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在隐逸的竹林里,属于他和她。屋前环绕着小溪,还有水车。屋旁是两棵相偎相依的树。 木屋只有一间屋子,两级台阶上放着他与她的鞋子。 打开木屋的门,最左边的墙角放着他与她的碗橱。木屋的地上铺着地毯,仿麻的,舒适,柔软。往右走,有一扇小窗纱帘卷起,阳光透进来,暖暖的。窗下是一张方形木桌,两把木椅。桌上铺着台布,两只杯碟,两把小勺,一小盆植物。紧靠桌子右边是两个大大的书架,自然的在屋内隔出一个卧室。床,床柜,台灯,百年好和的瓷器,绣着翠竹的棉布蚊帐。一切清净素雅。 他第一次描述木屋,说那是他与她的家,她就决定跟着他,在死亡前的最后一段时刻; 他挟她的手走过竹桥,在屋前,她望着它流泪。他抱着她,他轻拍她的肩膀; 他和她住进木屋的第一天,都为对方买了棉布外衣。他看她满手抱着为家准备的东西,脸上幸福的笑容; 他与她在溪边支起锅架,煮香香的米糊; 篝火前,她倚在他肩上,遥望星空; 她在清澈的溪水里,洗去尘世的污浊,伴着水车有节奏的音律,心境平和; 她睡在床上,他在床下打地铺。他和她傻傻的相望,傻傻的笑; 她醒来,赤脚走到垂钓的他身旁。她把橘子一片片送到他和自己的嘴里; 很甜,他说。 他与她在溪水里捉鱼,后又借水嬉闹; 中午吃烤鱼。 她说,很香。 她为他跳舞,裙舞飞扬; 午后,他和她并肩躺在草坪上,手指相握; 他和她坐在桌前,吮着杯里的咖啡,沉醉太阳的余辉; 他站在走廊上,望着她在晒他与她的衣服,他感到满足; 他和她坐在台阶上,在纸上交换一个又一个傻问题; 他背她去芦苇荡,她手里拿着他送她的大把大把芦苇; 他和她坐在芦苇荡里,他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套上指环; 他亲吻她闭上的双眼,她的泪滑落; 他把她埋在树旁,他整夜整夜的吹萧,他想她听得到; 树上刻着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