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校园,前途似锦的女研究生,正是绽放青春的花样年华,汪苇庭整个人却身陷焦虑之中,满腔的复仇之火将她烧得失去理智。相恋一年的男友,身后竟然隐藏着惊人的秘密,而在她受伤故事的背后,还潜伏着另一个心口滴血的悲情女人…… 挑衅短信 5月的校园,阳光和煦,春风拂面,一如我当时的心情。 在食堂吃过午饭,我拎起书包出了门,准备去久违的图书馆好好准备论文。男友刘扬近来要去Y市出差一段日子,这是他见习考核的重要机会,当然要好好努力,也许表现出色,就能顺利转正了。 坐定不久,手机发出滴的一声响,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我愿意为你们退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大概是谁发错了吧,我没理睬,继续看书。十分钟不到,包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我忙按下接听键,快步走出了阅读室。 "是小汪吧,我是刘扬的老婆丽丽,刚才发给你的短信,你没看到吧!"刘扬的老婆?我一怔。"一派胡言,刘扬今年才28岁,从他读研时我们就相识了,哪里冒出来的老婆?"我嘴上强硬,可心里仍然惊得怦怦作响。 挂断电话后,来不及思考,我马上拨打刘扬的手机求证,不巧的是,他手机刚好关机,我等不了那么久,一条条短信催问他事实真相。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刘扬的电话才姗姗来迟,"那是我嫂子的恶作剧,那女人是我过去的女朋友,我嫂子给我介绍的,现在看我们俩感情好,她心里不舒服,故意瞎捣乱……" 刘扬的话我将信将疑,第二天上午,不想却等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的电话,"是小汪吧,你好,我是刘扬的妈妈,听说你和刘扬因为丽丽的事闹翻了脸?别生气,丽丽的确和刘扬交往过,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关键是,你们俩现在的感情好就行了,对不对?" 听完刘扬妈妈一番安慰的话,我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轻轻地着了地,不过,没有亲眼见到刘扬在我面前证实这层关系,终归是有些不甘心的。可是,就在我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刘扬回武汉给我亲口证实时,他却迟迟没有回来的消息。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是丽丽做了什么让他为难的事,还是怕我责怪他而不敢回来面对?我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去他公司找找。习惯性地登录他公司的网站,却在首页上看到了更新的人事通知,由于政策变动,原定各部门人员招聘计划暂时延后。打电话过去询问,办公室的人说,由于招聘计划无限期延后,刘扬已经没来上班了,真不巧,又一次遭遇工作泡汤,刘扬一定很失落。 男友的秘密 和刘扬相恋的这一年,我们俩几乎是在希望与失望中煎熬成长的。 2008年,受金融危机的波及,毕业生找工作成了一件难上加难的事,运气不好的刘扬偏偏在这个时候面临就业大关。接连两次失业记录,让刘扬对未来的信心跌到了谷底,连做论文的力气都没有。幸好我们学的都是计算机专业,为了帮他顺利毕业,我几乎承担起修改论文的大部分工作,单单修改记录都累积了150多页。 帮他打印求职简历,陪他一起去招聘会,最严重的时候,刘扬还曾有过轻生的念头。那些日子,我怕他一时想不开,夜里11点打电话问他心情状况,陪他聊到凌晨3点,感觉他的语气有所松动,我哄他睡觉之后,立马披上衣服起床给他投简历,希望第二天就能碰到面试机会。刘扬感激我,依赖我,用他的话说,连他爸爸都觉得我在那时救了他的命。 这次他的突然消失,该不会和这次求职失败有关吧。无论如何,我应该先找到他人再说。 刘扬家我以前去过,记得帮他办档案转移时我曾到楼下等过,可眼下却怎么都记不起来具体地址。我列出刘扬回家常搭的几条公交线路,用排除法确定了几处站点,然后挨个站点打听刘扬父亲单位的宿舍地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区楼里,依稀找到了记忆。刘扬家到底在哪一栋呢?漫无目的地在小区乱转,天色渐渐暗了起来。有户人家的厨房亮起了灯,我趴在窗户口,打听起刘扬家的门牌号。"往西走,他们家住最里面……"我按照老人的话一直走到了最西边,可眼前分明是一片拆迁房,已经没有人家。 幸好碰到一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刘伯伯家我知道……"小男孩前头带路,一路小跑把我领回了出发地,原来,给我指路的人居然就是刘扬爸爸。既然有意把找上门的女友往外赶,那刘扬的失踪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啦!我又气又恼,冒犯的话脱口而出。 "刘扬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我找遍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可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刘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眼看着冲突即将爆发,刘扬爸爸不忍心看我继续被蒙在鼓里,皱了皱眉头,侧身把我请进屋细谈。 一进门,我当场傻掉了,很明显的三代之家,卧室的床头还摆放着刘扬和一个女人以及小孩的照片。"看到了吧,刘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他有老婆丽丽,还有个十岁的儿子,以后,你就别再找他了。"说完,刘爸爸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你也别怪丽丽,她和刘扬是中学同学,刘扬18岁那年,两人恋爱出了状况,不小心怀上了孩子,事情闹大后学校开除了丽丽,她脾气倔强地把孩子生了下来,学业也从此丢掉了。没文凭找不到好工作,她只能在小加工厂打工,不幸的是,因为工作太累,她上班时犯困,一不小心切断了手指,从那以后,她的景况比从前更糟糕了……" 人去楼空 这时,门口响起开锁的声音,照片上的那对母子回家了,看到客厅里的我,那女人先是一惊,随即认出我来,"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来,是想……""对,我就是小汪,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的丽丽?这到底怎么回事,你通通告诉我吧!" 丽丽没有答话,安静地把孩子送进房间写作业,轻巧地带上门,这才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给你打电话的正是我,很抱歉,后来所谓刘扬的妈妈也是我假扮的,刘扬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很生气,命令我马上做出补救措施,不过,你不要怪我……" 话未说完,丽丽的泪珠夺眶而出,整个脸庞因为强烈的痛苦被瞬间涨红。"你为什么要伙同刘扬来骗我?""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是,不这样做,我的下场不敢想象,你看看我,当年犯下的错已经把我害成这样,如果再失去婚姻,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来,我忍气吞声,过的是什么日子?从生下孩子到现在,我的世界一天天黯淡下来,刘扬却一天比一天有奔头,读大学,参加工作,考研成功,他眼里早就没有了我,在外以单身身份四处结交女孩子,你也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了……他在外玩一夜情,回来还要向我炫耀,我有时看不过故意破坏,被他知道后少不了一顿痛骂,可以说,除了孩子,这世上我什么都没剩下了……" 也许是累积了太多的心酸和委屈,丽丽的情绪因为我的到来被彻底引爆,哭得肝肠寸断,几近瘫倒在沙发上。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整个脑子乱成了一团麻,我想,也许这一切不是事实,一年的相处,刘扬怎么可能对我撒下如此弥天大谎,他那么爱我,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暂时躲避我…… 情绪稳定后,我向学校请了两周的假,想回家稍作休息,让思绪沉淀下来,事实是什么,何去何从,等刘扬给我一个真实答案。 然而,我没有等到刘扬,等来的却是风卷残云般的大逃离。 回武汉后,刘扬的电话依然没法接通,我不能坐等下去,第二次找到刘扬家时,那户单元楼里早已人去楼空,隔着窗户看进去,整套房子里空空如也,连家具电器都没剩下。 我向邻居打听刘家的去向,邻居们纷纷摇头,"不知道啊,他们很仓促地搬了家,据说连孙子都转学了。" 我欲哭无泪,看来,那晚的谈话算得上是刘家最后的良心告白了,事实早已清晰在眼前,傻的只是被爱情蒙蔽的我还迟迟不肯面对罢了。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