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兄弟(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简介) 爱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它,一切都会变得黑暗。 作者:洞见·心阅阅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有很多人是生命的过客,有许多事会被时光遗忘,而有一种情却会随着岁月的淘洗而沉淀,最终融入到生命里。 犹如《送你一颗子弹》中所说:"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喷嚏而已。" 余华的《兄弟》一书中,光头和宋钢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在重组父母的关爱下患难与共,而在时代的变迁中他们又被欲望牵制,渐行渐远。 当那份兄弟情被重新找回时,却留下了永恒的遗憾。 恨一个人会很久,爱上一个人或许只需一瞬间。 李兰是刘镇丝厂的女工,自从丈夫去厕所偷窥女人的屁股掉进粪池淹死,她就羞耻得抬不起头,从此她患上了偏头疼,儿子光头从出生起都没见过阳光。 一天夜里,李兰鼓起勇气抱儿子出门,耳边传来生命中最难忘的浑厚男音。 一年前就是这个男人帮她丈夫的尸体背回家,还把沾满粪便的尸体冲洗干净才离开。 从那一刻起,这个一米八五的伟岸身躯便在李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就是宋凡平,一个中学的老师。 之后,街上偶遇几次,他帮李兰提过米、背过孩子。 命中注定的姻缘,总会再相遇。 光头5岁那年,宋凡平的妻子病逝,李兰去参加了葬礼,从此,两人在心里惦记。 一个夏天的夜晚,李兰拉着七岁的光头到镇上看球赛,宋凡平临上场前把儿子宋钢交到她手上。 宋凡平是球队的明星,他所在的队连连获胜,最后宋凡平以一个漂亮的扣篮轰动了全场。 他兴奋至极,当众把李兰高高举起,场上的焦点都聚集到他俩身上,李兰激动得满脸通红。 赛后,宋凡平领着他们去喝了冷饮,从此一家四口的温馨生活开始了。 宋凡平是个体贴的丈夫,婚后下厨烧菜,拉着李兰的手上街,有时还当着邻居的面给妻子洗头。 有男人依靠和呵护的女人是幸福的,李兰从此骄傲地抬起了头,之前的头疼病似乎被"治愈"。 可好景不长,一年后,李兰的偏头疼又患,比之前更严重,宋凡平把她送上海去治病。 那天之后,刘镇的人开始疯狂起来,街上挤满游行队伍,口号声、打骂声响成一片。 头一天宋凡平还是英雄,举着大红旗走在队伍的前面,次日,就被挂上了"地主"的牌子当街受惩。 之后宋凡平的家被抄,接着被关进一间仓库,左胳膊被打得脱臼,可他仍给李兰写信报平安。 后来,上海也乱了,李兰决定回家,宋凡平承诺去接她。 到了那天,李兰从早等到晚都没看到宋凡平的身影,她预感家里出事,风尘仆仆地踏上归途。 在车站出口处,俩孩子满身污秽,见着她便哇哇大哭,预感被证实。 为了去接李兰,宋凡平提前从仓库逃出来,在车站被六个追堵的人用木棍活活打死。 李兰看到丈夫千疮百孔的尸体,一次次晕死过去,又一次次苏醒,几次差点爆出惨烈的哭声,都生生咽回去。 她泪流满面地把宋凡平的尸体收拾干净。 出葬那天,宋凡平的父亲和他们母子仨用板车推着棺材走在街上,李兰昂着头没有哭,也不让他们哭。 走出刘镇,李兰的哭声凄厉地从心底里爆发出来,悲痛随着那声呐喊宣泄而出。 返回的路上,她收住了眼泪,挺起胸膛穿过大街…… 失去致爱,李兰的生命已缺失一角,可膝下还有俩儿子,生活还有希望。 公公已风年残烛,她把儿子宋钢留下照顾公公,把儿子光头带在了身边。 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乱,李兰担心光头的安全,把他锁在家里。 宋凡平死后,光头因地主儿子的身份受同学冷落,有次学校填表,他忍不住问母亲:"我还有一个爸爸叫什么名字?" 李兰斩钉截铁地回答:"你只有宋凡平这个爸爸!" 李兰希望光头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人生往往事与愿违,光头十四岁那年,到厕所里偷看女人的屁股,被生擒活捉,李兰再也骄傲不起来。 光头并不在乎别人的非议,还以偷看到屁股的"秘密"与人做交易,换取三鲜面吃。 儿子的斑斑劣迹让李兰的精神彻底崩溃,内心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她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肾也出现毛病。 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两个儿子才十五六岁,她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先到澡堂把身子洗干净,为丈夫守洁,她已七年没洗头。 进澡堂时还满头乌发,洗完出来已是满头白花,瞬间苍老的样子让人吃惊。 李兰决定再为宋凡平去扫一次墓。 光头担心母亲劳累,特制一辆有躺椅和顶蓬的板车,还"偷"来一瓶病人输剩的葡萄糖水,给母亲路上解渴。 李兰舒服地躺在"专车"上,儿子推着她招摇过市,走上山间小路。 这个曾经像前夫一样带给她耻辱的混世魔王,此时又像宋凡平一样让她感到骄傲。 扫完墓回家,李兰买好了棺材就住进医院,临终前,李兰捎信把宋钢叫来。 跟他交代:"儿子,光头是你弟弟,我不担心你,我担心光头不走正道,你答应我,不管他以后做了什么事,你都要照顾他。" 宋钢抹着泪承诺:"妈妈,您放心,我会一辈子照顾他,剩下一碗饭,我会留他吃:剩下一件衣服,我会留他穿。" 李兰泪如雨下:"不!生活艰难时,东西你们分着吃;衣服,你俩换着穿。" 李兰去世后,宋钢的爷爷也一命归西,患难兄弟又聚在一起了。 两人回忆着往事: 父母不在时,兄弟俩自己煮饭吃、到河里去捉虾、没钱时吃盐巴、酱油配水; 夜里两人给父亲送虾和酒遭人抢;宋凡平被打死,尸体血肉模糊,兄弟俩牵着手哭着找爸爸; 宋钢跟爷爷住乡下时,常走十几里路带大白兔奶糖来看光头,两人隔着门窗聊到天黑等李兰回家。 童年生活虽苦,有人相伴总温暖,幸福的生活总算盼来,光头被分到福利厂、宋钢分到五金厂上班。 两人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就像挖到金矿一样兴奋,到饭店点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犒劳自己,又各做了一套中山装让自己焕然一新。 宋钢的眼睛近视,光头给他配了一副最贵的眼镜,宋钢看世界都清晰明亮,感动得热泪盈眶。 生活太艰难,风雨中携手的兄弟情特别让人动容。 宋钢忠厚老实,被科长排挤、欺负,光头为兄弟两肋插刀,把科长揍进医院。 光头当厂长时,宋钢开心得就像自己被封了官,把光头的任职文件抄了一份留存,还给他织了一件有帆船图案的毛衣。 物质越来越丰富,人也在慢慢的改变。 光头在福利厂干得风声水起,生活滋润了,身份今非昔比,情欲也呼之欲出。 当年被他偷看屁股的美少女林红,如今更是风姿绰约,光头垂涎欲滴,对她死缠烂打。 可林红对光头恨之入骨,还爱上了温文尔雅、身材挺拔的宋钢。 三人情感的纠葛中,林红最终嫁给了宋钢,悲剧也从此拉开了序幕。 宋钢与林红结婚不久,光头便辞职下海,可他非但没做成生意,还负债累累,被债主追打。 光头的境遇让宋钢寝食难安,他一次次接济光头。 被林红发现后,逼着宋钢在光头和她之间做出选择,她说:"我们供不起他的生活。" 无奈之下,宋钢与光头断了关系。 可命运总是捉弄人,从那之后,光头靠收破烂起家,又做服装生意,挣得盆丰钵满。 这时宋钢却失业了,林红的针织厂也不景气,还时常被厂长骚扰。 宋钢再就业时扭伤了腰,又得肺病。 光头是念兄弟情的,请宋钢到自己公司当副总被拒绝,又悄悄地给林红送钱让她为宋钢治病。 宋钢病情刚好转,便不告而别外出挣钱,他太想让林红过上好日子。 宋钢走后,厂长更肆无忌惮地骚扰林红,光头知道后找领导把厂长撤了,又帮林红从车间调到办公室。 女人的情感是脆弱的,金钱未必能俘获女人的心,而危难时期的温情却能触及女人内心的柔软。 林红开始改变对光头的看法,跟他进出高档场所,渐渐地,在灯红酒绿中迷失自己。 光头也在欲望的膨胀下丧失良知。 当宋钢挣到钱回家时,林红已跟光头去上海修复处女膜。 一个是曾经相依为命的兄弟,一个是挚爱永生的妻子,亲情和爱情最终都败给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