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公司下午茶的时候,内容编辑小东问了一个问题:成年人交到好朋友的几率有多大? 当时大家给出的答案虽然不固定,但大多都有些相似: 有人说,从大学开始就很难了; 有人说,工作以后身边熟悉的人都是自己部门的了; 有人认为,自己交到的朋友,都在人生各个不同的阶段; 有人觉得,成年之后,不是不想交朋友,只是很难像当初那样敞开心扉了; 当然,也有人和老朋友一直玩到了现在 …… 好像成年之后,我们的生活逐渐被学习,工作,恋爱,应酬等各种琐事填满,属于我们自己和朋友的时间越来越稀少。 而遇到一个真正懂得彼此的朋友,袒露内心也变成了成人世界的"奢侈"。 列表里可以装下上千个人,真正能交心的不过那么一两个。 01
友情是需要"投资"的。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邓巴一直在研究友谊的复杂性,以及解读这一数字的真实含义。在他最近的新书《朋友》里,他发现了更多与人们友情有关的数字。 在一组实验中,邓巴让大家列出自己友谊圈的每个人,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与他们的感情有多亲密,根据这个来统计人们的人际交往数据。 他发现数字是由一组同心圆组成的,根据结果显示,人际关系是高度结构化的,人们与社交网络中的不同人见面,联系所花费的时间都是不相等的。 人们的友谊圈层(外面的每一层都包括内层的所有人,每一层的人数都约是前面那层的三倍。) 第1层的1.5个:与恋爱关系有关; 第2层的5个:是我们心里最好的朋友,是会在我们的最难受的时候,放下一切来支持我们的人; 第3层的15个:我们的社会伙伴,有共同的话题,可以一起玩乐,需要时,可以和他们倾诉大多数的事情,他们也提供了交流,互相照看孩子的主要圈子; 第4层的50个:你会邀请他一起吃饭,也会接受他的邀请,你们可能经常见到,但你们很少会喝酒谈心,你并不认为他是你的亲密朋友; 第5层的150个:你的"普通朋友们",通常会邀请你去他们的婚礼和葬礼,你也会邀请他们,参加你的一生一次活动; 在这个"友情圈层"里,每一层的规模在总体上都保持了稳定。 但每一层里面的成员确实有流动性的,有些成员会进行到上一层,有些成员会进到下一层,甚至完全脱离出去。 或许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有人朋友会一直在我们的生命里陪伴,而有些朋友就只是陪我们度过了那一段的人生旅程。 每一段亲密的关系都需要我们主动维持,但我们用于社会交往的时间总归是有限的,也因此,友情的获得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和容易的。 02
友情的程度与时间投入相关: 人际关系的强度与我们给予他们的时间和精力的多少直接相关。 我们大部分人对于友情的投入根据不同的人,大约是六四分,把60%的时间花在15人之内的亲密群体中,剩余的40%花在大范围的朋友身上。 并且,内向的人和外向的人在友情处理方式上也有很大的不同: 内向的人,在友情上不愿意过多冒险,所以更喜欢少交朋友,所以他们往往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投入维护,进而收获更亲密友谊的机会就变多。 而外向的人,在社交方面往往更加自信丛容,他们大范围的朋友会更多。 这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谁好谁坏,这两种都是对待友谊问题很好的处理方式。 我们和一个陌生人从认识到成为好朋友,大概需要200小时: 根据测量和计算,维持亲密朋友关系需要投入非常高昂的时间成本。与一个人,从陌生人发展为好朋友的关系,需要在几个月内,投入约200个小时。 而这个过程中,你们的共同点越多,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发展的越牢固,对彼此也会更真诚,更愿意付出。 其中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点是:喜欢相同的音乐会更快的促进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同时,如果一个人谈了恋爱,那么他很可能会失去两个朋友: 当你坠入爱河时,你会在这段关系中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当核心圈层里出现新的人,可能就会有人离开。从数据来看,基本上等同于"牺牲"了两个朋友。 离开的两个人会被推到下一个圈层,依次类推,会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 正如邓巴所说,"友谊需要‘投资’,如果没有好好维护,它很快就会消失"。 03
为什么越长大,大家感觉越难交到朋友了呢? 我们可能认识了上百人,上千人,但真正重要的,可能一双手就数得过来。 对习惯了孤独的现代人来说,亲密的友情同样是"稀缺物品"。 从少年到逐渐长大,我们在这个过程中都可能遇到那个十分亲密的朋友。 但我们也都知道,随着长大,我们越来越难以交到新的朋友了,更别提遇见亲密的朋友,就算我们已经和一些人熟悉了,也会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社交软件Snapchat的公司Snap曾经进行过一项大型国际调查: 人们平均会有有3/4个最好的朋友(被定义为"愿意与你分享一切的人"),21岁是人们结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平均年龄。 为什么重要的朋友往往出现在生命的早期阶段呢? 在俄亥俄大学人际交流学教授威廉·罗林斯(William Rawlins)看来,"成年初期(18-24岁之间)是人们形成友谊的黄金时间。 此时,人们正由青年期过渡到成年,朋友之间会有更多的自我表露,开始有意识地告诉别人自己真实且重要的信息和想法,也开始主动找寻在某些事情上与自己拥有相同价值观的人。 而且这一阶段,也是人们最有时间投入友情的阶段,但与之相对的,这也是朋友流失率最高的阶段。 随着年龄增长,升学和毕业、工作、搬家、更换居住的城市等等情况,都可能将原有稳定的社会关系被打破。与新的人相遇、分离,也不断与老朋友们告别或重逢。 "在人的一生中,朋友最大幅度的流失发生在人们结婚的时候。这有点讽刺,因为在婚礼上,人们邀请了很多朋友,但朋友的数量却在婚礼后下降了。"罗林斯这样分析到。 然而当人们进入中年,当人们成立了自己的家庭,每天辗转在两点一线之间,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比联络友谊显得更加紧迫。时间被主要倾注在工作和家庭上,而休闲的时刻成了某种奢侈。 直到步入老年,大把的退休时光开始让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再次分享生活中的友谊。 04
社交媒体让我们交到更多朋友了吗? 社交网络正在前所未有地影响着我们社交活动。 在漫无边际的互联网上,人们可以遇见更多日常生活之外的人,各种网络社群不断涌现,陌生的网友可以隔着一条网线互动,数据和算法也总是能帮助计算和匹配到相似的人。 这意味着人们会交到更多的朋友吗?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研究人员发现,目前为止,邓巴数字的基本值150,基本保持不变。 "由于大脑的社交能力是有限的,在社交媒体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可能会导致面对面的交往关系的减少。" "维持真实的友谊需要资源。你拥有的社会资本时间成本是相当固定的,与过多的人建立联系,最终会把自己的固定数量的社会资本分得更少,对每个人的平均投入会更低。" 而这种基于社交软件的交流,虽然快捷,却缺少一份"共同经历的同步性"和丰富性。面对面的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传递更多的信息,也更容易产生更深的联系和互动。 当然,理论不能概括一切,尤其是友情这种感性的东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理方式。 我们有朋友不离不弃的陪伴,也会经历被陌生人治愈的瞬间。 真正的好友或许不需要那么多,但只要有那几个人在,就感到安心和温暖。 而我们总要一边失去一边获得的过程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