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去哪了(朱丹离开华少) 本文来源:往事叉烧 2007年,一档叫作《我爱记歌词》的浙江卫视综艺节目火了。 主持人华少和朱丹凭借这档节目,从普通主持人跃升浙江台一哥一姐。随之而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们面临去留的选择。 华少接受挑战,通过《中国好声音》再上一层楼。朱丹因抑郁症辞职,跳槽到湖南卫视后一蹶不振。 多年后,华少因为高以翔事件淡出浙江台,朱丹因为屡次念错人名登上热搜,两个人在主持界备受争议。 从巅峰跌落到低谷,一切早已显露端倪。 成名前 华少本名胡乔华,出生于杭州市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父母离异后,他跟着父亲过。父亲工作忙碌,胡乔华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为了解闷自己跟自己说话,或者盯着电视看不停。 他最喜欢的一档节目,叫作"国际大专辩论赛"。父亲给他买了一本辩论书《狮城舌战》,他把书放在枕边,每天睡前拿出来读,悄悄模仿。 高三那年,少年宫开设主持人培训班,胡乔华被选为浙江电台《大手拉小手》的小主持人。第一次录节目,他从家里骑自行车到电台,路上十五公里,骑了一个多小时。 上台时,他手脚冰凉,心跳加速,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节目只有十五分钟,我感觉有五个小时那么长。"录完后,前辈夸他有天赋,胡乔华下定决心,以后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主持人。 他考上浙江广播电视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电台DJ。从《孤男寡女》里刘德华的绰号"华少"得到灵感,他给自己起了新的艺名"华少"。 从音乐栏目做到交通栏目,节目收听率曾达到全城第一。打车时,他一张口,司机师傅立刻能认出他的声音,不肯收钱。 想把节目做得更好,预算明显不够,华少跑去和领导说:"我能不能自己拉赞助?"领导批了。华少听说莫文蔚要来杭州,游说广告商买下2千张CD,托关系借到一辆凯迪拉克接送莫文蔚,办了一场漂亮的活动,也给台里拉来不少赞助。 之后,他热衷于搞活动:"我刚来时,这个电台一年的广告不到1000万,现在可以做到1.4个亿。我们浙江人有一个特点,对所有挣钱的事情有兴趣。" 当了七年电台主播,华少还是渴望走到台前。听说浙江卫视招人,他决定碰碰运气,辞了电台的工作,成为浙江卫视的临时工,参与一些外景录制工作。 《娱乐财富》录到一半,他被撤下来,因为观众反应他形象不好。《男生女生》没录多久,他被导演叫停,因为表情不够生动。 那会儿《超级女声》很火,浙江台趁势做了一档直播节目《彩铃唱作先锋大赛》,让华少和胡可主持。华少准备了几个段子,想趁机表现自己,却一直没机会说出来。他越来越慌,乱了节奏,记不清节目流程,蔫在一旁不说话。赞助商看到他的表现,当场换人。 为了在浙江卫视留下来,华少和导播、摄影师搞好关系,别的主持人录节目时,他便去偷师学艺。 和华少一样,朱丹来自单亲家庭。她在农村长大,七岁时父亲因肺病去世,不久后母亲再婚。 在新家,她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她害怕自己做错事情,让妈妈和继父生气。同学早恋、打架,她都不参与,她一心学习,从班长干到中队长、大队长:"不是我想当,而是我应该当,我当了妈妈就高兴。" 不像华少铆着一股劲要当主持人,朱丹从没奢望要干这一行,打算以后做教师或者普通职员。有一回朋友面试浙江传媒学院,她陪着去,朋友落选,她却被选进了播音主持专业。 毕业后她来到浙江卫视,有一次做登山的外景节目,她没有钱买登山鞋,御寒的衣服,只能向别人借钱,买一双300块的球鞋。 为了做出成绩,她不敢放松,中午休息时,很多新人都跑没影了,她留在办公室待命,困了就站着打盹儿。领导来了,她立刻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做?" 在华少进入浙江卫视前一年,朱丹已经成为一个正式主持人,负责《新闻晚报》、《戏里戏外》版块,还以浙江电视台新春使者的身份,参加了中央电视台春晚。 她说:"我最初选择这行,不是因为热爱,而是我只能干这个。我必须成为一个好主持人,才能给家里交代。" 我爱记歌词 2007年,浙江台推出节目《我爱记歌词》,交给朱丹和另一个男主持。 华少听说后,心想:"我做了七年电台DJ,听过的曲目,记得的歌名,可能全电视台都没有人比我多。我要把这档节目‘抢’过来。" 因为是临时工,开大会没有他的份儿,他便埋伏在会议室门口,假装和其他同事聊天,一听说开会的消息,立马跑过去说:"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在会上,他踊跃发表意见,一首歌什么地方填歌词,什么地方体现唱功,他都很清楚。录制前,他找夜店的朋友借带LED屏的场地,找老东家的电台做推广。 领队和乐手不够,节目组愁坏了,华少又拉来一帮搞音乐的老朋友。后来《我爱记歌词》里的王滔、海峰、张捷都是他找来的,连出场费都没要,跟华少说:"我们帮你顶着。" 大伙儿觉得华少出力最多,换下原来的男主持,让他和朱丹搭档做《我爱记歌词》的主持人。华少暗自期待,这档节目能改变他在台里的地位。 节目组打出"全民K歌会"的口号,不设任何参赛条件,不管长相歌喉,只要记对歌词就能夺冠,很多普通人报名参加。 原计划每期九十分钟,因为过于火爆,浙江台取消了《晚间新闻》和《晚间剧场》,扩展《我爱记歌词》的时间。原本只打算做七期,后来改成周播节目,办了好几年。 之后,全国刮起一阵热潮,各地冒出十多档类似的记歌词节目。 《我爱记歌词》之后,华少和朱丹成为浙江台最火的主持人。 台里所有重要节目,几乎都交给他俩搭档主持。两人默契度越来越高,华少是逗哏的,唱主戏,朱丹是捧哏的,为舞台润色。 每次朱丹讲完一段话,看华少没有接茬儿,猜测耳返里有人和他说话,便自己接着讲下去。余光瞥过去,看华少微微点头,她知道那边交代完了,又把话抛回给他。华少说了三五句话,她立马领会上方的新指示是什么。 他们搭档主持时,舞台事故出现率几乎为零,台里叫华少"浙江卫视一哥",叫朱丹"浙江卫视一姐"。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比跟家人相处更多,华少说:"我睡着时身边是老婆,清醒时旁边是朱丹,我们的关系就是工作上的夫妻,工作外的死党。"他儿子管朱丹叫"朱丹妈妈"。 同时,他们的主持人任务也加重了。 每周四档节目,一天站着八个小时以上。除了节目,还要亲自到各个城市进行地面宣传。此外,还有大型晚会和直播活动。 那时浙江台在飞速发展,只有他们撑住了,其他人才有激情和斗志往前走。旁人说:"你们是台柱子,不能倒。" 有一次华少在节目中配合变魔术,舞台中央是不足一立方米的玻璃柜。先灌满一半的水,华少在双手被绑缚的情况下进入柜子,水慢慢溢过头顶,然后由工作人员把盖子合上,等华少从水中挣脱。 魔术的秘诀是把控水量,在观众看不到的时候伸出头呼吸。正式演出时,水量却没有控制好。第一个十秒过去,华少拼命打手势"让我出去",魔术师没领会到,还觉得他演得真实。 第二个十秒过去,华少脑袋一片空白。助理魔术师才看出异样,众人打开柜子,卸下机关,把他放出来。 除了惊险的意外,更多是日常的超负荷工作。因为工作太忙,华少身体越来越差,牙疼到崩溃,发烧到住院。 为了商业应酬,他从一个场子喝到下一个场子,然后回家催吐,吃一碗面条充饥。有一回身体撑不住了,肺部两根血管破裂,吐了500cc的血。 朱丹也备受煎熬,因为压力过大得了抑郁症。有一集外景节目,她无论如何也背不下词,当场崩溃。她把头上的假发揪掉,冲上车子,用餐巾纸擦掉脸上的妆,一边哭一边大喊:"我不干了!" 周围的人都吓坏了,事后她回想起来,说:"我好像突然疯了一样,以前我不可能背不下词,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还有一次,她连续一星期每天直播。某天早晨起床,她发现自己怎么都下不了床,好像一个无形的力量拽住自己,再看房门,变得特别大,然后产生幻听,一个声音说:"朱丹,你不要出去,你出去会疯掉!" 她抱着枕头一直哭,跟台里的领导打电话,说:"我出不来了。"一小时后,她情绪缓和了一些,还是决定出去,把那天的任务完成。 晚上开庆功宴,朱丹对着华少一直哭,华少说:"不行啊,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分道扬镳 2011年,朱丹宣布退出《我爱记歌词》栏目。 她哭着跟观众说:"当主持人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需要不断深呼吸才能踏上舞台,原来做一个决定很简单,说再见那么难。"华少安慰道:"大家不要那么伤感。家不会散,我们还会聚到一起的。" 不久后,朱丹向浙江卫视提出辞呈,跳槽到湖南卫视。华少选择留下来,主持新节目《中国好声音》。 接下《中国好声音》,华少并不开心,主持人表现的机会不多。大部分时间,他一个人在后台,少了朱丹的陪伴,没有搭档一起串词,显得有些落寞。 节目播出后收视率很高,导师和学员充满话题度,主持人却遭受批评。很多人说:"这个节目根本不需要华少存在嘛。" 有一天,华少把录好的广告片段交上去,半小时内被退了回来。节目组想到,如果主持人念广告的速度更快,省下来的时间可以接更多广告,跟他说能多快就录多快。 华少把原本两分半时间的广告词,在一分钟内讲完。有人计算,他用47秒口播350字广告,平均一秒吐字7.44个。节目播出那天,很多人惊叹华少的语速,争相模仿他。他的名气大涨,有了"中国好舌头"的外号。 之后,华少参加各种活动,都会被安排"念广告"的环节。他问:"你们确定吗?念快了现场可没人听得清楚。"活动方说:"无所谓,大家不就图个乐嘛!" 有一回他把广告词念错了,心想要不要开个玩笑敷衍过去,没想到台下掌声雷动,一个劲儿地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中国好声音》打破了浙江台的收视纪录,让浙江卫视从全国收视榜第五名升到第三名。节目组乘胜追击,全国十二个城市举办巡回演唱会,赚了不少钱。 华少说:"浙江人做事,没有湖南人的霸蛮精神,也没有江苏人的温和儒雅,我们靠的是生意思维。" 《中国好声音》第一季结束,华少成为当时全国最火的主持人。一次被访时,主持人田歌问他:"你觉得主持人和艺人有没有区别?" 华少说:"我没有那么强的使命感,我是为制作人负责,为投资方、为买了我节目的电视台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