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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性萨特与波伏瓦第七章最后的港湾维克多对波伏瓦


  本来波伏瓦同维克多之间没有任何隔阂和矛盾。维克多担任萨特的秘书,波伏瓦还十分同意,因为这可以减轻一点她的压力和负担。至于萨特同维克多的亲密友谊关系,波伏瓦更不会有什么想法──现在萨特同任何年轻女性的亲密关系都不会影响到波伏瓦,何况还是同一个年轻男子的关系呢!
  当然,波伏瓦对维克多那一套毛主义的观点并不很赞同,但这不至于影响到彼此的关系。就是萨特本人,对维克多那一套理论也并非都同意;他感兴趣的是维克多这个人而不仅仅是他的政治观点。萨特和波伏瓦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十分愿意同年轻人在一起,愿意把他们看成对等的伙伴。
  但在波伏瓦和维克多之间终于发生了严重冲突而导致关系彻底破裂,事情起因于一篇文章。1978年2月,萨特想了解埃及总统萨达特访问以色列的情况,他由维克多和阿莱特陪同坐着轮椅上了飞机,在耶路撒冷呆了5天,同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谈话。回来后维克多鼓动萨特就此写一篇文章──由于这样的调查活动短暂,通常萨特不会主动去写文章的──萨特同意了。实际上文章是维克多写的,读给萨特听,认可后就签上两个人的名字。维克多把它送给《新观察家》。
  文章还没有发表时,博斯特读到它,立即打电话给波伏瓦,十分激动地说:"这篇东西写得太糟糕了,大家都为它感到吃惊,得说服萨特把它收回来!"
  波伏瓦把文章找来看,发现的确写得十分差劲,一点也不像萨特平时写的东西。她向萨特转达了博斯特的要求。
  "行,拿回来吧,"萨特不在意地答道。他对这种事情一向是不很在乎的,发表不发表都无所谓,因此也没有对维克多讲。
  过了几天,当波伏瓦对维克多提起这事时,他勃然大怒,指责她没有事先跟他打招呼。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冒犯。波伏瓦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分手时他们至少在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过了没多久,《现代》编辑部在波伏瓦房间开会,萨特没有参加。维克多、普隆和豪斯特3人就这篇文章的事情大吵了一通。普隆和豪斯特认为它糟透了,本来就不应该拿去发表。而维克多则怒不可遏,对他俩出言不逊,最后达到谩骂的地步,连波伏瓦一起骂上了,说他们都是死尸,宣称他从此再也不参加这个会议了。
  在这以后,维克多和波伏瓦不再说话,而波伏瓦避免在萨特的寓所见到他。这是一个让波伏瓦很不愉快的境况:在这之前,萨特的朋友同时就是波伏瓦的朋友,而现在维克多成了唯一的例外。萨特定期去维克多家吃晚饭,在那里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波伏瓦没有同去,她不想掺合到他们当中。从这时起,萨特生活当中的一部分就向她封闭了。
  波伏瓦同维克多的矛盾在于他们看待问题的方法不相同。一次退稿对于波伏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年轻时她和萨特写的东西不知道被退过多少次。把退稿与冒犯联系在一起,是她无法理解的。
  而维克多不同,他很年轻就当上了一个组织的小头头,习惯于一切都得听他的。这对于搞政治或许是一个必要条件,但对于写作来说却是不利的。搞写作的人应该能够容纳别人的批评,这样才能不断地改进和提高自己;维克多缺乏这种容纳的精神。
  萨特知道波伏瓦和维克多之间的矛盾后,感到十分惋惜,但他无力改变这种状况。这两个人现在在他的生活中都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波伏瓦就不用说了,那是他的生命须臾不可离开的一部分,是他的另一半。
  而维克多现在对他来说也十分重要。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把这个年轻人看作自己生命的延续,把他看成是新型知识分子的代表,认为他最有希望继承自己的事业。在70岁生日时他对孔达说:"我希望的一切就是我的工作将有人接着搞,例如,我愿意彼埃尔·维克多去完成这项作为知识分子和战士的工作,他也想完成它。从这个角度看,他是所有我认识的人中唯一使我完全满意的人。"也许萨特从维克多那种态度激进、要求一切的特点中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因此对他特别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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