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兄弟朋友 杨顺讲到这儿就打住了,缄默不语。 大伙儿还处于情节波动和遐想之中,没想到他会在风口浪尖上停了下来,对他一贯的这种作风很是不满,叽叽呱呱的吵闹起来。柳玉儿掏出香烟,亲自给他打火点燃,说:"杨师傅,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打得热闹吗?你为什么不讲了?讲,啊!嗯,讲嘛,继续讲,啊……" "小姐,已经一点半了。"杨顺给她看手机的时间,悠悠地说:"况且都到这个时候了,野人们早该下班回家睡觉了,请不要吵醒他们,好吗?明天再讲吧,如果讲不完,还有后天呢!" "哎,杨师傅,女儿国有男人吗?"不知是谁在大声的问话,顿时就引起一片哈哈暴笑声,遭受了大伙儿的嘲笑和奚落。 "真他妈的白痴呀!会说女儿国有男人?一个大傻帽儿!" "是谁,是哪个傻×?女儿国有男人的话,还叫女儿国吗?是谁?奶奶个熊的站出来,真不知道他咋想的,有没有在听!" "娘个×的,你干脆去女儿国投胎做男人好了,看你出来以后还是不是个男人,看还能不能长出那杆儿破枪!" "白痴,傻帽儿,女儿国的私生子儿……" 在杂乱的谩骂和笑声中,又不知是那个家伙高声的问道:"杨师傅,女儿姑娘们会不会生儿子呀?万一生了个儿子,咋办儿呢?" 这家伙,马上又招来一顿臭骂和羞辱。 "他娘的,还真是有私生子儿,咋就有那么多呢!" "又是哪一个傻×呀?奶奶个熊的,能生儿子的话,还叫女儿国吗?" "娘的,这……这是哪儿钻出来的呀?哎,你咋不亲自投胎去女儿国看看呢?等你出来后,你要好好的搞清楚,看你到底有没有个茶壶嘴儿!" "这是哪儿来的大傻帽儿呀?……" 整个故事大厅里已是爆笑满堂,一浪高过一浪,沸腾不已,连杨顺和柳玉儿都笑弯了腰,觉得还真是有趣。杨顺看着问话之人被工友们拍打了许多下,光凭飞射而来的唾沫星子都快将他们淹没了,简直是十分的狼狈。 杨顺笑着冲他们打安静的手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静了下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笑了笑,说:"大家别老是骂人了,啊!对于问题嘛,是有问才有题,如果不问的话,那就无题了。俗话说:问者不吃亏。问,就表示心里有疑问,就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和疑惑的地方,特别是在细节之处,是高尚的。既然别人有疑问,我们就要耐心的去向他人做解答,那么,大家都和睦邻心,知己深交,彼此友好,心诚坦然。对于他们所提出的问题,我现在要说的,还是兰花。 在情侣谷,兰花香味可以令人精神迷惑,心生淫荡,叫情侣兰。情侣情侣,深情眷侣,是一种依赖和共享的说法;而在女儿国,兰花香味可以使人神清气爽,孤芳自赏,叫处女兰。处女处女,尊处优女,是一种纯洁和美好的象征。如果还想不通的话,就请回去好好的回想一下,把自己当野人一样到了女儿国,去感受那里的生活细节和浪漫情调,事情也就想通了。 况且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永远都是神秘的,就像一座高峰一样,真正迷人的不是地平面上的高峰,而是被埋藏于地下的部分,叫宝藏,需要勘察和开采,事情才会真相大白于天下。对于神秘的东西,一直都是一个难以揭开的谜团,所以才会令人那么向往。如果把所有的事情和谜团都揭开的话,那就不叫神秘了,也就淡化了,就不会有那么稀奇了。既然是神秘的东西,那我们就让它保持着神秘,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我以后还会讲出更多,更精彩的故事。比如,女儿国王、夜朗吹牛、迷漫盈江、茂兰人家、瑞丽选美、腾冲火山、傣族泼水、大理古城和风花雪月、缅甸山军、印度蟒蛇,阿泸古洞,民族婚配,碧罗雪琴、越南阿春等等。还有云南周边的老挝,泰国,柬埔寨,金三角,波斯等民族和地区的故事,是个个儿精彩,情感都极富动人。今天就到此为止,啊,都散了,回去休息吧!" 大伙儿吃惊地看着他,欣喜之余,同时已领会了他的意思,渐渐散去。大伙儿都走了,可柳玉儿还没回过神来,简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杨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坐下来后趴在了桌子上,是一动也不想动。柳玉儿碰了碰他,说:"杨师傅,累了吧?走,我请你去桑拿,洗个澡就轻松多了。来,咱们走!" 杨顺站起身来,对她摇了摇手,说:"柳经理,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回去好好的睡觉。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小心点儿,啊!" 柳玉儿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门口,小声地问杨顺:"哎,现在没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别笑话我,啊!" "什么问题?" "你实话告诉我,女儿国到底有没有男人?" "哈哈……有意思!哎,你怎么不早问呢?就算有事,最好是在大家的面前说嘛,免得被人家误会,多不好呀!" "我敢问吗?如果我问了,不被骂死才怪!说嘛,女儿姑娘们会不会生儿子呀?要是万一生了儿子,怎么办呢?她们会不会……" "想知道吗?" "想,超级的想!" "行,下次再告诉你!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柳玉儿嘟着小嘴站在那儿瞪着他,装作一副生气了的样子,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杨顺没买她的账,视而不见,径直朝门口走去。她跟随着走出了故事大厅,他只是对她挥了挥手,径直朝宿舍而去。她忙上前去拉住他,摆出一副很是心疼的样子,说:"跟我走吧,洗个澡就好多了!然后,就请你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不然会让人揪心,让人家老是想的睡不着觉!" 杨顺笑了笑,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值得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而你,却是这儿的大老板,有点儿离谱了!" 柳玉儿听了他的话,怔了一下,说:"什么老板小板的?往大说,咱们是民族兄弟;往小说,咱们是深交朋友!我们作为一国同胞,那就是兄弟朋友,没有彼此的身份之分和社会地位的高低计较!对于你的付出,我们也应该做出感恩的回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走吧,上车!" "那么,兄弟朋友,请尊重我的选择,回去吧!我现在是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睡觉养神,明天还要继续呢!" 杨顺扒开她的手,在她失落的目光中一直走进了钢筋班的宿舍——他的房间里。柳玉儿转过身走近她的车,站着犹豫了一会儿爬了上去,又在车里傻坐了一会儿,骂了几句糊涂的脏话,打着火后朝着工地大门而去。 夜里,杨顺由于疲累,睡得迷迷糊糊的。由于被子没有盖好,而且所住的工棚房屋又是极其的简陋,顶上薄薄的石棉瓦还漏水,等到他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全身无力,头晕乎乎的,像只病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知道自己已经感冒了。广强找了一些药片,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等他吃了药后叫他躺下,帮他捂严被子边角,坐在床边上焦心地看着他。 工友们见他吃不下东西,而且连床也爬不起来,都为他着急。看此情形,张芳叫上和他玩得最要好的朋友——广强和徐雷,一起将他送进城里的一家门诊里输液。张芳问他想吃点啥,他也只是摇头,不说话。张芳出去了一会儿,专程给他买了一些水果,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块儿递给他,他还没吃上几小块就吐。从门诊打完吊针出来,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广强拦了一辆的士,和徐雷将他扶坐上车后回到了工地上,刚下车就遇上找寻而来的几位工友,见他一副病焉焉的样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是说不出话来。由于他生病了,大伙儿只好回自己的宿舍房间,很是无聊。就在这工地上,要啥没啥,看电视吧,连巴掌大的电视加在一块儿也只有那么几台,而真正能看清爽人影儿的就只有一台,是在人家两夫妻的小房间里,挤不下几个人。再说了,大男人咋好意思赖在人家两口的小窝儿里看电视呀。 柳玉儿来到了工地上,以为自己来晚了,恐怕都讲了好一阵子吧。她一下车就朝着故事大厅跑,到了门前才发现故事大厅里是黑灯瞎火的,很是纳闷。她找寻着来到了张芳的房间,见到张芳正在熬米粥,便问:"大姐,还没吃饭呀?哎,今晚为什么不讲故事了?" 张芳说:"感冒了,讲不了了!你回去吧,俺会照顾他的。" "感冒?是不是很严重呀,难道连故事都讲不了吗?" "唉,他一天都没吃东西呢,哪有精神讲啊!今天进城去打吊针了,回来就睡觉。你回去吧,这里有俺和靖伟呢,等他病好以后再来,啊!" "你这是熬粥吗?米多了!"柳玉儿走出张芳的房间来到杨顺的房间,见他睡得沉沉的,便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试温,顿时吓住了,像丢了魂儿似的跺脚和尖叫:"大姐,大姐,赶紧过来,赶紧把他扶到我车里!大姐,大姐……" 一下子,钢筋班宿舍里的人都冲了出来,连吃饭的人都丢掉手中的馒头,尽都朝着杨顺的房间扑来。柳玉儿慌忙地将车门打开,叫他们小心点儿。他们将杨顺递进车里,柳玉儿叫张芳和广强跟着一起进城。越是慌乱的时候,越是倒霉,车竟然打不起火,柳玉儿便叫大伙儿赶紧推车。冰天雪地,而且这工地上又是深陷的烂泥坑,但也难不住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劳动人们,一直将车推出了工地冲上了平坦的公路上,百步冲刺般的在公路上推着跑了几大段路都没打着火,急死了。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再指望什么高科技,还是原始的人力贵为尊。 从车里将杨顺弄了出来,大胖子伸过他那宽厚的背,待杨顺被人扶趴在背上后,搂着就朝城区方向直冲出去。有好几个人跑到最前面去拦车,跑了好远也没见到一辆,急得想哭。有人要打120,大伙儿说,如果等到120划着过来的话,是啥时候儿了?他们一路的换人,一路的朝前飞奔,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怠慢,就连换人的刹那间,他们都没不敢停下来。 柳玉儿从车上跳了下来,狠狠地冲这辆丢人现眼的破车猛踢了一气,恨不得将它砸个稀巴烂,一把鸟火焚烧殆尽。大气也出,她尾随着抢救队伍的后面追赶而来,一不留神就摔了一个大满灌。她爬起身来刚跑出几步,脚下又是一个滑溜,人又摔倒,在雪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张芳回头看了看她,见她真是娇气,跑几步就摔,跑几步就摔,冲她蹙了蹙眉,撇下她朝前跑去。 没多大的功夫就来到了大医院门口,黑压压的一大伙人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去,大叫大闹。柳玉儿赶到时,看到的是一颗颗挂满汗水,直冒青烟的头颅。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冲了进去,大声地询问怎么样了。好一阵子后,医生出来了,对大伙儿说没事儿。大伙儿长长地吐了一气,才伸手去抹自己的头和脸,松懈了下来。柳玉儿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叫大伙儿都回去休息,这儿就交给她和张芳,叮嘱大胖子记得给每人发一包香烟,却没一个人说要的,尽都不声不响的走了。她走进卫生间里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她是爱干净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脏,却最喜欢现的自己。她跟张芳打了一个招呼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给张芳带来一件带毛的新款大风衣,当礼物送给了张芳。张芳推辞了一番,笑着接受了。 夜,是那样的漫长,又是那样的仓促和紧张。柳玉儿和张芳看着沉睡中的杨顺,期待着他赶紧好起来,因为大伙儿都在等待着倾听那些优美动人的故事呢。张芳叫柳玉儿回家休息,这儿就交给她好了。柳玉儿不走,反而叫张芳睡觉,说她没听到故事,睡不着,心里老是悬念着这个家伙的故事结局。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她们就聊起了话题来,先是聊关于柳玉儿为什么不继续做护士小姐的事。张芳真是佩服她,说如果没有她,事情就严重了,还是懂点儿医术好。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少不了有好戏。她们聊来聊去,最后聊的都是些情侣间的那些事儿,还不断拿生病的这个野男人取笑说事,说她们是两个野女人和一个野男人过夜。由于这间病房就只有杨顺一个病人,其它两张病床是空着的。她们坐在一张病床上有说有笑,但不敢放肆的大笑,只是窃窃地偷着笑笑罢了。柳玉儿叫张芳睡觉,张芳说干工地的,加通宵的班是常有的事,叫柳玉儿睡吧。听了她的话,柳玉儿较上劲了,说她以前也和父母干工地,也加过不少的通宵。于是,二人就干脆不睡了,继续聊天。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天地间已是一片肚白。杨顺醒了,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医院的病床上,看着二人红红的眼睛,自嘲地笑了笑,悠悠地说:"这可是五星级的呀!我还真是头一次住这么好的医院,荣幸。谢谢您们!" 她们笑了。张芳看了看柳玉儿,用责备的口吻,说:"你吓死大家了!就昨天晚上,你把大伙儿都吓哭了,特别是玉儿,又哭又叫的摔了好几跤!幸好是大雪天,没事儿!好好的休息吧。" 柳玉儿拽了拽张芳,说:"大姐,走,我们去吃东西吧。杨师傅,我们等一下就回来!哎,你想吃什么?" 杨顺笑了笑,说:"啥都管!俺啥都吃,俺就是不想吃馍儿!" 他的话刚落,她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杨顺住在医院里,由于工地暂停施工,工友们就来看他,三三两两的还给他送点小礼品,或是水果,或是些营养小吃,还有鲜花,叫他赶紧好,因为没有他讲故事,晚上实在是太难熬了。确实,枯燥无味的工地不比家里,寒冷而又单调,特别是在故事片断的牵挂之中纠缠。何况工地上没电视,就算有电视也不见得有人看,那电视有啥好看的呢,不就是几张老脸在哭在笑吗。再说了,柳玉儿家有大电视,可她都赖在故事大厅里听呢,为啥?为的就是这种热闹的气氛,还有就是增长见识,为年少时的家境贫困不足于上学而补充自己。 杨顺笑着说:"请听好了,俺不是女儿国的女儿姑娘,俺也不是野女人,所以俺不能以身相许,俺只能跟你们讲几个故事作为回报!" 大伙儿笑了,心里甜甜的。 铺盖在人间大地上的雪融化得差不多了,工地上可以继续开工了,柳玉儿便通知各班组开工,继续干起来。柳玉儿吃惊的是,工地上忽然多出了许多人,简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干活的人们不再单调,很是有劲,是一边干活,一边说笑话,你一句,我一搭的,总是忘不了情侣谷,还有那个神圣的女儿国,尽都讲得头头是道,谁也不是外行,跟亲临现场一般,清楚得很。柳玉儿走进现场查看,听着他们东扯一点儿,西拉一点儿的津津乐道,很是搞笑,忍俊不禁。 老王走近她的身边,看了看干活的人们,笑眯眯地对她说:"玉儿,有好多人都是自己找来的!俺眼睛小,请你帮俺好好的看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种人,什么‘歪眉斜眼’儿的呀,什么‘鼻塌嘴歪’儿的呀,看好之后,再看看俺的工资是不是该加一点儿了?" 柳玉儿凑近他,小声地说:"加,给你发过年的加班工资,还要再给你发个大红包!不过,我要是发现有那么的一小半个儿,你什么都没有!" "哎呀呀……,你这个闺女儿,啥叫一小半个儿呀,你咋不讲理儿呢?俺跟你爹的时候,你爹都不敢对俺说这种话!你……你不给俺,俺就去抢你爹的钱,不然,俺叫他把你赔给俺做闺女儿!" 柳玉儿看着他笑了,得意地说:"凭什么?就你们这些死老头儿,总是想认我做闺女儿,我有那么好吗?那好,俺现在就认你做爹!俺爹,俺要钱,俺要和男朋友约会,俺要给他买名牌儿的衣服,买房子买车,还有很多,三万块钱还不够,最少也要三十万!俺爹,拿钱来!你不拿是吧?俺自己来,给俺搜搜嘛……别跑,你给俺站住,拿钱……" 柳玉儿追随着他,伸手朝他的口袋里掏,他见这架势就溜,个子不高却不比柳玉儿慢,就好比是轿车比过大货车般,远远的超前去了。柳玉儿不管他,追着他要,将他追赶到工地门口,她站住了,看着工地大门外的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微微吃惊。柳玉儿笑了笑,随即拉下脸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柳西林来了,吃惊地看着正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地,依旧用他一贯的口吻,大款款的对柳玉儿说:"啊?能干呀!玉儿,玉儿,你这里咋有这么多的人呀?哎,给哥派二十个过去,啊!" 柳西林是柳玉儿的亲哥哥。为什么要如此郑重的介绍呢?是有原因的。 由于他们正是同父同母所生所养,没有半点儿的虚实和捏造,故而才会有着搞笑的一幕幕。柳西林是一位不算太胖的胖子,个子略显矮墩,虽说只大妹妹两岁多点儿,却不像妹妹和弟弟一样长得白净爱人,一点儿都不像。柳玉儿一家人,除了近几年来的母亲有些发福之外,就只有这个自来就显胖的柳西林是胖子。倘若不知道柳西林和柳玉儿之间是货真价实的兄妹关系的话,就算打死也不会将他们拉扯到一块儿去联想,根本就打不着边调。 柳西林是一个脸型宽敞得粗犷的野人汉子,就在他两颊的毛孔里面,全是又黑又粗的胡渣,纯粹是一副霸气的凶相儿。对于他的长相及那脸粗糙的胡渣儿,不仅使亲朋好友们纳闷,就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想不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迷惘之中。在父母双边家族的几代人里,就算掘地三尺都见不着一个长大胡子的,胡子长得最多的,也就是上唇和下巴的地方稀稀拉拉的长那么点儿,而且还有着没长胡子的男人。不管是从遗传基因的角度,还是从生活环境的出发点,亲朋好友们对他的长相及胡子,总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但都不敢怀疑他的母亲有作风的问题,因为他母亲的作风和为人一直都是人们所认同的,并且还通过了铁板儿的医学检测鉴定,确实是他父母所生,事情就更为悬乎了,疑惑不解:相貌如此姣好的一大家族,竟不知为何的生出这么一个熊样儿的家伙? 虽说他还年轻,但如果隔个三五天不刮胡子的话,那么,他的样子吓死个把人也是在情理之中,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而且就有过这么严重的一次。 那次他失恋了,是因为人家清纯漂亮的姑娘不是看不起他的钱,而是看不起他的长相,之所以更是他的最爱。姑娘没给他一丁点儿的机会,也没有打击他的自尊心,只是委婉的跟他说不可能,叫他另求名媛吧。他和姑娘较上劲,姑娘为了躲避他,就重新找地方上班,远远的走了,还专门写了一封信给他,把他们之间的不可能说得很是委婉,却又十分的剥皮露骨,割剜着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他疯疯颠颠的大哭了好次,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窝藏着,除了柳玉儿可以进出他的房间之外,谁也别想越雷池半步,否则就是狮子吼。 父母向他表示愧疚,甚至向他忏悔,他也是无动于衷,对谁都拉长着脸,凶相毕露。家里人怕他想不开,就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柳玉儿的身上,闹得柳玉儿整天都不得安宁,只好时时的关注着他。柳玉儿为了帮他疗伤,不管用什么方法或什么招术,都不见他一笑。后来也不知柳玉儿使用了什么办法,好像是给他看了一些女同学和朋友的照片,给他挑选一个并保证帮他搞定吧,他才从剑不伤人情伤人的战场上退役,本份了起来。 对于他是如何脱离情伤的,只有他和柳玉儿知道,跟隐私一样从不对外人说。没过多久,他又恋爱了,对象比原来的那个好很多,是柳玉儿牵线搭的桥,等他达到热恋的高潮时,对象就跟他告吹了,还直言不讳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像一把尖刀径直插入了他即将爆破的心房,才知道上了柳玉儿的当,是柳玉儿花钱做的感情交易,十足的耍了他一回。怪不得这位姑娘竟是如此的贴心,却从不与他贴人儿,而且每个举动和说话都捏造得惟妙惟肖,不经意间就让他忘却了那个梦断魂肠的初恋情人儿,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观念。 他又失恋了,简直是破碎的心灵被恶毒的硫酸浸泡,只会化作一团糜烂的气泡和烟雾,是说不出的难受呀。他找柳玉儿兴师问罪,没想柳玉儿不但不安慰他,反而以轻蔑的态度正声正色地说:"你以为我稀罕你呀!像你这种花心的男人,就是我——你的亲妹妹,我也看不上,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些天被你折腾的够了,你要死就去死吧,我就当作没看见,反正我是要嫁出去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要回长沙了,再见!" 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更是自暴自弃,不可自拔。由于柳玉儿对他所说的这些话,柳玉儿就被母亲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随即被父母轰出了家门。就为了这事,柳玉儿的心受到了伤害,从心里永远也不会原谅他,至少到现在都还为此事冲他恼怒不休。柳玉儿带着行李站在院坝里哭叫:"柳西林,你这个浑蛋!你要死就赶紧死吧,等我下次回到故居的时候,你最好是入土为安,浑蛋!" 柳西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了几天,差不多有个把星期吧,他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可能是痛心至极、否极泰来的原因吧,他笑眯眯的,使家里人为他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通了呢,还是决心的要告别这痛苦万千而无留念余地的世事红尘,要去一个恰当于了结他生命的地方自寻短见。他无所事事的走出了家门,朝着不明方向的地方一路观光而去。 他有几天没刮胡子了,那熊样儿是怪吓人的。为了以防万一,怕他自寻短见,母亲和弟弟从后面跟踪他。他早就发现了,却当作没发现他们,而且还极力地配合后面跟踪的人,坚持不过回头来看一眼。在一个房屋转角处,他为了甩脱后面跟踪之人,骤然的闪身转了过去,没想到那边同样也来了一位唐突张望的姑娘,二人撞上了,吓昏倒在他的怀里。 其实在即将撞上的刹那间,他的反应很及时,忙用双手扶住姑娘的双肩,二人只是轻轻的一个贴身,两张脸也同时也贴在了一起。姑娘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乌黑得发亮的眼珠马上就翻卷成了白珠子,还来不及哼一声就昏倒在他的怀里。他也被吓着了,连追赶上来的母亲和弟弟也被吓着了,赶紧将姑娘送往医院,等姑娘醒过来后,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为此,他是彻底的走出了情伤的阴影,是被吓醒的,从此也不再为自己长相的事情而自寻烦恼,一切都是坦然面对。原来,长相凶恶也是一件上天赐予的大好事呀!就当今社会,又有几人能达到这种效果呢?比如出个远门,或是管个工地,不管你心里有多善良,人家都怕你呢,简直是十足的黑旋风嘛!也就是为了这件差点吓死人的事件,亲朋好友们常常把他挂在嘴边上。 柳玉儿读过两年多的卫校,多少还是学过些鸡毛蒜皮的医学理论,对这事当然也很在行。只要亲朋友好友聚在一起,每当大伙儿的话题谈到哥哥柳西林的长相时,柳玉儿总是用专家学者、医学博士以及考古学家们的口吻调侃:"对于我们的柳西林先生,是人类遗传基因的一次大变迁和大改革,只能说明这人类社会正在向原始的古猿人氏族逐步退化,那么,以后的人类社会将会是一个不可置疑、不可否认的黑猩猩氏族和部落,而且一切氏族和部落的血缘传统都将会是长毛儿的,就像当今社会的柳西林先生一样!对于我们的柳西林先生,光凭他的个人形象问题,完全可以为黑猩猩人类代言!" 她说的话,总是令大伙儿捧腹大笑。这还不算损人的,损人的是他们的弟弟柳西伦,字正腔圆地说:"以我对柳西林先生多年的临床解剖研究证明,柳西林先生的个人进化论与大不同的人类文明进化相背道而驰,不足以大惊小怪。以我多年从事对柳西林先生临床医学解剖的经验来说,每次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而且每次专门写关于柳西林先生进化的论文都只能用长篇巨著来概论,不仅仅是诺贝尔医学奖、诺贝尔生物学奖、诺贝尔文学奖、诺贝尔物理、化学等等享誉世界的奖项能评估的。为了我们的柳西林先生与人类同步,以我多年从事对柳西林先生的临床解剖研究来说,我的下一个目标是挑战诺贝尔和平奖,要让我们的柳西林先生做到不吓死大不同的人类,为保护人类文明而再次对我们的柳西林先生进行彻底性的解剖医学研究,直到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为止!" 他的话可以使人笑爆房间。很多时候,就算柳西林在场,他们也是无病呻吟的说上一小段儿,尽量的创造搞笑的气氛。柳西林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跟着大伙儿一起爆笑,显得十分的从容和近人,还有些自豪。他吓着人的事传开后,他的名气大了,成为一些人的焦点话题,就有漂亮的姑娘因为好奇,还专门来看他并和他恋爱相处,其中就有柳玉儿的一位同学朋友,竟然真心的和他相爱了,并且就在两个月前结婚了的,这事也是柳玉儿为他们牵引的红线。 对于他们恋爱的事,柳玉儿还没费到吹灰之力呢,仅仅只是把他们的事情挑明而也。她知道双方都有那层意思,便当着一大群人的面,直接帮他们捅破那层不能再薄弱的透明纸,只见姑娘羞色含笑的红了一下小脸儿,柳西林也只是傻笑了笑,就真的变成好事儿了。原来呀,还真是有喜欢他这样的人,就像还没出土的青菜萝卜,只要彼此之间的味口能协调一致,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儿,照样拔出来洗干净下锅做成一道菜,同样可以用来就馒头和面条。 柳西林现在管的是芜湖的工地,这次顺便过来看看,其实是在关心着他们打赌的那三百万。他本来是想在看过之后,给妹妹说一声,叫她没必要当真,如果要人的话,哥从那儿给你调过一些来,谁叫你是俺的亲妹子呢,俺不疼你谁疼你呀。很快就要过年了,工地上最缺人就是人手,其实就算是在平时,工地上都在缺人手,特别是有技术性的技术工。 技术工,其实就是技术含量和工程质量,事在人为。 对于他的到来,柳玉儿没理睬他,转身走进办公室里坐了下来。柳西林跟着走了进来,笑着说:"玉儿,给哥调些人,啊!特别是钢筋工,去多少都管!那个家伙干不成事儿,竟然长得比俺还熊样儿,下次决定不给他工程干了!" "想要人,是吧?"柳玉儿看着他笑,样子有些神秘,自信地说:"那你去问问他们,如果有人想跟你过去的话,就去吧,我不在乎!" 柳西林拉了一条凳子坐在她对面,嘿嘿一笑,露出他那张宽敞的大嘴,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哟,玉儿,啥时候对哥这么好啊,怎么变得大气了呢?好,不要后悔呀!"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起来,我还没请你坐呢!当这么大的一个老板,一点礼貌都没有,起来!"柳玉儿见他不起来,于是就爬出来拽他,拽不动就用力地推,叫道:"去,自己问他们去,别在这里烦我!" 两人打闹了一歇,其实是柳玉儿打他,他只是躲让和用手阻挡,知道柳玉儿还在记恨他。杨顺在门口出现,看到柳玉儿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熊样儿的汉子,怔了怔,想笑又不觉得好笑,知道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不足来取笑他人,这是最起码的道德和礼貌。他敲了敲门,问:"柳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呀?" "别站在门口,冷,快进来坐!"等杨顺走进来后,柳玉儿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说:"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哥,柳西林,柳大胡子;这位是杨顺,杨大师傅,是我们工地上的故事大王,云南来的民族兄弟,是我们的远方客人,也是我的好朋友。" "哟,故事大王就是你呀?"柳西林的表情随即是阴雾转晴,一下子就拉宽了,看上去像即将暴发的雷公闪电。他笑眯眯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很是热情的向杨顺伸出手,说:"久昂,久昂!走,跟我去芜湖,那里比这里好……" 杨顺笑着礼貌地伸出了手,却被柳玉儿一把拉住,揽到了她的身后隔挡着上前来的柳西林。柳玉儿一巴掌打下柳西林的手,将杨顺往她的办公桌后面推,不留情面的对他说:"别理他,凶得很,就当作不认识,啊!来,坐里面来,里面有热扇,别再感冒了!" 坐下来后,柳西林说:"大胖子叔叔打电话跟我,说这工地上有野人讲什么故事来着,简直比电视里面的还精彩,说神奇得很!哎,杨大师傅,你都讲了些什么故事呀,能不能跟我也讲点儿啊?" 柳玉儿笑着理了理长发,说:"想听吗?一千块钱一次!哦,不行!你这么大个老板,少说也要一万,少一分钱都不干!" "一万?我都可以去请专家教授了!你看你,小样儿!" "对,小样儿!二万,少一分钱都不干!" "行,就两万!值不值呀?" "哈哈……值不值,你先进工地里面去打听打听,等你感觉到值得的时候再来谈价钱,三万起价!" 柳西林看她那副得意的样子,伸手在她的头上推了一下,说:"要是不值呢,你赔多少?瞧你那副得意的小样儿!" 两人一贯是水火不容,却又贴心的好,一旦打起赌来,是谁也不服谁。这一次,两人就故事的事打赌,最后的定价是五千块钱的现金,是因为柳西林的心里面没底,不敢赌大,条件是要令柳西林也听得着迷。大胖子来了,顺理成章的当起了他们的公证人,将二人押注的钱接过手后,他才款款地对柳西林说:"西林,你输定了,这钱就直接给玉儿吧,省事儿!俺跟你爹啥交情,跟你又是啥交情,你清楚!如果你连俺都信不过,那你爹也别信了!要不这样,连俺也跟你赌,再赌大点儿,赌多少由你,管不?" 柳玉儿笑着说:"叔叔,别管他,我们有零食吃……当心!" 柳西林见这形式,知道是输定了,忙伸手去抢钱,却抓了个空。大胖子嘿嘿地笑了,说:"就你那熊样儿也敢跟俺来这一套,年轻了!不过,俺倒是有一个主意,你先进去听听工人们都在讲啥,听完以后再来请叔吃饭,你那工地上也就不愁工人了,叔也就不跟你赌了!走,看看去!" 柳玉儿笑着递给他一个安全帽,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坐了下去。柳西林跟着大胖子上了D栋的楼层,钢筋班正在扎板筋,是一些在铺,一些在扎,嘴里尽讲些闻所未闻的事,都很有劲,全没把干活当中心,也不觉得冷。一边,几个木匠在边墙上封模,还时不时地插上几句,作具体的补充和说明。 "我来帮你扎,你去帮他们铺板筋吧!"柳西林从一名钢筋工小伙子手里夺过一把扎钩,那钢筋工笑了笑,过去铺板筋了。柳西林拿了一把短扎丝,分了一些出来后对中折卷起来,混在绑扎的队伍中。他以前不愧是个钢筋工好手,还真是厉害,手脚比他们还快,径直扎着往前走。渐渐地,他的手脚慢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特别稀奇的故事——云南女儿国。 柳西林听他们的讲话,好像是听过之人在对没听过的人讲述,都讲得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大伙儿在讲的是女儿姑娘们的新婚之夜,一个个都好像很着迷,根本不是在扎钢筋,而是去女儿国对歌求爱,简直是在对那块纯洁而神圣的土地崇拜。讲着讲着,又谈起了女儿国的国王,猜测着女儿国的国王如果到了布朗谷,将会跟布朗谷的野人们在布朗谷里飞来飞去的打,什么参天大树,什么常青藤,什么老野人小野人的,很是有趣。 徐雷说:"女儿国王今天晚上就去布朗谷了,不用再啥呀啥的乱讲,讲情侣谷嘛,那才有味儿呢!" 这下子,大伙儿笑了,又谈起了情侣谷。野女人们勾引着优秀的野男人,将野男人们哄进了情侣谷,在鸳鸯池里洗了鸳鸯浴之后,在情侣谷中闻到了一股股兰花香味,而且还是情侣兰,清新怡人的,于是就进情侣宫里做爱,爽。野女人玩野男人,什么荆荆条就好比是男人的那杆枪,永远不倒;什么金发女郎,迷人谷,蜜月谷,蛇王谷…… 下班时间到了,大伙儿好像没怎么在意,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要是在平时,不管手上是啥活儿,只要听说下班了,是随手一丢就往下冲,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着俺。他们悠悠地放下手中的活儿,一边走还一边讲,对刚进场的人实在是热心得很呐,乐此不倦。柳西林很是扫兴的站在那里,因为他刚听上瘾呢,人家就下班了。他看着那个钢筋工现在是连他的扎钩都不要了,在一伙人的当中聒噪着走了下去。柳西林来到项目经理办公室,见柳玉儿和杨顺坐在那里看着电脑笑,于是凑近一看,是赵本山正在向那个大傻帽儿——范伟搞推销,推销啥?就是那副被忽悠瘸了拐,叽叽歪歪的还转移了呢!他认真地打量着杨顺,好像刚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憔悴。 大胖子来了,乐呵呵地说:"西林,管一顿饭,啊!" 柳西林笑了,说:"管!不过,叔叔,你得先给俺讲讲,那个金发女郎来到了布朗谷,后来是咋样儿的?" "走了。" "啥走了?俺才听到他们进情侣谷呢,是下谷主将她扛进去的。讲,不然就管不了你的饭!" 杨顺和柳玉儿抬起头来,笑了。柳玉儿说:"哥,好听吗?那五千块就是我的了,赖不了了……" "什么赖不赖的,不就是野女人玩野男人嘛,乱弹琴!" "哈哈……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了!怎么,是不是又要带哪个野女人去情侣谷度蜜月了?"柳玉儿站了起来,对杨顺说:"走,咱们吃饭去!今天有人请客,真是难得的很呐!" 下午过去了,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工人们吃过了饭,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故事大厅。就在这里,又有瓜果零食,烟酒茶水了,真是不亦乐乎,何乐而不为呢。广强给杨顺打电话,杨顺说他一会儿后就回来,叫他们先聊着,可以先打开零食来吃,说是柳经理的意思。大伙儿坐在里面,就针对着云南的事说说笑笑,流连在荒诞的故事情节之中。 杨顺坐柳玉儿的车,大胖子坐柳西林的车回到了工地上。下车后,大胖子甚是得意,高调地说:"哎呀,这年头,还是坐奥迪比较舒服!" 他说这话时,眼睛斜视着柳玉儿。柳玉儿没哼声,但她心里清楚他是在讥讽她,没必要跟他拌嘴,反正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能将他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来日再算账。杨顺去了厕所,他们则径直来到故事大厅,看到了门口的醒示牌,上面写着:今日故事,女儿国王。 柳玉儿得意地看着柳西林,笑了笑,示意他朝里面看看。在大厅里面,是黑压压的人堆儿,在两边还搭起了两层,上下都坐得满满儿的。他们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柳玉儿坐在主讲台上,说:"静一静!杨师傅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就让我先跟大家讲讲,好吗?" "哎,他怎么老是上厕所呀?每次都是这样。" "人有三急嘛!如果一讲起来的话,好几个小时呢,谁憋的了!你们是可以随时去,他能去吗?听着,以后就少讲一点,把时间减短一些……" "哈哈……每次都是你缠着要讲,还说人!"大胖子说。 杨顺已经出现在门口,大伙儿忙给他让出一条道儿,在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中径直走上了主讲台。柳玉儿站起来让位,笑着对大家说:"那天晚上,真是谢谢大家了!杨师傅的病还没好完,大家尽量的少出声,安静点,啊!"柳玉儿在柳西林和大胖子的中间坐了下来。 杨顺看着这么多的人,笑了笑,说:"谢谢您们!来到安徽的这块土地上,我已经感觉到了,这儿就是一个家,一个完美的家!在这里,有亲人,有朋友,有同事,还有,就是我们的柳经理所说的民族兄弟!谢谢您们!" 他深深地向他们鞠躬,他们热烈地鼓掌回应。大伙儿的掌声响了好一阵子才停歇了下来,又睁着一双双急切期待的眼睛看着杨顺,都想赶紧走进他所讲述的野人故事里。杨顺挠了挠头,看着柳西林笑着说:"柳老板,云南欢迎您!我们的野人部落欢迎您!请您听了故事以后,千万别当真呀!因为以您的事业和才能,会有很多的野女人来勾引您,您可要把持有度呀!哈哈……" 大伙儿笑了,笑得最狂的是柳玉儿,认同了杨顺说的话。不管你长成个啥样儿,只要有钱,哪怕是四条腿儿,那都是野女人们喜欢的对象,而且还包括有些个有成就的美女明星们都很难跳出这块屁股大的棋盘,更别说是空襄羞色的无名的野女人们了。再说这柳西林也不是丑陋得见不得人,只要脸上没有胡子,他的长相也不比一般人差,更何况他的腰包一直都是鼓鼓儿的呢。柳西林笑着也点头认同他所说的话。男人嘛,心里总会有那么点儿意思,是该把持有度。 杨顺用眼光扫视着一张张新面孔,用委婉的口气笑着说:"新来的兄弟朋友们,野人部落欢迎您们!如果您们对我讲的故事有什么疑问和觉得荒唐,就请您们当作是大家娱乐的聚会,其目的就是让大家聚在一起开心,谢谢您们给予理解和支持,谢谢!今天……" 掌声又响了起来。待掌声停歇后,他挠了挠头,叙述了起来。 八、女儿国王 且说布朗谷的那三个野男人到了女儿国,因为他们太放肆了,就被女儿国的人用迷魂香迷倒,将他们送了出来。他们回到了布朗谷,成天是神魂颠倒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出生在女儿国,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女儿姑娘呢。 野人们发现了他们的反常,向他们询问是怎么回事,他们便把自己到了女儿国的经过向谷里的野人们一说,顿时在布朗里掀起了一阵向往女儿国的狂热。起初,野人们不敢相信那三个家伙说的话,便去找那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老野人求证,得知天底下真的有一个女儿国,真有那么回事后,便对那个美如仙女栖身的地方满怀憧憬,简直是相思。 他们饶有兴致的向老野人学起了女儿国的情歌,由于语言不同,老野人的牙已掉光而拿不准音,他们学了好久仍是一无所获,根本就听不懂老野人在唱些什么,将一个个折腾得洋腔怪调的,但都兴致盎然,不可自拔。 老野人老了,唱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疲乏,打起盹来。他们摇醒他,要他继续,把老野人折腾得要哭。每当老野人醒来,这些家伙仍然守候在他的身边耐心等待着他醒来,然后给他喝水和食物,要他继续教,表示不学会就死不罢休的样子。老野人是个无私的长辈,只要他们好学,他都是乐意的,可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自叹人老无用,草木一秋了。对于老野人是如何懂得女儿国情歌的,野人们问他,他却是只笑不答,显得很是得意。 有两个野男人等不及向老野人学唱歌了,就偷偷的去到了女儿国,抓了两名女儿姑娘回到了布朗谷里,迫不及待的进了情侣谷中度起了蜜月。进了情侣谷,他们就径直的冲进了鸳鸯池里,和女儿姑娘们洗起死回生了鸳鸯浴。他们给女儿姑娘松绑,想和她们好好的洗一次鸳鸯浴,用自己的真情去打动她们。刚松开,两位女儿姑娘就对他们进行了一顿狂扁,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牙齿松动。两位姑娘出了气,冲出鸳鸯池,向谷口飞奔而去。 见此情形,他们忙冲到前面去围堵在谷口上,将她们拦截了下来。由于姑娘们对地形不熟,被他们抢先占住了唯一的谷口位置,顿时心生绝望。女儿姑娘们自来都是要强的,看了看崖壁上的常青藤,顺着崖壁向上攀沿。野男人不管她们,知道凡是进了情侣谷的人,除了有一对翅膀之外,是爬不出去的。女儿姑娘们朝上攀沿,还没爬多高就滑了下来,但还是不泄气的再来,一次比一次爬得更低,最后就爬不动了,泄气了,只好与他们僵持着。女儿姑娘们向他们求情,他们是无动于衷,根本就听不懂。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野男人向她们抛去一些食物,她们因为饥饿,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到了夜里,一缕花香游走在情侣谷中,正是那情侣兰的香味,清新怡人,迷惑了他们的大脑神经。她们开始向他们走近,用欣赏、迷恋的眼神看着他们,和他们拥抱在一起,抚摸着,亲吻着。好一会儿后,他们各自将一位姑娘轻轻地托起,走进了小山洞里…… 没几天,女儿国王闻询追赶而来,在布朗谷里掀起了一阵狂荡的风云。 天刚亮,布朗谷里就来六名年轻貌美、含露羞花的女儿姑娘,正是那个女儿国王带着女儿国的四大名兰,即春兰、尼兰、建兰和佩兰,还有那个做人事管伶的管家婆仪娜,刚进布朗谷就引起了布朗谷里的骚动。没等她们开口讲话,自来就蛮横无礼的野男人们就想将她们擒拿归案——带进情侣谷中。 忽然,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在上谷口的地方响起,回荡在这条静谧的山间峡谷之中,余音缭绕,久久不歇。一下子的功夫,一条条敏捷而强悍的身影从山洞里蹿出,飞腾着朝上谷口扑去,知道有不知死活的家伙闯进谷里来了,得把他们都赶出去,或者丢进蛇王谷里,要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闯进布朗谷,将会是怎样的下场。野人们穿梭在迷雾缭绕的峡谷与大树之间沉浮和起落,飘来荡去,很快就将这些不速之客围堵了起来。 野人们见到来人,简直是惊喜不已:这不正是传说中的女儿姑娘吗? 野男人们乐坏了,"哟嗬,哟嗬"的呱呱乱叫,瞧那熊样儿,兴奋得好像人家早已看中了他们这些光屁股的家伙似的,一个个是得意忘形。他们朝女儿姑娘们抛出了一根根柔软而细长的藤条,想将她们捆绑后,带进情侣谷中去。 令他们吃惊的是,只见五位女儿姑娘将其中的一位围在中心,双手一扬,尽都亮出了一柄柄锋利而晶亮的精巧型短剑,上下比划和翻飞着,轻轻松松就划断了一根根飞速而来的藤条儿,是一点儿也不经事,一截一截的掉在了地上。这下子,野人们知道是遇上强劲的对手了,但他们毫不松懈,抓起一根根木棒,挥舞着朝女儿姑娘们飞身扑去,于是,一场大战暴发了。 女儿姑娘们并不是省油的灯,同样与他们上下翻飞,拳来脚往,几乎是以一抵十几人,来来回回地游斗在峡谷里的丛林之间。毕竟女儿姑娘们是女人,又是在野人的地盘上,天时地利人和都输给了久居深山的野人们,除了手上有利的兵器之外,一点便宜都占不着,总是处于被动状态。女儿姑娘们抵挡不住了,只好跟野人们玩捉迷藏,想用智慧来取胜,好好的教训这些有勇无谋的野人部落,大展雄风,是决心的要横霸布朗谷。 被围在中心的那位女儿姑娘没动手上,她站在那儿想和野人们说话,却没有个搭理她的野人,她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每当有野人要攻击她的时候,那五位女儿姑娘就会义无反顾的飞扑过去保护着她。但是在野人的地盘上,她们如果想以寡敌众,以少胜多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一潭,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就算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她们也讨不到任何的便宜,因为这些野人和他们的老祖宗一样,自来都是威武和凶勇的。 打斗了一阵子,野女人们不打了,尽都站到一边当起了旁观者,知道这些没良心的野男人们是在挑逗女儿姑娘们玩耍,嫌她们这些野女人碍手碍脚的插足在中间,阻止她们不要插手呢,把她们赶下阵来。野女人们的心是酸涩的,比饥荒时吃的那些生涩的野果还不是滋味,从心里恨起这些个没良心的野家伙来。想不到这些野男人们真会怜香惜玉呀,就算被女儿姑娘踢中了,被匕首划伤了,他们一个个已疼得龇牙裂嘴的,但他们也不忍心伤害她们,心里老想着与她们做露水鸳鸯呢,简直就是一种前所没有的殊荣和幸运,打就是爱嘛。 野男人们揉了揉被女儿姑娘们击中的疼痛之处,裂嘴呱呱叫,叫得夸张,简直是得意至极,兴奋不已。渐渐地,年少的小野人们也被这些强壮的野男人隔下阵来当起了旁观者,还被他们骂,说他们是猴屁股上的垃圾,也想争点儿红光不是,问他们才多大呀?小野人们生气了,对呱呱怪叫的野男人叫好,幸灾乐祸的说他们是活该,该打! 很快,有两名女儿姑娘被藤条套住了,是建兰和尼兰,不管她们怎么挣扎,仍是脱身不得,被捉住她的野男人们嬉戏和捉弄。见此情景,一直站着不动的那位女儿姑娘出手了,只见她朝前奔跑了好几步,随即离地起身,向被捆束的建兰扑去。她的人还没到,就是一阵拳脚翻飞,娇柔中充满了阳刚之气,甚是风采迷人,几起几落之间就打倒了四五个强壮的野男人,将建兰救了下来。 她,正是那个传说中女儿国的当家花旦——女儿国王。 女儿国王的个子不高,身段特别的柔婉,脸蛋白嫩光滑而且晶莹剔透,明眸清澈如深渊里的清潭,齐肩的长发是自然飘逸,那头顶上方有一朵用六颗珍珠和真丝装饰成一朵彩色的花朵,忽明忽暗,忽闪忽闪的,楚楚动人。听说她的眼睛特别厉害,如果有人挨近她,只要和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子对上,只须在眨眼之间,就会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幻影,会对她滋生了怜惜和爱慕,顿时就忘却了自己到底是谁,连魂魄都被她迷住了,不由自己。 对于她头上的那六颗珍珠,传说是女儿国的国宝。在传闻中,说那六颗珍珠特别有灵性,是检验女儿国王的心灵和才能的。如果女儿国王的心不够纯洁,不够颖慧,不够坚贞,那么,珍珠就不会发光发亮,只能跟普通的珍珠一般,值不了多少钱。如果女儿国王将六颗珍珠戴在了头上,且每颗都忽隐忽现,忽闪着各种不同的颜色,就说明这位女儿国王的心境已经达到了最佳的程度,那么,这个国度就会人丁兴旺,繁荣昌盛,富国强兵,兴盛不衰。 迷雾之中,只见女儿国王右手一挥,手上就多了一条一寸宽、三尺长的粉色鞭带,带子外柔内刚,里面有坚韧的条形东西,狠狠挥打在野人们的身上,马上就冒出一条条血红的痕印,打得一个个哇哇怪叫,穷不择路的到处找地方躲藏,狼狈不堪。这条丝带,正是女儿国王的绫丝带,也是女儿国的宝贝,听说是专门用来惩罚一些放荡不羁的家伙的。只要丝带上了身,顿时就会在身上冒出血红色的条形痕印,如针刺一般的疼痛难耐。 女儿国王救下建兰后,随即又踏步起身,在空中翻滚着扑向被擒住的尼兰,挥舞着她手中的凌丝带,同时也躲避着野人们猛扫而来的木棒,狠狠地抽打着放荡不羁的野男人们。忽然,有一个野男人从树梢飞身而来,挥舞着木棒打向她的背脊,只见她将手中的绫丝带往后一抛,缠住那根木棒,用力一拉一放,木棒就打在那个野男人的脸颊上,野男人就大声怪叫着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努力了几下子都没爬起来。 起起落落,不一会儿的功夫,女儿国王又救下了尼兰,和女儿姑娘们聚集在一起与野男人们缠斗,一直打过了上谷,循序渐进的来到了中谷的地盘上。在峡谷和密林之间,野男人们朝对方抛出藤条,一根根的交织在一起,又有几个野人接过藤条的一端,在空中的藤条上来回穿梭,竟在不经意之间就编织成一张特大的藤网。忽然听见一声响亮的口哨声,野男人们全都从树上往下跳,想用这张天罗地网去网住这些女儿姑娘们。 这种藤网可以说是野人们的专利,专门用来针对那些凶猛的野兽,也只是在面对强大猎物的时候才会用到,没想到会用在了女儿姑娘的身上。一直以来,野人们的头脑就是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没脑子,还总是以为自己就是最强大的,跟传说中的老祖先那样所向无敌。没想到的是,他们所使出的这点儿伎俩对这些女儿姑娘们来说,根本就不管用,只见女儿姑娘们的短剑狂舞,将他们好不容易才编织而成的藤网中心划破,变成一些零碎的藤条段儿,散落了一地。 多年以来,凡是进布朗谷里的人都只能是偷偷而来,悄悄而去,谁都不敢跟布朗谷的野人们发生正面冲突。只要是外面进来的人,几乎是有来无回,被布朗谷的野人们发现后生擒活捉,然后就丢进蛇王谷里去,让他们来生变蛇,永远都只能是爬着走。像这样直接攻打进布朗谷来的,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狠狠的挫败了布朗谷的锐气,丢了老祖宗们的脸,而且还仅仅只是几小个乳臭未干、嗲声嗲气的黄毛丫头——女儿姑娘们。 想当年,就咱们人民族的祖先们,自来都是欺辱别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横行霸道,所向披靡,想抢谁就抢谁,想杀谁就杀谁,想搞哪家的大姑娘就搞,是天不怕地不怕,来无影去无踪,不可一世。而现在,就这么区区的几名弱小女子,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把咱们老祖先的脸面往哪儿搁呀?简直是在将咱们布朗谷的脸去贴她们光滑的屁股,人家还嫌粗糙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唯有今朝显身手。现在要对付的,不就是区区的几个小女子吗?不着急,咱们就慢慢的陪她们玩玩,然后就把她们都玩进了情侣谷中,都留恋在这里跟咱们做露水鸳鸯,都痴迷咱们这些光着屁股都不觉得害羞的家伙。况且从古至今,越是敢光着屁股的家伙,面子都有屁股大,一直是明目张胆的占据着很大的地盘,势力也特别的强大,而是名正言顺的蛮横无礼,肆意张狂,为所欲为,是天不怕也地不怕,怕的就是找不着那些因善而自我求生之人的碴儿。哪怕他们只是一些私生的、冒牌的小野人儿。 既然是她们亲自送上门来的,那就让她们也变成咱们的野女人,随时候驾着咱们这些地盘上的大爷们,还要让她们尝试一下被野男人们抛弃的滋味。这里是布朗谷,是不可一世的野人地盘,更是肆意玩弄野女人的地方,野男人们对其它的一切事务可以放下来慢慢的斟酌。辉煌的岁月是短暂的,得抓住旺盛时期的这几个年头,蛮横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容错过。 野男人们飞来飞去的游荡,时不时地朝女儿姑娘们掷出一根根短小的藤条儿,打在了她们的身上。毕竟是在布朗谷,是人家的地盘,一切先决条件都被人家占尽,就算女儿国王和其她的五名女儿姑娘再厉害,也只能是处于下方。她们能打进中谷来,不是说她们厉害,而是她们手上的兵器就占了优势,因为利剑就是藤条的天敌,不是随意就给束缚了的。虽说女儿姑娘们处于下方,但野男人们都不敢贸然挨近她们,知道女儿姑娘们手上的家伙是要见血的,一不留神就会给他们身上划出一道道皮开肉绽、血淋淋的。 女儿姑娘们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见些情景,野男人们更是来劲了,拿一部分向女儿姑娘们掷藤条儿,一部分又开始来回穿梭着编织天罗地网,准备趁热打铁,一举拿下。这个时候,只见一条身影立地而起,正是那个女儿国王,吓傻了看到她的野人们,没想到她竟然会刺骨穿梭,而且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是今天的布朗谷里所没有的。对于她使出的那套动作,完全可以与年轻时的那位百岁老野人相媲美,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今天的布朗谷,除了年幼和年老的野人之外,几乎所有的野人都会攀沿和腾飞,而对于这招刺骨穿梭,却仅仅只有几个年轻强干的野男人会,是那位百岁老人的独创绝技。现在,百岁老人老了,早已穿梭不动了,不管他怎么传授和教练,也没人能达到如此的境界。 骨刺穿梭,就是在险峻的峡谷或是在树林间行走的时候,不仅可以达到身轻如燕,还可以借力使力的立地腾飞而上,在来回穿梭时还不用老是伸手去抓拿悬崖上的常青藤和大树上的树枝,就可以挥洒自如的穿梭行飞,每一个动作都如影如风,快如闪电。在百岁老人年轻的时候,他能将每个动作都发挥到了极限,简直是精妙绝伦,令布朗谷里的野人们望而生畏,一下子就带动了争强好胜的野人们,尽都向他学了起来,摔伤至死的不少,每一幕都惨不忍睹。 多年过去了,那些摔死的和伤残的野人们早已作古朽化了,就算不死也活不到长命百岁,就像远去的钟声一样彻底作罢,没了。而现在,虽说老野人还存在,但他的饮食起居都需要部落里的照顾,他也只能将自己的绝活儿用嘴传授给谷里的野人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他从不勉强。 女儿国王跳起身来,在佩兰的左肩上一踮,随即腾空而起,向上直冲,穿过正在编织的大网窟窿,上了正在编织的大网,挥舞着手中的绫丝带抽打着正在来回编织大网的野男人身上,打的他们呱呱大叫,有两个还被打掉了下去,砸断了一丛丛茂密的树枝,消失在迷雾里的丛林之间。有些野男人见状,一个个折断一根根树枝握在手中,连枝带叶的挥舞着,朝穿梭在藤网上的女儿国王扑去,蹿来扑去的在上面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下面,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上面的野人们一边执着地编藤条网,一边使浑身解数,不间断地进攻女儿国王。女儿国王不敢与野人们正面交锋,知道他们个个都英勇善战,而且大多数野人的武功都在她之上,如果稍有不慎,她就会变成他们的猎物,轻松的拿下她是不成问题的。但不管这些野男人有多能干,也奈何不了这位女儿国王,是因为野人们的头脑还是那么简单,还是那么没脑子。 女儿国王就抓住他们的简单头脑,借助藤网的弹性不断地往上腾飞,技巧性地将手中的绫丝带抽打着他们的头和赤裸的身体,看上去是游刃有余。毕竟是以少胜多,女儿国王也占不了便宜。一下子,藤网的四边又蹿出了一些野男人,尽都朝她抛出藤条,坚持原始的那个信念,就是要将她捆绑,然后带进情侣谷中去享受那醉生梦死的缠绵。 仪娜和四大名兰见状,便要上去帮忙助阵,惊动了下面的野人,又开始和她们游斗起来,纠缠不休。此时的女儿国王更是火了,不再跟野人们硬拼,终于使用了她的那双眸子——幻影法术,要让这些有理也不可讲的野汉子吗知道她的厉害,要好好的横霸一下他们这块小小的地盘,竖起她贵为国王的威信,要让他们知道女人是不好欺侮,要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女儿国王一边跳跃和翻腾,一边将她那双迷人的眼睛去迷幻近前来的野男人眼睛,趁他在怔住的刹那间,她就挥舞着手上的绫丝带,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上,随即抬起一脚,将他踢下藤网,坠了下去。对于幻影法术,是一百余年前的一位女儿国王独创的,是女儿国的独门绝技,没想到这个女儿国王竟然也会这一套迷魂儿的绝技。听说只要在她恼怒的时候,她就会杏眼圆睁,让看见她眼睛的人顿时产生幻影和幻想,跟触电一般,好像自己眼前是一个昏暗的世界,自己就处身在其中,不由自主的发呆或旋晕,从内心里也同时产生的恐惧,傻了。 这下子,只见一个个野男人被她的眼睛定住了,被她狠狠的鞭笞一番后,将一个又一个的她打滚下来,坠落在迷雾中的丛林里,传出树枝咔咔的折断声和失魂般的嚎叫声,那场景简直是相当壮观,也是相当的残忍和惨痛。她的这一手,已失败了野男人们的锐气,但野男人们是强大的,仍旧不服气的直取而上,又被她打掉下大网来。下面,野女人和小野人们大声叫好,叽叽呱呱的好高兴。 女儿国王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取一个又一个,越战越勇,将一个个野男人踢到藤网下迷雾中,掉进了茂密的丛林里。没多大的功夫,凡是上来攻击女儿国王的野男人都败下阵去,但她还不解恨,更是乘胜追击,穷追猛打,要好好的发泄一番,洗雪这群蛮横无礼的野汉子对女人的羞辱。她可是一代女儿国王啊! 就在此时,一个很年轻的野男人突然出现在女儿国王的面前,与她缠斗在一起,阻止她再伤害这些狼狈不堪的野男人们。她向他抛出了一个又一个迷魂的媚眼儿,怎么也迷不住他。在四边的野男人们再也不敢上前去捉弄女儿国王了,只能在一旁观看,怕了。在藤网的阵地中心,只见二人来回不停地游斗,其实是野男人在让着女儿国王,拳来脚往穿梭在丛林之间,追赶着朝下谷而去。 大网的下面已多了一位头发雪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野人,看上去就像一支刚从深山里出土的千年人参。老野人摇了摇手,野人们都停歇了下来。仪娜走上前去向老野人深深地鞠躬,说:"老太爷,您看看这些野男人,简直太蛮横无礼了!我们只是来这里将人带回去,不是来滋事的……" 老野人伸手止住仪娜说话,看了看伤痕累累的野男人们,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个野男人,由于女儿姑娘们的手上是锋利的短剑,他们就讨不到半点儿的便宜,一旦挨身,身上就被她们的利剑划伤,血淋淋的,才知道这些娘们儿的厉害。搞了半天,豆腐没吃着,却搞得遍体鳞伤,可笑又可怜。 老野人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地对仪娜说:"这是布朗谷,野,不要再计较了!我的饶燕儿也来了吗?在上面跟景果打的那个是不是她呀?" "是的,老太爷。" 在迷雾中的丛林之间,女儿国王与那个小野人你追我赶的一直打到了下谷口,之后又你追我赶的打着回来了。这个小野人,不管她怎么电他,他的眼睛都清澈明净,而且还能将刺骨穿梭挥洒到极限,远远在她之上,对她也特别善意,只是纠缠而不伤害她。这个小野人就是一直陪同在老野人身边的景果,是中谷主问老野人要谁来侍候时,老野人就挑选了他。 景果刚才陪老野人出去散心,一回来就看见有人在谷中撒野,于是就上前阻止,才知道是女儿国来的客人。他生性贪玩,就好好的捉弄女儿国王一番,装着打不过她而逃跑,总是和她保持着不远又不近的距离。他还不客气的抢夺了女儿国王的绫丝带,让女儿国王揪心的陪他玩乐,很是惬意,气得争强好胜的女儿国王对他是死不罢休的纠缠。 他们游斗着回到中谷,听到下面的口哨声和呼唤声,只好偃旗息鼓,从树上跳回到了地上。女儿国王见到了老野人,喘了一阵子的气,就开始撒娇起来,先是告状:"老太爷,我不服气!我好不容易才来看望您老人家一次,来了就被这些野家伙欺侮,您可要替我出口气啊!" 老野人看着女儿国王,心疼地摸索着她挂满汗水的脸蛋,就像年老的长辈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简直是心肝宝贝。他问身边的野人们:"是谁?是谁对我的小心肝无礼,站出来让我看看!" 一下子,齐刷刷的站出来一大片,多半儿的身上都是血红的痕印,一个个都是可怜巴焦,与先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野人。老野人闭下眼睛,紧皱着他那副原本就皱成一团的脸嘴,对女儿国王说:"燕儿,你都教训他们了,就算了,啊!如果你心里面还有气,就向我出吧!刚才,那小子对你无礼了吗?如果这小子敢对你无礼,我就叫他去女儿国打柴!" 女儿国王笑了,说:"他把我的绫丝带抢去了!" 老野人举起手杖,轻轻地敲打在景果的头上,说:"都是自己人,不得无礼!快把她的宝贝还了,啊!" 回到洞中,女儿国王扶老野人坐了下来,兴奋地对他说:"老太爷,我刚才去夜郎国了,就是去跟那个自高自大的国王吹牛,吹了三天三夜,赢了他好多东西,有虎皮,貂皮,象牙,还有好多!老太爷,您老人家要什么,说吧!" 老野人笑了笑,说:"都要。" 女儿国王呶起了小嘴,说:"不行,我已经换成黄金了,就只剩下两张虎皮,一张貂皮,还有一支象牙和一只金樽。要不这样,我给您老人家一张虎皮,好吗?哎,对了,祖爷爷,我的幻影法术,为什么定不住景果呀?" 老野人看着景果,笑着说:"他目前还没有贪婪和杂念,你怎么定得住呢?燕儿,这次来,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是这样的,你们布朗谷的野男人从我们那儿绑走了两个姑娘,我是专门来要人的。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了不影响彼此的关系,尽量将事情化小,我只要带人回去就行,没别的!"女儿国王以讨伐的口吻说,随后又改为无奈和委屈的口吻,说:"况且在这里,我们又讨不到半点的便宜,布朗谷的野男人真是欺人太甚!哪像我们呀,总是把别人当客……" 老野人问景果:"有这样的事吗?" 景果说:"不知道。等我去问一下,马上就回来!"景果出洞而去,没多大的功夫就回来了,说:"还真是有这样的事。不过,他们带着出谷找粮食去了,晚上会回情侣谷来的。" 老野人无奈地看着女儿国王,说:"燕儿,对不起了,就等晚上吧,啊!要不这样,我再教你们一招绝活儿,叫月宫探春,就当作是道歉,好吗?" 女儿国王跳了起来,惊喜地说:"真的?那太好了!哎,老太爷,您老人家还真是博学呀,我什么时候才学到您那么多的东西呢?" 老野人说:"有些东西不是学来的,而是悟出来的!哎,跟我讲讲,你这次去跟那个国王吹牛,都吹了些什么?" 提到吹牛,女儿国王就来劲了,活像一个神气十足的小伙子,将右脚踩在石台上,手舞足蹈的向老野人讲述了起来,牛气冲天。渐渐地,山洞里的野人越来越多,都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她所讲的都是布朗谷里的话,大家都听得懂,尽都随着她的动作和话语而暴发出阵阵的轰笑。 还不到傍晚时分,景果带女儿姑娘们来到情侣谷,堵在那条狭窄的峡谷口,等待着那两对情侣鸳鸯回来。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情侣鸳鸯回来了,那两位女儿姑娘看到了女儿国王,低下了头。女儿国王叫她们跟她回去,她们好像很舍不得那两个野男人,而那两个野男人更是舍不得她们。 对于这样的事,只有讲道理,但双方都有说法,是各执一条。其一,不管怎么说,你们都不能拆散一对活命鸳鸯,因为这里是情侣谷;其二,是你们野男人先违规,干涉到另外一种国度的生活规律,因为那里是女儿国。 在他们相互纠缠谈论的时候,那两位女儿姑娘就趁乱冲进了情侣谷中,躲藏了起来。情侣兰,是情侣迷乱;处女兰,是尊处优女。两种兰花,如果将它们归置在一起,会不会相互抵触和排斥呢? 不知道。对于这两种神奇的兰花,老野人可是已经研究了八十余年,是一无所获,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出这两种花。不管这两种兰花是相生还是相克,女儿国王是认真的,必须按她们国度的规矩来实行,是不可违背的,不然就会乱。女儿国王尾后追进了情侣谷,闻到了一股清新怡人的兰花香味,头上的珍珠在突然之间就不亮了。迷茫中,她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对对情侣鸳鸯相互依靠在一起,于是就开始搜索四周,却看不到一个意中人。 她闭上眼睛,珍珠又亮闪了起来。沉静了一会儿,她又睁开了眼睛,使出幻影法术与花香相抗衡,勉强可以应付。她看到了那两位女儿姑娘与那两个野男人拥抱在一起,很是恼怒,冲上前去,对两个野男人就是一顿拳脚。仪娜和四大名兰也跟了进来,迷倒了,神智已含糊不清。女儿国王见状,忙逐一的将眼睛盯住她们的眼睛,给她们一次清醒,随即将她们都送出了情侣谷。 出来后,女儿国王不敢再进去了,对守在谷口的景果说:"请你帮我把人弄出来,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景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我不敢进去,等明天吧。" 第二天早上,女儿姑娘们又来到了情侣谷,女儿国王叫她们在谷口等候,和景果走进了情侣谷中。进去之后没多久,女儿国王就跟里面的野人们打了起来,而景果只是站在一边观看,无动于衷。趁女儿国王跟野人们打的时候,那两位女儿姑娘就悄悄的溜出情侣谷,被守候在外面的女儿姑娘抓获了。 女儿国王很是恼火,定住了那两个野男人,冲他们狠狠地发泄了一番,打滚去老远。她还不解恨,追赶上去还要再打。景果见这架势,忙上前去搁开,拉住她的手往情侣谷的出口走,对她说:"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景果和她冲出谷来,与女儿姑娘们朝着上谷口逃窜。忽然,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一条条身影又穿梭在峡谷和密林之间,向女儿姑娘们扑去。见此情形,女儿姑娘们直叫苦,知道这一次是真的闯大祸了。 这一回,布朗谷的野人们是真的翻脸了,不再跟她们嬉闹和玩乐,而是要拼命,因为她们已经捣乱了布朗谷里的规矩,活活的拆散了两对情侣鸳鸯,得到的惩罚将会被野人们丢进蛇王谷,要让她们的二世人生都只能是爬着走。 于是,布朗谷里又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不过,这场战争很快就停歇了,是女人姑娘们逃进了山洞里,躲在老野人的身后请求老野人保释她们。野人们追来了,毕竟还是不敢在老野人的面前撒野,叽叽呱呱的只是跟老野人讲道理,要老野人按布朗谷的规矩来决定她们的生死。老野人发话了,跟众多的野人们说起了女儿国,说那里是女人纯净的天空,是女人完美的世界,是女人最神圣的土地,是女人自强的信念,是女人的国度。既然是女人的国度,那么,外面的人就要遵守人家的生活规律,就跟布朗谷一样,也需要人家来遵守,事情就好说了。 经过老野人的一番协调,这场战争就轻轻松松的平定了下来。 多年以来,老野人一直都是布朗谷里最具权威的人物,也只有他才能平息野人心中的愤怒。对于老野人一生的传奇故事,每一件都令布朗谷野人们的钦佩得五体投地,羡慕不已。对于老野人和女儿国的渊源,已是七十多年前所发生的事了,正是与那把传说中的碧罗雪琴有关。 那年,他为了逃避布朗谷里的残杀,就去到了碧罗雪山,听到了一曲扣人心弦的琴声,便闻声而去,看到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坐在一棵大树下弹琴。很快,他就和姑娘认识了,跟随着姑娘回家。姑娘的父亲是一位琴师,一眼就看到了他颈脖处的斑痕,知道他是从布朗谷里来的野男人。琴师怕野人伤害他和女儿,处处提防他,想方设法的撵他走。 他帮琴师做事,啥都干,也专心的向姑娘学弹琴,向琴师学制琴。一天,他和姑娘进山,由于兴致,他教姑娘刺骨穿梭,他的动作把姑娘惊呆了,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姑娘不想学他的绝技,只想拥有他。琴师看到他和女儿想爱了,在万般无奈之下,琴师给他们讲述了关于碧罗雪琴的故事。琴师说,当年制作碧罗雪琴的琴师和布朗谷是同族,是他的恩师捡来养育的,所以就没有布朗谷的粗野。对于那把下落不明的碧罗雪琴和那对龙凤儿女,是被一个人救走的,他们的后人可能还在碧罗雪山附近一带,也可能是在更远的地方。 他告别了琴师,开始追寻着制作碧罗雪琴的下落,一定要找到当年因败落而逃亡的同族中人。他在碧罗雪山一带找了好久,没有任何的线索,便一路的打探来到了女儿国,很快就和一位姑娘相爱了,是从琴声开始的。 在一个月色的晚上,他来到了一个山水湖泊,也就是传说中的泸沽湖畔,听到了一曲扣人心弦的琴声。他追寻着琴声而去,看见一位柔和美貌的姑娘坐在一间竹阁之下弹奏一把不像古琴的古琴,那景象和琴音都令他十分着迷。姑娘弹完了一曲,本能地抬起头来往左一看,被站在身旁的他吓了一大跳。见姑娘被吓着了,他傻笑了起来,问:"姑娘,这里太美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呀?" "泸沽湖。" "您的琴弹得太好听了,犹如碧水云天的湖水,有着女儿姑娘般的静沉和清纯,好像在倾诉着您的心声,追求情意的心声,动感之处,感叹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带着无限的凄婉,乐极生悲,百野深处尽显灵羞,您是一个忧郁的姑娘啊!人生在世,为何如此忧伤呢?" 姑娘杏眼圆睁,问:"你懂琴?" 他便把在碧罗雪山学到的琴弦知识向姑娘讲述了一番,还着重的讲述了碧罗雪琴的故事,姑娘听完之后已是一个泪人儿。他打量着姑娘的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把姑娘吓了一大跳。他说姑娘的这把古琴很像传说中的碧罗雪琴,便向姑娘打听这把琴的来历。姑娘对他的提问,显得一片茫然,说:"这把琴?它在这里已经有很多年了,听说是一位过路人留下来的。" 通过他的鉴定,确认这是一把碧罗雪琴的骨架,而琴面的蛇皮则只是普通的蛇皮,还达不到琴音的真正效果。如果把琴面的蛇皮换成金斑帛灵,这把琴将会是稀世之宝,用来演奏那首《帛灵怡心曲》的话,那么,琴声会有多动听呢,他说不可想象,反正迷人流连于琴音之中。姑娘问:"哪儿有金斑帛灵呀?" 他想了想,说:"我几年前见过一条,就在离布朗谷不远的一条深峡谷里。那畜牲差点要了我的命,连我们都不怕。" 姑娘请他帮忙寻找一张金斑帛灵,问他要什么报偿都行。他看着姑娘急切的眼光,感觉这位姑娘是如此的爱琴,犹豫了一会儿后,同意了。很快,他便和姑娘相爱了。姑娘教他唱情歌,他还不够尽兴,自创了一些。他在泸沽湖住了一段时间,为寻找金斑蟒蛇而出发了。同时,姑娘也离开了泸沽湖,去寻找他所说的《帛灵怡心曲》,朝着碧罗雪山的方向出发。 他回到了布朗谷,随即去到离布朗谷不远的一条深山峡谷里,那儿确实有一条拳头粗的金斑帛灵,对他的到来充满了敌意,摆出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冲动。当他和那条金斑蟒蛇对峙的时候,他想起了碧罗雪琴的故事就后悔了,随时准备撤离逃命。如果他想拥有这条金斑帛灵,他将死在这里,就算和它同归于尽,他也无法送去女儿国。记得碧罗雪山下的琴师说过,如果是有缘人,这蛇就会主动的伏首,如果不是有缘人,那么,蛇必会把发现它的人处死。这种蛇太有灵性了,它害怕发现它的人离去后会带更多的人来害它,那是谋求它的金斑皮,是要它的命,它能不保护自己吗。不惜一切代价。 他从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决定下次做好充分的准备再来也不迟。他飞身上树,就在刹那间,那条蛇就朝他飞梭而来,从他的脚底下划了过去,仅仅只差五寸就要了他的性命。还好他是刺骨穿梭的独创者,身手一直是那般敏捷,嗖嗖的腾飞在峡谷间,几个来回就上了悬崖,站在悬崖边上向下看,只见那条金斑蟒蛇盘在树上仇视着他,狠狠的摇摆着它那颗恐怖的头颅,恼怒不休。 他站在悬崖边上从心里祈祷,感谢碧罗雪山下的那位琴师。过了几天,他作了一切捕蛇的准备又去了那条峡谷,遗憾的是,那条家伙不见了,想必是去了其它的地方安身了吧。为了兑现承诺,他在方圆一带寻找这条蛇的行踪,了无结果之后就去了很多的地方,包括周边的一些国家,仍旧是一无所获,却花了他八年的时间。无奈之下,他又去到了泸沽湖,要向那位曾经相爱的姑娘说明情况,没想到那位姑娘早已死了,是忧郁而死的。 在他走了之后,姑娘就把琴上的蛇皮取了下来,常常看着那把被他称之为碧罗雪琴的中段琴身骨架心生悬念和遐想,回想着和他所发生的一幕幕,猜测着这么完美的琴身如果配上了金斑帛灵,那琴声将会是多么迷人呀。几年过去了,他都没有满足她的心愿。为此,他就欠下女儿国一个未了的承诺。之后的许多年里,女儿国都会有人来看望他,也是为了寻找金斑帛灵。她们每次都给他带来一些食物和清茶,同时也在提醒他:老太爷,您老人家何时兑现您的承诺呀? 老野人对女儿国心怀愧疚,每当女儿国来人看望他,他总是把自身的绝技传授给她们,从来都不吝啬。真是阴差阳错,他未了的承诺竟然被去女儿国的那三个野男人了却了,是布朗谷的一对情侣用生命换来的。虽说女儿国现在已经拥有了金斑帛灵,但不知道要如何将它与那把琴架搭配,所以就想到了曾经在碧罗雪山下学过制琴的老野人,要请他老人家前去指导。 女儿国王这次来布朗谷,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将老野人请去做琴,其次就是带回她们女儿国的女儿姑娘。对于碧罗雪琴的故事,都是这位老野人带去女儿国的,同时也给女儿国带去了悬念,要把那把碧罗雪琴做完整。追求完美,自古以来都是女儿国的一贯作风,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没想到女儿姑娘们一进到布朗谷,顿时就引起了一阵骚乱,就好比是天鹅肉竟然会破天荒的掉进了癞蛤蟆的口里一样,简直是棒棒儿的香。经过交手后才知道,天鹅肉并不是那么好吃的,就算撞得个皮开肉绽,连半点儿的腥味都捞不到,因为这些丫头手上的短剑一出手,是要见血的。 风波平息后,女儿姑娘们要打道回府了,要速回女儿国去。她们告别布朗谷,请几个没受伤的野男人帮忙将老野人抬出了形势险峻的布朗谷,来到一个偏僻的山脚转角处,那儿有好几匹马和一辆马车等候着。野男人们将老野人抬上马车,女儿国王和景果也坐了上去。女儿姑娘们骑上马,与野男人们挥了挥手,一队人马头也不回的朝着女儿国方向而去。 回到了女儿国,女儿姑娘们听说国王回来了,兴奋不已,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看望,一起分享国王吹牛取胜的喜悦,奔走相告,其乐融融。她们参观了女儿国王赢回来的战利品,特别是那盏夜郎国的镇国之宝——雌金樽,让人看见了就想上前去摸一摸,仔细的观赏。到了夜间的子时,那金樽的里面竟然会发光,才知道这只雌金樽原本就属于女儿国,因为她也是雌性的。 女儿国王回来后,赶紧将叫人把那把碧罗雪琴用金斑蟒皮镶起来,由老野人监督,很快就做好了。在碧罗雪琴制作好的时候,听说只看见那琴上发射出了金色光芒,啵啵的响了好一阵子后,恢复了原有的状态。就在碧罗雪琴发光的那一瞬间,雌金樽也发出了光芒,还有女儿国王头顶上的六颗珍珠都变成了六束金光。听说发光是在子夜时分发的,只见连整个泸沽湖上空,完全是彩云缭绕,紫霞闪光,一道道光束投入了泸沽湖,久久不息,神奇不已。 女儿国发生了天地玄黄的一幕,全女儿国上下是一片欢腾,人们挽在一起载歌载舞,彻夜狂欢。老野人好兴奋,说金斑帛灵,正是这种效果,只有等待着它的有缘人到来,让有缘人用身上的信物卡进那两条夹槽里,那么,这把碧罗雪琴又会发出金色的光芒,就会在光芒中出现两条狂舞的金龙。 很遗憾,那把碧罗雪琴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找到它的有缘人。对于这把琴,老野人猜测,说它也是雌性的,是因为在碧罗雪山下出现过的琴是雄性,所找的有缘人才是一位姑娘,那么,此琴要找的有缘人,或许是一个小伙儿吧。不过,他也说不清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一切只能随缘了。 女儿国王为了感谢布朗谷为她们找到了金斑帛灵,又派人送来一些食物以表酬谢。由于好奇,女儿国王不听老野人的劝告,偷偷的去弹奏碧罗雪琴,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碧罗雪琴却不翼而飞,不管女儿国王怎么调查,那把碧罗雪琴是杳无音信,至今仍是下落不明。 自从老野人到了女儿国之后,就没有再回到布朗谷里来,听说他就死在了女儿国。而那个跟随老野人前去的景果,多年过去了,他也没到回布朗谷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