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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喜节


  水族的苏宁喜节又叫妇幼节。每年水历四月的第二个丑日,村村寨寨都要过"苏宁喜"节。这天,再凶恶的男人也不敢惹怒妻子;再严厉的父母也得让孩子们痛快玩耍。据说这天是生母娘娘牙花散给人间送子嗣的日子。三都水族自治县和勇乡的水族以此日为年节。节日期间,倾寨的孩子提着特制的小竹篮,结队挨家逐户去讨象征长寿幸福的糯米饭、鸡蛋。此时,水寨家家都热情地迎接他们,让他们尽情欢乐。同时家家户户剪彩色纸人,缠竹条纸须,贴插在供桌的墙头上。节日中,对妇女也是异常尊重,祭典由她们来主持,家务劳动不用她们干。因此,有人称苏宁喜节为水族的妇幼节。
  苏宁喜节,源于水族敬供生母娘娘的原始宗教活动,其范围广及三都、荔波、独山、都匀等地水族村嘀寨,其中又以当地吴姓水家最为隆重。
  据传,古时的水族住地,气候炎热,衣食又差,灾病常常发生,而其中又以幼儿受害尤甚。人们悲痛的哭声,惊动了天上主管降生的仙婆。仙婆下凡人间,剪纸行法,使很多失去子女的妇女,都同时在四月丑日(水历)这天生下了孩子。为感激仙婆,而沿袭成了这一节日。传说真实地反映了在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的远古时代,水族先民生活的又县辛,反映了他们希望人口繁荣的美好愿望。
  节日的内容之一,是繁复的祭祀活动。牙花散、牙花离、牙花隆、牙花术传说都是赐福佑人的生母娘娘。她们的供品有鸡鸭、猪肉、花糯饭、红鸡蛋、豆腐、酒等,供在里屋的"希登"桌上。墙头还有排排纸人、用竹竿缠上纸须做成的"枚化"、票用小竹竿缠上纸须做成的小拱门。桌边还有装着妇女儿童衣饰的小竹箩。牙却,是心胸狭窄,最易闹别扭,又喜欢作祟的野神。稍不留意,她斡会给人带来秒怪病,孩子们受害犹为严重,为使牙却不闹事,就用簸箕设一地席,摆上鸡鸭鱼肉等供奉她。祭祀由家庭中年事最高的女性主持。祭毕,所有妇女儿童共同进餐。这一天,无疑是一个妇幼节了,再凶恶的男子,也得收敛几分,不敢责怨打骂妻室儿女,唯恐仙婆和牙却迁怒其身降下灾祸。
  节日内容之二,是妙趣无比的"儿童游会"。村寨中所有的儿童结成队,提着精制的小竹篼,唱着歌,挨家挨户讨年饭。每到一家,人们都热情地接待他们,散发糯饭、肉块、豆腐干、红鸡蛋给他。小竹篼盛满了,他们就跑回家存放起来,继续讨下去,直至走完最后一家。他们开心地唱道:
  苏宁喜,好时光,
  仙婆节,无忧伤。
  感谢牙花散,
  多谢牙花离,
  我们多幸福,
  我们来歌唱。
  三都水族自治县和勇乡吴姓村寨、相邻的恒丰乡部分村寨,以及独山县塘立乡毗邻的一些村寨,在水历四月(农历十二月)丑日这一天过苏宁喜节,作为年节。据说,水历四月丑日,生母娘娘发送许多婴儿去人间做人家的子嗣。和勇地区吴姓水族为求人丁兴旺,所以定于这天过年。"苏宁喜"是水语"su njen hi"的音译,意为水历四月丑日节。过去水族聚居地区普遍在这一天举行供祭生母娘娘的活动,后来合并到春节除夕供祭。以此节为年节的村寨依旧保留古老的过节日期与习俗。关于苏宁喜节有个传说,在古代,水族地区生男育女挺不容易,生下的婴儿大多因病死去,有些村寨多年听不到婴儿的啼哭声。死去孩子的母亲天天趴在孩子的坟头上痛哭,阴惨之气笼罩上空。正巧主管生育的仙女牙花散和牙花恋、牙花离、牙花术从上空飞过,就下来看个究竟。仙女们十分同情人间的遭遇,就使个法术把一个个纸人塞进这些哭泣的妇女怀中,并叫她们在水历四月丑日前后等消息。妇女们等着盼着,不少人果真在这天生下健壮的孩子。人们为了感激仙女,家家户户都剪小纸人贴于壁上,用上好的饭菜供祭。由此渐渐演化成节。这个传说折射了在科技水平十分落后的远古时代,水族先民缺医少药的悲惨命运。她们除了尽自己的努力与病魔作斗争之外,就是祈求生母娘娘怜悯赐福。这种观念直至今日,以至在往后很长的时期内都可能会存在。节日期间,家家户户剪许多彩色纸人贴在生母娘娘供桌旁的墙上。全寨儿童提着特制的小竹篼,结队逐家去讨吃象征幸福长寿的花糯米饭、花鸡蛋、肉片等食物,被乞食的人家都热情接待。节日中,妇女也分外受到尊重,祭典由她们主持,所以有人把苏宁喜节称为水族的"妇幼节"。
  少年结队唱歌讨年饭
  在今天贵州省三都水族自治县恒丰乡等地,有一部分吴姓的水族同胞在每年水历四月(相当于农历的十二月)丑日过着一种奇异的节日,水语称为"苏宁喜",意思是"四月丑日"。苏宁喜节又被称为"妇幼节"。因为在这一天,妇女和儿童是节日的主角,妇女受到平日少有的尊敬,儿童则唱着歌提着竹篮挨家挨户讨年饭,渡过一个幸福的节日。
  苏宁喜节起源于人们对掌管生育大权的生母娘娘"尼杭"(与汉族的送子观音相似)的崇拜。尼杭是牙花散、牙花离、牙花术、牙花隆四位仙女的总称。因此,这个节日又被称为"娘娘节"。相传很早很早以前,气候炎热,瘟疫流行,许多小孩早疡,人丁不旺,水族人口繁殖面临巨大的威胁。人们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生母娘娘在四月丑日这天来到凡间,用红纸剪成许多小孩模样,乘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塞进女人的怀里,使她们受孕得子。为了感谢牙尼杭赐予儿女,使水族能够繁衍生息下去,人们便在水历四月丑日这一天摆设供品酬谢她,以后就发展成了一个节日。这个节日以恒丰乡和勇村的吴姓水族过得最为隆重,可以说是这部分水族的年节。
  节日这天妇女儿童会受到特别的优待。祭祀尼杭由家中年长的妇女主持,祭毕,所有祭品归家中妇女儿童享用,男人只靠边站。不仅如此,平常再凶恶的男人也不在这一天打骂老婆孩子,否则就会得罪尼杭,招来祸患,甚至还可能会带来断子绝孙的严重后果。少年儿童成群结队,提着小竹篮,唱着歌,挨家挨户讨吉利的年饭更是这个节日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四月丑日这天,是尼杭下凡送儿送女到人间的日子,少年儿童到家来,是大吉大利的事。喻意着这家将来儿孙满堂,人丁兴旺。所以他们的到来,都会大受欢迎,得到盛情接待。主人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糯米饭、猪肉、糖果、红鸡蛋等分发给他们。直至今天,三都县恒丰乡的吴姓水族仍然把苏宁喜节当着他们的年节来过。
  人口的增殖,意味着劳动力的增加,是农业社会最基本的需求之一。尤其是在生产力十分低下的原始农业社会时期,缺医少药,疾病丛生,都会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繁衍。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对人丁兴旺的渴望更是不言而喻的。恒丰的吴姓水族在水族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不大,有人认为他们是水族众多支系中比较弱小的一支,因而对人口增殖欲望要比其他地方的水族迫切。为了达到人口增殖的目的,在四月丑日这天,祭祀生母娘娘尼杭,祈求她送来儿女,正反映了他们发展人口的迫切心态。
  敬生母娘娘席
  苏宁喜节以敬奉生母娘娘尼杭为主题。祭祀尼杭的时候,要设主祭席来祭祀她,同时还要设一副祭席来款待牙却。牙却是水族多神崇拜中,一个有名的小气鬼,传说她心胸狭隘,而且最爱闹别扭。如果对她稍有怠慢,她就会施展法术让人特别是小孩催患各种怪病杂症。所以为了不让牙却为非作歹,降祸于人间,人们想出了摆设副祭席的办法来安抚牙却。这也是苏宁喜节为什么要设两桌祭席的原因。
  女性是母系氏族社会的主宰。从水族现实生活中,还残存有大量的女性祟拜色彩,说明了水族也曾经历过漫长的母系社会发展阶段。水语中,凡是鬼神之类的名词,有许多都冠以"牙"或"尼"的称谓,如牙却、牙命、尼杭、尼仙等等。"牙"在水语中是"祖母"或"外婆"的意思,有时也泛称年长的妇女。"尼",在水语中是"母亲"的意思。这些都是女性崇拜的反映。父系氏族社会的到来,特别是进人阶级社会之后,女性祟高的地位被严重削弱,对女性的崇拜逐渐淡化。今天的水族地区,女神的崇拜除生母娘娘外,其他女神的崇拜都已绝少看到,而男性的崇拜早已成为水族祖先崇拜的主要内容。在水族众多的节日中,除苏宁喜节外,所有的祭祀活动,其祭祀的对象无一例外的都是男性的祖先。在如此众多的男性崇拜中,人们对生母娘娘的崇拜已经成为了一种点缀。水族女性崇拜的淡化,男性崇拜的加强,意味着水族母系社会的没落,父系社会的兴起。
  牙俣是水族的创世女神,传说她有开天辟地创造万物的超人神力。水族古歌《开天辟地造人烟》和神话故事《牙俣造天地》都是对牙俣创世壮举的赞美。牙俣是水族母系氏族社会女性崇拜的产物。牙俣之后,水族最为祟拜的女神就是生母娘娘尼杭了。因为造天地之后,牙俣的历史使命就算完成,而生儿育女,发展人口,延续人类的任务也同样艰巨重要,没有人类的繁衍生息,创造出来的天地毫无意义。所以,人们从崇拜牙俣转向崇拜生母娘娘是必然的。生母娘娘之后,水族再没有出现其他更受人尊崇的女神。因为"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落"。与此相反,拱恩、拱略铎等男神的相继出现,人们对这些男神的崇拜程度已远远超过对女神的崇拜,可谓后来者居上。这也正是历史发展的不可逆转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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