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我来了,有什么你说吧。" 昂转过身看到了安娜和巴西勒:"你怎么带他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巴西勒抢先回答:"她现在是我的。" "她是活人,不是玩物,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好了",安娜赶忙劝开:"有什么你快说吧。" 昂注意到安娜的项链上没有自己给她的红宝石吊坠,于是,伸手拉着她的项链,想问她怎么回事。 "哦",安娜低头看了项链说:"我可以还给你。" "安娜",巴西勒叫到:"还他!这条项链是他给你的吗?" 安娜转身回答:"是的。" 巴西勒凑近安娜:"回头我给你买一条粗得多的,钻的。" 听了这话,昂走了过去。 巴西勒注意到了昂的动作:"怎么,你还想打人。就你这瘦弱的身板,我一拳就可以打翻你。" 昂并没有出拳头,而是直接拔出了抢。 巴西勒被吓到了,他没想到昂带枪来了;但出于男人的面子,尽管很怕,他还是站在那儿,没有躲开。 昂开枪了,没有一丝怜悯。但这一枪只打中了巴西勒的锁骨,因为就在此时,安娜推开了他的手:"你要是敢动他……" "你认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命令我?"他冷酷地看着安娜。尽管受伤,巴西勒还是勇士一般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爱一个人会爱一辈子,恨一个人也会恨一辈子。"安娜仇视着。 昂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安娜。爱一辈子?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昂。他转过身,不再去看巴西勒,以压制自己一枪嘣了他的冲动。昂拿着枪,走出了大街,留给受到惊吓的群众一个孤独的背影。 巴西勒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昂回到学校,脑海中还在重复着安娜的那句话:恨一辈子。 "你是昂·谢瓦利埃对吗?" "是我,怎么了?" "跟我们走一趟。" "走吧",昂看他们身着警服,也不好回绝,但还是拿了枪。 "你的枪被没收了,拿来吧。" "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走吧。"这些人不由分说,强行拉走了昂。 看到了巴西勒,昂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巴西勒·迪布瓦先生,是这位名叫昂·谢瓦利埃的先生开枪打伤了你是吗?" "是的,戈培尔律师。" 整个询问期间,昂没有对巴西勒说一个字,甚至没有看他,因为出场作证的就是安娜。昂心如刀割,说不出话来,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见远处的伊莎贝拉。询问完毕后,律师发出了上诉,责令昂两天后出庭。 墙上贴着各式各样的纸条,被迷蒙的金色灯光照耀得有些陈旧。客人们还在赌酒,酒吧里的女郎还在歌舞。"哎,甩掉那女人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干嘛要甩,我就觉得挺好的,脸蛋儿又好看。你不用了给我用嘛。"兄弟们逗趣着。 "哎",这位兄弟抿了抿嘴唇,"难过"地回答:"脱了衣服才知道,她啊,哎,胸小。" 巴西勒第一个笑出声来:"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你该给钱。" "我怎么不对了。" "诶",巴西勒左手搭在这位哥们儿肩上:"你自己当初选择的时候没选清楚。现在才知道人家胸小,要甩人家。不是你自己的错谁的错啊。" 哥们儿有点儿不满:"她穿着衣服我咋知道她胸大胸小。等到知道了已经晚啦。" "来,当哥的教你一招",巴西勒过来人似的,拉过哥们儿:"你下次看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啊,就先装作不小心撞在她胸口,大小,碰一碰不就知道啦。" 哈哈哈,大家笑得不亦乐乎。 这位哥们儿似乎是故意地说:"巴西勒,听说,你又搞到了一个女人,以前是昂·谢瓦利埃的情妇。" "什么叫昂的,她本来就不是他的。告诉你,她生来就是我的。她生来就是为了嫁给我。"巴西勒骄傲地说。 "少来",开菲尔嘲笑般地打趣:"你以前那么多女人,还好意思这么说。" "我以前之所以有那么多女人,就是为了娶她。" 哈哈哈,围在巴西勒身边的男人都笑了:"这算什么逻辑?" 巴西勒摇摇晃晃地挺起身来,拿着酒瓶转了一圈:"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不接触女人,怎么知道女人好哪口儿呢,怎么知道什么话女人喜欢听呢,怎么知道女人喜欢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哦,那你说说,对女人是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你傻呀,对女人能讲真话吗?"巴西勒左手搭在保罗肩上:"你要是对你家里那位说真话,你还能在这儿快活?"大家都笑了,保罗也笑了,毕竟心思还是被抖出来了。 "泡女人就得先有点儿经验嘛",巴西勒应该是喝得有点高了,摇了一阵儿又说:"只有当你下面得到满足的时候,你才能在女人面前保持冷静,冷静地思考自己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你想想,一个单身了20多年的单身汉,碰到梦女郎的时候,还不流口水?只有当你有女人用的时候才不会慌乱。你得慢慢来,不要慌,逐渐讨她欢心,有耐心的色狼是绅士嘛。" "哈哈哈。听说,你为了那个女人差点上了军事法庭。" "我呸,我是伯爵的儿子,谁敢审判我?"巴西勒十分不削。 人们喜欢在酒馆喝酒,因为只有借着酒劲,才能说实话,而且不用负责。聊得正嗨时,有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打破了欢愉:"巴西勒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 "不知道,一个女的。看起来十七八岁。" "哦哦哦,你又套上一个!"那些男人的荷尔蒙又被刺激起来了。 "去去去",巴西勒晃着酒瓶:"我怎么不记得今天有跟这么一个女孩约会呀?" "准是你约了她共进晚餐,刚才喝多了忘了。看看、看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是吗,哎呀,看来真是喝多了。去看看再说。""呃呃呃",后面一大帮男人跟上来。 大家起哄着:"长得还不赖嘛。" "严肃点儿,严肃点儿",巴西勒看到是伊莎贝拉,忙斥责身后的人:"回去,都回去。"把酒瓶当剑挥舞着,终于把兄弟们都踢进去了。 "伊莎贝拉,那个……"巴西勒抖了抖衣襟,放松了一下神经说:"我也觉得我们该好好儿谈谈。" 伊莎贝拉直入话题:"我可以对我们之前的事保密,但请你放过昂。只要被判刑,昂的前途就毁了,学校会开除他的。" 巴西勒一听就明白,伊莎贝拉是爱上那小子了,看来又有一个人可以任自己摆布了,不自觉地撇开了嘴角:"你这么说,我反倒不想撤诉了,因为这正是我想看到的。" "巴西勒,算是我求你。" "求我",巴西勒凑近看着伊莎贝拉:"到我床上来我倒是可以考虑。" "别碰我。"伊莎贝拉简直想吐。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没诚意……" "迪布瓦"伊莎贝拉叫住了他。 "怎么,改主意了?"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楼下咖啡店坐着谈吧。" "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迪布瓦",伊莎贝拉义正言辞地说:"你知道昂这个人。你要是真断送了他的前程,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巴西勒的脚停在半空。 "你知道他有多恨你,上次是因为我姐姐,他才没杀你。当然,他也知道杀了你,他也不会好过。但既然你不给他一条路,他会给你路吗?他只是打伤了你,在牢里待不了多久。他出来后,你认为他会放过你?" 巴西勒没有说话。伊莎贝拉没有等巴西勒回答就下楼去了,她实在不想在这儿多待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