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的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活第五十七节

　　第五十七节 联系单位的事有了希望
　　石峰沉稳地骑着自行车，向一段大坡飞快地驶去。他神情坚定，面部表情显示出冷峻、力度和自信，他目光执着又略带嘲讽的意味平视着前方。
　　那天，洪姨已把他引见给了本市一个一流的外贸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这位热情、大度、颇有大家气派的何总，当着洪姨的面，就一些生意方面的知识，诸如汇款方式、协议条款的签订以及违约责任等等考察了他，然后询问他做过一些什么生意，还了解了他的各方面情况。他回答时敏捷、沉着和自信的神态，很快应得了何总的初步信任，使何总有了破格录取他的想法。何总录取人的基本条件是：一、大专以上文化程度；二、在生意方面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三、会外语。临走时，何总叫他写一份自己的生平简历给他。
　　回来石峰很快把简历抄送给了洪姨，当洪姨拿去给何总时，何总暗示要拿两笔生意来考察他。石峰得到这一消息，为水泥的事就到成都去了。回来他已经果断决定，把这笔水泥生意和紧接着的一笔彩电生意，拿到这个公司来做。虽然这是我开张的第一笔大生意，虽然我三个多月以来在生意方面，还没有得到过如此大的实惠，虽然我现在在伙食方面仍开得简简单单，可我必须这样干。＂是的，我必须这样干。＂他咬紧牙关嘟哝着说。
　　今天，我一定要找这位总经理亲自谈谈，我要用我的意志、智慧和力量来折服他，我要用我的能耐使他相信我，使他觉得我是一个挺不错的年青人。所以，我必须拿这两笔生意到他们公司去做，我一定要珍惜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到这个本市资金最雄厚、最有发展前途的公司里去，只有这样，我才有自己的最大发展机会。
　　石峰沉着、自信地持着车把，驶过市中心街心花园，这里人多繁华拥挤，他拔着铃铛，灵活地兜着龙头，不断地一左一右，待过了十字路口，他又飞快急驶起来。到了河边上，一阵清爽的凉风拂来，他不由得深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我的心情好久没有这样畅快过了，这段时间的生活把我折腾得真够呛。不，快不要想这些。他霎时打断了这个不愉快的思绪，我现在要紧的是，必须尽力把心思花在怎样对付将要到来的这件重要事情上。
　　他一边集中精力踩车，一边思考怎样与何总对话。一会儿，街左面一座新颖、别致的大楼已经展现在他的眼前。
　　到了大楼下，他停下车，手里拎着黄布包，庄重地理了理头发、衣领，然后迈着稳健的步子朝楼上走去。
　　到走廊离经理办公室还有几米远，临门坐在沙发上的何总瞧见了他，便热情地招呼石峰到里面坐。石峰大方走到另一侧沙发坐下来，给何总和另一位中年人递上一支烟。
　　这时，何总对那位中年人说：＂这件事你必须迅速作出裁决，拿出你的方案，有必要迅速去趟广州，两天后我听你的结果。＂
　　说完，何总转身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打起了电话。
　　打完电话，何总叫石峰稍坐一会，迅速到另一间办公室去了。一会儿，何总走回办公室对石峰微笑了一下，便在石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对石峰说：＂你用过汇票没有？＂
　　＂汇票，＂石峰眼睛眨了眨，＂用过。＂
　　石峰知道这是何总在进一步考察他，他分明感到自己只能回答＂用过＂，否则，别人会说自己不熟悉业务。他实际上没用过，可不要考我怎么个用法，他心里有点紧张，可他面部表情又装得很沉静。
　　＂我四月份办过汇票到上海提过一批服装。＂他即兴撒了个谎，这批服装是他们公司小尹去办的，他当时只见过小尹办的汇票。
　　＂是这样。＂何总此时目光夺人，神情煞是严厉，＂我们公司在兰州有一百吨货，我要你办汇票到那边去把它提回来。＂
　　石峰心里迅速一思忖，他还没有到外省去提过这么多的货，兰州他从未去过，这些大城市找个单位很不容易，这是他到成都的最深体会，何况自己独自去办这么大一件事，他感到没有把握。他心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对何总说：＂是这样，何总，我这两天还脱不了身，我正有一笔生意成都方面要来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拿两笔生意到你们公司来做，我可以在基本上不用你们一分钱的情况下，为你们赚几千块钱，一笔是水泥生意。＂
　　石峰从黄包里拿出小红本，里面有一张纸单，这是成都四川石油管理局成都贸易公司的需货依据。他递给何总说：＂他们向我购买一千吨水泥，今下午将来人，如果这笔水泥生意一做成，他们将给我一百台18寸的长虹彩电，现在需货单位我已落实。＂
　　何总认真看了看对方的需货依据，说道：＂好的。＂这时电话铃响了，他去接电话。接完电话，何总从抽屉里拿出石峰的个人简历，以及桌面上那份需货依据，来到石峰面前，对石峰说：＂我上午有好几件事要处理，很忙，你跟我来。＂
　　何总带着石峰来到另一间办公室，把石峰介绍给了一位有着浓厚书生气的中年人，这位中年人叫敖经理，何总简要介绍了石峰的情况，然后便出了办公室。
　　敖经理颇有意味地研究了一番何总给他的两张纸单，看到水泥需货依据，他便谈起了水泥生意以及当前的行情。然后，他问石峰主要经营什么业务，石峰说不论什么，除国家禁止的什么都经营。石峰提到钢材、建辅材料、化工原料、纺织原料，以及家用电器、日用百货、副食品等等。凡是石峰提到的，敖经理就要谈它的种类、规格、特性，当前的价格行情，这使石峰感到，这位书生气似的经理看来颇精通业务。然后，敖经理询问了石峰各方面的情况，石峰一一诚恳、坦率地回答了他。
　　一会儿，何总进来拿一份材料，刚要出门，他转过身对敖经理说：＂这件事你不要拖，行还是不行，你迅速拿主意，行，就把它衔接上。＂
　　待敖经理领会地点点头后，何总很快出了办公室。石峰见此情形，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激动。他好不容易压抑住此心情，就水泥的事，让敖经理给他抄了本公司的开户行和银行帐号。他提出要给成都方面挂个电话，敖经理便带他到一间直拔电话室。
　　没一会，电话通了，他听到郑鹰的声音。
　　＂喂，你们什么时候来呀？＂
　　＂下午，大概四、五点钟能到。＂
　　＂一定，不要放黄呀，我等着你们。＂
　　＂好，好。＂
　　石峰放了电话，出了电话室。此时，只见何总、敖经理和一位戴眼镜的清瘦的中年人在走廊上，商量什么事情。听石峰说成都方面下午来人时，何总高兴地点点头，把戴眼镜的中年人向石峰介绍道：＂这是肖工程师，一位年青有为的工程师。＂
　　＂这是石峰，一个很能干的年青人。＂
　　＂不，不。＂石峰谦虚地说。
　　肖工程师上前热情同石峰握手，说：＂希望你以后多多关照。＂
　　＂我们彼此相互关照。＂石峰诚恳地说。
　　随后，石峰向何总说他还要出去办事，便分别同三位握手告辞了。
　　过了走廊，石峰兴冲冲＂噌、噌、噌＂地冲下楼，他胸中此时真有一种压抑不住的＂突、突＂狂跳的兴奋，如果真象何总评价的我是一个很能干的年青人，那就太好了，那到这个公司是无疑的了，难道真有这么好的结局在等待着自己，我的天！这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啊。
　　石峰兴奋地推出自行车，冲了两步，一个敏捷的动作飞身上车。他使劲踩了一阵脚踏板，车子飞野似地狂奔起来。
　　这两天得抽时间到电大分校去一趟，把将要攻取的企业管理专业改为商业管理，如果能到这样的外贸公司，直接同外商做大生意，我何不在这方面大干一场，有这个必要，我一定得系统地学习商业管理不可。同时，我要迅速攻克外语，我必须在一年时间内拿下外语。我能在几个晚上，就写出一篇优秀毕业论文，那么，我毫不怀疑我能在一年内攻下这道外语难关。汇票，哼，他的眼睛乜斜地望着前方，我会把你治服的，我明天就去找我的朋友，我会把这有关方面的事，弄得清清楚楚，不让你捣蛋我的事。
　　回去后，他立即进行了一系列部署，因为下午成都要来人，他首先去落实水泥的事。
　　成都方面来人后，他们一道到卖方单位，就水泥的各个环节，诸如货源、车皮和提货等方面进行了洽谈。洽谈的结果是，一方具体搞车皮，一方到厂方就车皮提出申报，双方配合解决运输这个关键，部署完毕，郑鹰他们便回成都去了。这个大生意过程非常复杂，为了这件事，石峰曾两次亲自去成都，成都方面后来也曾来过一次市里。一反一复也有些进展，而双方接触，石峰这时同成都方面的主要业务员老柳，真诚地交上了朋友，就此铺开了其他方面的业务。
　　石峰为此满心欢欣，为此兴致勃勃，他觉得自己在生意上正在走向一个新的开端，一个新的起点。他每天早晨买上面包，骑上自行车出去跑各个公司、厂方，时而到那个公司去打电话，回报业务，他忙得不一落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