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滴泪的珍珠项链


  ——项链(下)
  每一个故事都会都属于它自己的结局,那是它的生命,我无数次的阅读《项链》,读着读着,我眼前出现了另一个玛蒂尔德,她展现在我脑海中的是另外一种人生,所经历的是另外一种结局。
  下面让我们先一起看一下莫泊桑《项链》的前半部分,而我的小说是从故事的中间部分开始的,可能结局会悲伤,但玛蒂尔德的人生更加传奇。
  世上的漂亮动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于命运的差错似地,出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庭;我们现在要说的这一个正是这样。她没有陪嫁的资产,没有希望,没有任何方法使得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到末了,她将将就就和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结了婚。
  不能够讲求装饰,她是朴素的,但是不幸得像是一个降了等的女人;因为妇女们本没有阶级,没有门第之分,她们的美,她们的丰韵和她们的诱惑力就是供她们做出身和家世之用的。她们的天生的机警,出众的本能,柔顺的心灵,构成了她们唯一的等级,而且可以把民间的女子提得和最高的贵妇人一样高。
  她觉得自己本是为了一切精美的和一切豪华的事物而生的,因此不住地感到痛苦。由于自己房屋的寒伧,墙壁的粗糙,家具的陈旧,衣料的庸俗,她非常难过。这一切,在另一个和她同等的妇人心上,也许是不会注意的,然而她却因此伤心,又因此懊恼,那个替她照料琐碎家务的布列塔尼省的小女佣人的样子,使她产生了种种忧苦的遗憾和胡思乱想。她梦想着那些静悄悄的接待室,如何蒙着东方的帏幕,如何点着青铜的高脚灯檠,如何派着两个身穿短裤子的高个儿侍应生听候指使,而热烘烘的空气暖炉使得两个侍应生都在大型的圈椅上打盹。她梦想那些披着古代壁衣的大客厅,那些摆着无从估价的瓷瓶的精美家具;她梦想那
  些精致而且芬芳的小客厅,自己到了午后五点光景,就可以和亲切的男朋友在那儿闲谈,和那些被妇女界羡慕的并且渴望一顾的知名男子在那儿闲谈。
  然而事实上,她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就在那张小圆桌跟前和她的丈夫对面坐下了,桌上盖的白布要三天才换一回,丈夫把那只汤池的盖子一揭开,就用一种高兴的神气说道:"哈!好肉汤!世上没有比它更好的……"因此她又梦想那些丰盛精美的筵席了,梦想那些光辉灿烂的银器皿了,梦想那些满绣着仙境般的园林和其间的古装仕女以及古怪飞禽的壁衣了;她梦想那些用名贵的盘子盛着的佳肴美味了,梦想那些在吃着一份肉色粉红的鲈鱼或者一份松鸡翅膀的时候带着朗爽的微笑去细听的情话了。
  而且她没有像样的服装,没有珠宝首饰,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偏偏只欢喜这一套,觉得自己是为了这一套而生的。她早就指望自己能够取悦于人,能够被人羡慕,能够有诱惑力而且被人追求。
  她有一个有钱的女朋友,一个在教会女学里的女同学,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想去看她,因为看了之后回来,她总会感到痛苦。于是她由于伤心,由于遗憾,由于失望并且由于忧虑,接连她要不料某一天傍晚,她丈夫带着得意扬扬的神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
  "瞧吧,"他说:"这儿有点儿东西是专门为了你的。"她赶忙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抽了一张印着这样语句的请帖:
  "教育部长若尔日?郎波诺暨夫人荣幸地邀请骆塞尔先生和骆塞尔太太参加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在本部大楼举办的晚会。"
  她丈夫希望她一定快活得很,谁知她竟带着伤心而且生气的样子把请帖扔到桌上,冷冰冰地说:
  "你叫我拿着这东西怎么办?"
  "不过,亲人儿,我原以为你大概是满意的。你素来不出门,并且这是一个机会,这东西,一个好机会!我费了多少力才弄到手。大家都想要请帖,它是很难弄到手的,却又没有
  多少份发给同事们。将来在晚会上看得见政界的全部人物。"
  她用一种暴怒的眼光瞧着他,后来她不耐烦地高声说:
  "你叫我身上穿着什么到那儿去?"
  他以前原没有想到这一层;支吾地说:
  "不过,你穿了去看戏的那件裙袍。我觉得它很好,我……"
  瞧见他妻子流着眼泪,他不说话了,吃惊了,心里糊涂了。两大滴眼泪慢慢地从她的眼角向着口角流下来;他吃着嘴说:
  "你有点怎样?你有点怎样?"
  但是她用一种坚强的忍耐心镇住了自己的痛苦,擦着自己那副润湿了的脸蛋儿,一面用
  一道宁静的声音回答:
  "没有什么。不过我没有衣裳,所以我不能够去赴这个晚会。你倘若有一个同事,他的妻子能够比我打扮得好些,你就把这份请帖送给他。"
  他发愁了,接着说道:
  "这么着吧,玛蒂尔德。要花多少钱,一套像样的衣裳,以后遇着机会你还可以再穿的,简单一些的?"
  她思索了好几秒钟,确定她的盘算,并且也考虑到这个数目务必可以由她要求,不至于引起这个节俭科员的一种吃惊的叫唤和一个干脆的拒绝。
  末了她迟迟疑疑地回答:
  "细数呢,我不晓得,不过我估计,有四百金法郎,总可以办得到。"
  他的脸色有点儿发青了,因为他手里正存着这样一个数目预备去买一枝枪,使得自己在今年夏天的星期日里,可以和几个打猎的朋友们到南兑尔那一带平原地方去打鸟。
  然而他却回答道:
  "就是这样吧。我给你四百金法郎。不过你要想法子去做一套漂亮的裙袍。"
  晚会的日期已经近了,骆塞尔太太好像在发愁,不放心,心里有些焦躁不安。然而她的新裙袍却办好了。她丈夫某一天傍晚问她:
  "你有点怎样?想想吧,这三天以来,你是很异样的。"于是她说:
  "没有一件首饰,没有一粒宝石,插的和戴的,一点儿也没有,这件事真教我心烦。简直太穷酸了。现在我宁可不去赴这个晚会。"
  他接着说道:
  "你将来可以插戴几朵鲜花。在现在的时令里,那是很出色的。花十个金法郎,你可以买得到两三朵很好看的玫瑰花。"她一点也听不进去。
  "不成……世上最教人丢脸的,就是在许多有钱的女人堆里露穷相。"
  但是她丈夫高声叫唤起来:
  "你真糊涂!去找你的朋友伏来士洁太太,问她借点首饰。你和她的交情,是可以开口的。"
  她迸出了一道快活的叫唤:
  "这是真的。这一层我当初简直没有想过。"
  第二天,她到她这位朋友家里去了,向她谈起了自己的烦闷。
  伏来士洁太太向着她那座嵌着镜子的大衣柜跟前走过去,取出一个大的盒子,带过来打开向骆塞尔太太说:
  "你自己选吧,亲爱的。"
  她最初看见许多手镯,随后一个用珍珠镶成的项圈,随后一个威尼斯款式的金十字架,镶着宝石的,做工非常精巧。她在镜子跟前试着这些首饰,迟疑不决,舍不得丢开这些东西,归还这些东西。她老问着。
  "你还有没有一点什么别的?"
  "有的是,你自己找吧。我不晓得哪件合得上你的意思。"她忽然在一只黑缎子做的小盒子里,发现了一串用金刚钻镶成的项链,那东西真地压得倒一切;于是她的心房因为一种奢望渐渐跳起来。她双手拿着那东西发抖,她把它压着自己裙袍的领子绕在自己的颈项上面了,对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子出了半天的神。
  后来,她带看满腔的顾虑迟疑地问道:
  "你能够借这东西给我吗,我只借这一件?"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她跳起来抱着她朋友的颈项,热烈地吻了又吻,末后,她带着这件宝贝溜也似地走了。
  晚会的日子到了,骆塞尔太太得到极大的成功,她比一般女宾都要漂亮,时髦,迷人,不断地微笑,并且乐得发狂。一般男宾都望着她出神,探听她的姓名,设法使人把自己引到她跟前作介绍。本部机要处的人员都想和她跳舞,部长也注意她。
  她用陶醉的姿态舞着,用兴奋的动作舞着,她沉醉在欢乐里,她满意于自己的容貌的胜利,满意于自己的成绩的光荣;满意于那一切阿谀赞叹和那场使得女性认为异常完备而且甜美的凯歌,一种幸福的祥云包围着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思虑了。
  她是清晨四点钟光景离开的。她丈夫自从半夜十二点钟光景,就同着另外三位男宾在一间无人理会的小客厅里睡着了;这三位男宾的妻子也正舞得很快活。
  他对她的肩头上披上了那些为了上街而带来的衣裳,家常用的俭朴的衣裳,这些东西的寒伧意味是和跳舞会里的服装的豪华气派不相称的。她感到了这一层,于是为了避免另外那些裹着珍贵皮衣的太太们注意,她竟想逃遁了。
  骆塞尔牵住了她:
  "等着吧。你到外面会受寒。我去找一辆出租的街车来吧。"
  不过她绝不听从他,匆匆忙忙下了台阶儿。等到他俩走到街上竟找不着车了;于是他俩开始去寻觅,追着那些他们远远地望得见的车子。
  他俩向着塞纳河的河沿走下去,两个人感到失望,浑身冷得发抖。末了,他俩在河沿上竟找着了一辆像是夜游病者一样的旧式轿车??这样的车子白天在巴黎如同感到自惭形秽,所以要到天黑以后才看得见它们。
  车子把他俩送到殉教街的寓所大门外了,他俩惆怅地上了楼。在她,这算是结束了。而他呢,却想起了自己明天早上十点钟应当到部。
  我的小说是从这里开始的。
  回到家,她脱下披在肩膀上的衣服,站在镜子前面,为的是趁着荣耀的打扮还在身上好好再端详一下自己。
  的确,她美极了,站在镜子旁的她,一身华丽的长衣裙配上那精美的钻石项链。红润的脸庞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在暗淡的客厅前,她对着镜子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跳起了华尔兹,仿佛空气里还弥漫着礼堂的温暖。这时,路瓦栽轻轻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玛蒂尔德,脸贴在她的耳边:"啊,你你就像一个天使,那纯净的面庞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大的礼物。"玛蒂尔德扭过身去,搂住了丈夫的脖子:"如果有一天我长出一双羽翼,飞向我梦想中的宫殿,你会不会缠着我不放?"路瓦栽凝神片刻:"亲爱的,我愿意一生拉着你的手,但是如果你执意要飞,我会放开你,看着你幸福,说罢后,路瓦栽的神情明显黯淡了几分。过了片刻,路瓦栽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好了,刚才的问题太沉重了,你现在应该让项链飞回到它主人的身边了。我要到部里去,晚上回来品尝那鲜美的肉汤,你可以休息一下,折腾了一宿,一定累坏了。家务活嘛--------交给女仆好了,我爱你…
  后面的话,玛蒂尔德根本没有听到心里,说到项链,仿佛触动了她身上最敏感的神经,她的左手紧紧地握着那颗钻石项链,抓着裙边的右手不停地抖动。生怕下一刻会有人夺去似的。而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惆怅,忧郁此刻在她的心中翻滚个不停。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去朋友家的路上,因为一想下一刻项链就会被摘去,她一点力也使不上来,走到朋友面前,当她不紧不慢地准备摘下时,朋友笑着迎过来:"别摘,别摘,告诉我,你一定是舞会上最动人的公主吧!尤其是这条项链,,因你而更闪亮了。"话到这里,玛蒂尔德不自觉的窘迫起来,红着脸说:"舞会很棒,但现在公主要变回灰姑娘了,因为这是她的命运。""不,既然当了公主,怎么还会是灰姑娘。好朋友,你交好运了,部长的公子和我的丈夫是好朋友,一大早,他便兴奋地跑来告诉我们,他在舞会上找到了他的穆斯女神。从他的描绘中我一准就认定是你了,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说到这里,她打住了。"现在,他已经出了双倍的价格为你买下了这条项链。你说,人家比不上你家的那位吗?""啊,玛蒂尔德的嘴成了一个O状,呆呆的说不上话来。她使劲从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确信这不是在做梦。她的身上一半发冷一半发热,"我…我已经是路瓦栽夫人了,怎么…更何况…但是…她的朋友很迷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握着她那半冷半热的手:"你可要想清楚,你是愿意一辈子做穷太太还是愿意做一个万众瞩目的贵妇人呢?""但是…"她犹豫了。"请让我想清楚,这条项链我先戴着,想清楚后我会处理的。"
  回到家后,她不知怎的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天花板眼珠一转也不转,仿佛被人下了迷药。"天呢,我…它完全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摸着那条项链,不,现在一大半是她的项链了。就这样,她像植物人一样的呆坐了一天。"咚咚",门响了,她一下子敏感起来,她拉下了脖子上的项链,站起来,直了直那早已坐的发麻的腿。"噢,亲爱的,你一定累坏了,要不,我怎么连肉汤都没的喝?"而此刻,她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成了世上最坏的骗子,只是低着头为丈夫煮着咖啡。路瓦栽太兴奋了,来不及脱下身上的外套便抱住了她的腰:"你知道吗,你现在成了我们单位的焦点了,他们都为我有这样一位妻子而高兴。不,还有嫉妒的呢!你知道我们部长的公子吧,就是和你一起跳舞的那位,他现在吵着要和女友分手,找你做慕斯。""啪嚓",玛蒂尔德手中的咖啡杯滑落在地。"呀,你也太激动了吧,那个花花公子只是说着玩的,怎么把你吓成这样了?"说着,他满不在乎的走出了房间……
  似乎还有一些得意。而他不知道,他那开玩笑的话是比项链还要真的事实。
  随后几天,玛蒂尔德经常以不同的理由被朋友的车子接走。路瓦栽很奇怪,但出于对爱情的忠诚他从没有往坏的方面想。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玛蒂尔德越来越开心,可是这份快乐他是被排出局外的。这让一个七尺的男儿有一种受冷落的感觉。再三考虑后,他决心在今晚妻子回来后和她好好谈谈,门刚一开,路瓦栽愣住了,不单单是那华丽的礼服,她脖子上带着那条钻石项链。他的食指不由得指到项链的位置,一句话也说不出,而她也慌了一下,因为太尽兴,进门的时候忘了摘下项链。但她马上就镇定起来,很平静地说:"着钻石项链是部长的公子送的,我愿意做他的穆斯女神。随他在礼堂里跳华尔兹,做个快乐的公主。更何况,你说过愿意看着我幸福的,不是吗?"一连串流利的话让路瓦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我们的爱情…而且那个花花…"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心跳到了180,"啪"一个巴掌像刀子一样划过,不过,划过的不是他的脸——是心。"醒醒吧,你已经缠了我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索性话说明白了,你要是不放,你们部长一定会把你开除不信你试试……""够了。"路瓦栽打断了她。"我们分开吧。"说完后,他如被雷电到一般,拼尽力气挣扎出门口,瘫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就在他辞掉工作的两个月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再次将这个强大的男人打到了——电话是玛蒂尔德的朋友打的。
  当他赶到医院时,玛蒂尔德已经安静地"睡了"。
  路瓦栽双手抓着头发,身体缩成一团靠在墙角想"为什么,我以为我给了她最大的快乐,可是…"玛蒂尔德的朋友低着头走过去,右手搭在路瓦栽的肩上:"发生这样的事,是在对不起,我不知道那畜生只是把她当一件玩物,当他抛弃她时,她"义无反顾"地放弃了自己。可怜的玛蒂尔德,但她的死不应该和我有关,我只是卖了一条假项链给…""什么那条项链是假的。"此时路瓦栽更加痛苦了,像被刀子绞着心一般。但此时他已经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飞速地奔向银行,不管玛蒂尔德对他做了什么,他爱她,永远不变的承诺。他将所有的钱取了出来到首饰店定做了一条钻石项链,虽然没有那个大,但是它是真的。他掀起被子准备为她带上项链时,玛蒂尔德身旁有一行用血写成的字"sorry,love forever。"而路瓦栽定做的那个钻石像一滴快要滴下的泪珠。寓意是——真爱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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