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沟有两个青年,一个叫憨厚,一个叫滑头,他们俩合伙搞营运,给人家接货、送货。憨厚是个实惠人,合伙过程中和滑头和睦相处,通力合作,不藏半点心眼。而滑头则不然,他以为憨厚实惠得有点傻,就想背着他贪占货主的东西。有一天,他们走了一天的路程,有点饥渴难耐,就敲开一户农家的大门,见院子里有一位老头,名叫含糊,滑头就和含糊就和老头要水喝。含糊说:"俺们自己都没有水喝,哪还有水给你们。" "怎么没有水喝呢?那乡亲们可要受苦了。"憨厚十分关心。 "俺们得上平顶山上弄水喝,走一趟就得小半天,辛苦着呢,为什么要给你们喝,要喝,你们自己到那里去弄吧。"含糊说。 憨厚和滑头无奈,只好按着含糊指的方向,来到了平顶山上。来到山顶,见有一口大井,三丈多深,怎么比量也喝不着水。滑头说:"这有根绳子,咱们俩一个在上边拽绳子,一个下去喝水,我先下。"憨厚在井上用绳子拽着,滑头就下了水井,把凉水灌了满肚子。滑头喝完了上了井沿,把憨厚顺了下去,还没等憨厚下到底,滑头把绳子一松,憨厚噗通一声掉进了井水中。滑头见憨厚在水中挣扎,心中大喜:"这回可好了,这个熊包死了,这批货我自己独吞了,谁也不知道。"主意已定,不管憨厚怎么呼救,滑头就是不理,赶着牲口离开了平顶山。 单说憨厚在井里并没死,他使出吃奶的劲,把着井壁往上爬,井壁很滑,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攀登。他爬呀爬,手累得没了劲,腿累得抽了筋,眼见就要掉了下去,他知道,掉下去就没命了,他焦急地附在井壁上不敢动弹。正在这时候时候,井里突然传来两个人瓮声瓮气的说话声音,一个说:"堡子北头能打出井水来,可他们不打。"另一个说:"他们街东有一棵水曲柳树,树下挖五尺深就有矿泉水,他们不打你找谁?"又有人说:"村东头李员外他家有个哑吧水莲,在他家坟莹地有棵松树,要把松树拉成锯沫子,熬水给她喝下去,她就能好,谁要是给她治好了病,还能娶她当媳妇呢!" 话音到这戛然而止,井里又恢复了平静。也该憨厚命大,井壁突然出现了一条通道,憨厚没费一点力气就爬出了水井。 两个人的话让憨厚听得一点没剩,他想,这是神在点化,我何不做点好事,让堡子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想到这,憨厚来到堡子,遇见了一个叫郝学的人,就说:"兄弟,我想帮你们打井找水,你信不?" 郝学说:"我们组织乡民挖了多少个土坑,都没打出水来,就你……" 憨厚说:"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保证能打出水来,你快去找人吧。" 郝学摇头:"快拉倒吧,我们这地方根本就没有水线,你就别费事了。" 憨厚说:"你别不相信,你去找几个人来,我给你们打一眼井看看。" 郝学经不起憨厚的恳求,就去找了几个人来,憨厚领着几个人就干了起来。 憨厚先按着在水井中听到的话,先在堡子北头打出了一口甜滋滋的泉眼,又在街东头水曲柳树下打出一口深井,堡子里的人都喝上了蜜一样的甘甜井水。 憨厚和乡民一起将王员外家坟茔地里的松树拉倒,将锯沫子扔进井水里熬成药汤,给员外的小姐喝了下去,姑娘果然发出百灵鸟儿一样的甜美声音,流利地和人交流了,王员外感激憨厚的打井救女之恩,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憨厚,全堡子里的人都来为憨厚祝福。 滑头亲眼目睹了憨厚的一系列行动,也亲眼看见憨厚把王员外的女儿娶回了家,害怕他追究自己的罪责,一头撞上了悬崖,以死来洗刷自己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