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成长

　　一
　　新学期开始了。我们几个小学友比平时破例，一早就到了学校，因为听说我们四年级换了个新班主任老师，所以，我们都盼望是一位称心的班主任。因为原先的班主任老师实在让我们大伤脑筋，谈不上恨他，但一見到他心里就发怵，一点儿学习兴趣都没有了。当然渴望换一位喜欢的班主任老师。
　　猴子比我们来得更早。我一进大门，猴子就向我打手势。我们几个好学友便聚集在一起，看猴子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有什么新鮮事，便问：＂看你那熊样，啥事快说！＂＂咱们的新班主任来啦，姓吴，听说是从县城调来的，，我刚才見了，看面目挺善，还教咱们的语文。＂＂那朱三儿咋办？＂＂还教咱们的数学，只是不当咱们的班主任了。＂＂谢天谢地，要不教咱们数学就更好了！＂我们几个就往办公室门口蹭，看新来的班主任到底什么样。
　　我没敢往办公室门口，偷偷绕到办公室后面，从窗外往里看：新老师有三十多岁，高高的鼻梁，白晰的园脸，个子挺高，衣着朴素，让人一看就不凶。墙上挂着的教师简介栏里，有他的照片，下面清晰的写着：吴光照，现年三十四岁，大专文科毕业，八二年参加教育工作，小教一级。看了这一切，我心中算有了底儿。忙又转到办公室门口，干咳一声，示意胖墩儿，老虎，猴子，蛤蟆他们几个都过来。＂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听说他是校长特意从县城小学聘来的。＂蛤蟆问猴子：＂你咋知道？＂＂是校长的老婆给我娘说的。＂＂那咱叫他啥？＂猴子掰着指头说：＂大么，二么，三么都有了，咱叫他无名指吧！＂在我们几个学生眼里，老师都有绰号，按学历高低排队，学历高资格老的称大么指，往下一次类推。原先的班主任，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朱然，我们叫他朱三儿，因为他经常铁青着脸，我们还叫他灶爷脸。这位新来的吴老师，我们暂时叫他无名指老师。当然，起绰号校长除外。我们几个正小声叽咕，
　　预备铃响了，我们连忙走进教室，准备上课时用的学习书和笔。还没稳住神儿灶爷脸就领着新来的吴老师进来了，接着向我们介绍：＂同学们！这是新来的吴老师，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有事多和吴老师商量。＂吴老师笑着说：＂既是你们的班主任，又任你们的语文老师，愿和同学们交朋友！＂随时暴发热烈的掌声。灶爷脸忙退出教室，立时，同学们又向门外发出了唏唏声。吴老师示意同学们作好上课的准备，随后也走出了教室。同学们高兴的议论着，我心中也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不和灶爷脸打那么多交往了！
　　我无精打采的应付了朱三儿的数学课，期待着新来的吴老师的语文课。
　　语文很简单，基本上没讲新课，点了点名师生互相认识和熟息一下，然后是排座位。出乎我们几个预料的是：每学期排位儿，朱三儿总是把我们几个除外，最后，把我们几个调皮鬼，朱三儿叫＂五大金刚＂排到最后面，和旁听生差不多。他很少提问我们，就是提问，也是故意刁难找茬儿，答不上来就是挖苦：＂简直是猪脑儿，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也！＂等等一大串讽刺语訁。我们几个呢？也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思想，混一天少两晌。反正我们在朱三儿的眼中就是那样了。一到数学课就打磕睡，在不然就是传递诅咒他的纸条。作业想交就交，不想交就算。反正交了老师也是不改。我们几个根本就没把他当老师，而是把他当仇人。
　　今天，这位新来的吴老师，却破例的按高低个儿排队入座，把我们正规的列入同学当中，这使我有些不觧。下课后，我们几个在一块叽咕，揣测吴老师给我们排座位的用意。五大金刚中我是老大，因为数我个子高，又有力气，他们都听我的指挥。数猴子个子小，但他鬼精一个，点子又多，所以我们叫他猴子。我们五个在班里是出了名的＂惹不起＂，見了我们都敬而远之。所以，我决定对吴老师的绰号暂时不准叫，对我们的态度不要胡乱猜测，等以后看看在说。
　　大约一周后，我们发现上课时吴老师总是用善意的目光望着我们，从他那和蔼可亲的目光中流露出对我们几个的殷切希望。他总是频繁的提问我们，回答错了同学们笑他却不以为然的示意让我们坐下，然后说：＂没关系，有勇气回答就行，慢慢会进步的。＂我们也理觧了吴老师对我们的苦心，下课后我对他们说：＂以后，吴老师提的问题谁在答错挨揍！＂从此以后，我们几个的语文成绩不断提高。
　　使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吴老师宣布班里成立班纪班风领导小组，我任组长，我们五个的其余四个任委员，与班委会平级。主要负责班纪和环境卫生。这使我高兴坏了，有五大金刚，赫赫有名的捣蛋鬼，一下子升了官。有人人瞧不起到人人另眼看，地位上的变化使精神也起了变化。我决心要改掉以往的恶习，给同学们作个榜样。你们是人，我又不是鬼，你们是好学生，我又不是天生的坏！
　　由于吴老师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同学们的眼光当然也随之改变。从此，打架斗殴的，骂人偷东西的，上课交头结耳的，扫地逃跑的全都一扫而光。我班有一个出名的难管班，髒乱差班，一下子变成了个守纪整洁，老师省心放心的模范班。这种班风的变化，校长当初还有些不信，每逢自习课，校长总是在教室外偷听偷看，无一人离位，无一人交头结耳，都是在认真写作业。
　　当然，班里一切的改变，不都是我们五大金刚的功劳，我们几个受吴老师的教诲，从内因上起了变化，影响和带动了全班同学的变化，吴老师把我们几个有差塑造成好，又塑造了一个好的集体，应归功于教育有方，使我们心服口服的班主任吴老师。
　　二
　　在我们五金刚中，我和猴子的关系最好，又是近邻。两家的关系处的也和谐。他家的日子过得有些困难，父亲常年有病，种地全靠他母亲一人，我和父亲一有空就帮他家干活。我家有什么好吃的，妈妈总让我给他们送去一些。看到猴子母亲黑瘦的身影，妈妈总是暗暗的流泪。一天，我吃过早饭背起书包就去找猴子。看他母亲在大门外倒粪，累得满头大汗，我忙放下书包，和猴子一起夺过他母亲手中的工俱倒起粪来，我们一会儿工夫就把粪倒完了。
　　这下可坏了，弄不好要迟到了。我两背起书包就往学校跑，谁知已经上课了，又是第一节朱三儿的数学课。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说不定又会带来什么厄运。我们慌里慌张走到教室门口：＂报告！＂讲台上的朱三儿瞄了一眼没有反应，只顾讲他的课。＂报告！＂我提高了嗓门儿喊。仍不見反应，只看到恶恨恨的白眼。我两索兴蹲在教室门外。大约五分鈡后，朱三儿走出教室，严厉的问：＂为什么迟到？＂猴子不吭声。朱三儿揪住我的耳朵：＂问你吶，哑吧啦？为什么迟到？＂＂我妈做饭晚了。＂＂你妈做饭晚？你爸搂着你妈很睡啦？＂我刹时火冒三丈，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和他拼命的，可一想，如今自己是班干部了，决不能在象以前那样乱捅篓子，我压下怒火硬着头皮走进教室。朱三儿揪住我的耳朵就往外拉；＂让你进了吗？学校不是你家，想来来想走走！＂我的耳朵被揪得火辣辣的，在也忍不住了，想挣脱，他的手象钳子一样，我咬紧牙握紧拳头往他腋下捅了一拳。＂好啊！你敢打老师！好啊，你这个学生我教不了啦，你走！以后不要来上课了！＂我想跟他去办公室讲理，怕吴老师生气看不起我，便扭头跑出了学校的大门。
　　出了大门，我伤心的哭了，这个王八朱三儿！揪我的耳朵也就算了，不该污辱我的父母，你算什么吊老师！
　　他想回家告诉父母真象，让父母好好教训一下这位吊老师，又一想，父亲脾气不好，怕到学校惹出大麻烦，也给吴老师脸上抹黑。就打掉了这个想法，背着书包向村北的槐树岗走去~~~
　　到了槐树岗的一棵大树下，把书包扔在了地上，摊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要把肚子里的怨恨和委屈一下子发泄出来，我哭累了，慢慢地在泪水中进入了梦乡~~~
　　在说班主任吴老师，早已知道了我的情况和真象，他的课一结束便到访我家。这下可遭了，学校出走，家中无人，母亲急得直跺脚，父母就我这一个宝贝疙瘩，万一有个三常两短，可怎么过啊！父亲吼着要去学校要人，母亲怕惹事，让父亲先去找人，她到学校问个究竞。母亲刚到大门口，碰到放学的猴子，猴子把事情的原委如实的告诉了母亲。母亲这下可来了大气，跑到学校办公室找校长评理，把我迟到的原因，朱老师如何揪我的耳朵和污辱人格的话同全体老师全抖了出来，并说孩子被学校赶出后根本就没回家，如果孩子有什么不側要把学校告上法庭。这一来，办公室成了一锅粥，校长暴跳如雷，大训朱三儿：说他没经学校同意擅自把学生赶出校门，出了问题他一人承担。当教师污辱人格是师德问题，待以后处理。这一折腾，朱三儿象个撒了气的皮球，滩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在也站不起来。校长吩付老师们，就是中午饭不吃，也要分头找人，哪怕是停课，也要把人找到！老师们各个用报怨的目光望着朱三儿走出了办公室。
　　三
　　我在众人的大声呼喊声中醒来。爸妈和老师们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满脸的泪痕和泥土。我望着面前的亲人和老师们，一下子朴到妈妈怀里大哭起来，好象要把一肚子的委屈随着眼泪，同着亲人和老师们一下子全喷发出来。这时，校长向朱老师递了个眼色，他便偷偷地溜了。众人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都不在说什么。吴老师摸着我的头，真情的小声说：＂和妈妈回家吧，吃了饭去学校上课，有问题咱慢慢觧决好吗？＂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跟着爸妈回家去了。
　　从此，我一到校看到朱三儿，就气来三分，总是打不起精神，更是高兴不起来。下了课总是一人爬在教室不出门，几个好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特别是朱三儿的数学课，我爬在桌子上不听也不看。朱三儿呢？好象收敛了许多，对我的举动也不加过问。大约僵持两天，一到下课我就看到老虎和猴子在一块儿叽咕，耍什么花招我全然不知，也无心过问。星期六中午放学，全体老师要到乡里学习。朱三儿忙推出自行车，发现车没气了，低头一看，气门芯儿被拔了，当然心中有气，他心里清楚，作事人心中明白，所以，有气也不敢出声。我心里有数：一定是老虎和猴子干的，他们是在为我出这口恶气。但朱三儿决不会这样认为，他一定认为是我干的，是对他的报复，那可就冤枉我了。
　　后来，我问老虎是不是他们干的？猴子说：＂就得收拾他给你出这口恶气！＂我虽没说什么，但从心里感激他两个，够哥儿们，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星期一的上午，朱三儿的爱人从乡下来，带来了自养的土鸡，看来中午要吃小鸡炖蘑菇了。一下课，猴子就和老虎叽咕什么，我想：这两小子不一定又想什么歪点子。谁知，猴子偷买了两袋盐，趁朱三儿老婆在＃边洗衣服，钻到朱三儿的伙房，把两袋盐全抖在了炖鸡锅里。更可气的是，把朱三儿床下的尿盆底给钻了个洞，又把支着一根床腿的砖拿下扔出窗外。｛这是一张三条腿的床，用砖摞起来撑着，床上搭拉着床单看不出来。｝这下可出大丑了，到中午放学，朱三儿迫不急待的盛了碗鸡肉，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吃，刚一进口，就呲牙咧嘴的往外吐：＂你打死卖盐的啦？又咸又苦能吃么？＂朱三老婆尝了一口，委屈的说：＂我只加了一点盐，怎么会是这样？＂朱三儿站起身，走近灶台前，用勺子搅了搅锅，然后又盛了一碗，带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这下可坏了，连人带饭一下子出溜在地上，热汤溅了他一身和一床，烧得他喊爹叫娘暴跳如雷，大骂老婆没安好心，存心收拾人！媳妇也委屈的哭了，忙掀起床单看，然后带哭腔的问：＂为什么睡个三条腿的床？鸡咸了怨我，这三条腿的床也怨我？＂朱三儿忽然明白，但又不好向妻子觧释什么。夫妻两中午饭也没吃成，在叫骂和哭闹声中结束。谁知祸不单行，晚上，尿盆里的尿漏了一地，弄得小小的住室又臊又臭。这回朱三儿不干了，找校长诉苦，说这样的学生他实在无法教了，这是对他的报复。校长交待吴老师，要妥善把问题处理好，千万不要在让矛盾升级。但我也有预感：虽然这次三大罪状的不可饶赎，但我已作好了一切准备，无论如何不能出卖朋友。因为他们是为我两肋插刀，一切由我一人扛着，哪怕是被开除，我也心干情愿，终于憋在心中的这口冤气算出来了。
　　四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中午，班主任吴老师把我叫到了他的住室。我的心有些发毛，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吴老师，辜负了吴老师对我的培养和教育，给他惹了这么多的麻烦，觉着心中有愧。只好硬着头皮去面对，心想：就是吴老师揍我一顿，我也无怨无悔。更不会记恨他，因为我敬重他。埋怨这两小子作的却实有些过火，但是我不恼他两，必然他两替我出了心中的恶气。一进门，就看到吴老师坐在椅子上，脸上虽不带怒色但很严肃：＂张强！你知道老师叫你来干什么吗？＂＂知道。＂我低下头，不敢看吴老师的脸。＂知道就好，这个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应该坐下来反思一下，首先，要弄懂咱们的关系是师生关系。作一位教师，谁都希望自己的学生学习好，将来能够成才。教书育人是每个教师的职责。当学生的应该尊重老师的劳动成果。师生中应该是朋友不应该是敌人。当然，老师也有错的地方，比如：教育方法不当，看不起差生等。但这决不能作为报复老师的理由，应该对老师的用心多一分理觧和包容，你说对吗？＂我委屈的流出了眼泪：＂老师！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吴老师微笑着向我摆了摆手：＂我相信你，但是谁干的你是清楚的。好了，只有两种人没错，一是刚出生的胎儿，二是已故的人。是人都会犯错的，但问题是知道错了要改，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在发生。＂我惨愧地说出心里话：＂老师！纪律干部我不干了，我不配~~~＂吴老师更严肃的说：＂又错了，不但要干，而且还要干得更好，以后，要严以律己，干出个样子让老师和同学们瞧瞧，这才象个男子漢，老师的话你明白吗？＂一番推心至腹的开道，使我释怀了许多。我发誓：永远作一位守纪律，尊师长，爱学习的好学生。从那以后，我说服了几个铁哥儿们，不能在作对不起老师的事。从此，我们不在拿朱老师当仇人，也不在叫他朱三儿了。矛盾缓和了许多，学校也在没追究此事。
　　五
　　期末结束了，到了统考的时侯。今年的统考要求更严，统考的成绩全乡排名次。校与校比，科与科比。而且规定：教师所教学科名次倒数者，除点名批评外，与职称评定挂钩，连续三年倒数者落聘。这个规定对教师有一定的压力。
　　临考试的前一天，教数学的朱老师通知我和胖墩儿不参加统考，说以后给我们补考，如果这次参加考试，不及格不能升级，如果补考能升级。上午统考数学不让我们到校，可在家复习。｛因为我两的数学全班最差｝我有些不觧，心里有气不敢出口，因为以前出了那么多典故，怕我失訁惹人笑话。于是，考试数学的这天上午，我和胖墩照常背着书包，不进学校，朝村东头的沙岗上的大杨树下走去，在那儿我们可以尽情的玩耍。因为统考是各校老师互换监考，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于是，我两就把书包挂在树杈上，玩起格方的游戲。谁知又惹大祸了，因为沙岗就在大路边上，外校的监考老师骑着车子排着长队从东边过来了，发现了我们立刻停下来走到我们身边，看到树上挂着的书包就问我们为什么不参加考试，胖墩嘴快：＂朱老师说怕我们考不及格不能升级，以后给我们补考。＂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他们记下了我们的班级和名子，还有任教老师。原来朱老师怕我两参加考试拉全班的成绩，考前向乡里汇报有两个学生请了病假。这下可露了馅儿，不但我两的名单不除，反而以〇分计算，并在总结大会上点名通报了朱老师弄虚作假，又公布了朱老师所教学科全乡倒数。可把校长气坏了，这事在全乡轰动很大，在群众中影响极坏，家长反应强烈，朱老师气得也请了病假。
　　说心里话：得知真情后，打心眼里感到有点儿幸灾乐祸，对朱老师也有些同情，后悔不该在大路边玩，我两要是躲在无人发现的地方，事情就不会这样了。细想以前我们对他作的有些过了头，作了许多对不起他的地方。好在现矛盾已经缓觧，他也不在向我们板面孔，有时上课也认真提问我们，就是答错了也輕輕的摆手示意我坐下，我的作业他也亲自批改，可喜的是，后面还加了批语：作业有进步，希今后更加努力！一个鼓励的批语，消除了我对他的一切怨恨。感到了他对我的一丝温暖。怨恨慢慢变成了温情，现在又变成了同情。幸灾乐祸后的一刹那，我又开始自责，真想找机会和他亲口说声：＂对不起老师！我两不是故意的！＂
　　没有机会给朱老师道歉了。新学期一开始，我升入了五年级，遗憾的是，从此在也没有見到朱老师，也不便多问，但总是惴惴不安，成了以后永远的内疚。
　　六
　　我升入五年级后，数学老师换成新来的年輕老师。尊敬的吴老师仍任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课。我们怀着愉快的心情，一切从头开始。吴老师把我们几个数学较差的同学，编入了学习小组，两个学习好的带一个差的，每晚规定了学习时间和地点，还常下去捡查和走访。这样一来，效果真好，我的数学成绩直线上升。吴老师对我的语文还经常开小灶，找出我写不好作文的原因，给我找了许多课外读物，并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我铭记了他的教导，一有时间就阅读大量的文学书籍，作文水平提高得很快。到五年级下期，老师每次作文讲评总是以我的文章作标准。到了期末，语文成绩全班第二，数学成绩也在前十名。同学和老师对我的眼光全变了。也被选为名副其实的副班长。自此，吴老师成了我真正的良师铮友，是他改变了我的一生。学期结束，学校开总结大会，我被评为三好生，胸佩红花上了领奖台。我的父母坐在前排，我第一次看到父母为儿子骄傲的眼神。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学校领导亲自给我颁发奖品和奖状。第一次听到同学们对我的掌声和赞叹。一刹间，我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在象以前那样，藏在衣角下的小字｛五大金刚｝了，而是变成一个堂堂正正让人正眼看的三好学生了。第一次看到我的照片出现在学校的光荣栏里。我眼含泪水，心中喃喃自语：敬礼！吴老师！是您教我的成长。我发誓：以后，我要象您一样，作一位合格的人民教师。敬礼！朱老师！是我对不起您，请您原谅！
　　结尾
　　到了初中阶段，也就是人生中少年向青年转折的阶段。吴老师早就给我敲了警鈡，让我作好顺利渡过这个时期的思想准备。这个时期，对人生的远大目标是朦胧状态，怕受人欺负往往会拉帮结派，膀几个铁哥儿们护身。这些学生都是学习成绩较差，抱着混毕业证的想法。在者是家长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花钱如流水，没钱就向他人索要，不给就用武力对待。常訁说：近渚者赤，近墨者黑。如果交上这些人就坏了，转折点就会滑向坏的极端。我吸取了小学时五大金刚的教训，也铭记了吴老师教导的人生哲理。所以，一入初中，就与学习好的同学交友，向他们攀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矛。除了正常的学习外，业余时间我读了许多中外名著，语文成绩出类拔粹，初中段，多次获得优秀作文奖。后来，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这时侯进入青年，理想远大，目标明确，发奋学习，忘我攻读。最后，考上了省大中文系。开始写文章在校报刊物上发表。毕业后，到县文化局工作。
　　我后半部的求学历程，只所以顺利的成长，与小学时吴老师对我的培养和教育是分不开的。我成功后的收获是吴老师对我谆谆教诲的结晶。所以，一到工作岗位，第一件事就是去拜望吴老师。他已调县城关小学任教导主任。
　　一見到他，就止不住两眼热泪，高兴，激动，尊敬全交织在一起。望着他那和蔼可亲的面孔，一句话也说不出，用颤抖的手从皮包中取出即将发表的手稿交给他。他激动地接过稿纸，连声说：＂教的成长，好！好！名子定得好！＂然后注视着我：＂你长大了，这棵发了杈的小苗儿，终于成了一根合格的栋梁！＂他背过身去，看出他在抹眼泪。＂我也感到自豪！还有，胖墩儿和猴子怎么样？＂我高兴的说：＂胖墩儿当兵了，在部队也入了党。猴子精灵，考上了医大。蛤蟆当起了大老板。他们都很有出息，没给老师丢脸！＂吴老师不知说什么好，只不住的点头：＂好好！这是当老师的心愿！＂
　　和吴老师分手后，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遗憾的是：我未能当一名人民教师。但我懂得，作一名合格的教师，不是看你教学成绩高低，而是看你是否能不能改变一个差生，把差生塑造成参天大树，难道不是么？
　　后来，我打听到朱老师的消息，被学校觧聘后，下海包了座砖瓦厂，赔得一塌糊涂在家务农。我不禁长叹一声！如果他还有机会回到教育界，他一定会吸取失败的教训，作一名真正合格的人民教师！我想，一定会的。
　　一六年十月十日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