可是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如同穿上红舞鞋的女孩,回不了头了。"我抬起头,"大刚,你不会理解我的,你不会理解一个母亲对扼杀了自己孩子生命的人的那种痛恨。"我握紧了拳头,新涂好的指甲蹭花了,甚至指甲剜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 "她今天会来吗?" "如果她爱林峰。相信我的眼睛。" 我猜的没错,她很准时地敲响了我的房门。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安,那如花的笑容早已不复存在。可是这还不是我要的结果。她匆忙地进门,转身便被我的眼睛吸引住了。她一定吸引,因为我的眼里装置了催眠专用的电波隐形眼镜。她只要被我的眼睛吸引,在搭配我的催眠,很快会陷入深度催眠。 "我的眼睛美么……"我直盯着她的眼。 "美……很美……"她已经开始恍惚了。 "乖,你现在很累……很想睡了……接下来你会看到无数的台阶……你跟随着我的节奏一节一节地上……每上一层你都会陷入更深地催眠……" "我是谁?" "阿雅姐……" "不对,我是你的主人……记住,我是你的主人。" "你是我的主人……" "你爱林峰吗?" "爱……很爱……"她已经完全进入催眠状态。她属于容易催眠的体质。我赌对了! "你希不希望他更爱你呢……" "恩,我希望他永远都爱我……" "乖,来看这段录像……" "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小妍,她……"林峰坐在我的沙发上,欲言又止。 "林峰,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或者,你不相信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满脑子想着那种事,"他用手按了按眉心,不停转动手中的戒指。这是他无奈的时候习惯做的动作。"甚至在开会的时候叫了出来。一下班就缠着我要做那事,还摆出AV女优的姿势。我真的……"他用双手抱住头。"而且,她告诉我她是处女,其实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的。我介意的是她居然骗了我……" "林峰……"我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我本来以为你过的很幸福……我真的不想再打扰你……"我的眼泪噙在眼眶,"可是为什么你都得不到幸福……为什么你离开了我还会痛苦……"接触他的胸膛,泪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我们就这么拥抱着,紧紧地,紧紧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又逐渐起了波澜。空气中弥漫着欲望的香气。安静极了,安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以及愈来愈急促的呼吸。他猛地抬起头,眼里的小火苗我太熟悉了,在他的唇凑近我的时候,我推开了他。 "林峰,很晚了。"我看了看他下身,他尴尬地转过身整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低下头。 "对不起……我……我先走了,拜拜。"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随手将水浇在了香炉上。香依兰和倒手香混合使用果然有奇效。看来,我要冲个冷水澡了。两天后是个大日子,我得要好好的准备。刘雪婷……我要给你一份大礼……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带着满身的酒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好疼啊……好疼……"我硬着舌头,不断念叨着。 "你怎么了小妍?你在哪?" "我好疼啊……" "你哪……"我挂断了电话,把房门敞开,躺在床上迎接我的爱郎。香薰上点着我最爱的香依兰和倒手香。不出我所料,不到10分钟,他就冲了进来。 "你到底怎么了小妍?你哪疼啊?"他抱着我,紧张地说。 "你……你是林……峰,啊……林峰,你怎么来了……"我言语不清,眼神迷离。 "你告诉我啊,你到底哪疼?别吓我好吗?"他紧张的不知所措。半年前,他坐在我家门口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林峰,你摸这里……"我把他的手放在我胸前,"你还能感觉它在跳吗?我心疼……我心疼啊……"我抽噎着,"我爱的人,得不到幸福……为什么你不幸福……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幸福了……"我扑向茶几,欲伸手够水果刀。 "不要啊……"他紧紧抱住我。"你怎么这么傻……" "林峰,我爱你啊……我看到你和婷婷在一起我这里好疼啊……如果你幸福我宁愿选择退出……可是你却因为她更痛苦……"我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香料该到时间起作用了,我缓缓退去了身上的衣衫…… 我感到他的身体逐渐发烫,望着他注视我的眼神,恍惚间又回到了曾经热恋的时期。终于他的唇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与我的舌纠缠…… 依兰和倒手香的气味渐渐淡去,被另一种奇异的香所取代,我的清醒和他的昏迷形成强烈的对比。天亮了,我该去参加婷婷的订婚典礼了。 多讽刺!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林峰真正的家,邀请我的却是他的未婚妻。真是个完美的宴会,聚集着一些完美的人,还有那完美的准新娘。只是……少了新郎。她看到我,冲我疾速走来。 "阿雅姐,你看到林峰了吗?"她很紧张,小声地问。 "没啊,怎么他这个准新郎到现在还没到?"我同他一样紧张。 "从昨天,我打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害怕……"小脸皱皱成一团。我在心里却暗自笑了,因为我闻到熟悉的香味。"别急,他一定是在路上。"我安慰着她,感受到两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我。不用猜也知道,那目光来自谁。 我盯着刘雪婷的眼睛,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她很快陷入了催眠。由于上一次对她的暗示,如今,她只要盯着我的眼就会被催眠。 "婷婷,等下你把这个放进去……接下来你会非常想要……" 看着刘雪婷目光呆滞地走出我的视线,我不会太寂寞。她一定会找我。 又被我预料中了,她很快我来到我面前。她还如同半年前那样,高贵、美丽。但是如今我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任由她摆布的小女孩。 "你能这么快恢复,我真替你高兴。不过如果继续接近我媳妇的话,你一样会受伤。"她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笑容。 "阿姨你还这么关心我的健康,让小妍感到无比荣幸。谁接近谁都无所谓了。半年不见,您似乎有些退步了,不过有些事还是别插手的好,您年岁也大了,如果不小心血压升高,出了什么以外就不好了是吧。到时候谁来保护您的儿子啊!"我如同她那样优雅的微笑着,看她的脸色有白变红。 "林小妍,你别想加害我儿子。你不会得逞的!"她的微笑僵硬无比,我更得意了。 "阿姨,我那么爱他,又怎么会加害于他呢?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可以告你诽谤您信吗?不过我不会那么做。"我贴近她美丽的面颊,"我还没看到您经历丧子之痛,怎么会让你轻易入狱呢?"我看着卫生间附近的骚动,她似乎也感到些什么了,不顾形象地疾速走过去。 只见刘雪婷半卧在地上,眼睛迷离地半张。小礼服的肩带滑落在胸前,胸口的风光一览无余。裙摆已推倒腰间,手指在下面CC着,嘴里溢出令人心跳的呻吟。 围观的人从惊讶到窃窃私语,又到肆虐地笑。 我昂起头,径直走向大门。留下面色苍白的"林夫人"。几个月前,我是怎样狼狈地"滚"出林家大门,我会加倍讨回来! "你确信她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大刚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询问。 "她凭什么对我怎么样?"我修剪着美丽的指甲,"一切都天衣无缝,她空口无凭也不可能找到证据,不是吗?"我斜眼看他,"你似乎有些不忍了。如果真的动了恻隐之心,你可以退出。心软是不会成就大业的。"大刚沉默。 "大刚……"我用胸贴住他,"你会帮我的是吧……"我的双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欲望的根源。他是经不起我挑逗的,很快便有了反应。我娇喘着褪去他的束缚,覆住他的坚挺。 就要到达极端的时候,他呜咽出声:"小妍!啊……你到底要……要我拿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炙热的种子喷涌而出,随后便沉沉睡去。 我点燃了一根烟,出神地望着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居然变成了交易。他是那么深爱着我,而现在,他也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我怎么会变这样。我又想起了红舞鞋的故事…… 经历了订婚事件,相信他们家已经名誉扫地。我冷眼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本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打算收手,后来发生的事,让我没法回头了。 订婚宴过后,我带着笑意回到了家。林峰已经醒了,木然地坐在我的沙发上。我的房间凌乱不堪。我心中一惊,心想糟了。还是要装下去。 "峰,怎么了,怎么家里变成这样了?"我换了鞋,把包放进柜里。 "是你做的手脚是不是?是你用迷香迷昏我,让我不能参加订婚典礼是不是?"他表情冷酷,再没有昨日的温情。 "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婷婷的事呢?也是你做的手脚是不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几乎是怒吼出这些话。 "我爱你,我不允许任何女人靠近你的身体!我不要你结婚!"我用同样的分贝回应他,眼睛里噙满了泪。 "不是的,你早就已经不爱我了……你对我的,是恨,你恨我当初没有帮你,你恨我妈杀了你的孩子。你是在报复我……" "我没有!林峰,你相信我,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顺着他的手,我看到了依兰依兰、倒手香和益多散。"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非常喜欢那部<洗冤录>,现在你终于学以致用了是吧?你还想用这三种混合害死我?幸亏被我发现了,否则我今天就是你的身下鬼了是吧?"他的眼睛窜出仇恨的火,双手紧紧攥着。我心里有些怕了,但是我不能胆怯,否则我必定是输家<!--洗冤录--> "这都被你知道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对男性催眠,这还是头一回,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成功。 "我……哦……"他对着我的眼睛,眼神有些迷离了。 成功了!把手心的冷汗随便抹在衣服上,我开始对他进行深度催眠。 "你现在感觉非常的疲惫,你想睡了……你感觉你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不要担心,现在没有任何危险,你是睡吧……你的面前有一个时钟,听着它的节奏……每响一下,你会进入更深的睡眠中……"我尽量放缓自己的言语,把时钟放在他耳边。他身体摇晃的越来越厉害,我知道我再一次成功了。 "你听好,我是你的主人,你要听从我的命令……" "你是主人……听从命令……"他身体摇晃渐渐平缓,机械地重复我的话。 "以后,我叫你‘峰子’的时候,你会立刻陷入现在这样的睡眠中……" "叫峰子,我叫峰子……" "好,非常好,我数到三,你就会醒过来。你会忘记在我家里发现的东西,忘记我们的争吵。" "忘记东西,忘记争吵……" "而且你会非常想吸烟……" "我好想吸烟……" "3、2、1!" 林峰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 "诶,你回来了?" "啊,是啊,我看你睡的沉就没叫你。你醒了,要吃点东西么?"我微笑着帮他倒了一杯水。 "啊,一点都不饿。有烟吗?给我一支烟吧。" 我拿了一支烟,看着他吸完。 "小妍,这烟怎么……我怎么这么晕?"他的眼睛几乎失去了光泽,终于倒在了我脚下。这支烟,我加进了平时几倍的量。我相信,该达到我要的结果了。在给他的烟中,我加入了一种叫做Daturastramonium(金森镇草)的植物,这种植物一旦吸食过多,就会陷入自我的世界里,世界上并没有任何药物能够将其治愈。看着地上艰难呼吸的林峰,过不了今晚,他身体会完全吸收Daturastramonium的成分。过了今夜,就算国内最先进的仪器也检测不出来他的病因了。我得意的笑。 大刚适时地走进来,把他扔到了大街上。 第二天下午,我仔细梳妆了一番,才抵达了约会地点。她还没到。我点了杯咖啡,慢慢啜饮着。哇,外边天气真好,我的心情也好极了。刚刚是夏天,街边的花开的正美,她的秋天还没到,不过我想她的严冬马上就到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我知道她来了。 "婷婷,来了?这么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我带着笑意看她。这笑意是真心的,因为在她的身上,我已经再找不出任何大小姐的风范。 "阿雅姐,遭了!林峰不知怎么了,他……"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拼命忍住得意的笑,和她一起着急。 "婷婷,你别急慢慢说。" "他昨天被人从大街上捡回来,醒了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仅不认识我和叔叔阿姨,甚至不知饥饱。像是……"她向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像是中了邪!" "怎么会呢?婷婷,你可是个学习现代科技的女孩,怎么相信这个呢?" "我是说真的!我……" "诶,苦命的孩子……"我长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 "阿雅姐,给我一根行吗?"我看了看她,点点头。她点燃后,猛吸了几口,呛得直咳嗽。我连连拍她的背。 "阿雅姐,我……"她看着我刚想说话,就被我凶狠的眼神给打断了。 "你知道,为什么林峰会变成那样么?"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她害怕的发抖,手紧紧地握着咖啡杯。 "不知道。" "哈哈哈哈,因为我……我是来找他报仇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就杀死了我……我要报仇!啊哈哈哈……"我的眼睛变成了血腥的红色,紧紧盯着刘雪婷。 "啊!阿雅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她大叫起来,我恢复了常态。看着她瑟瑟发抖,我露出疑惑的神色。 "婷婷,你怎么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向后躲闪。 "阿雅姐,你刚才……你刚才……" "一定是她……"我叹了叹气,"为什么她还是不肯走呢?"我垂下了头,滴下两滴泪。 "是谁啊?" "刚,你是不是听到了童声在与你讲话?" "诶?"她侧过头,似乎是在仔细回想。"是啊,好像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和林峰的女儿。" "你说什么?你和林峰的女儿?"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当初,因为她母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逼着我喝下了米索前列醇,杀死了我的女儿。那时她已经6个月了,因为死的不甘愿,所以就化作冤魂要找人报仇。"我看了看她,"之所以我要到印度去,就是因为不想离林峰太近,怕女儿的魂魄找到他。没想到他终究逃不过这一劫啊。" "原来是这样,你也够可怜的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反到成了她在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